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他
時蘇看著付予年蒼白的臉,有些心疼。
那是一種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心疼,來自心底深處,她寧可是自己被毀容了,也不想付予年這樣。
嘴上說,是不想欠付予年,其實,真正的原因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那個男人太了解她的喜好,對她又真心實意的好,長此以往,她愛上他是遲早的事,可是,她是個有夫之婦,又怎麽能讓他蒙羞?
時蘇歎了一口氣,視線轉向窗外。
她才二十三歲,心卻蒼老的像是四十三歲。
有些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一定是一個被上帝造壞了的人,否則,怎麽會有人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呢?
要不然,她就是被上帝遺忘的那個小孩。
所以,所有的不幸都是她的,幸福,與她無關。
很快,她的電話響起來,看一眼還在沉睡中的付予年,她走出觀察室外,接了電話。
電話另一端是白少南,他的口氣聽起來很不好,“蘇蘇,你怎麽樣?”
時蘇明白,今天台上那一幕,一定嚇壞了很多人,白少南肯定是要替她擔心的,“小白,我沒事,一點事也沒有…”
“那就好…”白少南的聲音聽上去安靜了許多,“那個…”
其實,白少南是猶豫的,他很想知道付予年的情況,卻又抹不開麵子。
於他來說,四年前,付予年就是他的情敵,四年後,他為了時蘇竟然那樣奮不顧身,這讓他對這個對手不由得另眼相看了。
有心想問問他的情況,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那個,醫院那邊怎麽樣?”
時蘇仰頭望了望觀察室的門,“醫院這邊很好啊…”
時蘇是個老實孩子,白少南怎麽問,她就怎麽答,完全沒想到某要到底想知道什麽。
“那個…”
白少南支吾了半天,終於撐不下去了,衝著電話嚷嚷,“蘇蘇,付予年那個混蛋死了沒有?”
時蘇終於明白過來。
“他還好,皮外傷,但是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出院…”
白少南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時蘇想了想,“等他醒過來吧…”
畢竟,付予年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的,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她如果這個時候拋棄他於不顧的話,就是忘恩負義了。
白少南莫名的有些煩躁,扯了扯領帶,猛的掛斷了電話。
惡狠狠的把手機裝回口袋裏,白少南拿出一支煙,狠狠抽了兩口,不知道為什麽,又不抽了,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幾腳,碾熄了煙火。
走出付予年給他置辦的公寓,坐進自己那輛紅色的法拉利最新款跑車裏,一踩油門,車子轟然遠去。
時蘇一直陪著付予年,直到天黑,他都沒有醒過來,依舊沉沉的睡著。
其間他的電話響過幾次,時蘇沒敢接,任由電話變成無聲。
這男人,一定是累壞了,否則,怎麽可能連電話都聽不到呢?
時蘇在醫院呆了大半天,午餐和晚餐都沒有吃,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看一眼還在沉睡中的付予年,她找了個小護士過來,簡單交待了幾句,便到外麵吃飯去了。
時蘇一走,付予年便睜開了眼睛,他看一眼那個小護士,道:“這位小姐,麻煩請你們程院長來一下我這裏,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