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時來運轉

嘉州市的勞動就業大夏門口,薛小寶手裏拿著一張報紙,嘴裏叼著一根煙,長時間不曾洗過的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用力甩了甩頭,看著摩天大廈掛著的橫幅,原本迷離、憂慮的眸閃爍著絲絲光芒。

“有誌者,事竟成。”

“好!”薛小寶猛抽一口煙,煙頭往地上一丟,一隻露著大拇指頭的“回力牌”球鞋踩著煙頭轉了一下。抖了抖那件黑色的背心,提了一下係腰間的紅繩,邁著大步向大門走去。

“先生,不,你是來幹什麽的?”門口保安見了一個“叫花子”跑了進來,習慣性的喊了一聲先生,爾後保安的臉“唰’的一下撂了下來。

“幹什麽?來這裏還有別的事幹嗎?”說著,薛小寶拿著報紙保安麵前晃了晃。

“就你?”保安一臉不屑之色,打量了一下薛小寶的穿著,譏笑道:“你除了大街上乞討,還會幹什麽?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就連大學生都不一定應聘成功,你啊!還是回天橋底下睡覺去。”

“怎麽著兄弟?鐵了心不讓哥們進?”薛小寶撥了一下額頭前的“秀”,那架勢仿佛要跟保安死磕到底。

“小子,來找事的嘛?”保安拿起對講機就欲呼叫同事。

而這時,一輛紅色寶馬“嘎”一聲停了大門口。接著車門一開,一條白皙如玉的美腿出現他們眼前,保安眼前一亮,咽了咽口水,打起十二分精神,抬頭、挺胸、收腹、提臀跟標槍似的。

薛小寶已有幾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乍一看修長圓潤的美腿,不禁聯想到香噴噴的雞大腿,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那女人約莫二十一二歲,相貌嬌美,膚色白膩,別說北地罕有如此佳麗,即便江南也極為少有,她身穿一件休閑t恤,蔥綠超短裙,甚是鮮豔,但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燦爛的布料也已顯得黯然無色。

她下巴微微上揚,瞟了一眼如同乞丐般得薛小寶,那眼神流露出的歧視,讓薛小寶好一陣不爽。

“敬禮!”保安喊了一聲,忙行禮。

薛小寶被保安一喝,下意識抬起右手,那迷茫的眼神,不知所措的傻呼呼樣兒,惹得美人兒“撲哧”一笑。

笑的還真好看,如花綻放般明媚。

薛小寶對待這種愛慕虛榮的女孩向來很反感。都什麽時代了,講究人人平等!沒有我們可愛的農民,你丫早就餓的跟燈似的。還開跑車,跑車開你差不多。不就是被有錢的老男人包養了,哼!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想到這,薛小寶終於找到了一絲安慰,內心齷齪的看了一眼女孩短裙下秀美的大腿。

“小子,那涼快上哪去,別他媽沒事找抽。”保安厭惡地說道。

薛小寶年輕氣盛,本就是個強毛驢的性格,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德性!這樓房是你家的?瞧把你得瑟的,哥們來應聘,顧客就是上帝,你懂嗎?”薛小寶把眼一瞪,叫囂道。

見薛小寶一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範兒,保安拿起對講機道:“隊長隊長,門口有人鬧事,速來支援。”

“麻痹的,你小子找打!”薛小寶氣得直咬牙,掄圓了胳膊迎麵就是一拳。

“啊……”保安捂臉倒地,鼻孔流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雙手。

“快,抓住這家夥,別讓他跑了。”保安隊長手持橡膠棍,帶著一群手下氣勢洶洶衝了過來。

薛小寶麵對如狼似虎的保安不但沒有怯意,反而有一絲興奮。他出自武術世家,據說祖上是“義和團”的總教頭,絕非行走江湖賣藝之人能比擬,薛小寶從小被老爺子薛天霸逼著習武,以有些年頭了,自持武藝高強,爭強好鬥,村裏簡直就是村霸級人物,對付一二十普通人不話下。

現實往往殘酷,出門帶了三千塊錢,剛進城沒幾天便揮霍了一半,眼看就要無功而返,他不甘心,不願放棄心的理想,再不濟也要當一回種驢,否則回村之後連一件值得吹牛、逼的事兒都拿不出手,丟死個人啦!

賺錢!對於一個小學畢業的人來說比登天還難,好薛小寶聰明,他認為做生意賺錢快,但是他沒有本錢,千把塊錢能做個什麽生意?思來想去,決定從一個“朋友”手進點貨,他那“朋友”是個賣碟的,薛小寶是他大的客戶,當聞之他要做這個買賣,可把他美瘋了。二話不說把剩餘的碟片半賣半送、連三輪車一同打包都賣給了薛小寶,一共七塊。

薛小寶哼著小曲,騎著小三輪,幻想著自己美好的妖孽人生。誰成想,剛拉到半路,就看見一輛車衝下來一群城管,二話不說就給他沒收了。這不是要人命嗎?還沒開張呢,就要血本無歸了。

薛小寶憤怒之下與城管們爭搶了一番,縱使他自幼習武,修煉了祖傳神功,但麵對城管也隻有一個結果,被打的住進了醫院。

“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這些城管擱到舊社會,那就是吃皇糧的衙役,平頭姓誰敢招惹他們。再說了,萬一動起手來,將這些披著人皮的狼打傷了,賠錢不說,弄不好還要關窯子,薛小寶不傻,破財消災、忍氣吞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住進醫院沒有三天,就被趕了出來,醫院可不是白吃白住的地方,沒錢交醫藥費,立刻卷鋪蓋走人。

