第四百七十七章 慘痛的代價

漆黑的夜裏,不知有多少罪惡正在上演,可能,那些都是悲劇。

但是這個,會是悲劇嗎?會有人覺得遺憾嗎?可能更多的人認為,那是對她沒有道德底線喜歡破壞別人家庭與感情的一種懲罰。這樣的懲罰,會不會太重?又會不會太輕?也許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杆秤,反正這是一個婦人為了報複,做出的惡意舉動。

一個女人,肯定不是一群流浪漢的對手,花月晰隻覺得自己被臭味兒淹沒了,從裏到外,都是臭的。如果問她此刻的感覺,那大概就是……想死吧!

最後,她如願地昏了過去!也是,如果這種事情總要清醒地睜大眼睛去一點點的體會,那大概是對心的一種淩遲。這是最痛苦的事了!

大概是淩晨的時候,花月晰被一位上早班的婦人發現,被發現的時候,她身上倒是還有衣服,不過已經被撕成一條條的,已經不能避體。婦人好心地報了警,然後又翻到了花月晰的電話,從裏麵找出最後一個撥打過的電話,馮子衡的,撥了過去。

要麽說奇怪啊,被那麽一群男人劫了色,怎麽手機沒被劫走呢?所以這就是漏洞。別以為世上那麽多湊巧的事,其實這位婦人,也是棋子之一。如果任憑路人去發現,大概花月晰要被凍死了。

更何況,汪欣還有下一步動作,她要花月晰這輩子都嫁不到豪門中去。為什麽是馮子衡呢?要說汪欣跟馮子衡又沒有仇,也沒有利益關係。幹什麽要害他?

這就是馮子衡倒黴了,誰讓他之前自詡是好男人,搞得媒體們把他捧紅了,汪欣想要擴大影響力,覺得花月晰一個人還不夠分量,如果加上另一位好男人在場,是不是就夠勁爆了?

這位大嫂很直接地說:“喂?馮先生?我發現一位女子倒在路邊,看樣子,像是被人……給那啥了,她手機裏第一個電話就是你的,那什麽,你要不要來幫幫她?我已經報了警!”

馮子衡還覺得花月晰大早晨起來給他打電話,肯定是有病吧!現在一聽是這種情況,他能不去嗎?電話打來了,冷血才能不去,更何況他又是她的老板,不去的話,肯定被輿論給噴死。所以馮子衡一邊穿衣服一邊問地址,然後飛車趕了過去。

警察是先到的,馮子衡到的時候,花月晰已經醒了。她抱著自己的肩,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醒來的時候,她的酒自然也全醒了,她以為那是一場惡夢,醒來後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而她好端端地在**睡覺,然而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有環境,還有周圍的警察時,她有點崩潰。但是此時,她還沒爆發出來。

馮子衡到了,花月晰像是看到了唯一的親人,她哇地一聲大哭著撲進了馮子衡的懷裏,就在此時,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那麽一群記者,不由分說地拍了起來,搞得馮子衡都有些懵了,什麽狀況這是?

馮子衡這手,半舉著放在身體兩側,真是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好歹一觸碰她就能碰到肉,這是不是就更說不清了?而且,他聞到她身上有一股腐臭味兒,就好像從垃圾筒裏爬出來一樣。她想起電話中那位婦人說的話,不由在想,她到底是被人麽人給侵犯了?

他的目光往四周掃去,看到了一位中年婦人正在巴拉巴拉地跟警察說著情況,她此時說道:“這一帶啊,是流浪漢的聚集地,以前有小姑娘下夜班從這兒走,被流浪漢給騷擾過,不過人家姑娘騎著車子跑了,所以沒事兒,後來就沒人再敢走這邊的夜路了。我看這位姑娘是喝醉了,到這裏可是很危險,很有可能是那群人啊……”

這句話,自然被興奮的媒體們給捕捉到了。這些記者可是N市最八卦的記者群們,熱衷寫一些什麽明星醜聞啊,誰跟誰又同居了?什麽哪位富豪捉小三之類的東西。一邊拍著馮子衡抱花月晰這個新聞點,另一邊拍著那位婦女說出的話。

一大早晨,一個狂熱的新聞點,要被炒出來了。

馮子衡聽到這花月晰是被一群流浪漢給……他覺得惡心壞了,覺得自己的身上都沾上了那股子臭味兒,洗不掉。他心裏嫌惡,臉上卻礙於那些記者們,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說道:“你……冷靜一下!”

