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驚變! 第五十二章 一頂龍冠和一個曆史!
陳鋒看著幾頁筆記,便將那個筆記本扔到一邊深吸了一口煙,壓下了被山庭亮這個位廳級高官的變態和自戀雷的頭皮發麻的心情。
靜下神後,陳鋒在梳妝台上的小抽裏翻了翻,找到了幾個五十兩的明代金元寶,見再無它物後,陳鋒就隨意的將幾個金元寶仍在金地板等著一會打包帶走。
而後,陳鋒走了幾步兩門的紅木小衣櫃前打開了衣櫃,衣櫃上部的掛衣杆上,掛著明代的交領、圓領龍袍各一條,而上麵的層板上,還放著兩雙龍靴;衣櫃的下部有一個層板加低板做成的暗抽,暗抽上部的層板上整齊疊放著幾款還封著包裝的黃、紅不一的鳳袍,和兩雙小巧漂亮帶著繡球的高跟鳳頭鞋。
陳鋒簡單的翻看了下,便知道這些看起來光豔奪目古典大氣的衣物雖然做工和用料都很考究,但卻是現代的工藝仿製而成,不過山局長讓人為他打造龍袍時,還不忘為‘他的皇後’準備好幾款換洗的衣物,確實‘情真意切’啊。
看了幾眼這些衣物後,陳鋒蹲下拉開了衣櫃最下麵的抽屜暗格。
立時,一頂明黃色的龍冠,一條用祖母綠玉片竄成色的翠綠水頭實足的玉帶,和幾隻羊脂玉佩映入了陳鋒的眼簾。
跟據牧瑪適時的提示,陳鋒便知道這幾個物件全是建文帝朱允炆當年的貼身配帶之物,想來朱棣篡權之後,也不會將自家侄子平時穿著的貼身之物讓人給拔下來。那麽後來這幾個物件,肯定隨著建文帝的死一起安葬,複又被山庭亮給盜竊出來留作自用。至於建文帝身上的原衣服在棺槨開啟後,想來隨著時間沙漏的作用肯定會風化成幾片破舊失色布條,所以山庭亮沒有真龍袍可穿,才讓人私下裏定做了一些。
話題再轉回來,暗格裏幾個物件中,最吸引陳鋒的便是用金絲編成的龍冠,這讓他不由得小心用手捧起。隨著牧瑪的解說仔細欣賞起來。
明代皇室的金絲翼善冠,是皇帝著常服時的佩帶之物,也就是說是平常帶的時間最多的龍冠。所以做工簡潔重量輕,佩帶也較為舒適,甚至還‘通風透氣’。
之所說‘通風透氣’,那是因為金絲翼善冠是用極細的金絲編織而成。重量也就800多克一斤多些,其龍冠的下緣內外鑲有金口,冠的後上方有兩條左右對稱的蟠龍於頂部匯合,龍首在上方,張口吐舌。雙目圓睜,龍身彎曲盤繞,同時,兩龍之間有一圓形火珠,周圍噴射出火焰。
冠分為‘前屋’、‘後山’和‘金折角’三個部分,全是金絲手工編織,其前屋部分也就是冠的主體,以五百多根0.2毫米細的金絲編成‘燈籠空兒’花紋。由於皇室禦用的工匠技藝純熟。所以編出的花紋不僅空檔均勻、疏密一致。而且無接頭、無斷絲,看不到來龍去脈,有如蟬翼的輕盈透明,又有羅紗的朦朧之感。
而龍冠的後山與折角也全用用金絲編成,編織形式同前屋,其中二龍的頭、爪、背鰭和二龍之間的火珠,全部采用陽鏨工藝進行雕刻,呈半浮雕效果;龍身、龍腿等部位則采用傳統的掐絲、壘絲、碼絲工藝進行製作,每個鱗片均以金絲搓擰成的花絲製成。然後碼焊成形。由於工匠焊接時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如此複雜的圖案裝飾卻不露絲毫焊口痕跡。整體宛如天成。
