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想過白慕南會這樣,她一直以來,隻是想要過平靜的生活罷了。

可是,因為自己的緣故,白慕南不僅要承受陸寒庭的對付,甚至還可能要被輿論譴責,她於心何忍?

自己不能害了他啊。

然而,白慕南並不在意。

“傻瓜。”白慕南低頭親吻她的額頭,輕聲哄道:“別哭了,乖。”

林晚意的睫毛微顫,眸光氤氳,淚水盈滿了眼眶。

“慕南……”

“噓——”白慕南食指覆蓋在林晚意紅潤的唇瓣上,說:“晚晚,別說話。”

林晚意困惑看去。

“晚晚,我隻想知道,你願意和我永遠在一起嗎?”白慕南突然問道,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林晚意,仿佛是在期待她的答案。

“別的都不重要。”

林晚意怔住。

永遠在一起嗎?

“慕南……”她低聲呢喃:“我……”

許久,林晚意都沒有說下一句話。

白慕南輕笑一聲,似乎並不在意:“晚晚,我尊重你的選擇。”

聞言,林晚意的心驀地一緊,她抿緊唇,心中猶猶豫豫的,卻還是暗自下了決定。

“就算你想跟陸寒庭複合……我也會尊重。”

“慕南!”林晚意驚愕的瞪大眼睛。

她沒想到,他居然會有這種想法。

白慕南低垂下眸子,遮擋住眼底的暗芒,他低啞的說:“晚晚,我喜歡你,但我不希望你因此為難,還記得我之前給你彈過的鋼琴曲嗎?記住那曲子想表達的意思。”

此話一出,林晚意隻覺得難受。

白慕南這是想犧牲自己,成全她?

怎麽可以。

估計是陸寒庭突然闖進來,讓白慕南思想上發了一定的改變吧……

“慕南……我……”

“什麽都不用說,記得那首曲子就行。”白慕南打斷她的話,輕聲安撫道。

林晚意咬唇,眼眶泛紅。

白慕南抬手,輕輕擦拭去她臉頰的淚水。

林晚意順勢靠在他懷裏,閉上眼睛,淚水滑落。

她心中難受到窒息。

“晚晚,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白慕南輕拍林晚意的後背,輕聲安慰她。

林晚意沉默良久,最終點點頭。

……

翌日。

林晚意睜開眼,看了看窗外的陽光,心中升騰起一絲茫然。

昨夜,白慕南一直陪著。

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是,林晚意還是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的愛意。

如果不做出一點回應的話,是不是說不過去?

林晚意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走到浴室,打開花灑衝洗著身上。

但此時,門鈴響了起來。

還在廚房做飯的白慕南皺眉,打開房門,站在外麵的人,赫然是陸寒庭。

白慕南挑眉,冷嘲熱諷:“陸總這是又來自討沒趣了?”

陸寒庭沒搭理他,徑直往屋內走去,看著空****的客廳,他的眼底閃爍著狠厲的光。

“晚晚呢?”陸寒庭冷聲質問。

白慕南扯了扯嘴角,倚著牆壁,漫不經心的說道:“出去了。”

“出去幹嘛了?”陸寒庭逼近白慕南,咄咄逼人地追問。

白慕南眯起眼睛,毫不示弱地迎上陸寒庭冰冷的眸子:“你管太多了。”

他伸手推搡了陸寒庭幾下,卻發現,陸寒庭竟紋絲未動。

見狀,陸寒庭陰沉著臉,一把抓住白慕南的衣襟。

“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她平平安安,否則,老子弄死你。”

這話,好像在說林晚意今日出門會出事。

畢竟,因為桑雪害林母的事,很讓陸寒庭提心吊膽,雖說他暗中有派人保護,但還是擔心會出現意外。

白慕南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反擊:“你先祈禱自己吧。”

他們互相瞪著對方,氣氛緊張異常,劍拔弩張。

良久,陸寒庭怒極反笑,眼神凶殘:“很好,白慕南,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說完,陸寒庭揚起拳頭,朝著白慕南的肚子揮舞過去。

白慕南躲避開,與他扭打在一起。

兩人你來我往,誰都占不了上風。

林晚意剛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兩人廝打在一起,嚇得她尖叫出聲。

“陸寒庭!你瘋了?”她跑到陸寒庭身邊,拉住他的胳膊,急切的吼道。

“快住手,不準你碰他!”

“晚晚,別怕。”白慕南連忙抓住林晚意的手,阻止她繼續勸架,他的目光掃向陸寒庭,帶了幾分冷意。

白慕南本是一個溫柔至極的人,現如今總能因為林晚意被欺負的事生氣。

見狀,陸寒庭嗤笑:“白慕南,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

他目睹白慕南將林晚意摟入懷中,更是咬牙切齒的開口:“你實力沒我強,不怕我對付你?”

白慕南握緊拳頭。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陸寒庭,你要對付我,隨便你,但是請你不要傷害晚晚。”

陸寒庭嗤笑一聲,轉身離開。眼眸深邃的看了林晚意一眼。

“再會。”

說完,他才離開。

林晚意愣了愣,她看了眼身旁的白慕南,心髒砰砰跳個不停。

“晚晚,沒事了。”白慕南牽著她的手。

林晚意反倒更關心白慕南,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他沒受傷後才放下心。

“既然沒事,去看看我媽吧。”

……

林晚意和白慕南回到醫院,才發現今日的醫院似乎有些古怪。

“你聽說了嗎?”護士a小聲說:“咱們醫院來了位特殊病患,非但沒給錢治療,還把自己女兒給打了一頓。”

“是啊,聽說那女孩的男朋友敗光了所有家產,現在正坐牢呢。”

“哎,真夠慘的。”另一名護士歎息。

林晚意渾身僵硬,她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周周那天求自己的臉龐。

難道是周周?

剛想到這裏,林晚意便聽到不遠處傳來打鬧聲,她轉身看去,發現正是周周。

她在挨她父親的打。

“都怪你個不成器的!非要談個坐牢的男朋友,不然,咱們家能這麽慘嗎?現在連飯都吃不起!”

周父揪著周周的衣領,憤怒地罵著。

周周低垂著腦袋,任由周父教訓。

“老公,別罵周周了,她也是被陸子豪那混蛋騙了。”周母攔住周父,哭著喊著:“她還這麽年輕,可不能被你打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