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戚晚隻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狠狠顫抖了一下,心裏明白冷厲晟的話一點也不假。
這整個宅子都是他的!包括她自己,也都是他用金錢買回來的代孕母體,她有什麽資格,問他在什麽地方?
心底裏的苦澀,濃厚得好像可以淹沒整個她一樣,戚晚的心尖輕輕顫抖著,唇角,不由自主的溢出了一抹自嘲。
她根本沒有資格跟他說任何話,更加沒有資格質疑他的任何決定,她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低賤而不值錢的,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個可以主導一切的男人。
現實,就是這樣!
嘴角的笑意已經苦澀得不能再苦澀,戚晚深深吸了口氣,在一片漆黑的視野裏,她難堪得揭開了纖細的身子上的被子,就要起身。
“你要幹什麽?”身後突然搭上來的一隻鐵鉗一樣的手臂讓戚晚的動作微微凝滯了下來,她的心髒,仿佛也跟著那隻手的動作,而忍不住的輕顫。
明白是冷厲晟,戚晚甚至連想也沒想,已經冰涼的小手飛快的抓住了冷厲晟的手腕,吃力的想要掰開。
“放開我!”
“你有什麽權利要求我這樣做?”一整夜的忍耐,一大清早的,換來的卻是她無聲的疏離和反抗,這讓冷厲晟的情緒迅速的變壞,晚上入睡前還平和的心思,也已經變得躁動起來。
他的聲音甚至冷酷得沒有任何溫度,銳利的眼眸,好像鷹一樣漆黑。
抱著她細腰的手,因為隔著一層薄薄睡衣的溫度,而讓他的心,再度變得滾燙起來。
就算兩個人都處在憤怒的情緒下,她的身體,也依舊這麽能夠撩撥人的心弦呢!
冷厲晟忍不住的下,漆黑的眼瞳裏流淌的,卻是極致的冷漠,和瘋狂的灼熱。
戚晚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是他的大手的溫度,還有有他存在的空氣裏的壓抑,讓她將他的情緒完完全全的感受在心底裏。
已經不是沮喪可以解答的話題,戚晚冷笑,覆在冷厲晟手腕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她是她自己的,就算被賣給他當了代孕母體,但是她仍舊是自由的!
就算他,也沒有權利要求她怎樣!
“你知道的,你根本掙紮不掉!”
沉默,該死的沉默!
冷厲晟能夠感受到戚晚那拚命想要掙脫他的欲望,可是他偏偏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已經在他手中的女人,他絕對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讓她逃脫了!
戚晚急了,想也沒想,在冷厲晟調侃的話音剛落下,她居然一埋頭,張嘴就朝自己手下的那隻手咬去!
“戚晚!”
手背上迸發出一抹尖銳的疼痛,冷厲晟的臉色一沉,眼神瞬間好像刀鋒一樣森寒。
她居然敢動嘴咬他!
可是冷厲晟的嗬斥沒有任何用處,戚晚一雙空洞的漂亮眼睛睜得大大的,但是兩顆小虎牙,也絲毫沒有節製的狠狠咬在冷厲晟的手背上。
她的心痛得快要死了!他憑什麽這樣折磨她?
她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冷厲晟冷冷的瞥了她的小腦袋一眼,剩下的一隻手,驀地從她腦袋前麵繞了過去,一把緊緊攥住了她的下顎!
疼!
冷厲晟的力氣那麽大,剛剛捏上了戚晚的下顎,被他緊緊捏住的骨頭,就好像馬上要被捏碎了一樣,已經讓她迫不及待的要鬆開自己的牙齒。
“瘋子!魂淡!”她鬆開了冷厲晟,冷厲晟自然也鬆開了緊緊捏住她的那股力道,隻是先前已經被捏得快要散架的下顎,那種痛苦好像殘留了下來,根本沒有要離她而去的意思!
幾乎是下意識的,戚晚艱難的罵出了四個字,卻惹得冷厲晟的臉色,很快又變得深沉起來。
“如果不讓你知道瘋子和魂淡的真正意思,是不是浪費你這麽罵我了呢?”男人那雙狹長的雙眸,微眯的模樣看起來危險極了。
他冷冷的注視了戚晚一眼,甚至不等她反應過來,微微一垂下腦袋,已經迅速的吻住了戚晚如花瓣般的唇!
“唔……”再遲鈍,也知道冷厲晟現在要做什麽,戚晚難受得想要撐開冷厲晟,一雙柔軟的唇瓣被他緊緊含在嘴裏,連出聲也不能。
冷厲晟的動作卻隨著戚晚的掙紮,而越來越熱烈。
她的每一次觸碰,都好像給了他極大的鼓舞,讓他恨不得馬上將她生生吞了下去!
戚晚!真是個不一樣的女人!
冷厲晟心裏掛著暗黑的心思,手起,“刺啦!”一聲,戚晚身上樣式相對保守的睡衣,已經在他的蠻力下,瞬間裂開變成了兩半!
“冷厲晟……”戚晚掙紮,精致的五官上滿滿都是不甘。
她為什麽要讓自己活成現在這麽倒黴又悲哀的樣子,她,就算生活得再辛苦,也不該活成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嗎?