這裏所謂的金絲,就是純黃金做成的絲線。因為純金有非常好的延展性,早在600多年前。老祖宗們就已經掌握了這個工藝,將黃金做成0.2毫米比針尖還絲的細線,而後又手工編織成一隻輕巧又不失威嚴,看不到任何瑕疵的龍冠。
陳鋒手中的這頂龍冠也是如此,由於其保存的非常完好又是純金打造,所以龍冠被陳鋒捧在手中從衣櫃中拿出來後,便在屋裏的吊燈的照耀下,發出光彩流轉如夢如幻的金光,如蟬翼又如輕紗,卻金光燦燦又不失皇室的威嚴,直看的陳鋒愛不釋手的同時,麵上也得意的傻笑起來。
確實,陳鋒拿著這頂600多年的龍冠,真實的心情其實比適才看到滿屋的黃金還要激動。
因為陳鋒知道,曆代皇室的禦用之物都最有收藏價值,也是收藏界的一個永恒不變的大項受世人追捧,就連滿清韃子的便器夜壺都能拍出一個高價來。
夜壺本身很一般,屬於不登大雅之堂的家用器皿,裝尿用的,沒見過誰家中堂方桌上擺放一個夜壺的,但這皇帝一用,那可就不一樣了,因為它接近過‘皇氣’,那身價就可不一般了。
夜壺如此,痰盂如此,總之凡是皇帝或者皇室禦用的東西都不一般,一上拍準能拍個高價來。
何況陳鋒手中的可是一頂巧奪天工用黃金織成的龍冠,而且是悲催帝朱允炆平常配帶的,象征著至高無上的皇權,絕對是國寶中的無價之寶。
陳鋒敢保證他若是將這頂龍冠秘密送拍的話,準能拍出一個驚世駭俗的天價來,或許到時的叫價比這滿屋的黃金價值還要高也說不定。
可惜,陳鋒這丫的絕不會將這個龍冠換錢的,他又不差錢,密秘珍藏起來留作平時自戀用多好,包括暗格裏的皇帝禦用的翠玉帶、玉佩,包括一邊床榻裏年輕的皇後孝湣馬氏頭上的鳳冠和一應美輪美奐飾用,陳鋒都不會賣的,也不會輕易示人。
至於將這些東西平白送給國家博物館,陳鋒想了下便決定不幹這個蠢事,因為他給外人說不清這些物件來曆,也不想被外人當作盜鬥,還有就是,陳鋒也不想信那些博物館。
作為開了個收藏公司、成為半個收藏界人士的陳鋒,可知道這年頭的博物館也不那麽靠譜,文物維護不當損壞,莫名的‘失竊’,莫名的變贗品,就連故宮博物館都屢出駭人聽聞的醜聞;再有,陳鋒也想到了愛好收藏的高老弟子、他和楊花的三師兄沈嚴,前段時間給他提到的一個事情,就堅定的打消了將這些物件贈送的國家博物館的想法。
這件事還要從金絲翼善冠說起。因為明代皇冠著常服配帶的的金絲翼善冠,早在57年國家發掘位於京城明十三陵的定陵,也就是時萬曆皇帝朱翊鈞墓時也出土問世過一頂。所以陳鋒手中的這頂龍冠也不算是獨一無二。
可當時發掘定陵時,就是一個文物之殤,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1957年,國家在考古技術很不過關。在文物的保存、複原方麵都也不過關,更解決不了考古學的難道‘時間沙漏’時,不是有良知的學者專家,給當時的發起人,首都的一位副市長反映。說此時的技術難以承擔明皇陵這樣大規模的發掘工作,讓這人位副市長延緩發掘,然而事實上,這位副市長**很高,又糾結了另外一些‘專家教授、考古學家’發起輿論,最終組成了‘長陵發掘委員會’,發掘工作還是強行開始了。
