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爺,好了,可以泡腳了。”薑清晚端著水走過去,低眉垂眼。

沈庭玉收斂思緒,水中散發的幽幽清香讓他不禁勾了勾薄唇,淺淺的笑意,一閃而過。

泡腳是件很舒服的事,時間也變得快了。

“沈爺,時間到了,該按摩了。”薑清晚輕聲提醒。

“辛苦了。”沈庭玉沒什麽表情,但是神色輕鬆不少,暖黃的燈光籠罩在他周身,宛如神明一般威嚴不可侵犯。

薑清晚下意識眨眨眼,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道:“沈爺,您不用這麽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隻要您滿意就好。”

沈庭玉看著她的表情有些愣神。

這個表情。

嘖。

小狐狸其他方麵都遮掩得不錯,可唯獨這種細微的神情之中,根本瞞不了他。

那眼底明亮的光,太過於耀眼,不該是江婉該有的。

他不動聲色的挪開眼,性感的喉結上下移動,感覺口舌有些發幹。

“沈爺,那我開始了。”薑清晚上前開始幫忙按摩,她的力道又輕又柔,但是每次恰好都能按在酸痛的點上。

薑清晚蔥白的指尖不斷的摩擦著沈庭玉的皮膚,也不知道她使用的是什麽手法,很快沈庭玉疲憊的感覺就消失了,隻覺得通體舒暢。

兩人的距離不斷拉近,兩人的呼吸就快碰到一起。

咚咚!

劇烈的敲門聲響起,下肢傳來一陣疼痛,沈庭玉抬眸望著薑清晚。

她的臉上帶著歉意,“沈爺,剛才被驚了一下,非常抱歉。”

薑清晚神色懊惱,眼底的歉疚幾乎要溢出來,怎麽可以被美色吸引,還那麽投入?

現在好了,專業的女傭職業生涯上,留下了一個汙點。

不過,也不能怪她。

沈庭玉這麽勾人,她控製不住,也情有可原。

“沒事,不怪你。”

“進來!”

沈庭玉前一句是溫柔,後一句就染了寒意。

隨寒風探頭探腦的進來,看見兩人的神色脫口而,“怎麽,我又打擾了你們的好事?不應該啊,這次我都敲門了。”

“閉嘴,滾進來!”

如果眼神能刀人,隨寒風已經千瘡百孔了,屍體都拚不起來。

“好好好,我錯了,我下次不敲門。”隨寒風端著藥進來,一抬頭,被兩人的眼神嚇了一跳。

沈庭玉和薑清晚非常同步,都是一副想要在隨寒風身上戳兩個洞的樣子。

“乖乖,你們兩這默契也沒誰了,那我下次到底敲門還是不敲門?”隨寒風問的非常真誠。

沈庭玉麵無表情,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一層的寒意,眼底幾乎要凝出實質的傷害,壓迫性十足。

隨寒風舉手投降,“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下次江婉在裏麵,我絕不進來,這總行了吧?”

薑清晚皮笑肉不笑,這人簡直是故意的,越說越離譜,就好像她和沈庭玉在房間裏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他們目前隻是正常的雇傭關係。

“隨寒風。”

沈庭玉一字一句,麵色陰沉。

隨寒風知道這人快到極限了,再多說一個字,就得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了。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這藥趕緊喝,涼了就沒效果了。”

隨寒風嘴閑不下來,又問道:“對了,我跟你說的事你放在心上。”

“我師妹真的超厲害,幫著師父治好了許老爺子,你知道這種年紀的人最難治了,她一出手就搞定了,你要留心,千萬不能放過我師妹。”

我謝謝你!

薑清晚低眉垂眼,越發覺得隨寒風這個師兄不靠譜了。

“哦?是嗎?”沈庭玉拉長了語調,尾音上揚,眼底藏著幾分揶揄,但是誰也看不出來。

隨寒風立馬站起來挺自家師妹,當然了,我還能騙你不成?我說了她比我厲害,那就是比我厲害。”

隨寒風十分自豪,眼裏的得意要噴在沈庭玉身上。

畢竟他有這麽優秀的師父,而沈庭玉沒有,這是他除了醫術,唯一能勝過沈庭玉的地方。

沈庭玉漫不經心點了點頭,挑眉沉思,不知道想到什麽,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薑清晚,隨即迅速收回目光。

許老爺子,許金辰……

宴會上,許金辰對小女人可是分外崇拜,甚至許淩峰也是,言語裏麵多有維護。

說是幫了忙……

最近許家出事的,可不就是這許老爺子的事。

沈庭玉眸色越發地深了,不留痕跡地掃過薑清晚,卻隻見她低著頭,露出纖細的天鵝頸。

渾然不知道沈庭玉心中所想的薑清晚,正努力地幹好自己的活兒,賣力的按摩。

剛才犯了錯,現在要挽回尊嚴,不然這個貼身女傭的招牌就砸了。

隨寒風正得意,見沒了動靜,掀了掀眼皮,目光正好落在薑清晚按摩的手上。

隻見她手指靈巧翻飛,但每一處落點都恰到好處,力道均勻,最讓他驚奇的手法,這手法莫名的有些熟悉感……

他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想到什麽便說什麽,“咦?你從哪裏學的推拿,怎麽手法跟我這麽像?”

“難道……”

薑清晚沒有慌張,不疾不徐的繼續,淡淡說道:“我哪能跟您比,您的手法那是專業的,我隻是偶然間跟一個鄉下老師傅學的。”

“哦,這樣啊。”隨寒風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那老頭是不是白胡子,看上去十分不正經的樣子?”

畢竟,那老頭子以前經常喜歡雲遊。

沒準是遇到了江婉,正好教了她一點也說不準。

“那位老師傅很嚴肅,也沒有什麽白胡子。”

薑清晚努力的將簡應鶴的所有特征都反著說:“大概鄉下的偏方都是這樣,我也就隻學了個皮毛而已,不敢和隨先生論相似。”

“可別這麽說,你這手法真的挺專業的。要是回頭不想幹傭人了,我給你介紹去中醫館,至少這個數呢!”

隨寒風熱心的比了一個手指頭。

沈庭玉冷哼一聲,“當著我的麵撬牆角?”

“唉,這不是怕你暴殄天物嗎?你這小女傭,做飯又好吃,又貼身伺候你,這按摩的手法還是專業的。也難怪……”

後麵的話,隨寒風沒有說出來,而是貓膩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回,心中卻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渣男。

他可是聽楚墨硯那廝說過。

這沈庭玉還和薑家的大小姐不清不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