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都不是省油的燈

小糖糖真是個幸福的丫頭,每天的遊泳也都是殷權親自伺候,脫衣、教糖糖遊泳、撫觸全套都能熟練做下來,簡直就是一個男育嬰師。

程一笙知道殷權特意學了帶孩子,不知道他學了多少,等她一看居然連撫觸殷權都會,真是讓她大跌眼鏡。

此時由護士配合著戴了遊泳圈,小糖糖已經被放進水裏閉著眼睛揚著頭手腳自得地動了起來,這是她最享受的時候了,真舒服啊!殷權幫她動動小腳、動動小手輔助遊泳。

殷宗正在外麵等著直跺步子團團轉,還忍不住喊:“一笙,你喂完沒有?我好進去拍照啊!”

兩個娃遊泳,負責拍照的就是殷宗正。本來覺得身體不行的殷宗正此時覺得又年輕起來了,天天恨不得不睡覺地守著兩個奶娃娃!

糖豆聽見這沒什麽正事兒的太爺爺說的話,吸得更帶勁了,生怕媽媽不給他吃了。他這麽一用力氣,程一笙疼的直哼哼。

殷權向她看去,拿過毛巾擦了擦手,示意護士與月嫂看著糖糖,然後向她走過去。他沒說話,先是伸手輕捏了一下她的胸,看這邊吃的差不多了,然後把指頭強行塞進糖豆的嘴裏,讓他鬆嘴,糖豆立刻抗議,不滿地要大哭。

殷權動作利落地將他翻個,頭衝另一邊,吃另一個。他戳了戳糖豆的臉,挑著眉說:“讓你吃就不錯了,你還跟我挑釁?小子,要懂得知足!看你把媽媽弄得那麽疼!糖糖貼心的小棉襖就不會!”

糖豆委屈死了,他身體好能怪他嗎?他有力氣能怪他嗎?不過隻要給他奶吃,他就什麽都不管。

殷宗正又在外麵叫:“喂完沒有啊?”

殷權不耐煩地說:“沒有!”

殷宗正氣得直跺腳,“你怎麽偏偏讓糖糖在這時候遊泳?”

殷權十分不客氣地說:“您是不是該回殷宅看看了?”

門外的殷宗正立刻沒了動靜。

殷權淡淡地瞥了門板一眼,心想著怎麽都不讓他省心?他又走到玻璃遊泳池後麵,洗了手然後幫助糖糖遊泳,一邊拉她的小手小腳,還一邊唱著小曲兒。

小糖糖享受得閉著小嘴,閉著眼睛,那小模樣,真是可愛!

程一笙喂完糖豆的時候,糖糖也遊完了,殷權親自給糖糖做了撫觸,小丫頭已經舒服的睡了。糖豆吃完奶,也舒服的睡了,兩個娃總算又安靜了下來。

殷權讓程一笙躺下休息,裏麵護士們清理屋子,外麵殷宗正已經知道糖糖遊完泳了,他鬱悶地坐在沙發上嘟嘟嚷嚷,卻不敢讓殷權聽見。

程一笙說殷權:“你是不是也太寵糖糖了?”

她就沒見糖糖出生後,由別人抱過。

殷權說:“糖糖還不到五斤,多照顧一些是應該的。再說我的女兒,自然應該富養,把她當成公主來養。現在的規格,遠遠達不到公主的水平!”

程一笙說他:“你現在就這樣,將來糖糖嫁人你可怎麽辦?”

殷權一聽這話臉色就難看了,想到把他的小公主嫁給一個臭小子,就說:“哼!那些臭小子,配不上我的糖糖!”

程一笙笑道:“原來你在我爸眼裏就是個臭小子!”

殷權突然想到自己的老丈人,突然就明白了老丈人的心情,如果換成一個臭小子說跟糖糖在一起還懷孕了,他殺了那個臭小子都有可能。他當時的做法,真是有欠妥當。隻想著把人娶過來再對她好,卻沒有想到別人的心情。

殷權是個懂得反省的人,真的當了父親,他才能夠體諒自己嶽父大人的想法。嶽父大人對自己那麽好,無非也是為了讓自己對他的女兒好一些。做父親的,真是用心良苦!

