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慘痛代價
殷建銘一把抓住站在一旁的殷曉璿,拽著她就往外扯,殷曉璿尖叫,“爸,你這是要幹什麽啊?”
“跟我走!”殷建銘一臉暴戾,完全不像往日那個斯文的他。
莫水雲柔弱的臉上滿是驚恐,她用一隻手去抓殷建銘,著急地喊:“建銘,你別拿女兒撒氣,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啊!”
現在知道有話好好說了?剛才你拱火幹什麽呢?殷建銘真是受夠了剛才的羞辱,自己老婆做出這麽下作的事兒,如果是在古代,他絕對會暴打她一頓!
由於隻有一隻手,莫水雲根本就拉不住殷建銘,還將她的右手碰得生疼。
殷曉璿也掙紮不過父親,於是她還是被拉上車,殷建銘給她關上車門並且上了鎖。他大步走到駕駛室也上了車。莫水雲一看車子要開,隻好迅速上了後麵,這門還沒關,車子已經啟動了,差點把她給甩下來。她驚慌地尖叫:“殷建銘,你瘋了?”
“好好的日子讓你給攪和成這樣,我是瘋了!”殷建銘雙手緊抓方向盤,似乎將所有的怒火地發泄在方向盤上一般,他的目光中帶著仇恨,盯著前方的路。
“我怎麽了?我是無辜的,使壞的那個是程一笙,你冷靜下來想一想,是不是程一笙嫁進來之後咱們才開始倒黴的?”莫水雲這個時候真是又氣又急,沒有想辦法給他降火,反倒又給添了把柴。
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肯反省自己?還想將錯誤推到程一笙的身上?殷建銘隻覺得火已經轟到喉中,就差將他整個燃燒起來,他暴吼一聲,“要是不想咱們一家三口見閻王,你就給我閉嘴!”
莫水雲猛地收住了嘴,殷曉璿也不敢再吭一聲,心裏想的是爸爸到底要將她拉到哪兒去?
車子越來越偏,莫水雲母女驚疑地看著兩旁,心裏想著不會把她們帶到偏僻的地方殺掉泄憤吧!
然而真正到的地方更讓她們崩潰,居然是——戒毒所!
一時間,莫水雲母女尖叫成一團,殷曉璿大叫:“爸,你不要把我送到這裏來啊!”她臉上被恐懼所扭曲著五官,完全像是精神失常的模樣。
而莫水雲連哭都忘了,她在後麵拍打著駕駛座,不斷尖聲喊著,“殷建銘你瘋了,要把女兒送到這種地方來?”
殷建銘的車子突然停下,莫水雲跟殷曉璿的第一反應都是開車門跑,但是車門已經被他鎖住了,根本就打不開。
殷建銘目光陰鬱,看著女兒問:“殷曉璿,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吸毒?”
“爸,我已經好了,你帶我上這兒來幹什麽?我是不是你女兒啊!”殷曉璿大叫,嗓子尖銳得直衝破雲霄。爸爸太可怕了,她要是承認,他還不知要做出什麽事來,所以咬死了不能承認。
莫水雲也求饒地說:“建銘,好不容易璿璿沒事了,咱們能過安生日子,回家吧,好不好,我求你了!”
不說這話倒好,一說這話殷建銘就急了,轉過頭嘶聲叫道:“你也想過安生日子了?你算計別人使壞的時候想到這些了嗎?直到現在了,你們還嘴硬,好,我讓你們嘴硬!”他說著,扭過頭踩著油門就衝了過去。
“啊,爸,我沒吸,沒有,你快停車呀!”殷曉璿花容失色,用手去拽他的胳膊,可是他死死地按住方向盤,紋絲不動。
車子停在大門口,保安走過來,車窗降了下來,保安皺著眉看車裏大叫的兩個女人,問道:“先生,您是?”
“我女兒吸毒了,我是來帶她戒毒的!”殷建銘**地說。
“請進吧!”保安沒有多問便讓人打開大門。進這裏的人都不願意,大多是又叫又鬧的,不稀奇。
莫水雲的喊聲已經是撕心裂肺了,她怎麽都想不到丈夫會狠心地把女兒送進戒毒所裏。而殷曉璿的嗓子已經喊啞了,她驚恐地渾身顫抖著,警惕地看著四周的一切。這個地方好可怕,肅穆中帶著陰森,她不要進這裏,不要!