換成任何一個女人,在這一刻,能冷靜得下來嗎?他說這話,不抽他就算是好的。花月晰倒是沒抽他,就是跟沒聽見一樣。如果她理智在這兒,第一反應就是不讓那些記者們亂拍。要知道她現在如果不是抱著馮子衡,早就露點了。

見她沒有理自己,馮子衡有些著急了,這麽也不是個辦法啊,如果讓一笙看到是不是誤會了?他趕緊招呼遠處的那位正跟警察說個利索不停的大嬸,“那位大嬸,能不能幫個忙?把她扶上警車?”

他說的是警車,而不是他的車,他可不敢讓她坐他的車。到時候他不是惡心的連車子都要換掉了?

那位大嬸叫他:“你不應該扶你的女人?”

這可是給了馮子衡機會,他馬上回叫道:“我隻是她老板,不太方便!”

警察做了筆錄,說道:“這樣吧,都上車,先去派出所再說!”

那位大嬸過來扶花月晰,要是一般人這個時候肯定會給她披件衣服吧,但是這位大嬸可是帶任務來的,她要是再給披衣服,不給她剩下的錢怎麽辦?於是她隻能裝沒看見。

花月晰抱馮子衡抱得非常緊,以至於大嬸去扶她,她的手就是不鬆開。馮子衡運了氣,說道:“用點力!”

千萬別小看中年婦女,她們的力氣是極大的,帶孩子、操持家務、工作,簡直樣樣是能手,所以這位大嬸一手抓一隻胳膊,硬生生地把花月晰的手臂給扯了開來,然後對她說:“先上車、先上車!”

明明就是安慰的語氣,可是這麽一來,她門戶大開,前麵沒人擋著了,那些記者們拍得更加興奮了。此時,有人尖叫一聲,“呀、流血了!”

眾人順著那人的手指看去,果真發現花月晰的大腿處,有殷紅的鮮血正在順著腿往下流。大嬸抬起頭說:“還是先送到醫院吧,千萬別出了事!”

於是眾人手忙腳亂,把人送去了醫院。

這事兒迅速成為最熱的早間新聞,上了頭條。由於花月晰在國際上也是比較有名的,所以此事快速傳播開來,恐怕以前花月晰的那些老相好們,也看到了。這不是壞了她的桃花運是什麽?

程一笙早晨剛醒來,看到的就是這麽勁爆的新聞,她差點把牛奶給噴出來。殷權清拍著她的背說:“慢點,都要當媽了,還這麽冒失?喝個牛奶都要嗆!”

程一笙邊咳嗽,邊指著電視,“咳、花……咳咳……”

殷權淡淡地瞥了電視一眼,很若無其事地說:“不就是花月晰?”

一點都不驚訝,她順平了胸口,緩和了咳嗽,然後瞪著他問:“你做的?”

“我沒那閑功夫!”殷權不屑地說。

程一笙又看向電視,想了想,然後說:“她一個人去那種地方幹什麽?我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上鬼,像她這樣不正經的女人,這種下場倒是適合她,不管是誰做的,都是為民除害,估計現在她倒貼都沒人肯接受她,還想搶別人的老公?多半是沒戲了!”

殷權很少說這麽多話,可見這事兒頗合他心意。

“會是誰呢?”程一笙歪頭苦想,表情很是糾結。

“這事兒也值得你去費腦子?太閑了?”殷權看她這小樣兒,忍不住去敲她的頭。

“我就是好奇嘛,誰跟花月晰這麽深仇大恨,要這樣去毀她?”程一笙冥思。

殷權嗤笑一聲坐在沙發上,雙臂搭在沙發背上,說道:“近期跟她有仇的,屈指可數,不是我,那還能跑得了另一個?”

“你是說……”程一笙驚訝地看著殷權,顯然她想到了殷權嘴裏說的那個人,她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說道:“也……太狠了!”

她也惹了汪欣,豈不是要小心一點?

不過她跟花月晰不同,汪欣一直沒有動她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她有背景。花月晰沒背景,這也就成了汪欣狠收拾花月晰的理由了。

“最毒婦人心!”殷權給出了一條結論。

程一笙轉過頭,認真地看著他問:“我說殷權同誌,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把我當成了男人麽?”

