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麽?”沈庭玉側眸瞥了一眼,神色陰沉,聲音帶著一股寒意,眼底仿佛蟄伏著一隻猛獸,隨時準備衝出來撕咬楚墨硯。

楚墨硯微微後退,趕緊保命,“別提了,我這不是跑你這躲清淨來了。這一次你要救我,女人這種生物太可怕了,她非要追我,我往哪她就往哪,我實在是怕了她,簡直比洪水猛獸還要駭人。”

說到此處,楚墨硯一臉驚魂未定心有餘悸的樣子。

薑清晚聽得好笑,楚墨硯的性格的確溫溫柔柔,時不時還有點中二,像是不會拒絕的女人的人。

但他是沈庭玉的朋友,竟然能被一個女人追得落荒而逃?

薑清晚眼睛眯了眯,八卦的心忍不住燃起,同時對這個女中豪傑有點好奇。

“不是讓你住在沈衛那裏了嗎?”沈庭玉挑眉,目光淡然,嗓音低沉如水。

楚墨硯忍不住看了一眼沈衛,很是嫌棄的說:“別說了,那女人可不怕沈衛,這都快把沈衛的家給掀翻了。”

沈衛眉眼狠狠一跳,“我家被掀翻了?”

臥槽,他好心收留楚墨硯,這廝搞什麽!

“你也別擔心,就是把門給砸了而已。放心吧,我已經讓師傅幫你裝個更厲害的大門了,絕對比之前安全!”

楚墨硯一臉討好的衝著沈衛笑了笑,“做兄弟,在心中,你肯定不會介意的對吧?”

沈衛:“……”

他很介意!

來不及理會沈衛的表情,楚墨硯趕緊看向沈庭玉,“沈庭玉,我在你這裏住段時間唄,她肯定不敢殺來這裏。”

“不行。”沈庭玉想也不想的拒絕。

“為什麽不行,你這別墅這麽多空房間,給我住幾天又不會怎麽樣。我也不用你照顧我,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你別把我當客人,反正我不管,這幾天我拉賴定了。”

楚墨硯發揮耍賴皮的本事,轉身就準備瞄了一眼二樓,準備尋個空隙找房間住下來。

“求你了,沈庭玉。”楚墨硯雙手合十,目光清澈,一臉懇求。

沈庭玉淡然冷笑,若有所思。

“你要住下也可以,有條件。”

楚墨水毫不猶豫道:“有什麽條件,你盡管開口。”

“十萬一晚,住不住隨你。”

沈庭玉眸光微閃,麵容清冷,氣質卓絕。

他就淡淡坐在輪椅上,不疾不徐,但卻將楚墨硯輕輕拿捏。

楚墨硯一臉懵逼的眨眨眼,根本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他瞪不滿的嚷嚷了起來,“一晚,十萬?這是在逗我?沈庭玉,你心肝太黑了。”

薑清晚咬了咬淡色的唇,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來。

不得不說,沈庭玉真的是掌握了發財致富的好辦法,一晚上十萬,難怪他這麽有錢。

沈庭玉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緩緩瞥了楚墨硯一眼。

他的手指無意識的在輪椅上不輕不重的敲擊,沉得住氣,向來是他的優點。

楚墨硯垂眸,歎了口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那個女人可厲害了,除了沈庭玉這裏,一時還真想不到要躲到哪裏才不會被那個女人打擾。

他咬了咬牙,艱難的說道:“十萬就十萬。”

錢財乃身外之物,還是清白更重要。

楚墨硯一邊安慰自己,一邊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

在沈家不僅能夠逃脫女人騷擾,最重要的是還能享受美食。

楚墨硯越想越覺得劃算,自己把自己給說服了。

沈庭玉目光落在嘀嘀咕咕的楚墨硯身上,薄唇勾出一抹笑意,剛才看見他和薑清晚略顯親近的距離,心底莫名升起的怒意才消散。

沈庭玉漫不經心地撞進薑清晚的眼眸之中,兩人目光交錯,無形之中,周圍的氣氛一點一點的升溫。

沈衛趕緊溜之大吉,這兩人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他不想知道太多,更不想知道老板的太多事情,腳底抹油,蹭蹭跑走了。

“爺,您吃過了嗎?”薑清晚被沈庭玉深邃的眼眸看得有些不自在,率先垂眸,恭敬問道。

“嗯,在老宅吃過了。”沈庭玉很喜歡隻剩下兩人的環境,輕鬆無比,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

“那……”

薑清晚還想說些什麽,沈庭玉便疲倦地按了按眉心,“陪我坐一會,什麽都不用說。”

“好。”

薑清晚輕輕地掃過了沈庭玉。

自己沒怎麽睡,想必沈庭玉也是,一晚上都在查老爺子的事情吧。

直到沈衛再次出現,才把人推到了房間。

薑清晚的心髒怦怦直跳,從心底開始發燙,這種燙意一直持續著,直到深夜都沒有消散。

……

深夜。

薑清晚換好衣服,悄無聲息地出了沈家別墅。

“晚姐。”江河早就等在沈家別墅門口。

兩人沒有多言,直奔目的地。

上次教訓了張峰,讓他長了記性,但是沒來得及問點有用的東西,今天可得好好招呼張峰。

“人在哪裏?”薑清晚麵容冷肅,帶著寒意,漆黑的眼眸定定看著車窗外黑沉沉的夜,眉眼也染上了幾分陰沉。

“放心吧晚姐,我都安排好了,這小子就安頓你那別墅不遠處的一個破舊倉庫。”江河得意,這個地方可是他費勁琢磨好久。

“幹得不錯。”薑清晚真心實意的誇獎。

江河這小子成長了不少,現在思考問題不再是一條直線,已經能轉彎了。

江河嘿嘿一笑,“晚姐我一直都很厲害。”

薑清晚笑了笑,就是這自戀的毛病是改不了一點兒,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倉庫內。

張峰沒了之前的銳氣,頭發雜亂,臉上布滿黑灰,眼底也是一派瑟縮之意,狼狽不堪。

“張峰,我來看你了。”薑清晚麵容冷肅,眼底一片霜寒,漆黑的瞳孔鎖定住張峰,宛如鎖定一個無法逃脫的獵物,令人心驚膽寒。

張峰被她的眼神嚇退,不敢繼續往前爬。

“張峰,我現在在這裏,就是給你個機會,你最好把知道的全部老實說出來,否則的話……”

薑清晚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握在手心裏把玩,眼神隨意的瞥向張峰。

張峰猛然瑟縮,瞳孔急速收縮,顯然是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