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郎思索了下,問道:“秦三公子,咱們得說清楚,葡萄酒你確定要?要多少?能否簽合同,預付訂金?”
不怪顧三郎會如此謹慎,酒是國公府要的。
別說國公府可是實打實的勳貴,就算是普通官員跟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做生意,都有可能賴賬。
所以,還是得問清楚得比較好,倒不是不相信秦三公子的為人,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甜寶兒很讚同顧三郎的做法,連連點頭。
“坐好,小孩子家家的。”
顧老太好笑地把孫女的頭按住,不然這小丫頭可要把頭點壞了。
秦三公子知道顧三郎的顧慮,“自然得簽個協議,預付定金的。”
顧老太笑了笑,“秦三公子忽怪,咱們家隻是普通百姓,還不曾和貴人做過生意呢。”
“老太太,做生意謹慎些也是應該的。”秦三公子笑道。
顧三郎看了顧老太一眼,見她點頭,才拿出一壇紅酒。
這酒是甜寶兒釀的,因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換成了普通的瓷瓶來裝。
秦三公子眼睛一亮,語氣激動道:“這莫不是葡萄酒?”
“正是,剛釀沒經驗,雖有釀成的,但失敗的居多,所以這酒不能便宜了。”顧三郎道。
三哥哥聰明!這麽說,讓人更加覺得葡萄酒難得。
顧三郎倒了一碗葡萄酒給秦三公子,“嚐嚐看。”
秦三公子一看,酒液清透晶亮,觀其色如寶石般,當即大喜,“好酒!”
他抿了一口葡萄酒,麵上竟露出了陶醉之色,“這口感比正宗的西域美酒還要醇厚,顏色更為好看。”
顧三郎很驚訝,“三公子以前喝過?”
甜寶兒也吃驚地看著秦三公子,不會吧,他居然喝過紅酒?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還是過於激動,秦三公子臉色微紅,他說,“早年曾跟家父出過一次海……”
秦三公子的父親秦二爺是整個家族中最有經商頭腦的,如今家族大部分生意都是他在管。
秦三公子繼承了他父親的經商天賦,從小就被父親帶在身邊學習,在他十幾歲的時候,跟父親出過一次海。
之前顧三郎說要釀葡萄酒,秦三公子並不認為他釀得出來,隻是抱著一種若有最好,沒有也無所謂的心態。
沒想到顧三郎還真的拿出了葡萄酒,品質也遠勝他以前喝過的。
眼下喝到這麽好的葡萄酒,令秦三公子想起了那僅有的一次出海經驗。
如今海貿還未實施,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未有出海的機會,他也算是幸運。
那一次的出海經驗讓秦三公子受益匪淺,也讓他知道了原來海外還有許多國家,生活著長相怪異的人們。
“那裏的人金發碧眼,生活習性與咱們不同,他們喝的都是這種用葡萄釀出來的酒。”
當時秦三公子對葡萄酒極感興趣,因此特意了解了一番。
“單是葡萄酒就有許多類型,以成品顏色來說,可分為紅葡萄酒、白葡萄酒及粉紅葡萄酒三類。像這種紅色的葡萄酒,亦稱紅酒,釀造時間短,又可長期儲存,最重要的是這種酒,迄今為止各國都沒有,要是你們能大量釀造,可就發大財了。”
秦三公子說完,再度品了一口葡萄酒,看顧三郎等人的眼神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甜寶兒聽得眼睛瞪得老大,她怎麽都沒想到,竟有古人這麽了解葡萄酒的。
而且,聽秦三公子這麽一說,她對如今的海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竟蒙生出一種出海的念頭。
不如多問問秦三公子,以後她再從空間裏拿出什麽,或真的造出什麽東西,
於是,她化身為好奇寶寶,拉著秦三公子問個不停,“那裏的人都愛吃啥?”
秦三公子談興正濃,幹脆把甜寶兒抱在自己膝上,說起了他在西域的所見所聞。
這裏的西域是指海外的國家,而不是本朝最西麵的地域,甜寶兒聽得津津有味。
說到最後,秦三公子惋惜道:“其實這紅酒得用琉璃水玉瓶來裝比較好。”
這話說到了甜寶兒心坎裏去了,紅酒就是得用玻璃瓶來裝,不僅利於保存,還提高了檔次。
等著吧!她現在還小,還有很多時間,沒準以後能造出玻璃,甜寶兒暗暗下定決心。
秦三公子訂了一批葡萄酒,知道這酒不好釀,他便隻說釀多少要多少,沒說具體的數量。
臨走前,他對顧三郎說,“既然你們決定釀葡萄酒,用人方麵還需慎重。”
顧三郎拱手道:“多謝三公子提點。”
秦三公子有意和顧家交好,便說,“叫我秦淮就好。”
這名字有趣!甜寶兒暗道。
秦三公子又說,“若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到我們家商行添置。”
秦家自然是有自己的商行的,商行更加高端,但貨物一般都由自行組建的商隊四處購進。
組建商行絕非易事,不僅要有人脈,前期得投入大量的資金。
顧家現在是沒能力開商行,組建商隊的,但貨棧需要的貨物多,有些是很難采買到的,如果能托秦家的商隊幫忙到外地購置,也就再好不過了。
重要的是,秦家商隊不會坑他們。
甜寶兒越想越覺得要抱住秦三公子這根金大腿了。
顧老太發現孫女對秦三公子熱情得不像話,等人一走,就忍不住問,“寶兒,你很喜歡秦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