殷建銘下了車,卻沒給她們打開車門,有工作人員走過來,問他:“先生,她們哪位吸毒了?”怎麽看著兩個人都像?
“我的女兒,坐在前麵的那個,但是我的妻子太激動了,恐怕也要你們安排人來控製一下!”殷建銘看眼莫水雲,隻覺得她此時哪裏還有以前的小鳥依人、溫柔似水,好像她變得越來越不像她了。
車門總算打開了,莫水雲與殷曉璿同時往下車想往外跑,結果都被站在車旁的工作人員給架起來,不顧她們的掙紮,帶到了屋中。
兩個人進了屋也不肯罷休,好像瘋掉一般,兩個工作人員都控製不住。接待他的人說:“我看暫時把她們送到我們的房間裏呆一會兒?這樣也沒辦法說話!”
他指的房間,就是跟精神病院中的特殊房間一樣,裏麵都是軟的,沒有家具,就好像在一團海綿房中,想自盡都沒有辦法,這是為情緒太激動的人準備的。
“好!”殷建銘狠下心,向外走去。
已經到了這裏,他索性把事情真相弄清楚,他是不是被騙了,總不能一直在心裏猜忌著,要是沒被騙,他就老老實實的跟莫水雲過日子,要是被騙了……
他的心情太複雜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希望被騙,殷曉璿到底是他女兒,他當然不希望女兒吸毒,可如果她與莫水雲聯合騙他,他又對她們太失望,又怒又恨!
想到這裏,他轉過身說:“請問你們副所長在嗎?我找他!告訴他我姓殷,他知道!”
“好的,您等等!”
這裏的副所長是殷建銘的同學,兩個人交情不算太深,當初殷曉璿說吸毒的時候他就想到這位同學,但是莫水雲說讓她自己戒,還說不能讓女兒吸毒的事傳出去,否則名聲就都毀了,他才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為女兒的幸福著想,可這女兒怎麽就不學好呢?算計人倒是跟她媽學得挺快!
殷建銘摸出煙就想吸,抬眼看到“禁止吸煙”四個大字,他又將煙放了回去。這裏特殊,他被吵得煩,居然給忽略了。
莫水雲與殷曉璿被關起來後,果真安靜了許多,他長長地歎了聲氣,從小在優越的環境中長大,一向驕傲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也就大約兩分鍾左右,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見到他笑著聲音宏亮地叫:“殷建銘,真是你啊,我還想不可能呢!”
殷建銘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感慨地說:“老同學,好久不見,你看你頭發怎麽都沒了?”
副所長摸了摸自己的禿頂,自我打趣地說:“你也說好久不見,這都二十多年了,能不禿嗎?”他朗笑兩聲,問他:“哎,你怎麽突然想到來找我了?有事?”
殷建銘的笑容淡了下來,副所長有些了然,拍著他的肩說:“走,咱們進屋說!”
兩個人走進房間,殷建銘坐下說:“我是為了我女兒來的,她吸毒了,可是我又不能確定她吸毒,所以來谘詢一下你!”
這種事,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一般人也不會找朋友或同學幫忙。副所長在這裏幹了這麽長時間,自然明白,於是他也收起臉上的笑意,換上一副鄭重的表情,做傾聽狀,問道:“你說說情況!”
殷建銘長歎一聲氣,從殷曉璿回國前那刻說起……
副所長聽完之後,想了想說:“根據你所說的情況,不太像吸毒。開始你發現她吸毒,她所表現出來的狀況來看,肯定是已經染上毒癮一段時間,否則不會痛苦成那個樣子。而她自己那麽快就可以戒掉還能像正常人一樣地工作?”他搖搖頭,“不太可能!”