程一笙原本隻是一句玩笑話,也不知道怎麽了他就不吭聲了,她還沒問,爸爸跟媽媽就來了。

雖然程一笙的月子餐由專人負責,但是林鬱文這個當媽的免不了忍不住想給自己女兒做些吃的,今天她拎著保溫桶說:“一笙,媽給你送排骨湯來了!”

“又是湯啊!”程一笙忍不住在想這腰上的肉,說道:“坐完月子簡直比生之前還胖,我太悲劇了!”

坐月子喂奶,總要喝不少的湯湯水水,這當然是最容易發胖的時候,程一笙的臉的確比剛生的時候還圓潤,可見營養不錯。

林鬱文說:“你現在一天隻吃兩個雞蛋,那哪能行,媽記得那時候一天最多吃二十多個雞蛋!”

“媽,太可怕了,要命我也吃不了那麽多!”程一笙臉上露出驚悚的表情。

林鬱文不以為意地說:“有什麽可怕的?我們那時候都是那麽吃,主要就是麵湯臥雞蛋,一碗麵裏好幾個雞蛋!那時候坐完月子,個個都是一百四!”

“一百四……”程一笙的嘴角抽啊抽的,心想還好沒生在那個時候,無法想象!

殷權沒聽到這段對話,他正熱情地招待老丈人呢!

程佑民已經被殷權的熱情給嚇著了,都是自家人,早就不客氣了,也不知道今天殷權怎麽了,自己一進門就恭敬地讓自己坐,還親自去端茶,送到他手中,現在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那眼神,是什麽眼神啊?

程佑民清了清嗓子,然後問他:“殷權啊,你有事?”

“爸,我沒什麽事,我就是想問問,您覺得我現在哪裏還有做的不到位的?比如說我對一笙哪裏還不夠好?”殷權很謙虛地說。

程佑民忙說:“夠好了夠好了!沒得挑啊!”

五個月嫂再加什麽營養師,還有殷權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陪同,這就是嫁到誰家,也沒有這麽好的待遇吧!當初他還記著,林鬱文生一笙的時候,哪有什麽月嫂啊,就是老人幫著帶帶,林鬱文月子裏也要帶孩子。自己女兒享了福,他已經挺高興了。

殷權卻不這麽認為,他說道:“爸,人無完人,我也不可能做得完美,您給我指出來,我一定改!”

哪有非讓人提意見的?關鍵程佑民是覺得殷權做得太好了,讓他們這當老人的都不知道該怎麽幫忙的好!程佑民說道:“殷權啊,你做事我放心,你看一笙現在被你養得白白胖胖,我心裏真是高興。你也不用總守在這兒,該休息休息,該工作就工作,這麽多人呢!”

“爸,一笙現在心裏是最需要我的時候,月子比較無聊,所以我得在她身邊守著!”殷權說道。

“哎呀,你對一笙就是好!嗬嗬!”程佑民說。

殷權看老丈人這麽善解人意,心裏更加感動,於是說道:“爸,我真覺得對不起您!”

“啊?”好端端的來這麽一句,程佑民著實被嚇了一跳,有什麽,能讓他對不起自己的?

殷權已經主動解釋起來,說道:“爸,我現在當了爸爸,有了女兒,才能體諒當初您的心情,我選擇那樣的方式求娶一笙,真是欠妥,當時您對我,真是夠好的!”

程佑民這才明白怎麽回事,不說別的,這殷權也太懂事了吧,知道設身處地替別人著想,他大度地說:“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也不隻一次地跟我道過歉了,現在一切都很好,這不是足以了?”

“爸,我知道您心胸寬廣,您放心,以後我隻會加倍地對一笙好!”殷權又開始保證!