可是,她知道自己此刻躺在冷厲晟的身下,還有其他什麽辦法,可以讓她馬上逃離這裏嗎?
並沒有。
戚晚自從被從蘇文澤手中解救回來,冷厲晟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粗魯的對待過她了。
他整個人都好像瘋狂了一樣,瘋狂地吻她,瘋狂地抱她,瘋狂地要她!
如果不是戚晚嘶啞著聲音一直求饒的話,冷厲晟想,這一場纏綿,他會將它延續到很久很久以後!
可是她哭得太慘,原本沒了視力,就空洞得厲害的雙眸,流出來的淚,更讓他心痛得難以自製!
久而久之,就算自己還沒有得到解放,冷厲晟也放開了她。
簡單的清理了自己之後,他修長堅實的雙臂,直接抱著她,要帶她去浴室裏清洗。
鈴——
戚晚閉著眼睛,剛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呆在了冷厲晟的懷裏,那不知道放在什麽地方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那麽單調的鈴聲不是她的,那麽,就隻可能是冷厲晟的手機!
果然,不出一秒鍾,冷厲晟又重新將她放了下來,穿著拖鞋的腳步聲被厚厚的地毯吞沒,但是她仍舊可以聽得見一些很細微的聲音,比如,她走向了床頭的方向。
冷厲晟拿著手機,輕吸了口氣,房間裏屬於男女之間情事過後的味道並沒有散去,他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到了窗台前,直接打開了玻璃窗。
“喂……”獨有的沙啞,很明顯的預示了電話的主人在這之前做了些什麽。
可是電話裏麵的許悅根本沒有時間去注意這些小的細節,他的呼吸,都因為突然發生的事情而變得緊張起來,聽見冷厲晟的聲音,他幾乎不假思索的低沉了嗓音,迅速的道:“冷少,出事了!”
出事?
冷厲晟微微皺眉,在心底裏將這幾個字來回摩挲了一遍,一雙漆黑的眸子瞬間變得更加無情,“什麽事?”
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動搖冷厲晟的情緒,當然,在他還不願意承認的情況下,有一個女人可以做到!
許悅很著急,仿佛才走了許多路,冷厲晟在電話裏麵可以清楚的聽見他著急喘氣的聲音,清冷寡淡的嗓音,頓了頓,又散漫的響起:“等你可以完整的說完一句話之後,再開口!”
當然,冷氏的員工,特別是這位跟在他身邊時間已經不短的總裁助理,絕對擁有在麵對不管什麽事情的時候都如平常的本事,隻是根據許悅急促的喘息聲,冷厲晟很快可以判斷出來,應該是真發生了什麽大事,才會讓許悅也這樣大驚失色吧?
許悅深知自己剛才的表現讓冷厲晟不滿了,果真,他沉默了好幾秒,平順了呼吸過後,才沉穩的對著電話道:“報告冷少,是B市的項目出問題了,秦總監剛剛離開了那邊,那邊的項目主管就憑借私人關係,進了一批偽劣材料,現在,出了事!”
B市的項目?
冷厲晟危險的眯眼,漆黑的瞳眸流淌過一抹深沉的光芒,冰冷的聲音已經再度響起:“說清楚!”
如果不致命,許悅不會那麽慌張的打電話來找他。
那麽,剩下的可能……
果然,許悅的下一句話,完全映證了冷厲晟的猜想,他艱難的開口道:“死了一個,傷了三個,是工地上的陽台塌陷,水泥完全掉了下來!”
施工重地,原本是不讓行人路過下麵的。
可是因為材料的問題,現在出了事,媒體隻會緊追著冷氏不放,而不會責怪那受傷和死亡的幾個人為什麽不尊崇規則,路過那施工重地的樓下了!
死了人!
冷厲晟任由窗外的冷風吹拂在他臉上,仿佛能讓他突然狂躁的心髒平靜下來一點點。
“冷少,那麽B市,你……”猶豫了一下,許悅最終還是開了口。
他跟在冷厲晟身邊這麽多年,自然知道沒什麽事情,冷厲晟根本是不願意踏足B市那塊土地的。
唯一一次例外,大概就是因為戚晚眼睛上一次失明的事情,可是現在,如果隻是傷了人,下麵的公關部會馬上想辦法平息這一次事件,但是目前的狀況,是已經不止傷人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是死了人!
冷厲晟沉默的聽著許悅擔心的聲音,他修長的身子倚在窗台上,默了默,才回頭,狀似漫不經心的看了仍舊坐在**,身上裹著床單的戚晚,她豎著耳朵,仿佛也在聽。
“你準備一下,過來接我!”
一句話落音,根本沒有再給許悅開口的機會,冷厲晟丟下了手機,仍舊麵不改色的走向戚晚。
她雪白的皮膚上有很多他剛剛粗暴留下來的證據,每一塊或青或紫,都仿佛見證了他的罪行。
冷厲晟微微眯了眯眼睛,再度彎腰,輕鬆的將她纖細的身子抱起來:“一會兒,跟我去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