殷權看向她,臉上忍笑,貌似十分認真地說:“孩子沒出生,你還不算是婦人!”

“啊?孩子出生了,我就成婦女了嗎?”程一笙對這個新身份極其接受不了,估計從未婚女一直轉變成婦女,哪個女人都不容易接受。

“怎麽?你還想當少女不成?”他的手落下,將她納入懷中,說道:“都給我生了孩子,乖乖的在我身邊,當我的小婦人!”

好吧,她承認“小婦人”三個字比婦女要容易接受一些,再加上他霸道的語氣,讓她把那難以接受的“婦女”二字給替代掉了,小女人一般地躺在了他的肩頭上。

這事兒是有多熱啊,程一笙跟著殷權到了公司,看新聞還圍繞著這件事在播,不過此時的頭條已經被最新的情況給取而代之,花月晰被推出手術室,臉色蒼白,她伸出手大叫道:“害我的那個人,我跟你沒完!”

花月晰本就不是一個吃虧的女人,從她對汪欣的態度上來看,就說明了她的睚眥必報。這個時候的她,褪去妖豔的濃妝,慘白的臉上帶著殘妝,還有未來及洗幹淨的汙垢,淒厲的像隻女鬼。

按理說,現在她應該是不幸的,可是旁邊的記者們根本就沒有因為她的不幸而少拍一些,每個記者都想拍下最經典的畫麵,手術床周圍,可以看到圍滿的記者。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據悉,花律師剛剛做完手術,以後大概是沒有當母親的機會了!”

程一笙其實是聽不得這話的,她下意識地撫住自己的肚子。殷權拿遙控器就要關電視,被程一笙的手給按住了,她說:“你看,馮子衡?”

程一笙這才理解剛才花月晰的淒厲,大概就是因為這件事,可以說後半輩子都被毀了。花月晰被那群人給糟蹋了,本就難以找個好人家嫁了,不過希望不是沒有,或許能夠找到一個不在意她過去的男人還可以踏實地走完一輩子。但是現在連生育的希望都沒了,那份幸福似乎就變得更加渺茫。不過如果花月晰真的熱衷於已婚男人,倒是可以找一個有孩子的離異男人生活,但是估計花月晰這麽高的心態,自己都很難接受這個。

殷權向電視上看去,場麵十分的混亂,花月晰被推進病房的時候,馮子衡就站在病房門口,他的手臂伸開,遮擋著身旁邊的汪盼,怕人多會撞到她。

當然記者不可能放過這兩個人了,有記者馬上問馮子衡,“馮總,請問您當時為什麽出現在那裏?”

馮子衡表情自然,並沒有緊張的意思,他大方地回答道:“發現她的那位大嬸給我打的電話,因為花律師電話裏有我們的通話記錄。下班前,我給她打過電話討論公司的工作!”

“花律師為什麽看到您那麽激動?一下子就抱住您了?”記者往那個方麵引導。

不過馮子衡不會上當,聳了下肩說:“換成任何一個女人,在那種情況之下,碰到了熟人,我想第一反應都是如此吧!這很正常不是嗎?”

他這樣坦**,反而很難讓人去懷疑他跟花月晰之間有什麽,畢竟任誰一想,他說的都沒錯。

記者一看從他嘴裏撬不出什麽,然後馬上轉到汪盼那裏,問道:“汪主播怎麽會在這裏?您對於此事有什麽看法?”

汪盼不無同情地說:“作為女人,我很同情花律師的遭遇,希望凶手可以早日伏法。另外花律師是馮氏的員工,子衡作為老板,也應該關心屬下,我很欣賞他的態度。再次,借這個機會我還是想建議廣大女性朋友們,天黑了早點回家,盡量不要一個人出現在偏僻的地方!”

最後一句話,明著看,好似汪盼在善意提醒,其實就是想說花月晰自己不檢點,結果導致了今天的苦果,怪不得別人。程一笙在電視裏都能看出汪盼心裏其實也痛快著吧!不錯,花月晰遭遇這種事,汪盼是最大的受益人。因為馮子衡絕不可能跟花月晰再有什麽。

估計現在汪盼心裏怎麽美著呢吧!

記者們就算是在走廊裏擁堵一片,還是無法進病房的。不過就在此時,響起了花月晰的叫聲,“我要求記者在場!”

