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蔫壞的陳鋒
一邊的荔校長聞聽楊花這小姑娘居然拒絕高老的美意,腮幫子顫了顫,狠不得立時變成了楊花取而代之;而陳鋒則是惡汗,無語的看著高老和楊花,心道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高老見楊花如同四年前一般再次拒絕了他,表情就有些失落,他老人家如今古稀之年了,名利看淡了,有才華甚至成名的弟子不缺,可他老人家就缺女弟子,一個聰慧有靈性的女弟子,這讓高老心裏很遺憾,隻好無奈的出言道:“楊丫頭,你回去好好想想,你往後要是想學了,隻要我老頭子腿撐著眼睜著,我都教你!”
楊花見高老頭子連個徒弟都收不到怪可憐的,,就沒有繼續瘋言瘋語而是看向了陳鋒。
陳鋒沒好氣的瞪了不學無術的楊花一眼,複見高老表情有些失落,就笑著插科打諢道:“高老,要不小子和荔老哥拜您為師怎麽樣!”
“你小子也想學,倒也不是不可以,那我問問你這是什麽東西?”高老指了指茶幾上紅布包著的東西道。
“龜甲甲骨文!”一片保存還算完裝的龜甲刻著幾十個字,陳鋒自然認識。
“不錯,就是甲骨文,難得保存如此完整,是為珍品!”高老滿意的點了點。
一邊的荔校長見高老果然喜好這東西,懸著心的就稍微放鬆了下來,可隨後他又有些憋屈,因為他來時可將龜甲上五成字的意思費盡心思都查清楚了,就等著高老的考校呢,可高老就是不問他,而且,他還知道楊花剛才答的牛頭不對馬嘴,可高老非說楊花答的好,現在又問陳鋒中學生都知道的問題,還是不問他這個正主,這讓他準備好的說詞也隻能憋在肚子裏難受啊!
可隨後,荔校長就知道他小看了天下人!
“陳小子,認識這幾字嗎,你要能回答上來,我就收你為記名弟子!”高老用手指指著幾個連甲骨文字典都沒有識別過來的字,眼神滿是捉弄人的笑意。
陳鋒那裏認得什麽甲骨文,自然明白高老在捉弄他,在心裏誹謗了高老了一句為老不尊後,依然不想舍棄這一個拜名人為師的機會,於是就抓耳撓腮、瞪著眼珠子看著像鬼畫符一樣字,看了半天愣是一個字也沒認識過來,隻好耷拉著腦袋坐了回去。
“陳小子,你雖然聰明,可你要書畫之道上的悟性、和靈性,你和楊丫頭比還是差了一些嘛,哈哈!”高老見陳鋒抓瞎,心情立時大好毫無形象的大笑了起來。
“聽見了,陳鋒你沒有我花姐聰明,以後可不許凶人家,嗬嗬!”楊花眉開眼笑的抓著陳鋒的手臂搖了搖。
陳鋒聞言氣的翻了翻眼皮,他可以接受比不過一邊的荔校長,但他就想不白了,怎麽就比不上整天就知道玩不學無術的楊花呢,不行,得想辦法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不然以後還不比楊花笑死啊。
想到這陳鋒就眼珠子一轉,拍了拍放在身旁的筆記本電腦,通過耳朵上的藍牙收到牧瑪的傳達過來的肯定信息,就揚著眉毛笑看著高老道:“高老,這些字不巧,小子還都認識!”
“你小子認識個屁啊!”
高老聞言立時吹胡子瞪眼的臭罵了一句,而後還繼續訓斥道:“這裏邊有二個字我老人家鑽研此道好些年都不認識,你就認識了,你以為你是文曲星下凡了,啊?”。
“那小子要是真認識了呢?”
“你要都認識了…條件隨你提,隻要我老人家會的…有的隨你,不過你小子要吹牛皮,那…那以後就給我老人家每個星期風雨無阻的送幾條魚來,直到我老人家再也吃不下的那天為止,怎麽樣?”高老氣極而笑道。
“那就一言為定,高老你可聽好了!”
陳鋒說完一本正經的清了清嗓子,這才用手指指著龜甲上的字從頭到尾逐字識譯道:“這個字是祭拜的意識,這個是乞福的意思,這個字是多譯字,是河神、天神、先祖的意思……,通篇的大概意思是,在一個有河的地方,天神賜福,今年風調雨順大豐收,幾位大人感激的祭拜完天神後,酒肉慶祝豐收,而後大人們高興的喝醉了!”
陳鋒照著牧瑪識譯的意思說完後,隨後就意識到了什麽,眼神就有些古怪的盯著楊花,心道自家這不學無術的花姐居然還真給蒙對了。
而高老聞言則是目瞪口呆的指著陳鋒說不出話來。
至於事先查了甲骨文字典都沒弄明天整篇意思的荔校長,狠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他剛才還覺得楊花亂答一起、高老偏心,現在確隻能感歎這兩個年輕人的妖孽,這讓他何情以堪啊。
一邊的楊花被陳鋒看的臉色有些發紅,就不依的在陳鋒胳膊上擰了一下小聲道:“你看我做什麽,花姐我就不能聰明一回麽!”
“可以,我家楊花最聰明了!”陳鋒被楊花擰的皺了一下眉毛,隻好壓下了花姐不學無術居然也能看懂甲骨文和字畫的疑惑,回過神來後就滿是貪婪的看著高老。
原因是陳鋒這幾天通過網絡了解了高老早年字畫的價格,小品的都要好幾萬起拍,而以高老的現在筆法大成又是書畫界宗師泰鬥的墨寶,偶爾流露出去的也都被人珍藏了,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所以他這邊若是能揩高老這個便宜師傅十幾幅字畫,那可就發財了。
“高老,小子識譯對了吧,那小子什麽時候拜為師啊,還有,嘿嘿,您的字畫小子可想帶回去好好瞻仰一下!”
