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氣憤道:“明明是你們家嫌棄我們四郎,自己要退親的,這會倒好意思賴上我們家,要不要臉啊?”
連性子一向綿軟的李氏也忿忿不平,“就是,再說我們家不計前嫌救了你,你不感恩就算了,還反過來毀我們家四郎的名聲,這和恩將仇報有什麽區別?”
顧老太聽到這裏,再也憋不住火了,惱怒道:“大郎媳婦、二郎媳婦,把她給我趕出去!”
“你們不能這麽對我,四郎、顧四郎……”
陳玉蘭還想過去扒住顧四郎,卻被張氏和李氏一左一右,給架了出去!
顧大郎猶豫了一下,說道:“阿奶,這樣,把她趕出去,會不會不好?”
張氏從外麵進來,剛好聽到這話,不等顧老太開口,她便冷笑,“不好?那你可以與我和離,然後把她娶回家啊!”
“桂芳,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大郎著急解釋,但不等他把話說完,張氏就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顧老太瞥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道:“傻子,還不快去追?”
顧大郎急忙追了出去,“桂芳……”
沒人去管陳玉蘭咋樣,這會甜寶兒醒了,都擔心起顧三郎來。
“官府還沒找到金大貴,隻有把人揪出來了,三郎殺人的罪名,才不成立。”顧老頭道。
顧老大說,“官府是靠不住的,人得我們自己找。”
確實,別說官府不相信金大貴還活著,即便信,也不可能那麽快把人揪出來。
所以,找人這事還得靠他們自己!
顧二郎咬牙道:“千萬不要讓我逮到那龜孫子,不然我非弄死他不可!”
“對了,娘,劉翠花要怎麽處理?”謝氏突然問道。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二房一家。
顧老大滿臉羞愧,“都怪我,娶了這麽一個黑心婆娘。”
顧老太歎了口氣,“這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我當初不夠硬氣,沒幫你把門親事擋掉。”
有內情!甜寶兒的八卦之心一下就被點燃了。
她豎起兩隻白嫩的小耳朵,正準備吃瓜,顧老太就察覺到她的心思,捏了捏她的小耳朵,好笑道:“得了,過去的糟心事就不提了,先把她關在柴房裏,餓幾天再好好處置,總不能叫她白白欺負了咱們寶兒。”
顧老太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掃過顧二郎、顧四郎,以及顧九郎,他們都為劉氏所出。
三人臉色都很落寞難過,隱隱有些難堪之色。
顧四郎沉默了片刻,率先表明自己的態度,“阿奶,我娘這人一向拎不清,這次更是離譜,便是作為兒子,我也沒臉替她求情,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吧。”
顧二郎也點頭附和,唯獨顧九郎一臉難過,“阿奶,我娘錯了,可是——”
當眾人以為顧九郎準備為劉氏求情的時候,他卻繼續說,“阿爺,阿奶,能不能留她一命,把她趕出家門就好?我保證以後都會對妹妹好,補償妹妹的。”
顧老太聞言有些心疼,把顧九郎拉到自己懷裏,“傻孩子,如果寶兒真的被賣掉,找不到了,那我肯定拚了老命,也要把她宰了,現在寶兒找回來了,自然不會要她的命。不過,不管是誰做錯事了,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甜寶兒暗暗點頭,阿奶說得對,不能讓壞人覺得做壞事,是沒有成本的。
……
在顧家人忙著找金大貴的時候,紅柿村的李大山急匆匆地跑來找村長林老叔。
因為他是村長家的親戚,為人也憨厚老實,村長便交代他,紅柿村一有什麽動靜,就得趕緊來說。
這會,他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林老叔心裏咯噔了一下,“大山,發生啥事了,如此慌張?”
李大山氣喘籲籲道:“不好了,柿子出問題了。”
林老叔臉色一沉,一邊讓人通知顧家人,一邊問,“出啥問題了?”
李大山說,最近總有不明人士出現在村外,本來村民都沒在意,但今天一早,發現樹上還沒摘的柿子,一夜之間都不見了。
顧家眾人剛來就聽到這事,臉色皆大變,“莫非是哪個得不到貨源,動的手腳?”
不怪他們會這麽想,畢竟人心難測,見柿子生意這麽搶手,便眼紅了,這不金大寶害顧三郎的事就是個例子。
顧老頭臉色難看的,“難說,先去看看。”
“顧老叔,你來了。”
村長正急得團團轉,看到顧家眾人來了,臉色都白了。
一行人正要去紅柿村,本村也出事了。
有村民急急趕來說,最近一批柿餅都壞掉了。
顧老頭麵色冷沉地問,“到底怎麽回事?”
那村民歎氣,“明明昨兒還好好的……”
柿餅是村民們在自己家做的,卻是集中在一起曬製。
昨天天氣不好,唯恐下雨便早早把柿餅收起來。
眼看今天出太陽了,村民們就把柿餅拿出來曬。
沒想到柿餅沒淋雨受潮,顏色卻變得很暗沉,表麵遍布黑點。
不等顧老頭他們做何反應,陸續有村民出來反應說,柿子出問題了。
於是,林老叔和顧家眾人便到放置柿餅的屋裏查看。
顧老頭拿了一個柿餅端看許久,隻覺入手黏糊糊的,隱隱散發出一股子藥味,似猜到了什麽。
林老叔沒多想,“看起來,確實很像受潮——”
不等林老叔把話說完,顧老頭便打斷,“不可能受潮。”
他掰開一個柿餅,仔細嗅了嗅,“裏麵倒無多大問題,主要集中在表麵。”
顧老大不由點頭,“有藥味,應該是被人噴撒了藥水。”
經顧家父子一說,林老叔也看出問題所在了。
顧老頭說,“大郎,去把巫神醫請來。”
巫神醫很快就來了,看到了‘受潮’的柿子,冷聲道:“這哪裏是受潮,根本是被人噴了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