程佑民笑嗬嗬地說:“我相信、我相信,我從來沒懷疑過!”

殷權要是不對一笙好,大概隻有太陽從西邊升起那天了!

殷權是覺得嶽父大人回答得太快了,還是笑著說的,看起來有點隨意,不那麽認真,難道嶽父大人以為他隻是在說好聽話呢?於是殷權認真地說:“爸,我是很認真在跟您說的!”

程佑民連連點頭,說道:“爸也是很認真地聽。”他抬手拍了拍殷權的肩說:“殷權啊,爸知道你的心情,爸從來沒相信你會對一笙不好,否則當初就不會把一笙嫁給你了。”

這態度,這話殷權才相信嶽父聽的認真。

程佑民一看他沒有再說這件事的意思,鬆了口氣,趕緊轉移話題說:“你打算什麽時候讓一笙出院?”

“我是想著在醫院坐完月子,這裏都比較方便,現在天氣還不算太暖和,我怕一笙著了風!”殷權說道。

“行,你們商量好就行!”程佑民說。

殷權又說:“對了,爸,家裏已經給您和媽準備好了房間,你們願意的話可以住在那裏,想看孩子,也比較方便!”

“嗬嗬,好、好!”程佑民連連點頭說。

在門口的殷宗正恰好聽到了這話,心裏琢磨著,一笙父母的房間都有了,總得有自己的吧!都說女生外向,怎麽這孫子也跟給別人養的似的?真讓人不爽啊!

晚上林鬱文跟程佑民走了之後,病房裏又剩下程一笙和殷權。

程一笙說:“老公,我可是聽到你讓我在醫院裏坐月子的事,我不幹啊!”

殷權說她:“醫院比較方便,有醫生有護士,不明白的可以找她們!”

程一笙噘起嘴說:“有什麽不明白的?我一沒剖、二沒側切,身體好的很。糖糖跟糖豆也都挺好,我不喜歡住醫院,不如家裏舒服,我早就盼著回家呢!”

程一笙此時說話有點哼哼唧唧膩歪樣,一臉的不痛快,顯然在醫院忍了很久,想回家了。

殷權一看老婆這樣,趕緊就改了口,說道:“好,那就回家,咱們明天就回家啊!家裏都準備好了!”

“嗯,老公你真好!”程一笙高興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讓自己老婆受委屈,那可不行。他抱著她,給她蓋嚴被子,拍了拍她說:“睡覺吧,一會兒又要喂奶了,我去吩咐讓大家準備好東西,明天中午不冷的時候出院!”

“嗯,好!”程一笙笑眯眯的,乖乖地閉上了眼。

殷權一聲令下,大家都挺意外,怎麽突然又要出院了呢?不過這也算是意料之中,本來他們殷總也沒什麽原則可嚴,太太的意思就是殷總的原則!

殷權沉步踱向莫習凜的病房,一進門就看到莫習凜靠在**,啃著蘋果看電視。電視裏播的還是安初語的緋聞!

好啊,這男人敢情是來他這兒度假了?

殷權毫不客氣地將電視插銷拔了下來,轉過頭四處看了看,沒找到合適的家夥,他向外麵冷聲道:“刀!”

外麵守著的人戰戰兢兢地遞來一把小刀,殷權毫不客氣地把電視的線給削斷,把刀子扔了出去,然後說道:“這兩個人,拖下去交給lee處置!”

兩個人還沒開口就被人捂了嘴拖了下去。

不是腦殘是什麽?給你們殷少的情敵以大爺的對待方式孝敬著,殷少能幹?

人家想的是,這好歹也是太太的救命恩人,應該好好對待!想岔了!

莫習凜把手中吃剩下的蘋果核扔掉,拿過一邊的紙巾擦了擦手說:“怎麽?心情不爽?”

“你還是不打算說?”殷權沒理他,走到他身邊問。

“我不是都說了?”莫習凜問。

聽這話就知道莫習凜不肯再說別的!殷權點點頭,說道:“好,忘了告訴你一聲,明天我們就出院了,你自己好好在醫院裏住著吧!”