為什麽是‘長陵發掘委員會’而不是‘長陵發掘委員會’,因為起先這個委員會議定要先發掘明長陵。然而事實上這個委員會的‘考古專家們’冒著嚴寒冬雪到了京城萬壽山下。勘探了好幾天確找到不到長陵的任何線索,而後陰差陽錯找到了定陵,結果,掛著羊頭賣著頭狗肉的發掘工作便開始了。
熱情很高的考古工作者們,找到了定陵這個意外之喜後,便叫上了附近幾百號農民用鐵鍬鋤頭直接野蠻挖掘。
當時。他們的技術甚至連專業盜鬥都不如,這些考古工作者、‘專家’們指揮著開挖了好些天。挖著挖著又找不到定陵地下地宮的入口,若不是運氣好。偶然發現了一片明代修陵工匠當年偷偷埋藏的小石碑,若不是小石碑上寫著‘此石至金剛牆前皮十六丈深三丈五尺’等語,這些‘專家’們還不知道要挖到什麽時候。
所以在當年,這塊小石碑被興致勃勃的考古學家叫做‘指路石’,叫成‘上帝的指引’。
略去這個事不提,得到指引的考古學家們,指揮著農民蠻力破金剛牆,而後卻又打不開重達14噸的石門,又抓瞎了。
還好,這些考古學家們道是知道請教人,最後找了個走了黴運被抓了的盜鬥,一些有些實料的老專家又翻了翻古籍,最後打了把幾米長像回形針一些的拐釘鑰匙,將就著打開了地宮大門。
門終於打開後,考古學家們高興的看著一應的色彩斑斕壁畫、繡麗的皇室禦用的絲織品、絢麗明三彩陶俑在‘時間沙漏’的作用下快速風化失色的同時,品頭論足起來,還高興的給當時參與挖掘的農民發了一條毛巾和一塊香皂作為紀念和獎勵。
下來,考古學家們在龐大的地宮中殿隻到了棺床,而找不到棺槨所在,也就是說找不到萬曆皇帝的遺體安放之地,找平到正主。於是這些考古學家還以為盜鬥們捷足先登了,便將這個問題上報給了負責發掘的那位首都副市長,可隨後一位新來做工的農民解手時,在中殿偏西處的角落裏發現了三口朱漆的棺槨,再次弄了個烏龍後,這些考古學家們後終於找到了正主,再次欣喜若狂起來。
就這麽著,經過一年多時間有些野蠻的發掘,定陵沒有風化的國寶級文物算是完全啟了出來,歸藏到新組建的定陵博物館,地宮也對中外遊客開放。
然而,接下來卻是文革時期,66年,剛發掘不久的定陵迎來了特殊的來客‘紅衛兵小將’,小將們打出旗子遊覽完定陵地麵的景物後,複興致盎然地進了地宮,砸爛了這幾百年封建王朝的老窩,又將保存在定陵文物倉庫中的萬曆皇帝、孝端皇後和孝靖皇後的屍骨揪了出。
三具屍骨以及一箱帝後畫像、資料照片等被抬到博物館大紅門前的廣場上進行批鬥,小將們為了顯示這次聲勢浩大和不同尋常的批鬥大會,特意作了一番精心安排,派人到長陵管理處、長陵供銷社、林嚐糧站、學校等單位聯係,要求他們派人前來聲援。
而後三具屍骨整齊地擺放在一起,萬曆皇帝的屍骨在中,兩個皇後分居兩側,周圍堆放著帝後畫像和照片資料等實物“罪證”,待一切準備就緒,領頭人開始帶頭高喊革命口號:“打倒保皇派!”……
“劈劈啪啪”大石塊、明皇室禦用的官窯瓷器、爛泥巴等,擲向了萬曆皇帝、孝端皇後、孝靖皇後的遺體,而後,小將又給三位老祖宗遺體邊堆放了柴薪。
熊熊的大火燃燒起來,待小將們失去興致人去樓空後,一場傾盆大雨落下澆滅了這場不應該的大火,也使得化為灰燼的三位皇室屍骨塵歸塵、土歸土,隱去在大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