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隨寒風打趣的聲音,沈庭玉眼皮都不抬,冷聲道:“你什麽時候回來?”
隨寒風輕歎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這邊真有事。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這一時半會兒真的離不開。”
“回不來?”沈庭玉微蹙起眉頭。
“暫時是沒辦法回來。”
隨寒風聳了聳肩,愛莫能助的說道:“反正也就剩下不到兩個月了,你忍一忍不就過去了嗎?你如果實在等不及,我那師妹不是在京都嗎?你找她給你看看。”
沈庭玉眉頭皺得更緊了。
隨寒風離開之前,確實交代過讓他多關照他的師妹。
可是隨寒風那師妹神龍不見尾的,比隨寒風還神秘,近期京都也沒有什麽神醫的風聲,他去哪兒找人?
沈庭玉冷聲道:“不用,你盡快回來。”
“能回來,我當然會回來,Y國那些白人飯真不是人吃的!”
隨寒風抱怨了一句,隨後一臉八卦的問道:“我突然有些好奇,能讓堂堂沈爺這麽魂牽夢縈的女人,到底是誰啊?”
雖然他心裏隱隱有些猜測了,但是真相還是得讓沈庭玉自己說出口才有意思。
然而,沈庭玉卻根本沒有回答他的意思,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隨寒風翻了個白眼,吐槽道:“沒意思的老男人。”
隨寒風揉了揉眉心,想了想,還是給他那個從未見過麵的師妹發了條短信。
雖然他們並不認識,但是畢竟師出同門,多少還是留了個聯係方式的。
……
而這一邊。
薑清晚終於等到了“上完洗手間”的薇薇,順利地把婚紗給換了下來。
出去後,薑清晚輕輕舒了一口氣。
這婚紗好看是好看,可是太過於約束。
穿著一時可以,卻極其不適合她的性子。
薑清晚有些疲憊地說道:“小叔我們走吧。”
“隻要一件?”沈庭玉問道。
“嗯,一件就差不多了。”
薑清晚很中意後背有蝴蝶的那件,這一件穿在身上,就好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沈庭玉點點頭,又側目看向一旁的薇薇,“那一批新款的秀禾服什麽時候到?”
薇薇趕緊回答道:“還在趕工中,這個月底應該能到。”
“還要試嗎?”薑清晚有些驚訝。
她沒結過婚,隻是一個過場,需要那麽繁瑣。
“嗯,敬酒服穿秀禾服會輕便一點。”
沈庭玉緩緩地抬起了頭,語氣不緊不慢,“我向來不喜歡將就。你要是嫌棄麻煩,回頭我幫你選了。”
薑清晚也懶得折騰,幹脆的點頭道:“那就麻煩小叔了。”
少女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輕快,好像甩開了一個大麻煩一樣,眉眼中也透出了幾分笑意。
沈庭玉看著麵前那張嬌俏動人的臉,眼眸微微沉了。
“小叔,我累了,我們回去吧?”薑清晚一邊說著,一邊向外麵走去。
她走了幾步,發現沈庭玉還站在原地,不由得回頭看去,“小叔?”
沈庭玉回過神,看了一眼薇薇,吩咐道:“把最後試的那件婚紗包起來,送到沈家。”
“是,沈先生,請慢走。”
薇薇送他們出門的時候,笑容真誠了幾分,畢竟那件婚紗可是八位數。
賺了這一筆,她能拿到不少提成呢!
不愧是沈家人,出手就是大方!
……
出了婚紗店,沈衛小心翼翼地扶著沈庭玉上了車。
這次沈衛學乖了,不等沈庭玉吩咐,主動把擋板升了起來。
薑清晚試得有點累,偏頭看了一眼沈庭玉。
上車之後,這男人就再一次拿起了文件。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眉頭輕輕地蹙了起來,半邊的側臉隱沒在車內的光影之中,卻好看得有些過分。
果然是為了工作赴湯蹈火。
這才剛閑了一會,又得沉浸在工作裏。
不過,這樣認真的沈庭玉,卻格外的賞心悅目。
薑清晚淺淺打了個哈欠,本想著閉上眼睛,小小的休息一會兒。
結果不知道怎麽的,周圍是沈庭玉好聞的氣息。
迷迷糊糊之間,薑清晚就這麽沉沉地睡了過去。
肩膀處冷不丁地壓過來了一些重量,沈庭玉眉眼輕抬。
某隻小狐狸已經靠在他的肩頭,睡得分外的安心。
他微微低頭,觀察睡著的薑清晚。
小巧挺直的鼻梁,白皙透亮的皮膚,水潤泛著粉紅的雙唇,勾勒出一個獨一無二的薑清晚。
她睡著的時候很乖,沒有勾魂奪魄的靈動,但是依舊讓沈庭玉挪不開眼。
“沈衛,慢點。”
沈庭玉壓低聲音,如同厚重的大提琴。
“好的爺。”沈衛在市區開出了有生以來最慢的速度。
40碼,他甚至還想要放慢,但是再慢下去,就影響交通了。
唉,為了老板的戀愛,他這個打工人可謂是赴湯蹈火!
四十分鍾後,薑家門口。
沈衛小心翼翼的挪動著已經有些微酸的身體,有些坐立難安。
人有三急,他現在特別想下車上廁所。
可是薑小姐還沒醒,為了薑小姐的睡眠,他甚至不敢開門。
“砰——”
沈衛不小心弄掉了車麵上的一瓶水,整個人立馬麵如死灰起來。
他完了!
“唔……”
薑清晚輕輕地睜開了眼,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
她睡著了?
還睡得那麽安穩?
她很久沒有睡得這麽沉,可能是因為在沈庭玉身邊,她覺得很安心。
“抱歉小叔,我耽誤你時間了。”薑清晚趕忙從沈庭玉的肩膀上離開,語氣很是誠懇。
沈庭玉輕輕地挑眉,動了動微微有些酸疼的肩膀。
小狐狸是不重,隻是一個姿勢靠得久了,他多少也有些酸麻。
“不耽誤。”他淡淡開口道。
薑清晚知道沈庭玉說得的是假話。
連在車上都得忙著工作,怎麽可能沒耽誤他的時間?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去學禮儀?”沈庭玉低聲詢問了一句。
“好。”薑清晚語氣輕快的應道,“那小叔,我走了。”
她說著,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準備下車。
忽然,一條強健有力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拖住她的後背,將她完完全全納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