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風紫是隻虎崽子
“又是一起意外？難道真是華易幹的？”
第三天，葉秋回到北京，與他一起來的還有已經一無所有的沈漂移。沈大哥終於還是想通了，就像葉秋說的，成熟的男人是懂得給自己機會的。想通了這點，他在葉秋勸說之後，終於決定加入風紫公司。
這一次回北京，他將來自未來的雜誌都帶回來了，雜誌上的未來既然隨之而改變，那他總不能做一次決定就跑去武漢看一次。
在公司裏，羅致軒將這些日子裏發生的事都向葉秋一一描述了一下。除了顏青萱的兩次意外，孔思煙的新戲《千年之戀》亦出了一些麻煩，劇組現在正在籌建當中，演員與投資都還沒有到位。
林子旭按照葉秋的意思將孔思煙推薦給《千年之戀》劇組，製片人提出一個令人深感意外，但林子旭不覺意外的要求——投資。
林子旭很清楚一件事，通常情況下，要想拿到主演，要麽就本身正當紅，要麽就是經紀公司砸錢進去。最後，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潛規則。不過，光*潛規則就想成為主演，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很容易理解，投資這部電視劇的公司可不是拿錢燒著玩，他們一定會要求紅星主演，以確保收視率，確保利潤。製片人再牛叉，能牛叉得過錢？牛叉得過老板？
所以，所謂的潛規則是有，但不實際也不可*。若是真想出位，那還不如*上某位有錢老板，然後砸錢投資，正常情況下，投資方隻要一句話，想換什麽演員，那還不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所以，孔思煙加盟這部電視劇需要砸錢，這亦在林子旭的預料之中。他唯一沒有預料到的就是，劇組竟然隻初步組織起來，還有欠缺七成的資金——這是一部製作規模頗大的電視劇，就算這七成，也需要一千萬上下。
劇組提出投資要求是很順理成章的，現在風紫在業內也算頗有些名聲。大家對風紫的印象是，這家公司挺能砸錢提拔新人，而且也舍得砸錢。所以，他們獅子大開口提出要求也就不難想像了。
隻不過，眼下風紫公司哪裏砸得出錢，僅有兩百萬的周轉資金罷了，其他的錢全部都砸進了日經期指裏麵。
更鬱悶的是，劇組現在還挺得意，不知做電視劇的是不是都那麽驕傲。《千年之戀》製片人告訴林子旭，他們正在積極拉投資當中，很快就要開拍了，如果風紫的動作不快一點，到時孔思煙一定失去眼前的角色。
“拖，一定要拖到七月底，隻要挨到七月底，一切問題都可迎刃而解！”羅致軒無從得知葉秋的信心從哪裏來，但他現在隻能點頭。
“你放心，我跟旭哥亦是這樣交代的，他現在正在與製片人交涉。但我估計，如果七月中旬還拿不到錢，這事就懸了！”羅致軒無奈的抓了抓頭，隻覺葉秋拿錢投資證券的事荒唐得可以比擬《滿城盡帶黃金甲》拿下奧斯卡最佳影片。
“沒什麽大不了的，若真的有必要，我可以去見見他們的製片人。若真不行，到時，我們自己砸錢做一部電視劇，做一部最好的！”葉秋狠狠咬牙，大不了而已，有啥了不起滴。
“還有，收購《電影雙周刊》的事出現對手了！”羅致軒總覺得最近諸事不順，不知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爺。
收購《電影雙周刊》這家香港老牌的，也是唯一的一本電影雜誌是當初欣賞金像獎時做的決定。本來開始的談判都很順利，沒想到中途殺出一家傳媒集團意圖收購，論各方麵風紫都不如，更缺乏集團優勢，這事在羅致軒來看，簡直就是黃定了。
可笑亦在於此，《電影雙周刊》停刊一年多當中沒有人真的要收購，可現在突然一下冒出兩方要收購。不但羅致軒想不通，傳媒集團也鬱悶到不行。
“難道沒有好消息嗎？我一回來就遇到這麽些壞事！”葉秋哀求的目光顯得楚楚可憐。