殷建銘沉默。
副所長又說:“我不是安慰你啊!你不太了解,這個毒癮呢,是非常難戒的,像到了這裏,有的戒掉了出去反複率還很高,像自己能戒掉的,我真不太相信,除非是意誌力非常堅強的人才行,但是這樣的人太少了,更何況如果真的意誌力堅強,那也不會染上毒癮了是不是?所以我想情況不錯,你的女兒,沒有染上,至於是什麽原因騙你,那就要你自己反省嘍!”
“這個有沒有辦法確定?”殷建銘還是想找出證據,畢竟這麽說來說去,也不能確定是不是?
“可以,她戒毒時間不長,能夠檢測出來,你想給她檢測嗎?既然都沒事了,我看不用!”副所長說。
“我隻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染了,如果是真的,以後我要多想些辦法注意!”殷建銘說道。
“那好,我安排人帶她去檢查!”副所長說著站起身。
兩個人走出房間,有人去開門,工作人員將殷曉璿架走了,沒有管莫水雲。
殷建銘與副所長隻覺得一團紫風吹來,就是一團紫色快速地衝了過來,這是莫水雲,她好容易闖出來了,她跪在殷建銘腳下,哭喊著說:“建銘,璿璿真的沒有吸毒,你就饒了她吧,是我們騙你的,求你了!”
衣服被掙紮得褶皺不堪,頭發也散亂下來,淚水橫流,精致的妝容早就花了,眼淚鼻涕一大把,看起來好不狼狽,哪裏還有豪門闊太的樣子?十足像個瘋婦。
副所長尷尬極了,他不太自然地說:“那個我有點事,一會兒過來啊!”他說罷快步走了,心裏想著不是說殷建銘娶了個豪門大小姐,據說溫柔大方,怎麽是這個樣子?
他想得是前妻,殷家發生的事,也不是人人知道的。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他看到老同學走了,才伸手抓住她那隻好的手腕,用力將人甩到一旁,低吼道:“你給我閉嘴,再叫就把殷曉璿扔在這兒不管!”
莫水雲被摔在地上,骨折的手沒有辦法支撐身體,她隻好用左手擋了一下,結果他剛才用力太猛,左手也戳了一下,生疼生疼的,但是這個時候,她顧不得疼,他的威脅令她乖乖地緊閉著嘴,含淚祈求地看著他。
殷建銘沒好氣地說:“看看你是什麽樣子?趕緊去把自己收拾幹淨,再廢話給我丟人,別怪我無情!”
莫水雲閉著嘴點點頭,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跑去衛生間收拾自己。
再說殷曉璿,被帶進化驗室之後,她看到滿屋子的化驗機器與試管,以為要拿自己做試驗或是給她注射什麽藥物,她本來是正常的,回頭給弄的不正常了怎麽辦?她掙紮的更厲害,大叫著說:“我沒有吸,真的沒有,你們放開我!”
基本上剛來治療的病人都是這種表現,非常的抗拒,工作人員也沒有跟她廢話,三個人按著她,給她抽血,做化驗。
殷曉璿陷入極度的慌恐之中,根本來不及想是否後悔,她最大的願望就是離開這裏、離開這裏。
副所長是等結果出來之後才拿著結果再次出現的,他大步走到殷建銘麵前,悄悄瞥了眼他身後的人,看到儀容已經整理好,這才稍稍地鬆了口氣。畢竟看到同學的妻子這個樣子,挺尷尬的。
他臉上露出祝賀的笑,把報告塞到他手中說:“嗬嗬,看來是誤會,你女兒沒事,這下放心吧!把心放在肚裏!”
他給殷建銘找了個台階下,用“誤會”來解釋。殷建銘側過頭瞪了莫水雲一眼,莫水雲立刻低下頭,不敢看他。
殷建銘轉過頭,看向同學,笑著說:“虛驚一場,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嗨,謝什麽,都是老同學!”副所長擺擺手。
“那不行,請吃飯,這個可一定得答應!”殷建銘緊緊握著他的手說。
“好,吃飯沒問題,咱們也當在一起聚聚!”副所長爽快地說。
這個時候,殷曉璿被帶了出來,她淒厲地叫:“爸爸!”就好像終於見到親人了一般,她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形象比剛才的莫水雲強不了哪去,外套不知道哪裏去了,裏麵精致的鵝黃昵裙像抹布一樣皺皺巴巴,她跑過來又是跪到殷建銘眼前,扯著他的褲子叫:“爸爸你不要把我丟在這裏,我再也不騙你了!”
