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聞言起身邁步走到電視櫃前,伸手將放在電視櫃上麵的全家福拿了下來。

抬手輕輕地摸了摸相片裏麵的李子昂,抿了抿嘴唇開口說:“這都是命呀。”

李教授重重地歎了口氣緩緩開口回憶說:“人算不如天算,我前腳剛一離開醫院,後腳手術室裏龍赤便因失血過多,急需立即輸血,可好巧不巧的。”

李教授說著哽咽了一聲,眼含著淚光低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接著說:“龍赤是O型陰性血,醫院血庫裏雖然有這一血種的存量。

但由於龍赤血小板偏低,在手術過程中出血量過大,血庫的存血沒能滿足手術的需求。

於是子昂便不顧自己血小板也偏低,擼起袖子便給龍赤輸了血,手術才得以順利完成,龍赤也因此撿回了一條命。

我參加完子欣的畢業典禮後,便立即趕回醫院,那時候龍赤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我怕會有什麽意外,於是便報了警,本來想讓警方來做過見證順便聯係龍赤的家屬。

然而警察還沒到醫院,醫院的住院醫生便認出來龍赤就是他們醫院的實習醫生,我立即便跟他打探起了龍赤的家裏情況,想讓他幫忙通知龍赤的家屬。

也就是這樣在時隔二十多年後,我又再一次聽到了龍珠珠的名字,我當時很是愕然,因為龍赤的年齡怎麽看都跟子昂相差不上下的。

我不由地再三和那醫生確認,那醫生一再而三地跟我確認龍赤的確就是二十四歲,就讀於醫科大學,正在他們醫院裏實習的實習醫生。

我聽後瞬間感覺到五雷轟頂,我當時完全沒有想到龍珠珠當年生的會是雙胞胎,腦袋裏唯一想到的是龍珠珠那女人騙了我媽,騙了我,養了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子昂。

我雖然生氣,但畢竟也養了子昂這麽多年,且子昂又長得那麽的像我,我頓時心生疑惑,於是便偷偷地取了龍赤和子昂的毛發去做了DNA檢驗。

可當我拿到結果的時候,我整個人瞬間懵了,他們兩個都跟我是父子關係,我這才起了疑心。

我本來打算去獨河村找龍珠珠問個明白的,可沒想到被......”

李教授說著扭頭看了一眼已經哭到無法言語的陳書妍,頓了頓才又接著開口說:“被書妍發現了,她死活都不同意我去獨河村找龍珠珠問清楚。

我們兩人正在僵持之中正好子昂回來遇見了,聽到我們倆在說要去獨河村的事情,於是便自告奮勇地隻身一人就去了獨河村。

見到了正在棉鎮住院的龍珠珠,龍珠珠一見到子昂便認出了是她的兒子,那時候的她沒敢認子昂。

但在得知龍赤是被我撞得住院後,她頓時怒火中燒,以為我是故意的,於是一下子便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還嚷嚷著要子昂帶她來找我對質,子昂得知後接受不了現實,直接拋下龍珠珠就跑回宜市裏質問我。

我無奈之下隻好將事情的真相全都告訴了子昂,子昂得知後心裏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於是便跑到宜縣躲了起來。”

李教授說完抬手抹了抹眼角流出來的淚水。

“從那之後,你就再也沒有見過李子昂了嗎?”李夢其問。

李教授搖搖頭說:“沒有,龍赤出院後他們兩人見了一麵,是龍赤去找的子昂。”

“龍赤去找李子昂?他也知道了他的身世了嗎?”李夢其問。

李教授搖搖頭回答說:“不是,他去找子昂隻是因為子昂是龍珠珠病逝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他想要問清楚為什麽龍珠珠在見到子昂之後會怒火攻心,病情惡化去世,他想知道龍珠珠到底跟子昂說了什麽?

可子昂沒有理會他,隻是隨便敷衍了龍赤便打發他走了,龍赤走後心裏很是不甘,於是便來找了我們,想讓我幫幫忙去問問子昂,龍珠珠病逝之前到底跟子昂說了什麽?

我沒敢告訴他真相,也隻是敷衍他幾句就將他給打發走了,可那孩子死心眼,見我沒有給他肯定的答複就一直不停地來我家求我。

書妍見狀害怕再這樣下去,我當年所做的那些事肯定會浮出水麵的,於是便偷偷聯係了我母親之前在人民醫院的關係,找人給龍赤下了個套,順利將龍赤從人民醫院給開除了。”

李教授說完將手裏拿著的全家福緊緊地抱在了懷裏,蹲下身子嚎啕大哭了起來。

裏麵敞開門的臥室裏的陳書妍聽到李教授將什麽都說了出來後,整個人也是一副擺爛的模樣,直接趴在**也跟著嚎啕大哭了起來。

李夢其見狀從兜裏掏出手機給宜縣刑警支隊的人打了一通電話,告訴他們過來提人。

隨後邁步上前輕拍了拍李教授的肩膀,將他扶起來安坐在沙發上接著開口問:“所以,龍赤到此之前都不知道他是你的兒子對嗎?”

李教授點了點頭回答說:“要是沒將他從醫院開除,他也許就不會去調查,也許永遠也就不會知道。”

李教授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臥室內的陳書妍聽到警笛聲後迅速停止了哭泣聲。

快速從**爬起來,衝出房間跑到李教授麵前緊緊拽住李教授的手臂,一臉崩潰地大喊著:“不,老頭子,你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這樣......”

陳書妍一麵哭喊著,一麵阻止著進門來想要帶走李教授的宜縣的刑警們。

李夢其見狀上前拉開她說:“陳阿姨,請你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我已經通知了你女兒,她很快就會到的。”

話落,李夢其直接將她拉開了,宜縣的刑警立即將李教授帶出去押上車帶走了。

李夢其安慰了陳書妍幾句後,她的女兒子欣便回來了。

李夢其在簡單與李子欣述說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後,便與餘子秋匆匆離開了。

一離開李家,李夢其立即敲了敲耳麥說:“怎麽樣?李隊,聽到了嗎?有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電話那頭的李力奇沒有回答李夢其的問題。

而是匆匆忙忙地朝李夢其吩咐說:“我聽到了,你和子秋現在立即去宜縣的看守所,提審李廣子,問他到底是怎麽樣認識李子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