“有，當然有！”羅致軒得意笑道：“刑瑞的訓練課程終於結束了，而且在歌唱比賽裏拿了獎。旭哥與維京談了談，對方覺得上次白曉樂的合作方法挺好，如果刑瑞要出唱片，就可以選擇這樣的合作方式！不過，他們還沒有認真了解刑瑞，隻是給了這個承諾。”
“不過，刑瑞亦為公司帶來一點小麻煩。藍天想要簽下他，向我們公司開價一百萬。”羅致軒恨不得叉死葉秋，顏青萱招惹了華易，現在刑瑞又招惹了藍天，要是這次再開罪藍天，那風紫就真的死路一條了。
藍天！葉秋眯著眼睛思索半天，藍天是經紀界的老二級人物，但與華易一樣都是龐然大物，屬於重量級的公司。不過，藍天的背景很複雜，最棘手的就是有日本人的身影，所以在內地倒還沒有華易那樣橫著走的氣質。
經曆了這一年來的風風雨雨，大家都不再是以前的愣頭青了，葉秋很快就想到辦法：“婉言拒絕，不過，我們可以跟他們談談下部影片，也許我們可以交給他們旗下的製作公司來做。”
“還要你來告訴我……”羅致軒驕傲的仰起頭，從鼻孔裏不屑的撇了撇氣：“我早就擺平了藍天，等你來，地球都進了太空時代了。”
“我*，你耍我！”葉秋立刻明白自己被耍了，撲上前去哼哼哈嘿兩下料理了羅致軒：“三天不打，你還真上房揭瓦了你……”
工作不忘娛樂，這是三瘋的宗旨。玩鬧一下，鬆弛一下，兩人再次討論正事：“我覺得刑瑞是天才，這次最好不要再跟維京合作了，他們不夠強。還是環球吧，上次跟環球打過交道，這次會容易一些！”羅致軒點頭記下來。
“還有《千年之戀》，如果我們投資那麽大筆錢，男女主角都必須要我們的藝人來演。所以，現在還需要男藝人，和一些配角演員。”葉秋腦海裏飛快開動，卻找不到適合的男演員。
“還有《千年之戀》，如果我們投資那麽大筆錢，男女主角都必須要我們的藝人來演。所以，現在還需要男藝人，和一些配角演員。”葉秋腦海裏飛快開動，卻找不到適合的男演員。
白曉樂不行，他要走影歌雙棲路線，若是去演電視劇，簡直是自降身份。刑瑞，更不可能。想了想，葉秋猛然察覺自己的公司似乎還真的沒幾位男藝人，倒是黃英奇或許可以塞進《千年之戀》中演一把配角。
似乎是這樣，風紫太注重幕後了，反而導致目前藝人沒多少。不過，風紫的精品策略還算成功，顏青萱現在正在向一線明星逼近，白曉樂的知名度亦打出來了，孔思煙從《婆媳之間》走出來後也算小紅了一把。
以葉秋選拔藝人的觀點來看，顏青萱無疑是其中最具表演天分的，或者不如說最具明星氣質的。白曉樂的氣質就是浪子，頹廢的或奮發的，也可以彪悍一把。孔思煙的特質前文提過，這裏就不砸重複了。刑瑞其實沒什麽明星氣質，但他的音樂才華顯然足夠使他走紅，再有科科幫他一把，他鐵定紅，葉秋甚至覺得他很可能紅得無法無天。而黃英奇其實也有一種特質，一種令人著迷的痞氣。
不過，這還遠遠不夠，沒有達到葉秋的預期目標。在他眼裏，顏青萱是最值得捧的，其次就是刑瑞，他們是最有可能成為巨星的藝人。隻是，相形之下，風紫的藝人依然不夠，尤其欠缺男藝人。
“或者，不如考慮把劉清雲挖過來！”羅致軒深受冷常如熏陶，第一個想起的居然是劉清雲，這就有些可笑了。
提起挖藝人，葉秋想到的第一個是藍晴。他都很久沒有見到藍晴了，自從上部戲票房慘敗之後，華易幾乎沒有為她找什麽工作機會，藍晴這幾個月來幾乎沒有怎麽曝光過，幾乎消失人間了。若不是藍晴偶爾來電告知她在趁機旅行，他還以為她失蹤了。
羅致軒的提議正合了葉秋的意思，隻要等東京大地震之後，公司獲得大筆資金，那就是大展身手的時候了。以前公司是沒有實力簽大明星，一個月後一旦有實力了，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簽下重量級藝人，譬如發哥！
發哥這兩年很不得誌，全都是被他幾十年的好朋友出賣的，兩年都沒有見到他的作品了。甚至有傳言他想退出影壇，很多人都認為發哥不行了。可葉秋從來都不那麽以為，發哥是越來越有魅力，遲早可以再紅起來。
當然，這一切隻是他的計劃，一旦東京沒有地震，那麽他的計劃全都會成為最可笑的泡影。隻要東京地震，他的計劃就將全麵展開，直到趕絕華易，登上內地經紀業龍頭老大的位置為止。
