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李夢其愣了愣,她沒明白李力奇問這話的意思。

“李隊,這跟案子有什麽關係嗎?”

李力奇將貼在耳邊的手機換到另一邊說:“這很重要,你問問他父母。”

話落,電話那頭的李夢其回了一句說:“好,我戴耳機,現在過去問。”

李夢其說完直接連上耳機邁步走進屋內。

屋子裏頭,滿頭白發的李子昂的父親一臉木訥地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呆滯的雙目還沒有從白發人送黑發人之中緩過神來。

一旁李子昂的母親正在給李子昂的父親倒著水,滿臉關心地開口勸說:“老頭子,不管再怎麽難過都已經這樣了,咱們隻有接受,別讓子欣擔心呀,來,你已經快一天滴水未進了。”

李子昂的母親說著將手裏的水杯遞到了李子昂父親的嘴邊,李子昂的父親並未領李子昂母親的親。

緩緩將臉給別開了,呆滯的雙目裏充滿了將滴欲滴的淚珠,嘴唇不停地顫動著,似乎在極力地隱忍著心裏極大的崩潰一般。

然而反觀李子昂的母親,臉上雖然也充滿了哀傷的情緒,但是跟李子昂父親悲痛的情緒一比較,似乎差了那麽一點點的切膚之痛。

李夢其皺了皺眉頭,心想:難道李子昂不是他母親親生的?不然這麵前的李子昂的母親怎麽可能會是這樣一副神情呢?

李夢其心裏雖然是這麽想,但是她終究是在這種時候,這種情況之下沒敢直接開口問出心裏的疑惑。

而是先是按照李力奇剛才所說的那樣,開口朝李子昂的母親問:“阿姨,通知你女兒子欣回來了嗎?”

李子昂母親聞言點了點頭說:“通知了,不過她得跟她婆家商量安排妥當了才能動身回來,可能需要等到明天才能去那。”

李子昂母親說的那,指的就是李夢其告訴他們說的發現李子昂被殺的獨河村龍赤家裏。

這一句那字一出,不僅是李夢其心裏感到有些不對勁,更是讓電話那頭正聽著他們對話的李力奇心裏更加確定了他的猜想是對的。

“阿姨,沒事,等你們安排好了我們再出發,不著急的。”

李夢其說完,抬眸掃視了一下擺放在電視櫃上麵的全家開口說:“阿姨,你們這個全家福什麽時候拍的?”

李子昂的母親抬頭看了一眼電視櫃上麵的相片,沒作其他猜想直接回答說:“五年前,我女兒剛畢業那會兒拍的。”

李子昂母親話音剛落,一直癱坐在沙發上的李子昂的父親聽後突然小聲地將臉埋進自己的手掌之中哭泣了起來。

那樣子像是想起了什麽傷心的畫麵一樣。

李夢其頓了頓說了一句節哀後,抬眸仔細看了一眼相片中的全家福說:“剛畢業,那很年輕,二十二歲?”

李子昂的母親沒有想那麽多,直接點點頭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李力奇聽後急忙開口說:“不對,李子昂和他的妹妹同年,這怎麽可能呢?”

電話那頭的李力奇皺了皺眉頭呢喃了一句後,想了想開口吩咐說:“夢其,你問一下李子昂的母親,李子昂和他妹妹是龍鳳胎嗎?”

李夢其聞言在喉間輕嗯了一聲後,抬眸盯著電視櫃的照片又看了一眼,開口朝李子昂的母親問:“都是二十二歲?阿姨,你當年生的是龍鳳胎嗎?”

李子昂的母親聽後,臉色瞬間變了變,似乎沒有料到李夢其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整個人愣了愣,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身旁的李子昂的父親。

然而讓李夢其意想不到的是,李子昂的父親在聽到李夢其的提問之後,頓時便停止了哭泣的聲音。

抬起滿是淚眼婆娑的雙眸,先是看了一眼李夢其後,再扭頭與李子昂的母親對視了一眼。

“怎麽?不是龍鳳胎嗎?他們好像是同年出生的?”李夢其直接開口追問道。

李子昂的母親聽完有些緊張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並沒有開口正麵回答李夢其的提問。

這時電話那頭李力奇聽後直接開口吩咐李夢其說:“問一下,龍鳳胎怎麽會不同月生日呢?”

李夢其二話沒說直接複述了李力奇的提問。

此時坐在沙發上的兩老聽到李夢其的提問後,臉上慌張的神情顯然比之前哀傷的神情更加的多了起來。

“怎麽?這裏麵有什麽不可以說的嗎?”李夢其見狀急忙追問。

李子昂的父親聽後有些緊張地顫抖著嘴唇說:“是,是當時辦戶口的時候填錯了,他們是龍鳳胎的。”

李子昂的父親說完還再重複了一遍說:“他們是龍鳳胎。”

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不停地呢喃著重複著。

李夢其見狀也頓感到有問題,於是便扭頭朝一旁的餘子秋使了個眼色。

餘子秋立即會意了李夢其的意思,緩緩轉身出去給宜縣的派出所打了個電話。

沒幾分鍾,餘子秋掛斷電話走回來附耳在李夢其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坐在沙發上的李子昂的父母見狀,雙眸瞬間變得有些靈動了起來,左右狐疑地盯著李夢其和餘子秋的一舉一動,像是有些害怕李夢其和餘子秋發現了什麽一般,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像是在做著極力的隱忍一般。

很顯然,李夢其和餘子秋都注意到了兩老人異常的舉動,李夢其先是掃了一眼他們緊緊相互交握著雙手。

而後才緩緩開口說:“叔叔、阿姨,我希望你們能跟我說實話,李子昂和李子欣到底是不是龍鳳胎?”

兩老人聽了瞳孔同一時間,在一瞬間迅速擴大,李子昂父親顫動著嘴唇,抬眸看了李夢其一眼,似乎想要說什麽?但又似乎有所顧忌一般,又緊抿雙唇,一語不發。

很顯然李夢其從他顫抖著的嘴唇裏發現,他此時的顫動跟他之前得知李子昂被人殺害時悲痛時嘴角的顫動有所不同。

他現在的顫抖更多的像是在害怕些什麽一般。

“是不記得還是不想說呢?要不要我幫你回忙一下?”

話落,李夢其將餘子秋從戶籍派出所那裏了解到的情況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