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易中的人一直在盯著金大寶,今天恰巧看到金大寶帶著一個遮頭藏臉的年輕人出門。
他認出這年輕人是金大寶的兒子金大貴。
顧大郎很驚訝,“難怪找不到人,原來就藏在金大寶的眼皮子底下。”
顧老頭蹙眉,“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金大寶倒還懂得這個道理。”
“阿爺,要不要直接把人逮了?”
“是啊,三郎在牢裏待了那麽久,肯定吃了不少苦。”
幾個孫子紛紛開口,都很擔憂顧三郎。
甜寶兒也巴巴地看著顧老頭,“阿爺~”
“寶兒乖。”
顧老頭揉了揉甜寶兒的頭,思索了一下,問黎易中,“你知道他們去哪嗎?”
黎易中微怔,猜測道:“應該是去州府了。”
……
被黎易中猜中了,金大寶確實是去了州府。
他妄想抱上徐家這隻金大腿,實在是心急,柿餅還未曬製好,就帶著兒子和全滿倉親自前往州府。
去州府之前,金大寶拿了一些做好的柿餅,以便作為商談的資本。
因為徐家的產業眾多,有的一整條街都是徐家的商鋪,要見到掌權人很難。
金大寶不認識徐家的任何人,沒有門路,根本不知要找誰談事。
這天,金大寶帶著兒子和全滿倉從外麵回到下榻的客棧。
父子倆在客棧的大廳點了幾個小菜,喝起了悶酒。
全滿倉提議,“掌櫃的,要不咱們直接去徐府?”
“哪能直接去,不懂就給我閉嘴!”金大寶煩躁道。
徐府倒是好找,可他並不傻,知道若直接上徐府的話,莫說連徐家掌舵人的麵都見不到,印象已壞了大半。
他灌了大口酒,悶聲道:“徐家門檻太高了,若不是他們對柿餅感興趣,我豈會有底氣與徐家談生意。”
坐於隔壁桌的白衣男子聽到‘柿餅’二字,神色微變,立於他身側的隨侍見狀,“公子?”
白衣男子望了金大寶一眼,隨侍瞬時明白他的意思,抬步走向金大寶那一桌……
數日後,一輛馬車停在了食為天外麵,金大寶親侯已久。
至今金大寶都覺得難以置信,他到州府連徐家人的麵都沒見到,卻讓他遇到來頭更大的貴人。
這位貴人對柿餅同樣很感興趣,待品嚐過金大寶帶來的柿餅後,便親自來了。
他想觀看柿餅的製作過程,要是能令他滿意,就買下所有柿餅。
殊不知,金大寶帶去州府的柿餅是顧家做的,放在貨棧的。
顧三郎被抓的時候,金大寶的人趁機溜進貨棧,偷走了柿餅。
金大寶自覺時來運轉,要是能攀上這座大佛,可比抱徐家的大腿有用多了,
“金大腿可不是那麽好抱的,”顧老頭看出金大寶的意圖,譏笑道。
州府興吃柿餅是顧老頭讓人傳到金大寶耳中的,為的就是勾起他的貪欲。
金大寶必定不會錯過商機,州府豪商當中影響力最大的是徐家,他會借機攀附徐家,並不讓人意外。
而金大寶根本做不出好的柿餅,到時隻會得罪徐家。
……
很快,金大寶的第一批柿餅終於曬製好了,從顧家做的柿餅已吃光了,他沒法比較,自以為相差無幾。
不過,吃起來口感倒是不差,總體來說,金大寶還算滿意,尤其這門生意剛做,就接了一個很大的訂單。
這段時間,金大寶走路都是飄的,完全不像剛死了兒子的人。
這天,黎易中從外麵回來,剛在知味居門口下了車,就看到金大寶提著個鳥籠在街上逛。
金大寶萬分得意,又不好直接炫耀。
逛了幾天,終於讓他遇到黎易中
了,竟莫名地感到激動。
黎易中隻冷瞥了金大寶一眼,哪怕見他向他走來,也不作理會。
金大寶故作驚訝,還很得意地說,“這不是黎老板嗎?這麽巧。”
“不巧,不枉你遛鳥閑逛那麽久。”
沒想到黎易中會如此直接,不等他炫耀,就先行打他的臉。
金大寶惱怒不已,皮笑肉不笑說,“黎易中,你可別因為生意被我搶走了,就惱羞成怒?”
“可笑!”
黎易中懶得理會金大寶,想繞開他,他卻又擋了過來,“怎麽,該不會被我說中了?”
黎易中冷笑,“金大寶,若我是你,當務之急,得為自己挑塊好的墓地。”
金大寶不以為意,“黎易中,我知道生意被我搶走了,你心裏不痛快,可光會耍嘴皮子是沒用的。”
黎易中沉下臉,冷冷道:“既然知道沒用,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