還好走得早,要不然非賣給醫院當實體標本不可。

保安隊長是個胖子,呲牙裂嘴的跑到薛小寶麵前,指著他的鼻子道:“兄弟,丐幫郭老沒跟你們交代嗎?東郊是肖哥的地盤,你小子壞了規矩。”

保安隊長一見薛小寶的打扮,以為是乞丐郭老的小弟,郭老北城一代勢力很大,說白了就是混黑道的。北城所有叫花子的龍頭,還罩著幾家夜總會。

“我沒加入丐幫,幫主洪七公倒是聽說過。”薛小寶涉世未深,說話也無所顧忌。

保安隊長一愣,隨後陰笑道:“嘿嘿,既然不認識那就好辦多了,免得說老子不給哥麵子,兄弟們,往死裏打。”

話音剛落,隻聽“砰”一聲,二來斤的大肉片像斷了線的風箏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後空翻旋轉三十。

“哎喲!我地媽呀!”保安隊長趴著地上哀號著。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其他保安目瞪口呆,驚恐萬分看著薛小寶,雙腿微微顫動,膽怯的慢慢向後移動。

薛小寶動作太快,一腳就把隊長放趴下了,分明就是一個練家子。這些混工資的保安可不敢招惹薛小寶,平時欺負一下普通人,他們倒是很樂意,真正碰上硬茬子,他們就衰了。

薛小寶不願多事,如今連口飯都混不到嘴裏,再被這胖子訛上賠醫藥費,那死的心都有了。

正當他準備離開之時,身後傳來一個女子銀鈴般的聲音。

“喂,你別走……”

“好**的叫聲。”薛小寶心頭一震,不禁脫口而出。

他下意識把聲音與“武老師”“蒼老師”等一代聲樂大師比較了一下。後不得不感慨一句,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待他多想,隻聽身後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薛小寶轉身看向走來的小妞,“是她,被老男人包養的小蜜!”想到這,薛小寶心情失落,搞破鞋可不是他的專利。雖然他也想學“豬”拱白菜,但那些白菜也要鮮的才行。

“喂,你是來應聘的嗎?”那小妞來到他麵前問道。

“是啊!”薛小寶頭一昂,滿不乎地說道。

薛小寶愛理不理的樣兒,不禁讓她感到一絲詫異,她影響當,凡是男人見了她總是帶著色色和獻媚的表情,沒想到一個如同乞丐般的小子竟然露出了冷漠與不屑的神情。

薛小寶此舉到讓她感到些許意外。

她叫蕭蓮,就讀於“皇家貴族學院”,出眾的外貌讓其成為十大校花之一。她父親肖天誌是“蕭氏集體”董事長,她還有一個哥哥,洪州縣公安局副局長肖安國,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

富家千金從不缺錢,隻缺樂子。每個月她的父親都會往卡上打一大筆生活費,從來不擔心沒錢花。

真真應驗了一句老話:“學好數理化,不如有個好爸爸。”

“我想請一個私人保鏢,你願意嗎?”蕭蓮今日來勞動就業心就是為了找一個身手好的打手。誰成想,還沒上樓就看到一個。雖然一身行頭有些寒酸,但是有真本事。

俗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年頭看不用的家夥太多了。

薛小寶一愣,呆呆的看著蕭蓮,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至少蕭蓮他心地位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原來被人包養的小蜜,變成了救苦救難的女菩薩。

他從鄉下來到這城市他就走背字,好事從來就沒攤上過,難道說真的要轉運了。

“怎麽?你不幹,哪算了。”蕭蓮說完,轉身就走。

因為離得近了,蕭蓮便能聞到薛小寶身上那股酸臭的男人味,令人作嘔。

“別……別介,等等!我幹,幹死都行啊。”薛小寶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了,撿破爛、賣垃圾的日子說什麽都不能幹了。

蕭蓮看著薛小寶著急的樣子,失笑道:“每月五千,包吃包住,二十四小時隨時聽候調遣,我讓你幹什麽,你必須無條件服從。”

“必須的,給我二十萬,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了。”薛小寶美滋滋地說道。

蕭蓮白了他一眼,從錢包取出五塊現金。猶豫了片刻。正式聘用之前,她必須要了解對方的底細。不過並不擔心,隻要記份證住址,就算薛小寶跑到天涯海角,她也有辦法找到。他的哥哥,是洪湖縣公安局副局長,幹的就是抓人的行當。

再說了,區區五塊錢,即使薛小寶拿著跑了,對她來說,全當打要飯的了。

“你叫什麽名字。”

“薛小寶,湖北人。”說著,薛小寶口袋掏出一張黑色的方塊紙。

蕭蓮柳眉微皺,打開一看,登時嘴巴張成了0形。

“身份證複印件。”

“恩,身份證丟了,隻剩下一張複印件了,我也是有身份的人。”薛小寶十分淡定地說道。

她仔細看了一下身份證複印件,暗自記下地址,考慮了一下,決不能讓他穿著這身行頭上自己的車。

“這是五塊,去換身衣服,一個小時後玫瑰花園見。”說完,蕭蓮走向停門口那輛紅色“寶馬”。

薛小寶拿著五塊錢,牙都樂碎了,撒開腿直奔澡堂子。

被人包養的感覺非一般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