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殺惡人即是善念

從帳篷裏出來,讓月娘把帳篷收好,之後,辯了辯方向,一家人向墉城出發。

江楚夜倒是不擔心他爹和蘇煥宇,憑兩人的功夫隻要不遇上太強悍的對手自保是沒問題,而且,早一天把這些人送到墉城他也能安心地去找他爹和蘇煥宇。

反正就憑那兩人快馬加鞭的速度,還要考慮馬的體力問題,還有路況問題,每天最多也就跑個幾百裏,跑上幾天也就是他坐著飛毯一晚上的事。

為免路上遇上熟人,認出已經‘死’掉的江楚夜,眉娘拿了頂草帽給他戴上,就是那種平時在田間地頭常見的樣式,既遮陽又遮臉。

月娘見這樣就曬不到皮膚也吵著要一頂,眉娘想想幹脆每人發了一頂,反正這樣的草帽不會很惹眼,天熱的時候很多人都會戴,隻要把帽沿拉低了就能把臉整個遮上。

一路走來,路上幾乎見不到什麽行人,即使少數見過幾個也都是步履蹣跚,看到眉娘等人趕著馬車,人也生龍活虎,都繞著遠遠的,生怕遇到壞人把他們打劫了。

眉娘倒是理解,這樣的亂世又適逢災年,人心都崩壞了,即使害人之心沒有,防人之心卻不能無。

沒有實力、沒有依仗,若是換了她也一樣會繞開遠遠的。

這樣又走了半天,眉娘倒是沒遇上田大牛等人追來,卻還是遇上了熟人。

錢虎那日趁亂搶了寶河村的兩輛牛車,帶著錢家莊的五十多人倒是逍遙快樂了幾日,偶爾遇到落單的逃難者下手搶搶,吃喝倒是不愁。

反正也是搶劫,幹脆就占了個山頭,用樹枝苫布之類的東西搭了一些個窩棚,反正天氣也不冷倒也很自在。

這日午時正拿著早上做的幹苞米麵餅子配上野菜湯幸福地吃著,就聽有派出去打探過往行人的莊戶回來報說山下來了三輛馬車,看著像肥羊,此時正在山下小樹林裏做飯。

錢虎一聽來了精神,把苞米麵餅子往旁一放,“操家夥!”

錢家莊跟來的這些莊戶,都是跟錢虎一路搶過來的,就是婦孺都不簡單,哪個手下沒見過血傷過人?

一聽三輛馬車,就算車上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光是三匹馬也夠吃上許多天了,聽錢虎說操家夥,當時就有二十幾人操起自己趁手的家夥跟著往前衝,都怕衝的慢了被剝奪了分贓的機會。

錢虎帶人衝上來時,眉娘正在往架在樹枝上的鍋裏加蘑菇,月娘和二丫主動擔起打下手的工作,何氏和李氏在一旁拿了水洗水果。

男人們則是笑眯眯地往外拿酒,酒是空間出產,味道那是一絕,平日還會舍不得喝,如今眉娘給他們的儲物玉鐲裏可是裝的滿滿的,喝上幾年都沒問題,誰還會吝嗇了?

反正眉娘也說了,這酒喝著對身體也好,有這樣的好借口,今天可是要開懷暢飲了,隻要不醉的行不了路就好。

酒是空間出產,蘑菇是空間出產,鍋裏燉著的雞肉燉土豆也是空間出產,旁邊還有一口鍋裏燜著米飯,自然也是空間出產,離的遠遠的就能聞到撲鼻的香氣,錢虎等人剛看個影就先被香氣薰的狠狠地流了把口水。

“是雞肉燉土豆,娘的,太香了,還真是肥羊。”

“娘,好久都沒吃過雞肉了,俺也要吃雞肉燉土豆。”

“好好,把那幾個人殺了雞肉燉土豆就是俺們的了。”

“還有倆妞,待會兒動手可別殺了,留著給俺當媳婦得了。”

“去去,都啥時候了還想妞?知道啥叫斬草除根不?一個都不能留。”

“嘿嘿,俺還沒吃過這麽嫩的妞……”

“先留著玩玩唄,沒東西吃時再殺了吃肉。”

“你個憨貨,留著不要糧?”

“娘,俺也要吃,上次那老太婆的肉又硬又酸,難吃死了。”

“好好,待會兒娘就給你做燉肉吃。”

……

眉娘發覺自從她服用洗髓丹後,那叫一個耳聰目明,這些人的話聽的真是一字不落,可這樣被人當成廢物一樣無視的感覺還真是有那麽點不太好。

何況她還聽出其中有一個正是敢搶了她牛車的錢虎,她都沒想去找他算賬,他竟然自個兒撞上來,不好好教訓教訓咋成?

再說,就衝這些人的對話,他們搶劫殺人肯定不是第一次,死在他們手下的人不知有多少了,或者可以說被他們吃掉的人不知多少。

眉娘也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主兒,不就是殺人扣空間愛心值嗎?反正空間也打不開,愛扣就扣去吧,她好歹也是個空間主人,憑什麽要憋屈地去同情那些不但意欲搶他們東西,還要殺他們、吃他們肉的惡人?

有句話怎麽說的?