葉秋並非無所事事，作為公司部門總監，他有的是大把事情要忙。像現在，他趕去見了《千年之戀》的製片人，出於職業習慣，要了劇本來看幾眼。見到的是一個不熟悉的編劇名字，他愕然詢問，得到的答案卻是，這位叫顧鬆萊的編劇以前是編劇學徒，這次是第一次單獨領銜一個劇本。
葉秋頓時生出好奇心，與對方談了一下，把時間盡量向後拖了拖就去見顧鬆萊。顧鬆萊是一個很文弱的青年，還戴著黑框眼鏡，與絕大多數編劇的打扮相似，都有一種文氣。
與他談了談，了解到他幾年前是做編劇學徒，前年開始協助編劇。直到今年他*著自己的努力獨立完成了《千年之戀》的劇本，然後*著師傅的推薦，才得到了開拍的機會。當然，師傅既然推薦了，就少不了要掛名和分錢。
看著這個時不時扶扶眼鏡的文弱青年，葉秋想起雜誌上提到的，《千年之戀》是央視收視第二。隻不知，這第二究竟是年度第二，或者還是當月第二，再或者還是同期播映的電視劇裏排行第二。
考慮了一下，他終於還是決定把他給簽下來，顧鬆萊猶豫了一下，答應考慮考慮。按照風紫公司給的條件，他答應的可能性極大，對此，葉秋有著強烈的自信。
第二天，光線傳媒集團副總裁辦公室裏，漂亮女秘書遞了一杯茶給葉秋，副總裁笑吟吟望著他：“葉總，這次你來恐怕是為了《電影雙周刊》吧。”
“我的來意不難猜！”葉秋一笑，心裏大感鬱悶，為什麽自己見到的都是副總，難道自己還不夠資格見到人家的總裁嗎。越想越鬱悶，喝了杯茶，精神一振：“劉總果然有品位，這茶清新爽口，令人在工作之餘可以不自覺的鬆弛下來！”
劉總大感意外，大生同好之念：“哦，葉總也喜歡喝茶？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喝茶的不多，懂茶的就更少。”
葉秋連忙謙虛道：“我所知甚少，隻是喜歡喝罷了，不敢在劉總麵前賣弄。不過，我覺得《電影雙周刊》就像一杯極品大紅袍，你我都想喝，但誰可以喝得到？兩方相爭，隻怕杯破茶失，那就得不償失了。”
“小葉，你這話就不對了！”劉總笑眯眯的樣子真像一隻老狐狸：“有道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光線是虎，風紫就不一定了。就算是，現在亦隻是一隻虎崽子，還咬不動這塊肉！”
“虎崽子總會成長的，我可以白手起家，可以在一年裏把風紫做到今天的地步。隻怕劉總你也不敢肯定，風紫將來會有什麽樣的成就吧！”對付老狐狸，葉秋喜歡用笑裏藏刀，或者口蜜腹劍。
劉總經曆了無數大風大浪，又怎會被葉秋一句話就給嚇退：“將來隻是將來，現在喝到這杯茶，那才是再重要不過的事。再說，風紫這隻虎崽子不好過呀，旁邊還有另一隻成年老虎正在等著呢！”
他姥姥的！葉秋在肚子裏罵了一句，眉開眼笑：“要是那隻老虎可以吃下我們，隻怕他們早就吞了。難道你們就沒想過，要是虎崽子突然長大了，突然變強了，那又如何？站在中間的立場，光線可不好做呀。”
談了半天，兩人都僵持不下，這時，葉秋終於揭開底牌：“其實一杯大紅袍可以衝不少次水，為什麽一定要爭個你死我活，不如，大家一起分著喝就最妥當了。現在不是流行雙贏嗎？這就是雙贏。”
劉總的神情嚴肅起來：“那你想怎麽分？提供一個方案。”
“很簡單，你有你要的，我有我要的。你有你的優勢，我有我的優勢，你們要吃《電影雙周刊》不外乎就是這塊牌子。但我們要的是撐起這塊牌子，所以，為此，我們甚至甘願虧損。這是你們做不到的，也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電影雙周刊》強就強在每一期都隻有純粹而專業的電影內容，絕無八卦，絕無緋聞，絕不涉及電影之外，這是他們幾十年來都沒有變過的原則。
光線要的是這塊牌子，在影迷中間有著崇高地位的牌子，打著這張牌可以做很多事。而風紫要的則是《電影雙周刊》及對金像獎的影響力，所以，風紫才是他們可以從原則上接受的。
如果葉秋不是想從此為突破點開啟與光線傳媒的合作，他根本就不會考慮在收購上與光線談合作，隻要拖，拖到七月底，風紫一定可以擊敗光線。
