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大部分的街道和商鋪隨著夜色的逐漸加深,都慢慢地褪去了白天的喧囂,唯有白天最不起眼的一隅此時正霓虹燈璀璨。

此時正在漆黑的夜色下呼嘯而來的泛著深藍色閃光燈,以及急促的令人不安的警笛聲瞬間便打破了霓虹燈下璀璨的時光。

“都坐著別動,把燈統統打開。”推開酒吧廳大門衝進來的警察們迅速淩厲地朝昏暗的酒吧廳裏喊著。

瞬間酒吧廳內傳來了一陣不滿的抱怨聲,緊接著啪的一聲響起,昏暗的酒吧廳內瞬間便亮起了燈。

熾熱的白光立即將每個隱藏在昏暗燈光下的臉都照得清清楚楚。

餘子秋迅速朝人群中掃了一眼,見到一個染著一頭西瓜色紅頭,穿得又極其保守的女孩。

她不由得感到有些疑惑,這打扮她還是第一次在酒吧廳裏見到,有勇氣將頭發染成這種奪目的顏色,又怎麽會穿得這麽的保守?

餘子秋一麵思索著,一麵邁步上前走到這個西瓜色紅頭發女孩麵前,一臉嚴肅地朝女孩說:“麻煩出示一下身份證件,謝謝!”

女孩一臉不耐煩地嚼了一下口裏的口香糖回答說:“不好意思,我沒帶身份證件。”

餘子秋聞言掃了她一眼,見她完全一副欠揍的太妹模樣,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臉色微變,用著比之前更為嚴肅強硬的語氣說:“沒帶身份證,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女孩沒有回答餘子秋的問題也沒有理會餘子秋,而是徑直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

嘴裏歡快地嚼著口香糖,連正眼都沒瞧餘子秋一眼。

“我問你是怎麽進來的?不知道進酒吧廳是需要出示身份證的嗎?”

餘子秋瞬間提高音量朝那女孩質問了一聲。

那女孩不緩不慢地抬眸掃了一眼餘子秋說:“看你那樣子也不是個新警員了?不知道我是誰嗎?”

餘子秋嗬笑了一聲,看來這女孩來頭不小呀,都敢直接質問自己知不知道她是誰了?看來這漠琴酒吧廳來頭也不小呀?

既然這樣那她倒要看看這漠琴酒吧廳裏又會是什麽妖魔鬼怪?

餘子秋迅速綁著臉,把手往那女孩麵前一伸說:“我管你是誰,就算是江城市公安局局長也得出示身份證。”

“這位小姐,我再鄭重地跟你說一次,麻煩你出示一下身份證,如果你拒絕配合我們警方的盤查,那就隻好麻煩你跟我們回局裏走一趟,驗明身份。”

餘子秋一板一眼地朝女孩熟練地說著條例。

女孩聞言氣得瞪大了眼珠子怒瞪著餘子秋絲毫沒有要示弱的意思。

一瞬間整個酒吧廳裏便因為她們兩人互不相讓的對抗使得整個酒吧廳的氣氛降到了最冰點。

原本圍在沙發周圍的人群全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退,全都一臉緊張害怕被牽連的模樣。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眼看著餘子秋就要從腰間掏出手槍時,忽然一個中年男子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踩著小碎步快速走到餘子秋的身邊,一把按住餘子秋準備拔手槍的動作。

“你是誰?放手,你想要襲警嗎?”餘子秋立即朝那名男子大聲嗬斥了一句。

不遠處包房裏的羅電子聽到餘子秋的聲音後,立即從包房裏麵跑了出來。

見到餘子秋與那男人正相互僵持著,羅電子立即從腰間拔出手槍對著那名男子大喊道:“放手,否則我開槍了。”

那名男子聽後聳了聳肩,迅速鬆開了按住餘子秋的手,扭頭朝羅電子做了個搞怪的動作說:“警察叔叔,你說放就放了,幹嘛那麽凶嘛?”

那名男子一麵說著一麵踩著散漫的步伐朝羅電子的方向走過來。

羅電子見狀急忙開口嗬斥道:“站住舉高雙手。”

那名男子十分聽話舉高雙手站在原地,一副無辜的表情看著羅電子說:“警察叔叔,我身上又沒有武器,而且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為什麽要舉高雙手。”

“不過,我是個良民,警察叔叔你讓我們做什麽?我就配合什麽就是了。”男子一臉輕笑著補充道。

羅電子聞言沒再開口說些什麽,而是朝餘子秋使了個眼色,餘子秋立即會意,邁步上前,朝那名男子開口說:“麻煩出示一下身份證,謝謝!”

男子高舉著雙手,低頭看了餘子秋一眼,扯了扯嘴角,邪魅一笑說:“警察小姐姐,身份證就在我左手邊的褲兜裏,要不你自己伸手進去掏出來。”

說話間還故意將左邊口袋往餘子秋麵前頂了頂,餘子秋反應迅速地往後退一小步,一手按在腰間的手槍上,一手指著男子說:“你想要幹什麽?”

男子聽了極其無辜地抬頭看了看自己高舉著的雙手:“我沒想幹什麽呀?不是你們讓我配合你們的工作嗎?我全都配合了呀?你們讓我舉高雙手,我也舉了,你們想要查看身份證,我這手不是聽你們的話高舉著呢嘛?讓你們自己掏,你們又不掏,還這麽緊張地問我想要幹嘛?我還想問你們想要幹嘛呢?”

說話間男子的視線不由地朝著包間的方向掃了掃,見到包間的門敞開著後,忽然臉上溫順的神情變得有些囂張了起來。

餘子秋明顯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變化,但當時她並沒有做其他的想法,而是理解為他對警察查場子的反感而已。

“放下手,將身份證拿出來。”餘子秋開口大聲朝他喊道。

男子極其不耐煩地放下雙手,從褲兜裏掏出身份證夾在兩指之間遞給了餘子秋。

餘子秋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身份證,低頭看了一眼身份證上麵的信息:陸左淮,宜縣人。

餘子秋仔細看了一眼身份證上麵的照片,又抬眸對比了一給了他。

“陸先生,宜縣人?”

陸左淮聞言一臉吊兒郎當回答說:“警察小姐姐,是宜縣的怎麽啦?難不成宜縣人惹到你啦?”

餘子秋掃了他一眼,並沒有理會他的挑釁,而是直接開口問:“你在漠琴酒吧負責什麽工作?”

陸左淮瞬間笑了笑,攤開雙手說:“做什麽工作?老板算不算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