這下記者們就像是沸騰了一樣,擁擠進了房間。鏡頭裏麵出現警察們無奈的表情。

警察是在問花月晰,現在的狀況能不能做筆錄?花月晰是個聰明人,她又是律師,雖然以商業案為主,不擅長刑事案件,但她基本的東西都懂,痛苦之中,她本能地想昨晚的經過,模糊的記憶還是有的,避過那段不堪,她發現一切都像是偶然,可是她做為律師從來都不相信偶然,隻相信必然,她堅定地認為這件事是人為的,她一定要找出害她成這樣的真凶。

她的心裏不是沒有譜的,第一個懷疑的自然是汪欣,也隻有那樁事目前沒有了結。第二個就是殷權了,不過殷權想害她,沒必要這麽繞彎子,所以她還是懷疑汪欣。她真恨不得把凶手的名字叫出來,讓大家都聽見。但是她良好的律師素養還是忍住了,那樣除了解氣外,最終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要站在被告席上去承擔諸多的誹謗等罪名。

能把局布成這樣的,絕對不是一般人,所以花月晰選擇公開這件事情的細節就是不想對方有什麽動作在其中,這樣對方就是想遮掩,也要顧忌一些。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了,事情也已經這樣了,遮掩有什麽必要呢?幹脆全都攤開來,反而有利於自己為自己討回個公道。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就算要死,也得拉著汪欣一起死,敢害她?她是律師,她怕誰?

有的時候,人成功太早,站得太高真不是一件好事。花月晰自詡是律師界的天才,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成就,可就是因為太年輕,不懂得人生,太狂妄,以為什麽都能夠征服,所以才成了今天這副模樣。走到現在,不怪她自己,又能怪誰?沒有因,哪有果?

程一笙投入地看著花月晰講述事情經過,現在大概有不少人都在看事情的進展,這已經不單單是八卦的問題了,這簡直比任何狗血電視劇都吸引人的目光。

花月晰是從張煥開始講起的。程一笙意外地說:“老公,怎麽這裏麵還有張煥的事兒?要是有張煥,還能是個局嗎?張煥怎麽可能摻和這種事兒去?”

就是因為有張煥,所以開始花月晰才放心地去赴約,現在她並不認為張煥在這裏麵是共犯,她認為一切是從那個年輕男人開始的。

“張煥當然沒必要去摻和這些事兒,我看事情沒那麽簡單!”殷權一眼就能看穿事情的本質,他走到她身邊坐下,見她這麽有興趣,他幹脆也不工作,陪她一起看會兒。

伸臂自然地將她攬入懷中,然後發表他的看法,說道:“張煥雖然愛玩,但是他可不是沒有目標性,他找的女人,大學生居多。”

“你怎麽知道?”程一笙轉過頭去看殷權,審視的目光在他臉上掃來掃去,盯得十分認真,“你了解過張煥?”

她覺得殷權向來不在張煥孟浩天那個圈子裏混,也不屑於去了解那些人,所以殷權知道這些,很奇怪。

殷權側頭看她,說道:“他自己說過!”說罷,他換了個語氣道:“再說,他要對花月晰有興趣,還能等到現在嗎?兩人早就一拍即合了!”

這倒也是,程一笙點點頭。她突然想到殷權說這話的初衷,才反過味兒來,問他:“哦,你的意思是說,花月晰遇到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張煥?”

殷權唇邊微微泛起笑意,垂眸瞥了她一眼,低聲說:“腦子都變傻了!”

“喂,你可太不厚道了啊,我這是為了誰腦子變傻啊!”程一笙臉上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

殷權那隱笑立刻消失,馬上態度良好地說:“老婆,我剛才失言了,是我腦子變傻了!”

瞧瞧,多麽的誠懇,程一笙沒忍住,笑出了聲,笑完又覺得這樣太便宜這男人了,總是欺負她!可惡!

不過花月晰接下來的話,讓程一笙沒時間計較殷權,先聽完這些再說。

後麵的事,若說是個圈套的話,那這個圈套就太完美了,因為這怎麽看都像是一對沒有談攏的一夜情。人們在感歎花月晰倒黴的同時,都會對她這種開放而咋舌,正經的女人們都會鄙夷地說句“自作自受”,而同道中人多半會自歎不如!