副所長倍感尷尬,趕緊說了一句,“我還有工作,回頭電話聯係啊,我走了!”然後就逃也一般地跑了。
當然最丟人的莫過於殷建銘了,他以前上學的時候,那可是學生中的王子,家境好,長得也好,男同學都捧著他,女同學都追他,那時的他,多麽風光,即使到現在,他還在同學中保持著那樣的形象,但是現在,全完了、估計一傳十、十傳百,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件事就會傳個遍。他巴不得與這個同學一輩子不再見麵。
他難免想到以前,殷權是個優秀的孩子,比起殷曉璿不知要強去多少,殷權的媽媽是個大家族出來的千金,大方溫婉,典型的名媛閨秀,行事大方,是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如果一切沒有改變,他們一家三口還是高高在上讓人仰望著。殷權再娶了優秀的程一笙,不知會有多幸福……
從沒有像此刻,思念著他的亡妻,除了濃濃的愧疚,還有無法挽回的悔恨。幸福的時候,不常想起,不幸的時候,才發現從來沒有忘記。
他淡淡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殷曉璿,冷聲道:“還嫌不夠丟人?快點給我起來!”說罷,看眼莫水雲說:“你帶著她去整理一下,我在外麵等你們,回家!”
最後兩個字,讓莫水雲與殷曉璿頓時欣喜若狂,莫水雲立刻去拉女兒,殷曉璿還激動地說:“謝謝爸爸、謝謝爸爸!”
殷建銘一語不發,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她,轉身走了。
冬日裏的陽光,難得的明媚,曬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是殷建銘卻覺得這陽光太過刺眼,好像恍若隔世的感覺,再明亮也照不亮他心中陰暗的角落,似乎自從她死去之後,他的生活一直都是陰暗的,跟莫水雲當初雖然幸福,但卻也蒙了傷的幸福,再也不像從前那樣明明媚媚,畢竟當時的慘劇,每個人都記在心裏,不曾忘記。再加上原本融洽的父子關係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過不多時,莫水雲拉著已經冷靜下來的殷曉璿走了出來。
“老公!”
“爸爸!”
兩人同時叫,聲音都是怯怯的,其實剛才也不怪她們,她們的確是被嚇壞了。這個時候兩人還在後怕,所以異常老實。
殷建銘什麽話都沒說,向車子走去,拉開門坐上。現在他真的不想再丟人下去。莫水雲與殷曉璿也快步跟上,生怕他不要她們。
不管怎樣,總算暫時消停了,莫水雲母女坐在後排,驚魂未定,兩人的手都緊緊地握在一起。
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程一笙陪著方凝在病房裏吃了飯,兩人就一直在聊天,原本她們關係就是最好,平時各忙各的,總是沒有時間聊天,現在倒好,總算有時間坐到一起了,所以兩人說得都很高興,方凝的情緒也不錯。
大概三點鍾的時候,方凝終於撐不下去,睡著了,大抵是發生這麽多事,也累了。雖然房間裏還有床,但是程一笙卻根本沒有睡意,有太多的事等著她去做。輕步退出房間,她走到外麵坐下,想著如何收拾莫水雲母女!
腦中剛剛有個雛形,手機便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有點意外,竟然是殷宅的電話,難道這件事爺爺也知道並且要跟她算賬?畢竟她也在那視頻上,雖然看似和她沒有關係,好歹也是上了新聞。
心裏迅速有了大概方向,才接了電話,不過電話不是爺爺打來的,而是管家打來的。
“少奶奶,上回您給老太爺買的衣服,老太爺非常喜歡,他的三個好友也讚揚了一番,那天老太爺回來之後特別高興,讓我們給他買那樣的衣服,可是我們換了好多家店,老太爺試的都煩了,也不滿意。這幾天老太爺心情不好,我們下人也難做,您看能不能把上次買衣服的地址給我們?”管家一臉苦色,他也是被折騰的沒辦法了,老太爺天天冷著臉,下人們都戰戰兢兢的。
程一笙腦子轉得飛快,這計跟著就來了,她立刻說道:“那是我上次出差在外地旅遊區買的。”
“呀,這可怎麽辦?”管家為難了,且不說大老遠的派人買倒是沒關係,可萬一回來試了不好看,估計老太爺脾氣發得更大。
程一笙笑著說:“管家您也別為難了,這樣吧,我去給爺爺買!”
