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嘲笑聲音
“業務沒跑到一個，這下倒好，新買的車，一個月的工資就這麽木有了！”
陳鋒在路上越想越不甘心，而後邊走邊用皮鞋踢著路邊綠化帶的萬年青，引得一位穿著黃色馬甲清理馬路衛生的阿姨走了過來。
“小夥子在找東西啊？”阿姨麵色雖然有些黝黑，但笑臉很是和藹並不像找茬的樣子。
“是啊，我就是隨便找找！”陳鋒尷尬的收回了腳。
“是錢夾麽，有時候那些三隻手趴了東西後將錢取走，東西便隨便扔到這裏邊的花叢裏，你在耐心找找看！”麵色黝黑的阿姨歎了一口氣，表情滿是關心和同情。
“恩，恩，阿姨你忙吧！”對方誤解，陳鋒也不好意思解釋，隨便在灌木叢劃拉了兩下，便黑著臉向公交站牌方向走去。
走了十幾步，陳鋒眼神的眼神還下意識的停在了萬年青的灌木叢中，確見灌木叢中有一個小東西亮晶晶的一閃一閃，發著紫色奪目的光華。
陳鋒奇怪抬頭看了看滿是烏雲彌漫沒有陽光的天空，心中就將鏡子、玻璃等東西排除，而後疑惑的將領帶塞進西裝上部的衣兜裏，蹲下小心的撥開了灌木叢，將亮晶晶的菱形東西給拾取後放到了掌心。
“這是什麽東西？”
見掌心上的東西，如同紫色水晶一樣的東西約麽寸許長，上下都是尖尖的菱形，外形倒像是一個飾品，但其靈動閃爍的樣子，倒像是科幻中才會出現的東西，讓陳鋒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夥子找到了麽？”遠處傳來了阿姨關心的聲音。
“找到了，找到了！”陳鋒連忙將這個奇怪的東西塞進了包裏，而後起身理了理衣服，對著正在清掃樹葉的阿姨歉意的笑了一眼，就繼續向站牌方向走去。
盡管心中奇怪剛才撿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但路邊確不是研究的地方，陳鋒壓下了心中的好奇心，耐心的在車站等起了車。
陳鋒所在的公司駐地在省城久安市南環和西二環的轉盤處不遠的一棟半舊不新的名叫虹陽國際的寫字樓內，公司在樓下一層正麵有著近五百平米的家具展示廳，展廳外牆全部是落地玻璃的廚窗式展示效果，內裏由一位的美少婦李梅打理，也就是平時搞搞衛生，有客人來了倒倒茶水什麽的，倒也清閑。
展廳裏平時也至少有一位老業務留著守株待兔等客戶上門，這可是一個好差事，幾位業務人員按照私下了約定的規矩，一人守一天，包括大家並不太服氣的娃娃臉業務經理袁超誌也得遵守這個規矩，不過輪不到新人景玉，更是輪不到陳鋒這個兼職菜鳥業務員。
陳鋒心情複雜剛下了公交車後，就被今天留守的業務員老喬給看見了。
老喬名叫喬偉業，是個地道的東北人，正值而立當打之年，他的身材精瘦，犀利眼神還會不經意間流露出凶光，顯然是個有故事的人。
老喬也知道自家的情況，平時見客戶時就會帶上一副斯文的金邊平鏡遮住偶爾留露出的凶光。
“小陳，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喬偉業拉開了展廳的大門，老遠對著陳鋒打招呼道。
“喬哥，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掃不動樓了！”對方給他打招呼，陳鋒就壓下鬱悶的心情笑著走了過去。
對於老喬，陳鋒本心談不上好感與惡感，老喬性格雖然有些桀驁和滑頭，但對他還算很是客氣，雖然這種客氣應該是看在他公司主力設計的份上，不過陳鋒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格，平時對這個有故事的老大哥也很是尊敬。
