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頭昏腦脹
“在前年的暑假,海子到學校來,他想把老師宿舍前後的雜草除掉,他走到老師宿舍後麵的時候,看到了蒲雲海。”
“蒲雲海,他暑假到學校來做什麽?”
“海子看到蒲雲海的手上拿著一把鋸子。”
“難道是他在湛老師的後窗上做了手腳?”
“剛才,我們在您的宿舍看到了這把鋸子。”李雲帆掂了掂手上的鋸子,“我們還在您的工具箱裏麵發現了這種螺絲釘,和湛老師後窗下麵的螺絲釘的大小長短完全一樣。”
記憶中的有些東西是要在一定的背景下才能慢慢複製出來的,看了下麵的內容,諸位看客就會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情了。
“李局長,我終於明白是怎麽回事情了。”
“付主任,你想說什麽?”
“幸虧是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時間再長一些的話,我恐怕就記不得了。”
“付主任,您快說。”
“我平時睡覺是非常警覺的,隻要有一點點動靜,我就醒了,十一號的晚上,我和蒲雲海在一起喝了酒——我喝了不少酒——頭昏腦脹,對了,蒲雲海一個勁地勸酒。酒是蒲雲海從鎮上買的,他還買了半隻鹽水鴨和一個豬耳朵。”
再警覺的人,隻要喝了足夠量的酒,“警覺”二字就無從談起了。
難道蒲雲海事先知道達明遠四月十一號的夜裏會到湛玉曼的宿舍去嗎?從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件看,蒲雲海請付主任喝酒是有預謀的。他請付主任喝酒應該有兩個目的,第一,用酒麻醉付主任,為自己行事創造必要的條件,如果付主任不喝酒的話,那麽,蒲雲海就沒法實施犯罪行為;第二,酒壯慫人膽,蒲雲海也需要酒精給自己壯壯膽。
“要不是你們提醒,我還真想不起來,敢情蒲雲海請我喝酒是想讓我睡的沉一點。”
“蒲雲海以前經常請你喝酒嗎?”
“這麽說吧!蒲雲海自從調到咱們南山小學來,就和我住在一起,我們經常在一起喝酒。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沒有覺得有什麽古怪。那天晚上,一兩鍾的時候,我讓尿給憋醒了——往常,我都是在十二點鍾和三四點鍾的時候起來解手,那天夜裏,我還到廁所去了一趟,迷迷糊糊地去,迷迷糊糊地回,摸到自己的床,倒頭便睡。根本就不知道蒲雲海在不在屋子裏麵。”
證據似乎越來越充分,所有的信息有往一塊湊的感覺,不僅如此,這些證據形成了一個比較完整的證據鏈。
鄭峰和卞一鳴在竊竊低語。他們又想到了一個重要的方麵,在和蒲雲海再次交鋒之前,必須弄清楚這個問題。
海子是昨天晚上八點之九點之間遇害的,那麽,在這個時間段裏麵,蒲雲海在什麽地方呢?
付主任是最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人:“蒲雲海昨天晚上回石頭寨去了。”
“蒲雲海是什麽時候走的呢?”
“是在吃晚飯之前。”
“什麽時候回學校的呢?”
“回學校的時候,大概在——”付主任在極力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