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一個頭巾

一清接著道:“齊煙翠去吃酒之前,給田大幫做了兩個菜,買了一瓶酒。我翻進院牆的時候,田大幫已經喝了大半瓶。李局長,您能不能給我一杯茶啊?”

王萍站起身,給一清到了一杯茶。

“一清,田鵬程跟齊煙翠去喝酒去了嗎?”

“去了。”

一清接過茶杯喝了幾口水,接著道:“我在外麵等了一頓齋飯的功夫,田大幫把瓶底最後一點酒倒進了口中,然後靠在枕頭上呼呼大睡,他的臉朝外,右耳朵正好朝上,我就推開堂屋的門,慢慢摸進東廂房。”到關鍵的時候,一清突然停了下來。

“一清,你不要停下來,接著說。”

“這時候,我聽到院門響了一下,我以為是齊煙翠帶著孩子回來了,我就閃出了堂屋,躲在廚房旁邊的柴禾堆後麵。”

“齊煙翠家的院門沒有插上嗎?”

“齊煙翠走的時候,用樹棍從裏麵頂起來了。我剛蹲下,一個黑漆漆的東西蹭在我的身上,當時,把我下了一大跳。”

“什麽東西?”

“是齊煙翠家的大黑狗。我一看是大黑,跳出去的心才回到肚子裏麵,大黑和我很熟,我每次到石鼓寨去都帶吃的東西給它。”

“是大黑弄響了門嗎?”

“是的,院門下麵有一個比較大的空檔,大黑是從門下麵鑽進來的。我從口袋裏麵掏出一點吃食扔給大黑,再次進入堂屋。”

一清從地上端起茶杯,將茶杯裏麵的水一飲而盡,他一邊放下茶杯,一邊望著王萍。

王萍站起身,拎起放下牆邊的熱水瓶,給一清的茶杯加滿了水,同時將鄭峰和李雲帆茶杯裏麵也加滿了水。

鄭峰和李雲帆換了一支煙,點著了。

“我慢慢走到田大幫的床前,從口袋裏麵掏出一根棺材釘,將棺材釘的頭部對準了田大幫的耳朵眼,然後——”

“然後怎麽樣?”

“我用兩隻手將棺材釘用力——按了下去。”

“田大幫沒有掙紮嗎?”

“他——”

“他怎麽樣?”

“他突然睜開眼睛,掙紮著——想坐起來。一隻手抓住了我的頭巾。”

“頭巾被拽下來了嗎?”

“拽下來了,抓在手上。”

“五六米亮著燈嗎?”

“屋子裏麵點著一盞罩子燈。”

“別停下來啊!接下來,你做什麽了?”

“我——我將整個身子壓在他的身上。”

“他認出你來了嗎?”

“認出來了。”

田大幫抓頭巾大概就是想看看一清是不是和尚。

“他沒有喊出聲來嗎?”

“他隻說了一個字。”

“什麽字?”

“他隻說了一個‘你’。”

“後來呢?”

“後來——他就不動彈了。”

“田大幫的耳朵裏麵沒有血流出來嗎?”

“有血流出來。我用頭巾——”

“什麽顏色的頭巾?”

“黑顏色的頭巾。”

“你怕別人認出你來,所以在頭上紮了一個頭巾,是不是這樣?”

“是的。”

“隻要你到石鼓寨去,頭上都紮著一個頭巾,是不是這樣?”

“是的。”

大家別忘了,隱藏在邢惠開背後的男人也紮著一個頭巾。

先看看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