管家立刻來了精神,趕緊說道:“那就謝謝少奶奶了!”仿佛生怕說晚了她改變主意似的。
“不用謝!”程一笙掛了電話,笑意還洋溢在臉上。
人嘛,都是貪心的,相信老爺子非常想跟殷權和諧地住在一起。那麽就看老爺子如何做了!程一笙拎著包,輕快地向外走去。
今天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又折騰半天,她也累了,於是她讓鍾石開車,她則在後麵閉目養神。車子直接駛到旗袍訂製店。這是她最近常訂做服裝的店,這裏也有老年人穿的布衣或是唐裝。
店員看到程一笙進來,笑著招呼道:“程小姐,您上次訂的衣服做好了,試一下吧!”
“好!”程一笙走過去,店員拿出衣服,她接過來後,一邊向試衣間走,一邊說:“我今天來挑一件老年人的衣服,你給準備一下,要成衣!”
“好的,程小姐!”
過不多時,程一笙從換衣間裏走出來,店員轉過頭,隻覺眼前一亮,不由呼道:“好驚豔!”
其實棉旗袍的底色是黑的,但是繡花卻用了反差極大的正紅色牡丹與翠綠色的葉子,紅與綠、紅與黑,給人造成了強大的視覺衝擊,上好的緞子本來質地就很有光澤,再加上用了亮絲線繡的,整件衣服給人一種熠熠生輝的感覺,穿這樣的衣服,走出去都容不得別人忽視。
棉布旗袍配上這樣的料子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旗袍其實是無袖的,一邊各縫製了一圈小白毛,裏麵可以穿打底衣,但是她並沒有穿,裏麵是光著胳膊,旗袍外麵套了一件米色短款狐狸毛外套用來保暖。旗袍與皮草相搭,將人襯得貴氣十足,如何看都是豪門大家裏走出的貴婦。
程一笙在鏡前轉了一圈,看腰身都很合適,不由滿意地說:“怪不得貴,做工就是好!”她轉過頭,見店員擺在桌上的衣服,問她:“就這幾件?”
“這幾件還都是樣品,您知道我們一向都不留現貨,本來這種衣服料子貴造價就高,再加上不是所有人都接受中式的衣服,所以隻有打版的衣服,您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店員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都在這兒了!”
選擇本就不多,老爺子身形又比較胖,所以能穿的也就三件,其餘的讓店員收起,程一笙的美目在這三件衣服上掃來掃去,比較著。最後她指著暗金色的那件說:“就它吧,包起來,要裝盒子,嗯,好一點的!”
這件衣服雖然顏色不如那兩件亮,但是最合身,暗金的顏色,有一種內斂的貴氣,可以將殷老爺子身上沉澱下來的大家族老者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再說這家店做衣服版型好、手工精,不管哪件,穿出來都不會差!
她也懶得再換衣服,拿上包好的衣服和她穿來的衣服,這才轉身出去。要知道穿、脫旗袍是件很浪費時間的事。本就是嬌貴的錦緞,旗袍都比較緊,所以要小心一些,萬一用力大會拔絲,要是不小心輕掛一下,哪怕是指甲沒有磨圓滑就會勾出絲來,所以旗袍如果不好好保養,不注意,壽命是很短的。
上了車,她才給管家打電話,說她馬上就過去。
管家立刻說:“喲,老太爺剛出去,說是下棋去。您看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
“哦?是和爺爺的那三位好友嗎?”程一笙纖細的眉挑了起來,腦中盤算著。
“對,就是他們!”
