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淺淺地笑了笑說：“你們不是要在他的診所呆過嗎？他那醫生白袍子都黑成那樣了，他都不願意洗一下，還能幹淨到哪裏去？”
隨著老大爺的這一聲提醒，羅電子腦海裏頓時回憶起了龍赤在診所裏，披在身上的那一件有些發黑的白色醫生袍。
那發黑的樣子看起確實是應該有時日沒有洗的樣子。
“老人家，你們平時都沒有來過龍赤醫生的家嗎？”
李力奇問了一聲，餘警官立即便直接給老大爺用方言翻譯。
老大爺聽後搖了搖頭，擺擺手說：“龍赤醫生不喜歡別人來他家，有一次龍李家的孫子半夜發高燒來龍赤醫生家敲門，想讓他幫忙看看孫子，龍赤醫生不但沒開門，還狠狠地將龍李給罵了一頓，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上他家裏找他了。”
“龍赤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怪脾氣嗎？”李力奇問餘警官翻譯。
老人家回答說：“沒有，以前他剛回村的時候，很開朗的，也很熱心助人，直到他的妻子跟人跑了，他才突然變成這樣的，大家都說他是受不了他妻子跟人跑了，心裏受刺激才會變成這樣的，不然好好的一個怎麽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呢？”
“那你們有見到他的妻子跟人跑了嗎？”
老大爺想了想說：“村裏人都是這麽說的不會有假的。”
“所以你們是沒有親眼見到他的妻子跟人跑了是嗎？”
老大爺麵色有些晦澀地開口說：“跟人跑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難道還要鑼鼓鳴天，通報全村嗎？肯定是靜悄悄地跑路的。”
“那誰看見龍赤的老婆悄悄跟人跑路了?”
老大爺聽後伸手摸了摸頭上灰白的頭發說：“大家都是這麽傳的，那就肯定是了。”
“那意思就是說沒有人看見龍赤的老婆跟別人跑了？”
羅電子聽後直接開口反問了一句，餘警官也將這句話翻譯給了老大爺聽。
老大爺麵色有些不悅地認為是羅電子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不太高興地回了一句說：“不是跟人跑了，還能去哪，那娘們一看就不是什麽安分的主。”
徐警官聽後立即想到了主人房裏麵的擺設，急忙用方言開口問：“老人家，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就不安分？難道龍赤的老婆在跟人走之前還做過其他越軌之事嗎？”
老大爺一臉不屑地開口哼了一聲說：“那娘們都已經是嫁作人婦的人了，還一天到晚地打扮得花枝招展，家裏活也不幹，天天就隻會在家裏擺弄那些不能吃下肚子的花花草草，你說龍赤醫生娶這麽一個敗家娘們回家，什麽時候是個頭？”
老大爺十分理直氣壯地朝徐警官述說著龍赤妻子的種種不是，似乎在他的認知裏，所有的女人就應該穿上土不拉幾的倒頭褲，戴上草帽，光著腳不僅要下田幹活，還要將家裏所有家務都幹得妥妥的大人男人主義舊社會男主人的思想。
“那龍赤醫生對他妻子的這些行為不管嗎？”徐警官開口問。
老大爺又是一聲十分不屑地用鼻音輕哼了一聲說：“他呀，就隻是敢對著我們這些沒文化的人撒點野而已，對他家娘們溫順得跟頭小綿羊一樣，不然他家娘們也不敢跟別的男人跑路了。”
老大爺話音一落，徐警官便將他們剛才的對話用國語複述了一遍給李力奇和羅電子兩人聽。
李力奇聽後發現老大爺話裏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於是便開口讓徐警官將老大爺給打發走了。
誰料老大爺轉身離去時無意間說了一句：“這味道怎麽這麽像古法洗屍水的味道呢？”
餘警官聞言立即上前將老大爺攔下來問：“老人家，你剛剛說什麽？什麽洗屍水？那是什麽東西？”
老大爺聞言將停住腳步，緩緩開口將他口中所說的洗屍水的味道的來源一五一十地跟徐警官說了一遍。
徐警官聽後眼眸不由自主地撐了撐，扭頭用國語朝李力奇說：“李隊長，看來這事不簡單呀？”
話落，徐警官便將老大爺所說，他們獨河村獨特的用來防止屍體腐化的草石灰水的情況跟李力奇述說了。
“徐警官，你意思是說，這屋子裏的中草藥味就是那草石灰水的味道？”羅電子用手捂了捂鼻頭問。
徐警官點點頭回答說：“沒錯，老大爺說的就是這個味道。”
“難道龍赤他........”
餘警官聞言立即瞪大著雙瞳，四人一臉了然地對視了一眼後，迅速朝龍赤家裏四處翻找了起來。
五十來平方米的房子，沒幾分鍾他們四人便將房子的各個角落都翻了個遍，可就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難道他不是將屍體存放在家裏？”羅電子開口問。
李力奇用手托著沉重的額頭，擺了擺另一隻手說：“不會的，他妻子肯定是藏在他自己家裏的，不然他不會天天給他妻子洗那些裙子的。”
李力奇說著伸手指了指主人房的位置接著開口說：“我懷疑，龍赤應該是天天都有給他的妻子梳洗換裝，不然他房間的梳妝台上的化妝品，不可能一直都處於在使用的狀態的，所以他妻子肯定在這屋子裏頭。”
“不會吧？這龍赤這麽變態？”羅電子聞言有些不能理解的抬頭環顧了一下房子的屋梁。
“李隊長說得沒錯，這年頭什麽樣的罪犯都有，我同意李隊長所說的。”
有著多年基層派出所出警經驗的餘警官十分讚同李力奇的猜測，他同樣認為龍赤的妻子一定還藏在這屋子。
至於在哪個隱秘的地方，還得需要他們再仔細地盤查，他相信不管是死是活，隻要查就一定能找出來。
“可不對呀？李隊，你說龍赤他天天給他妻換洗衣物，那他都不把衣服拿到外麵去晾曬嗎？村裏人就沒有人發現不對勁嗎？”羅電子問。
餘警官聞言立即用方言朝正準備離去的老大爺問：“老大爺，你平時見過龍赤醫生家晾曬的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