程一笙搖搖頭說:“這局設得太完美了,我看也就最開始的張煥是個突破點,後麵簡直很難證明這是一個圈套,沒想到汪欣居然這麽厲害?”

程一笙覺得她得防著點這個女人了,太陰了,怪不得能看中安初語,原來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全是大師級的陰險!

此時,汪欣也坐在沙發上看著花月晰的講述,她臉上帶著完美的微笑,手裏精心地修剪著自己的指甲,看她的表情就知她內心何其的痛快。

就在此時,薛岐淵突然開門回來,他一眼就看到電視裏播放的節目,不由直言問她:“媽,這事兒是你做的?”

汪欣剛剛還微笑的臉,立刻就陰森起來,陰狠的目光看向他,心中鬱怒不已,但是那怒火,馬上又被壓了下去,換成似笑非笑,一種奇怪的表情,緩慢而悠閑地說:“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媽,這是犯法的您知道嗎?花月晰是什麽人?是律師,這事兒能沒有露的那天嗎?這是要坐牢的啊!”薛岐淵幾步走到她麵前,刻意地壓低了聲音,表情十分的凝重。

“嗬!”汪欣輕鬆地笑了,她靠在沙發上,悠閑地說:“她自己行為不檢點,亂跟男人搞關係,現在把自己害了,還想賴到別人頭上?簡直太可笑了!”

“媽,不是您?”薛岐淵聽這話,心底又燃起了希望。

汪欣冷眼看他,“在你心裏,你媽就是這種形象是不是?我真是白養你這個兒子了!”

薛岐淵歎聲氣說:“媽,我知道有些事您心裏不舒服,可是那也是之前您的做法有欠妥當,您沒事就逛逛街、做做美容不好嗎?”

顯然,這是嫌她給他拖後腿了,給他惹麻煩了!

汪欣那點好心情,瞬間都沒有了,指著門對他說:“滾出去,不想來,別來!”

薛岐淵看母親生氣了,知道再說什麽也聽不下去,不過他欣慰的是,這件事跟母親無關,這就好。他最後又說了一句,“反正花月晰現在也得到報應,您心裏再氣也能消了吧!以後別再跟她對著幹,您看看電視上的她,已經瘋了,這樣的女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說罷,他轉身大步離去。

汪欣看著被關上的家門,對他的話不以為意,哼了一句,說道:“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有兒子管屁用!”

病房裏,花月晰仍舊憤怒地講著一切,但是雖然憤怒,條理卻很清晰,雖然她當時是喝醉了,但是她仍舊努力地回憶著細節,為破案而努力。其實在場的警察們都清楚,就算這件事是有人蓄意而為之,那些流浪漢想找到,基本可能性不大,畢竟是一群在這個城市裏沒有身份的人,人家換個地兒,你上哪兒找去?

再說了,就算能夠證明有人把你灌醉了,把你扔到那裏,但沒人唆使別人犯罪,這樣定案的可能性也不算太大,就算定了案,你也很難說對方是蓄意而為之的。

總之,這事兒啊……難講!

做完了筆錄,警察出來了,馮子衡與對方握手說:“她的家人都在國外,我代表她的公司謝謝你們,我已經派了公司的員工來照顧她!”

這些做態,自然都是給記錄看的,讓別人看到馮氏對待員工也是仁至義盡的。

送走了警察,馮子衡對記者們說:“大家都拍得差不多了吧,讓花律師休息一會兒吧,一個女人遇到這些事情,還是……唉,各位請回!”

的確拍了不少,記者們看病房裏的花月晰已經閉上眼,看樣子是打算睡覺了。人們也都紛紛散去,不過很多人不肯走,都在醫院外麵等著事情的最新進展。

不過走廊裏總算是安靜了,馮子衡對剛剛趕來的員工說:“這兩天辛苦你們了!”

“馮總,不辛苦!”

馮子衡點點頭,轉過頭看向汪盼說:“我們先走吧!”

汪盼點點頭,跟著她走出醫院,上了車馮子衡問她:“台裏今天忙嗎?”

“沒什麽事!”汪盼說。

“那就先跟我回趟家,我再送你去台裏!髒死了!”馮子衡一臉的嫌惡,哪裏還有剛才在醫院裏完美的樣子。

汪盼心裏說不出的舒適!

