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晚選了很長時間,才看中一條祖母綠寶石項鏈。
項鏈款式很簡單,沒有一般珠寶堆砌,大方又獨特。
綠色的寶石順著紋理切割,晶瑩透亮,鏈條是用粉鑽裝飾,最大的祖母綠比拇指還大,貴氣又不失風雅。
薑清晚十分滿意,導購十分有眼力見的拉了身型和她差不多的模特過來試戴。
“薑小姐,真是好眼光,這一條是我們首席設計師新款。”
導購語氣恭敬,沒有絲毫不耐煩,盡管薑清晚第一次踏足這裏,但能感覺到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你認識我?”薑清晚有些意外。
“沈爺吩咐過。”導購笑笑,繼續熱情地為薑清晚服務。
薑清晚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眼角眉梢藏著歡喜。
模特身型和薑清晚差不多,脖頸白皙修長,帶上這條項鏈,襯的人如同一隻白天鵝,優雅高貴。
“薑小姐覺得怎麽樣?”導購麵含微笑,輕聲細語。
“我就這一條了,包起來吧,謝謝。”薑清晚從不質疑自己的眼光,也從來不會糾結,她一眼看中的東西,不會更改。
“好的,請您稍等。”導購準備幫薑清晚將項鏈包起來。
誰料她剛拿起項鏈,旁邊就衝出一個身影,猛地撞了她一把,還好導購員眼疾手快死死保護了項鏈。
在看到項鏈沒有受到損壞時,她這才忙不迭地擦了擦額角嚇出的冷汗。
簡直是折壽了,這一條項鏈幾百萬,比她命都長!
“看什麽看?你自己沒站穩看我幹嘛?還有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做導購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這項鏈是誰都能買得起的嗎?”
來的人是白媛媛,薑盈雪的塑料姐妹花之一。
她冷哼一聲,看向薑清晚的眼眸裏閃過幾分不悅,然後扭過頭又把導購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
無辜遭了罵,導購心裏又是生氣,又是委屈。
但來這裏的客人不是她這個卑微打工人能得罪的起的。
“白小姐抱歉,是我不小心。”導購熟練地道著歉,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薑小姐,您稍等,我這就給您把項鏈包起來。”
“給她包起來?”
白媛媛冷哼一聲,高傲地走過去攔住導購,“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我說她,薑清晚,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肯定是買不起你們的東西,她就是在裝模作樣。還有,這條項鏈不錯,我要了。”
薑清晚向後退了一步,眸光微微閃爍著,“白小姐,這條項鏈本來是小叔準備送給我的結婚禮物。小叔說了,他會幫我付錢的……”
“薑清晚,你還真是聽不懂沈家人的話啊!人家沈爺看得起你,施舍你一點,你選個幾萬塊的小玩意也就算了。”
白媛媛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薑清晚,“果然是鄉下來的鄉巴佬,一副窮酸樣。這還沒過門呢,就選個這麽貴的,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了。”
導購員一時間也驚呆了。
白媛媛又扭頭看向導購員,語氣頤指氣使般的命令道:“聽不見嗎?”
“聽見了,白小姐。”導購看了看薑清晚,卻沒有動作。
“看到了還不滾去給我包起來!傻不拉幾的。”
白媛媛宛如高傲的公雞,鄙夷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這個導購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回頭她一定要投訴,讓經理開除她!
“白小姐,既然你喜歡這條項鏈,那我就讓給你好了。她隻是在這裏工作的女孩子,你就別為難她了。”薑清晚麵上怯懦驚慌,眉眼也輕輕地垂著。
她可不擔心。
就算今天沈庭玉沒來,可這沈衛可是守在門口。
這邊聲響但凡再大一點,必定會驚動他。
沈衛,便代表著沈庭玉的意思。
“知道怕了?”
看到薑清晚示弱,白媛媛越發的得意起來,“薑清晚,薑家肯把你接回來你就應該感恩戴德!可別以為自己現在嫁進了沈家就能高枕無憂,就你這樣的,沈家少爺過幾天就膩了。到時候你沒了靠山,又把我惹急了,等待你的,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哦?”
薑清晚微挑起眉頭,眼底閃過一道冷意。
她輕輕勾起唇,嬌豔欲滴的紅唇無聲說了幾個字。
“那你能拿我怎麽著?”
白媛媛立刻如同鬥雞,這個薑清晚簡直不知好歹,竟然敢挑釁自己!
“薑清晚,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死不悔改!”
白媛媛猛地往前衝上去,抬手就想給薑清晚一耳光。
導購已經做好衝上去的準備,薑小姐是沈爺親自吩咐好好招待的客人,這一巴掌說什麽都不能讓她打上去!
意料中的巴掌沒有落下去,一雙鐵鉗般的大手緊緊握住白媛媛的手腕。
“痛!”
白媛媛發出一聲痛呼。
沈衛站在薑清晚身前,拎小雞似的把人拎遠了些。
“我的人,你也敢動?”
沈庭玉坐著特製的輪椅,穿著淺色襯衫,一如往常的西裝褲。
他眉目微皺,眼底波瀾不驚,麵色冷得令人惶恐不安。
“沈、沈爺。”白媛媛直接嚇懵了。
沈庭玉竟然真的來了!
還為這個鄉巴佬撐腰?白媛媛嫉妒的發狂。
沈庭玉是什麽人?
本市金字塔尖的塔尖,天之驕子,他竟然真的要送這個鄉巴佬這麽貴的項鏈,鄉巴佬怎麽配!
白媛媛心裏湧起驚濤駭浪,身體一陣一陣地戰栗。
麵對沈庭玉,她真的害怕。
白家在沈家眼裏,不值一提,要是真的得罪了沈庭玉,整個白家的人都不會放過她。
“多年沒拜訪白家,沒想到白家如今的家教,已經這樣不堪。”
沈庭玉的語調雖是漫不經心的,可是誰都聽得出這其中的冰冷和殺意。
白媛媛顧不得害怕,立刻衝上來,“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搶薑姐姐的項鏈。”
沈庭玉的怒火她承受不起,整個白家都受不起。
要是白家因為自己而連累了沈家,那麽,她也就徹底的完了!
沈庭玉眼底帶出冷意,眉頭凝著寒霜,“白小姐是不是眼神不好?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沈庭玉的話意有所指。
薑清晚微怔,扯了扯沈庭玉的袖子,語調細細軟軟的,像是在撒嬌一樣,“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