“那還是我直接過去吧,爺爺通常在哪裏下棋?”程一笙說話間,唇都忍不住輕輕揚了起來。
“我告訴您地址啊!”管家快速地將地址說了出來。
“嗯,好的,謝謝您管家!”程一笙客氣地說。
“應該是我謝謝少奶奶,我讓人給您準備好茶!”管家高興地說,老爺子心情好,他們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程一笙掛掉電話,直接告訴鍾石地址,然後又給殷權打了個電話。
“老公啊,晚上我打算在醫院陪方凝,就不回家住了!”程一笙擔心第一晚方凝會胡思亂想,再說一個人也比較寂寞。
殷權已經猜到了,他拿著手機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我在家,給你收拾好東西,現在給你送到醫院?”
“我沒在醫院,你讓誰送過來?”程一笙問。
“我親自送!”殷權坐到沙發上,筆挺的背隨意陷進沙發靠背中,右腿抬起搭在了左腿之上。
“你還親自跑一趟呀,讓人送來不就好了?”程一笙心想他公司不是還有事兒呢?這樣省時間啊!
“沒關係!”他是想去看看她,一晚上見不到,她難道就不想他?這個女人有的時候聰明的要命,可有時候又遲鈍的要命,真是讓他又愛又恨,他總不能直接說想她了,要見她吧!
“可是我現在沒有在醫院,我正要去看爺爺呢,你打算什麽時候過來?”程一笙看眼表,時間不算早了,她要陪方凝吃晚飯,不可能陪他。
“你去殷宅幹什麽?”殷權有些意外地問。
“當然無事不登三寶殿了,回去跟你說,不用擔心!”程一笙的聲音帶著笑意。
聽她那頭笑得喜洋洋,就知道她沒安好心,算計什麽呢?他的唇邊勾起一絲笑意,說道:“忙完了給我打個電話,我過去!”
“好吧,我盡快!”程一笙掛了電話還在想,難道他又不忙了?
殷宗正這心情一不好,腦子也不太靈光,連下三盤輸了三次,真是氣死他了。今天他沒有穿程一笙送的衣服,回回穿也沒意思,穿多了讓他們笑話。
這下輸了棋,三個人又得意了,由其是老李頭,笑得嘎嘎作響,“殷老頭兒,今天這是怎麽了?腦子沒帶出來?”
“謔謔,我看是被驢踢了!”老孟頭說。
“我看是不穿那好看的衣裳,就下不出好棋吧!我怎麽瞧著你也就那麽一件?”老張頭狠狠地說。
他回去後也找了那樣的衣服,可是穿上總感覺不倫不類,讓老太婆笑了一個晚上,最後隻能惱恨的算罷!搞得他很鬱悶,所以今天在殷老頭身上撒撒氣!
殷宗正鬱悶極了,麵對著三個好友的調侃,隻得一聲也不吭,本想出來散心的,結果搞得心情更壞!
老李頭高興壞了,他一抬頭,怔住了,隻覺得不甚明亮的大廳蓬蓽生輝,古樸的屏風後繞出來一個年輕女子,身上穿著錦袍,貴氣四溢,搖曳生姿地款款而來,他使勁揉了揉眼,嘟嚷著,“我眼花了!”
老孟頭不知道他在看什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傻了。她正在尋找爺爺的身影,所以左看右看,在他看來就是美目流盼,隨意堆在左側的發髻上插了支簡單的插梳,上麵鑲嵌著碧綠色的珠子。他喃喃地說:“我出現幻覺了!”
老張頭更誇張,高呼著,“我怎麽又回到幾十年前的大上海了?”她就是那大家族的高貴小姐,微抬的下巴高傲地看著一切,清貴而又矜持,出門就坐車,透過玻璃窗,漠然地看著外麵,那樣不可高攀!
三個老人都如同身處幻境一般,張著嘴,連呼吸都忘了。
殷宗正瞧見讓這三個老頭失態的是自己的兒媳,一下子就精神起來,瞧瞧我孫子娶的媳婦,你們哪個能比上?這氣場,簡直能讓這三個老頭自慚形穢,再看她手中拎的,不是禮物是什麽?哈哈,總算能揚眉吐氣了。
於是殷宗正中氣十足地叫道:“一笙,你怎麽來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興奮,掩飾都掩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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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1號,月票啊各位親。
天天忙得都木有時間買年貨,悲催啊!家裏衛生也沒搞呢,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