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頭當初求著村長買地,肯定把地看得很重。
如果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地買了,誰知道會不會鬧。
村長知道顧家的顧慮,說道:“我和他說了,他自己贖不了,總不能一直拖著我吧。”
顧老頭思索片刻,說道:“那行,勞煩老哥帶我去看看地,順便把林老哥也叫上。”
讓林老頭一起去,免得事後再來找事。
村長同意了,當即就讓人去喊林老頭。
眼見顧老頭要出門了,顧老大忙問,“爹,老三咋整?”
顧老三還被綁在椅子上裝死呢,一聽到提到自己,趕緊嚎兩聲,“爹,我再也不敢了,您老就發發慈悲,饒了我這一次吧!”
劉氏不幹了,“不能就這麽算了啊,他欠賭坊,還有我的銀子沒還呢。”
顧老頭冷瞥了劉氏一眼,淡淡地說,“賭坊的他自己還,至於你的,藏私房錢是安了什麽心,自己和你娘說去。”
“我還不起啊,爹!”
顧老三一把鼻涕一把淚,但沒人理他。
顧老頭說了,要把他關在地窖反省幾天。
反省夠了,還得給他分配不少髒活累活,要是不幹,就滾出去這個家。
總之,這次顧老頭是鐵了心要把他收拾出個人樣。
顧老頭隻帶了兩個兒子和顧三郎出門。
等人走遠後,甜寶兒依偎到顧老太懷裏,小聲說道:“阿奶,爺爺真好。”
顧老頭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表麵上不管顧老三了,其實賭坊的人剛走,就偷偷交代顧老大,回頭等顧老二他們賣了鹿肉回來,就把賭債還了。
顧老太愣了一下,她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寶兒也很乖呢。”
顧老三要被關進了地窖時,撲到謝氏腳邊,“阿雲,快幫我求求娘吧!”
謝氏的腳被死死抱住,這麽多人看著呢,她又羞又惱,“你給我撒手!”
顧老三死皮賴臉道:“我不,除非你求娘!”
簡直沒眼看了,甜寶兒無語地用小手捂住臉。
顧大郎等人怕傷到謝氏,不好過去硬拉,隻能對顧老太投以求助的眼神。
顧老太冷下臉,說道:“大郎,去拿把菜刀來!”
顧大郎一時沒反應過來,“阿奶,要菜刀幹嘛?”
顧老太狠狠道:“把這混賬東西的手剁了!”
甜寶兒烏溜溜的眼珠子一轉,笑嘻嘻道:“爹爹沒手,不能賭了。”
兩個小侄兒拍著小手,跟著嚷嚷道:“三叔公剁手、剁手!”
“不要啊,娘!”
顧老三嚇得手一鬆,放開了謝氏,老老實實地自己爬進了地窖。
“去做飯吧,給寶兒蒸一碗蛋羹,寶兒先和哥哥玩,阿奶處理點事。”
顧老太把甜寶兒交給哥哥們,瞪著劉氏道:“你跟我過來!”
這是要收拾劉氏呢,家裏的收入都是走公帳的,她的私房錢是從哪來的,這得弄清楚。
“娘,我肚子疼。”
劉氏臉色一下就白了,捂著肚子,剛想腳底抹油,就被顧老太一把揪住了。
“妹妹,我們到屋裏玩。”
七郎和八郎見狀,一人牽起甜寶兒一隻小手。
顧大郎則說,“我去河裏看看,撈幾條魚燉給寶兒吃。”
幾個郎紛紛找借口避開,畢竟顧老太要管教兒媳婦,小輩在場也不好。
家裏幾個小子都住一個屋的,甜寶兒進屋時,見顧五郎躺在炕上,就掙開兩個哥哥的手,“五哥哥。”
小團子蹬蹬地跑過去,想爬到炕去,奈何腿太短,怎麽都夠不到炕上。
哥哥們都被逗笑了,爭著把甜寶兒抱上炕。
顧五郎親了親甜寶兒嫩滑的小臉,“寶兒想五哥了?”
“嗯嗯,想!”
甜寶兒用力點頭,把頭埋入顧五郎懷裏的空檔,小手假裝不經意地搭上他的脈搏。
突然,她小臉一變,小眉頭不由一擰。
察覺到懷裏人兒的不對勁,顧五郎僵著身子問,“寶兒,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