“身體不舒服就在展廳歇歇腳，別上樓了，你上去就會被小強經理（設計部經理劉小強）抓了壯丁，上麵領導剛拿來了個關係單，那邊正忙的焦頭爛額呢！”喬偉業笑著將陳鋒拉進了展廳。
負責展廳衛生的李梅見陳鋒進來，便笑眯眯的對陳鋒道：“我們的大設計師到了，姐給你泡杯好茶！”
“不敢勞李姐大駕，我自己來！”陳鋒笑著對李梅道。
“讓李姐忙吧，她一天呆到展廳裏，不活動身體她不舒服！”喬偉業笑著在洽談桌上坐下，示意陳鋒也坐下。
“小陳你坐吧，老喬說的對，姐這一天呆在展廳沒多少事，坐一會兒手腳都涼涼的！”李梅推著陳鋒坐下，就到了茶水間那邊。
喬偉業看著身邊二十出頭滿是拚勁的陳鋒，心道年輕真好，就有些關心給陳鋒遞了一支煙道：“坐車回來的，新買的坐騎呢，丟了？”
“丟了！”陳鋒苦笑道。
“丟了就丟了，以後別買新車了，你要是真想認真掃樓，二手的自行車就挺好，丟了不心疼，就看小陳能不能落下架子！”喬偉業笑著感慨道。
“那就自行車，我有什麽架子！”陳鋒想了下也對，但點了點頭。
“看來你還真的想入業務這一行了！”
喬偉業歎了一口氣，他自然知道掃樓很辛苦，不過這也是新業務員沒有關係網要打開局麵的必經之路，回想起他當初如同無頭蒼蠅一樣穿梭在一棟棟新建寫字內，未建成的寫字樓髒亂差，不時就一身臭汗和塵土；建成的寫字樓得和大樓保安捉迷藏，被當成土狗一樣追著經曆，讓他此時想起還有心有餘悸。
“這幾天跑的怎麽樣？”喬偉業拍了拍陳鋒的肩膀道。
“還行，今天遇到了位做布藝窗簾的業務員，她給我留了幾條信息，我一會打電話落實一下，看看有沒有一條有效信息！”陳鋒想起了剛認識的秦曉雅以及那美麗的小腳，嘴角不由得勾出了笑容。
“這就好，以後遇到其他行業的業務員，隻要對方不是真的做家具的，可以交換一下信息，前提是別被同行騙了你的信息！”喬偉業一副我懂的眼神嘿嘿笑了一下，顯然這種變相出賣公司信息的行為，他私低下也沒少做過，隻要守住低線就行。
兩人說了幾句，李梅端著一杯新茶過來，又給喬偉業續了杯水才優雅的坐了下來，眉毛彎彎的笑著看著陳鋒道：“小陳，你好好的大設計不做，學老喬他們跑什麽業務，多累啊？”
陳鋒笑了笑，認真的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大體的意思想稱著年輕多闖闖賺點錢，免得一個月就拿些死工資，高不成低不就的沒出息。
“小陳你說的對，我親戚家裏的一個孩子大學畢業，現在還沒有找到穩定工作呢，一直找些兼職的促銷什麽的，不過人家是女娃，你是男孩子就得多闖一下，現在的形勢啊，你們這些大學生壓力不比我們當年的下崗工人小，我們好歹單位每個月還能發點小錢，你們確什麽也沒有，將來還得結婚、生孩子，買房什麽的…，都得要錢！”
李梅想到了她剛工作就下崗的慘境，又想到了現在的大學生連下崗的機會都沒有，一時不由得滿麵愁容，安慰著給陳鋒講起了她畢業時的經曆。
三人正說著話，陳鋒的手機確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陳鋒見手機是設計經理打來的，就有些頭痛的接起了電話。
“小陳，小搞什麽飛機，回來也不知道到設計部來，跑到展廳納涼麽？”不等陳鋒說話，電話裏的劉小強又大聲的道：“你還真當你是業務員啊，業務沒跑成一個就耍大牌了，那以後還了得，你要知道你現還拿著設計部的工資，這邊都忙成什麽樣子，你還在展廳清閑，清閑誰不會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