一聽程一笙要出院,莫習凜的表情,可不像剛才那般淡定,他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個……醫院裏設施齊全,還是方便一些!”

殷權嗤笑,“怎麽?舍不得我老婆了?我告訴你,別想!想跟我老婆住一個醫院?沒門!”

莫習凜抿起唇,知道殷權也不肯。他在想該怎麽辦才好?

殷權此時又說:“哦,對了,我逮著探聽你消息的人,怎麽?莫家還有人知道你來這裏?嗯?”

莫習凜知道殷權這是懷疑莫家,他一臉無所謂地說:“當然,我失蹤了,他們首先會懷疑這裏,不對嗎?”

殷權又點頭,說道:“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不過話我說到前麵,如果讓我找到證據證明你莫家跟這件事有關,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好啊,你查吧!隨便查!”莫習凜知道父親做事一向謹慎,應該不會留下什麽把柄的。

更何況就算他坦白了,殷權也不會饒過莫家。他都不能饒過父親,更何況殷權呢?

殷權轉身大步走了出去,對外麵的人交待道:“像看犯人一樣看著他!”

“是!”新來的兩個人趕緊低頭說道。

此時的莫偉勝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派出的人不僅查不出一點兒子的消息,反而還被抓進去幾個,這讓他心急如焚。難道兒子真的死了?他就這麽一個兒子啊!

莫偉勝不由的恨死了那個塞,恨得他真想把塞的屍體拽回來再砍一次!

塞死了!在莫偉勝的淡漠中離開了這個世界,即使在臨死的瞬間,他恢複了記憶,最後懺悔了一下,擔心了一下,然後就永遠的離開了。這對他這個殺人無數的人來說,也算是個公平的結局。

管家在一旁擔憂地問:“老爺,接下來該怎麽做?我們還派人去嗎?”

莫偉勝想了想,然後說道:“繼續打探,記住,如果被抓還是統一口徑,就說莫少失蹤,擔心是來了這裏,所以來看看!”

“是!”管家心裏歎氣,心想如果不是老爺想殺程一笙,也就沒這種事了。其實當初塞要殺殷權就殺殷權唄,沒了殷權,程一笙還不好殺嗎?可惜事情已經成了這樣,他也不敢再說什麽。

第二天,程一笙準備出院。

殷權把糖糖喂飽,放到小床裏,然後出去安排出院的事。

殷宗正看殷權好不容易出去了,趕緊進屋抱可心的重孫女,抱在懷裏就不撒手。

程一笙心想這倆孩子要是都給抱出來了,將來她可怎麽帶?真是讓人發愁!

莫習凜則是趁早晨醫生查房的時候,把醫生給砍暈了扒下衣服弄**,而他則化妝成醫生的樣子,大大方方拿著病曆出去了。

對付一個束手就擒的醫生他當然沒問題,喬裝也是他的強項。他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成功晃過門口守著的人。門口的人還往裏看了一眼,發現裏麵的人在**躺著,這才放心。

莫習凜出來之後,走了一會兒就看到走廊裏一米兩個人的崗,男醫生根本就不允許往那邊走,他這樣過去,肯定不行。於是他突然加速一邊往前闖一邊喊:“我是莫習凜,一笙你在哪兒?”

這些人當然要攔的,他直接就動了手。莫習凜雖然受傷,可身手好,雖然前進緩慢,但不至於被擒。

殷權得到消息跑回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莫習凜喘著氣,穿著一身皺巴巴的白大褂坐在病房裏!

程一笙聽到莫習凜的喊聲能不讓人進來嗎?到底莫習凜是救過她的人。鍾石聽到太太的命令,能不從嗎?太太生氣了,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下人。所以鍾石寧願得罪殷總也不能得罪太太!

殷權氣得直咬牙。

莫習凜的表情一本正經,在程一笙不注意的時候,衝殷權投去一個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