“是記名弟子,關門弟子我得給楊丫頭留著,所以臭你子你不用什麽專門的拜師儀式,有空就過來學,沒空了我老人了得清靜,至於字畫嘛,我老人家最多給你留一幅字作為入門禮,其餘的想也別想!”高老看到陳鋒眼神綠綠滿是貪婪,索性就紅著老臉耍起無賴來。
“老師,您老人家不能說話不說數啊,要不就十幅字畫吧,大幅就成,學生和楊花回去一定好好臨摹…!”
“臨摹個屁,你小子拿回去肯定不是送人就是賣了,不給,不給!”
“那學生就到您書房參觀了,花姐,幹活了!”陳鋒壞笑著說完,就和楊花一起站了起來。
“三幅,最多三幅,自己選,你小子要是敢多拿一幅,以後別想再進老人家的門兒!”
高老沒好氣的說完,就不管這兩個鬼精明的年輕人,而是笑看著坐臥不寧的荔校長道:“小荔,你既然來了,也算是和我有些緣分,你現在就寫一幅字,我看看你的功底!”
“是,是,請高老指點!”
荔校長喜不自禁的說完,等保姆送來的筆墨紙硯,就單手提筆俯在茶幾上,不時筆走遊龍的在宣紙上寫了一篇念奴嬌·赤壁懷古,這幅字是荔校長經常練習的,他此時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寫出了平時的狀態。
高老皺著有些斑白的眉毛看完後,點了點又搖了搖頭,點頭的是他看出荔校長練書法已經有年頭了,筆畫和布局等基本功還算紮實,搖頭的是荔校長寫的字全是臨摹名家的字貼拚湊而來,沒有他本人的一點神韻在裏邊,看起來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過高老隨後又意識到這樣也好,荔校長的筆法沒有形成固定的野路子風格,更方便他的指點和教導。
“小荔,你寫一個胖字,這個胖的人就是你,你就是這個字,試著寫大膽的寫出自己,不要有任要條條框框的拘束,想怎麽寫就怎麽寫!”高老皺著眉頭想了下,就出言試著引導荔校長大膽的寫出個人的神韻。
“是,高老!”荔校長不介意德高望重的高老說他胖,可等他下筆的時候他確有些回避他現在身寬體胖大肚皮的樣子,腦海裏不由得出現了他剛參加工作時俊逸瀟灑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樣子,筆下的‘胖’字自然寫的就俊秀又輕狂。
“這是你年輕的時候,再寫,寫你的人生經曆,寫你如何變胖的!”高老繼續引導道。
“是!”荔校長沉聲說完,腦海中就出現了他幾十年人生所經曆的酸甜苦辣,筆下的胖字越來越豐滿的同時,有的‘胖’胖的圓潤甜美,有似放聲大笑,有的看起來醉意癡狂,有的則是不如意的苦澀…..
孺子可教!高老見荔校長的悟性還不錯,就繼續指點荔校長的起來。
另外一邊,陳鋒和楊花到了高老的書房,在牧瑪的指點下,陳鋒賊兮兮的翻箱倒櫃\挑挑揀揀,不時就找到了高老最得意的三副各有特色的顛峰之作,全是有題字蓋著高老印章的丈餘大副畫卷,而後陳鋒還不滿足的壞笑著對楊花道。
“楊花,這三幅是我們的傳家寶,咱們得好好收藏了,你再抱幾個小副的,就說你自個兒拿的,高老頭要是索要,你就耍賴皮知道麽!”
“知道,人家就找牆上掛著的!”楊花說完就眉開眼笑搬了個小凳子,將高老書房掛著的好幾幅字畫收了起來,直到她懷裏抱不下了這才戀戀不舍放下了毒手。
不多時,陳鋒和楊花打劫完高老的書房出來時,那邊而荔校長在高老的指點也已經初窺到了他本人書畫之道神韻,對高老在感激不盡的連連道謝。
“小荔,今天就這樣,你回頭在家裏練習,一個月後再過來!”
高老的氣度高逸的對荔校長道了一句,就看到了陳鋒抱著三幅他的得意之作,立時肉疼和不舍道:“混小子,你還真能挑!”
高老說完,複又看到楊花也是抱了個懷滿,還是他掛在書房字畫,立時再也保持不了氣度吹胡子瞪眼道:“楊小頭,你…你怎麽將我老要家掛的畫都收起來,那可有一幅大千居士珍品,不是我老人家畫的,快放回去,不然我老人家真急了!”
“臭老頭,不就是幾幅畫麽,還和我一個晚輩計較,真小氣,再說真要是珍貴的古畫臭老頭舍得掛起來才怪,嘻嘻,可別想騙我!”楊花急急的說完還做了個鬼臉,而後就抱著懷中的字畫扭著小腰撒丫子的跑到了別墅的前院,中途就連掉了兩副都不知道。
陳鋒也生怕這但便宜的老師反悔,匆匆將楊花掉到了地上的兩副畫揀起來和楊花將字畫放到了臨時停在前院門外的車上。
“臭小子,臭丫頭,氣死我老人家了,都走,都給我統統的走,別想吃我老人家做的魚,我老人家看著你們心煩!”高老氣看著像小土匪一樣手腳利索的陳鋒和楊花的背影,就對一邊的荔校長沒好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