簡單的說，這一次的收購對手在葉秋眼裏，是一個非常好的合作夥伴，將會為風紫帶來巨大的利益。畢竟，光線在北京在內地都算得上是比較強的傳媒集團了。如果可以成為合作夥伴，那麽風紫旗下的藝人就不憂愁曝光率了，就像華易與另外一間傳媒集團有密切關係一樣。
劉總吃了一驚，光線的確是打算把《電影雙周刊》收購了，然後再做成其他的內容。可表麵依然不動聲色：“那可未必，風紫現在的財力遠遠不夠，鬥財力，你們鬥不過我們的！”
葉秋失望的搖了搖頭：“我以為劉總有誠意想談，原來我錯了。既然這樣，那就隻有鬥下去了！”
“等等！”劉總叫住葉秋，目光閃爍不止，葉秋的確抓住了他們的痛腳。沉吟半天，他緩緩點了點頭：“那就談談合作，談談怎樣分配利益！”
“風紫六成，剩下的是你們的！”葉秋見劉總欲反對，立刻補充道：“之所以要掌握六成，我想劉總一定很清楚。我們收購它，不是想拿它賺錢，但你們不一樣，到時有名無實，那就沒有意義了。我想，憑著光線的實力，一定可以使它獲得更大的出路。”
“小葉，那不可能，我們光線做買賣，不可能隻占那麽少！”劉總笑了，他覺得這筆買賣很可能談不攏了。
“還是那句話，要麽大家各爭各的，要麽一起幹。我有把握可以使《電影雙周刊》不賠本，你們無非是要這塊牌子。如果第一年賠本超過你們的預期，你們完全可以退出，我願以高過市價一成的價格買下來！”葉秋既然敢來這裏，那就有了一定的把握。
他笑了笑：“《電影雙周刊》是很強的牌子，在香港沒有前途，不表示在內地沒有。不表示我們不可以憑著這塊牌子做另外的刊物，到時，盈利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劉總心動了，葉秋所言極是，《電影雙周刊》堅持原則，但可以做賺錢的附屬刊物，又可以借這塊牌子，未必就是壞事。而且，葉秋給的條件實在很優厚。沉思良久，他終於拍板：“合作是一件雙贏的事，我喜歡雙贏！”
“那麽，合作愉快！”葉秋輕鬆笑了，這一次拿下光線早在他預料之中。
雙方草擬了一下協議，隻等著完成收購就立刻把協議變成合約。隻是當劉總提到什麽時候展開收購時，葉秋的回答令他愕然以對：“最佳時機在八月。”
當完成了一切，葉秋微笑向劉總提出：“我覺得光線與風紫還可以更進一步的合作！”
劉總哈哈大笑，他倒是有些欣賞葉秋了，隻是他還是覺得葉秋有些心急了，到底是年輕：“更深入的合作不是不可以，但不是現在，等你們不再是虎崽子，那時再來找我們談……”
葉秋鬱悶，就算風紫還不夠強，都不要說得那麽直接呀！
可他亦清楚，目前光線與華易還有合作，能與風紫合作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除非，真的隻有等到風紫變得更強，強到可以挑戰華易的時候，也許光線就會主動來要求合作了。
不管怎樣，這都是一個喜訊，起碼風紫成功掌握了與光線合作的契機，將來自然廣泛的合作基礎。而且，隻要等到七月底拿到錢，立刻展開收購《電影雙周刊》行動，以此來實現影響金像的目的，這都是值得慶祝的成功。
而這時正是七月之初，東京方麵沒有地震消息……
這一天，顏青萱受邀參加一次活動，當葉秋趕去之時，赫然見到傷愈複原的沈漂移，大感詫異。問到他，沈漂移的答複令他哭笑不得：“公司沒車，我這個司機豈不是在吃幹飯，聽說顏青萱最近有些麻煩，所以我過來做她的保鏢！”
這是諷刺風紫沒錢買車呢？或者還是別的意思。其實大家都知道，沈漂移大哥絕無惡意，隻是直言罷了。可葉秋還是忍不住鬱悶了一下，都幾千萬資產的公司了，居然連車都沒有，失敗，太失敗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終於還是在這一天發生了……
本書在六月一日上架，到時內容精彩不斷，希望大家多多捧場！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