馮子衡拉著她,沒有去他自己的家,而是去了父母那裏。一來早晨的新聞出了之後,母親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麽情況。二來他也擔心回自己家,汪盼再提出什麽要求,他不好拒絕。

此時馮子衡才能體會到當時程一笙的想法,或許程一笙就是害怕他有過多的要求,然後才隻和他在公共場所約會。隻可惜那個時候他不懂得珍惜,這樣的女人都是自愛的女人,他偏偏丟棄了。

現在馮子衡絲毫沒有覺得程一笙當時對自己不是真心的,他反而責怪自己,到底程一笙是給過自己機會的,如果他能好好把握,那現在她就是他老婆,她挺著的肚子裏,將是他兒子。可是……

大概真的是等失去了,才知道擁有的可貴吧!

汪盼本來心情已經很好了,現在見他答應帶她回家,心裏更高興,她認為這是一種突破,或許他真的對花月晰失望了,所以才對自己想要突破一下?

但是等她發現他要回的,是他父母家,她心裏那點希望,又落空了,原來真是自己亂想。

但是空歸空,花月晰的事兒,還是讓她很高興,所以那點點失望,便很快地掩飾過去了。

回了馮家,呂蓉趕緊就迎了上來,追問道:“子衡,那個花月晰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就趕過去了?”

“媽你沒看新聞嗎?我先去洗澡,臭死了!”馮子衡說著,向自己房間走去。

“哎,我這不是覺得新聞不可靠,想聽你怎麽說嘛!”呂蓉叫道,隻不過是衝著他的背影叫的,而她的叫聲,也瞬間被關在了門外。

汪盼好脾氣地說:“伯母,花月晰被發現後,是救她那個人給子衡打的電話,花月晰的通話記錄裏有子衡的號碼,子衡是老板,當然不能不管了,所以就過去了!”

“這事兒鬧的,不是容易讓人誤會嘛!”呂蓉不滿地說。

“現在都澄清了,這不我很快就趕過去了?沒有人亂寫,還不少人說他是個好老板呢!”汪盼努力地為馮子衡身上添金。

沒有人願意聽到別人說自己兒子不好,所以汪盼這個做法,很是得呂蓉的心。她看了一眼兒子緊閉的房門,低聲問汪盼,“你跟子衡有進展沒有?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一聽這個話題,汪盼臉上的笑,淺淡了下來,她有點落寞地說:“子衡現在正發展公司呢,沒有時間談婚論嫁!”

“胡說,這衝突嗎?”呂蓉板起了臉。

“其實……我也想早點結婚的,畢竟女人歲數大了,就不好生養了,可是他……”汪盼欲言又止,一臉的為難。

果真,提到生孩子這個問題,呂蓉頓時就來了興趣,她一看汪盼主動願意早生孩子,那還求什麽呢?這個兒媳又是她滿意的,她當然想著趕緊讓兩人有個結果。於是她的聲音更低,小聲問她:“我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你也別不好意思,我也是為了你跟子衡好!”

“伯母,您問!”汪盼不知道她要問什麽。

“你跟子衡……在一起了嗎?”呂蓉問。

汪盼愣了一下,然後臉頓時紅了,低著頭,輕輕地搖了搖頭。

呂蓉拍了下大腿說:“哎呀,你們遲早要結婚的,還矜持什麽?你們要是在一起了,我也有話好說啊。要是你能懷上,那二話不說,我就能給你們操持婚禮了,到時候由不得他樂不樂意!”

汪盼一臉為難,紅著臉小聲說:“伯母,不是我不願意,是他不願意!”

“啊?”呂蓉傻眼了。什麽意思?她那兒子,她可清楚得很,當初跟程一笙戀愛的時候,還跟個小姐搞得火熱,什麽女人都來者不拒,怎麽現在還有他不願意的?搞什麽嘛?

她就覺得,這回兒子回來了,好像哪都變了,不僅人變得肯務正業,這是她喜歡的。怎麽就不近女色了呢?想到這裏,她臉色一變,心想著不會是兒子在泰國,受了傷,有什麽毛病了吧!

她的臉一變三變,當然這些話不能說出口,否則汪盼能不介意嗎?她決定要試探一下,於是輕聲對她說:“這樣不行啊,不管他說什麽,你都得把這事兒給敲定了!”

“可是伯母,他說了婚前要尊重我,說婚後才能在一起,我也說不出什麽!”汪盼心裏總有一種感覺,怎麽她上趕著,馮子衡還不樂意要呢?一個男人能好到這個地步,太不可能了吧!

