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子秋立即點開視頻,眾人立即圍了過來,隻見監控畫麵裏,清晰地見到顧一北進入酒店以及離開酒店的畫麵。

“這麽說來,顧一北還真的是沒有嫌疑。”羅電子歎了口氣開口說。

“不是銀行的側錄器,也不是他們當中的人,那會是什麽呢?”

李力奇緊皺著眉頭,背著雙手,一臉凝重地走到辦公室的窗戶前,從褲兜裏掏出打火車和煙,點燃後抽了一口,吐出一口滿是愁緒的白色煙霧。

眾人見狀也都沉默了,個個都擰著眉,低垂著頭沉思著,經過側錄器這個案子後,他們個個心裏都十分清楚。

這樣的案子跟他們以往的經濟罪案完全不一樣,它不僅僅是涉及經濟偵查這一部份,而更多的也涉及到刑警那頭和銀行方麵的監管。

李力奇本還想著借著去部裏領獎的時候,可以將破獲這起自助銀行ATM機側錄器的案子的危害性,好好地跟部裏反映反明映,希望部裏可以盡快落實並出台銀行方麵的監管條例。

可他這還沒去呢?這罪案就又發生了,而這一次似乎比之前的側錄器的案子更加的沒有頭緒。

犯罪分子似乎是吸取了教訓,知道上一次的ATM機的側錄器的案子,李力奇他們就是咬著資金向這一條線索不放,才會查到李慶兒他們,將他們一鍋端了的。

顯然這一次他們變得更加的聰明了,不僅沒有轉賬和充值海外的網絡賭博平台,動用那麽多層級的人力物力,給予警方更多追蹤的目標。

而是直接簡單粗暴地克隆了受害人的銀行卡,直接用克隆的銀行卡直接就在銀行的ATM機將受害人銀行卡裏麵的錢全部都提走。

這實在不僅僅是可惡這麽簡單了,更多是可怕,但到目前為止不管是他們警方還是銀行方麵的安全專家都並沒有找到這可怕的源頭到底在哪裏?

他們要怎樣才能杜絕這樣可怕的克隆技術的再次出現?

按理說,經過之前的側錄器案件後,他們應該是更加有經驗的才對,可沒想到犯罪分子的手段竟然如此之多。

從十五名受害人的筆錄之中不能發現,這一次他們被克隆的銀行卡信息顯然並不是通過二十四小時自助銀行的ATM機的方式來克隆的?

那這一次他們又是通過什麽手段來克隆了受害人的銀行卡信息的呢?

李力奇皺了皺眉頭,腦子裏一陣嗡嗡作響,這一刻他實在是想不到他們這一次該從哪裏下手查起?

他抬頭透過窗戶看了看公安局門口上麵掛著的威嚴不容侵犯的警徽,抿著嘴唇咬了咬牙,一臉凝重地將快要燒燼的煙往嘴裏吸了一口。

幾秒後,噴出一口滿是愁緒的白煙縈繞在他鋼毅如鐵的黝黑的臉龐上,沒幾秒便被風給吹散了。

他快速抬起手將煙頭放進窗台前的煙灰缸裏,動了動兩指掐滅後,轉身走回會議桌前。

“這樣,神算子,你,還是和之前查側錄器的案子一樣,迅速與銀行方麵核對,用最快的速度,最短時間內將所有受害人近期內所有消費及取款轉賬的記錄再仔細地核查一遍。”

“收到,李隊。”神算子聞言點了點頭回了一句。

“羅電子,你去宜縣,盡可能地將所有的涉事的銀行的監控錄像再仔細的盤查一遍,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那就隻好盯梢,走訪調查。”

李力奇說完十分正氣地補了一句說:“我就不信他們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話落,李力奇立即轉向李夢其和餘子秋吩咐說:“夢其,子秋,你們兩個,找所有當事人再仔細地核查一遍他們在案發之前都有去過哪裏消費,刷卡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異常。”

話落,李力奇頓了頓接著開口又說了一句:“還有,你們核查完後再仔細地走訪一下所有他們所有消費過的店家,最好是能查看一下他們店家的監控錄像。”

“好的,我們這就去。”李夢其應了一聲便挽著餘子秋的手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路上,餘子秋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一排排往後退的倒影,神情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

李夢其一麵轉動著方向,一麵透過後視鏡觀察了她幾眼,見她還是一句話沒有要說的樣子,於是輕笑了笑開口問了一句。

“怎麽?平時不是挺多話的嗎?今天怎麽不說話啦?”

說話間,李夢其扭頭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還在生我剛剛阻止你給顧一北遞紙巾的事情嗎?”

餘子秋聞言這才從車窗邊上轉回頭說:“不是,我怎麽敢生夢其姐你的氣。”

李夢其一聽這話就知道她心裏頭還憋著氣,於是便直接開口回應道:“這話一聽就漏洞百出,你不要忘了,你師父我雖說沒什麽技能,但畢竟也從警了這麽多年,見過的人比你吃的糖還要多,你就別想在我麵前撒謊了,有什麽就直說吧,我不是這麽小氣的人。”

話落,餘子秋一臉認真地看著李夢其開口說:“夢其姐,其餘我不是在跟你生氣,我是在跟我自己生氣。”

李夢其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地反問:“跟你自己生氣,為什麽?”

餘子秋吸了口氣說:“因為我爸爸。”

“你不是說你爸爸對你挺好的嗎?”

“沒錯,就是因為我爸爸對我太好了,我心裏才有負罪感,每次當我媽和我爸有爭執的時候,我總會不自覺地站在我媽媽這一邊,總覺得所有事情都是我爸爸在無理取鬧,而我之前也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直到我有一次,我見到我爸爸偷偷躲在天台上麵哭泣的時候,我才明白,我爸爸外表的所有強悍都不過是他偽裝出來的而已。

他雖說曾經是刑警支隊的支隊長,在外麵他向來都是以剛毅的麵貌示人,而在家裏,他則因為自己是上門女婿的身份,不僅處處得恭維我外公外婆,還得時時刻刻地討好我媽媽,就連我都可以隨意向他發脾氣。

所以他才連哭泣和發泄都要偷偷躲起來,我很是愧疚,我並不想見到我爸爸這樣。

我很想告訴我媽媽,每個人都可以有情緒,男人也一樣,當他在自己脆弱的時候想哭就哭,不需要躲起來,我們是他的親人,他的脆弱不需要避開我們。

但我卻沒能說服我媽媽和外公外婆,所以我覺得很愧疚,我不希望所有人都將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樣的話硬生生地套在每個男人的身上。

這不是在鼓勵他,而是在給他的身上加枷鎖而已。”

餘子秋一說完眼淚撲撲地往下掉,李夢其急忙抽了張紙巾遞給她說:“我理解你的感受,也明白你的意思,但你爸爸的情況跟顧一北的情況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