殺惡人即是善念!

既然殺了這些人能夠救更多的人又何樂而不為呢?

若想一勞永逸地讓自己和家人過上安穩日子,她要麵對的大場麵還不知要有多少,要殺的心懷不軌者恐怕更多,若是一味的心慈手軟,最後死的隻能是她,甚至還會連累到身邊的人。

既然想要以殺止殺,那就果斷地下手吧,這些送上門的比田大牛那些人還惡的惡人,全當是練手了。

和江楚夜對視一眼,果斷從他眼中看到了殺氣。

再看崇誌鏡……也是殺氣騰騰。

唯一能聽到,卻還算淡定就隻有二丫了,反正她是知道這種場合也輪不上她上場,她要做的就是侍候好主人,並在適當的時候將主人的利益最大化。

殺人?還是交給主人和男人們吧。

眉娘從容、淡定地把蘑菇放進鍋裏,拿勺子攪了攪,看離爛熟還需要些時間,一把從空間裏把那把大刀給拎了出來。

反正她背對著那些人,也不怕他們會看出刀是憑空出現,再說看到又如何?再過不了多久被他們看到的秘密將會永遠成為秘密。

眉娘抗著大刀,氣勢洶洶地就向那些人走過去,邊走還會帥氣地將草帽的帽沿向下壓壓,崇誌鏡和江楚夜也每人扛了一把大刀隨後跟著。

身材嬌小的眉娘扛著一把大刀,原本就會給人視覺上的衝擊,造成心靈上的震撼,而她那堅定地向錢虎等人走來的腳步也如同每一步都踏在眾人的心上。

一下、兩下、三下……雖然自認人數多過對方數倍,可為何每個人的心裏都在打鼓呢?握著家夥的手也在顫抖,兩條腿隻想往回逃,逃的越遠越好。

首先意識到不妙的正是錢虎,從眉娘抗著大刀走來時他就已經嚇的兩腿抖個不停。

雖說加了一頂草帽,衣服也都換了,可為何他會有那樣的熟悉感呢?尤其是眉娘抗著大刀的身影已經成了他心裏的夢魘,常常會讓他在夢中驚醒,摸摸脖子,確定脖子還在才會摸一把濕透的汗水,證明他還活著。

怎麽也想不到他們竟然還有再遇上的一天,還是在他準備要打劫的時候,而對方正是他要打劫的目標,不知是說他不幸呢?還是不幸呢?

剛想大喊‘快逃’,偏偏眉娘幾人腳下如風,轉眼間就到了近前,再想跑哪還來得及?

錢虎‘撲通’一聲給跪了,惹的眉娘草帽下的秀眉不悅地擰在一塊,她可是難得地下定決心大開殺戒呢。

隨著錢虎的跪了,那些與他同來的人也都記起那個扛著大刀,氣勢如洪的姑娘就是眼前這位,隻是沒有錢虎那樣在生死之間走過一次的經曆,對眉娘的懼意沒有錢虎來的那般深刻,雖然覺得這三人好像殺神一樣可怕,可還是有人躍躍欲試。

畢竟這些人中都是見過血、殺過人的,都堅信著隻有拚命了才能活下去的道理,心境都已經改變,別看是三把大刀橫在麵前,他們還真不信豁出命了還打不過三個人?

見錢虎身後眾人蠢蠢欲動,眉娘在草帽之下挑起嘴角,潔白的牙齒閃過一道寒光,她真是期待那些人的表現呢,可別也如錢虎一樣才好。

江楚夜將刀橫在胸前,“一起……上吧!”

‘呼啦’那些原本隻是想要下手的人,這次是真的下手了,各持手中家夥衝了上來,瞬間就把跪在地上的錢虎給淹沒了。

頂著一身一臉草鞋印子的錢虎發出一聲聲如豬叫般的‘哼哼’……

再後來,一把滴血的大刀架在脖子上,順著大刀向上看去,眉娘笑容燦爛的漂亮臉蛋就在眼前。

“錢虎,好久不見,你想咋死呢?”

錢虎兩眼一翻,昏了……

收拾好錢虎後,眉娘惡狠狠地盯著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屍堆中剩下的兩個活人。

那對要燉肉給兒子吃的母子。

娘倆倒是收拾的挺幹淨,當娘的看起來四十多歲,也不排除被日子熬的顯老。

兒子不過十一、二歲,看人時的眼神卻像狼一樣凶狠,當然,在親眼看到三人砍瓜切菜似的殺人動作後,早就嚇的不敢抬頭。

雖然眉娘知道既然能夠跟著錢虎一同來殺人搶劫還吃人肉,這娘倆也不是什麽好鳥,可畢竟一個帶著孩子的母親,讓她痛下殺手確實有難度。

可真放過這兩人?從之前的對話中也知道這是兩個心已經黑到底的人,留下隻會給更多的人帶來危險。

“饒命啊,俺們就是餓的想搶點吃的,真的,從沒想過害人性命,求求你們饒了俺們孤兒寡母吧,俺往後就是餓死也不幹這事了。”當娘的似乎看出眉娘想對他倆手下留情,扯著兒子跪在眉娘麵前不住地磕頭,把頭磕的血乎乎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