呂蓉說道:“不行的話,就把他灌醉,用點小手段嘛!反正隻要一有事實,我就給你們準備婚禮!爭取啊,一次就生個大胖小子,嗬嗬!”最後那不可抑製的笑,泄露了她的心思。

汪盼是個老實孩子,就算她有過這樣的想法,也不敢實施啊!現在有了未來婆婆的攛掇,這個念頭就從她心裏冒出來,再也無法抑製。她決定按呂蓉說的去做。

再說程一笙看完了新聞,心裏久久不能平靜。已經坐在辦公桌前的殷權看她還在那兒想呢,不由說道:“都演完了,你還想什麽呢?”

程一笙歪著頭說:“我就好奇啊,那人到底是不是張煥?”

殷權露出一個笑,然後說道:“放心吧,如果不是張煥,迫於張家的壓力,張煥也會主動出來澄清的。”

“也是的!”程一笙剛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方凝。她托著肚子站起身,一邊接電話一邊往休息室走去,坐久了,溜達溜達直直腰。

“喂,你是不是剛看完花月晰的事,想找我八卦一下的?”程一笙笑著問。

電話裏傳出方凝的哀嚎,“我倒是想呢,但是阮無城他媽……哦不,阮太太給我打電話,說晚上一起吃飯。我靠,是不是鴻門宴啊!會不會帶那妞來啊,我怎麽心裏在唱忐忑呢?”

程一笙笑了,“你是正牌你怕誰?有阮無城在,阮太太不會很露骨的。你就正常表現就好,千萬別忘了問對方叫什麽,一定要記住啊,吃完飯把人名兒忘了,這就是你記吃不記打了!”

“我靠,這回說什麽也得記住,你就放心吧!”方凝說道。

“嗯,到時候別忘了誇一誇對方,順便問問人家有沒有男朋友,然後呢,再好心地叫阮無城給她介紹一個,估計非得把她臉給氣綠了不可。”程一笙出主意。

方凝一下子就振奮起來了,她握著拳說:“好樣的程一笙!不愧是我姐妹,這招給力!”

“你氣勢那麽強,怎麽就讓個連小三都不是的給搞怕了?千萬別給我丟人啊!”程一笙說道。

“哈哈,你放心你放心!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掛了啊,等我搞定準小三,再來跟你八卦花月晰的事兒,真是掃我的興啊!”方凝快言快語地說著,掛了電話。

程一笙不由笑了,她就好奇啊,也不知道阮太太選中了哪家千金。

過去半個上午了,光顧著八卦,什麽正事兒都沒幹。她剛想看看基金會的賬目,然後再過問一下第二批兒童救助的情況。就聽殷權在外麵叫道:“一笙,準備一下,吃加餐了!”說完這句,後麵緊跟著另一句,“張煥出來說話了!”

殷權是在網上看到新聞,然後一邊喊她,一邊開電視。

“啊?不是吧,這麽快!”程一笙心想著,估摸是張家剛看完新聞,就做出反應了吧!

媒體是張家叫來的,張煥一身黑西裝,看起來十分正式,這麽一瞧,也是一個成功人士的樣子。不過像程一笙這樣見過他私底下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假正經。別看這些人平時玩得很開,裝起來也像那麽回事。

等記者們來了,擺好了架勢,張煥才說:“沒想到我會牽扯到這種事裏,不過既然對方選擇公開,那麽我也選擇公開!”

於是他看向警察們說:“好了,警察同誌,你們問吧!”

不用說,多半花月晰口中的張煥是假的了。而張家估計這是迫不及待地在澄清呢!趕緊把自己往這事兒外麵擇。

“請問你昨天晚上五點到十點這個時間段在哪裏?”警察開口問。

張煥說道:“五點還在公司,下了班走的時候,大概五點一刻。由於晚上跟朋友們有聚會,所以直接去做了個造型,然後去了會所,一直鬧到晚上十一點。這期間我沒有離開過會所。公司門口有監控,可以查到我離開的時間,造型室門口也有監控,還有會所門口,仍舊有監控,還有我的朋友們,都可以作證!”說罷,他擺出一個無辜的表情,“警察先生,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位花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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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名,馬上被擠下榜了,月底了,你們的月票呢月票呢月票呢?投了吧,不投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