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獸要逃跑

九十八、古墓夜寂如水,月黑風高。冬天的夜不同於夏天的夜,冷清、黑暗,森然之中透著幾分淒涼。

屈戊辰劉叔扯下了車,禁不住打了個冷戰。這個地方他沒有來過,不過看著還有一些眼熟,隱隱又從今天劉叔打電話的內容之中猜測這應該是花雨軒開發樓盤時發現的那個墓道。可是,他們來這個地方做什麽呢?李洛斯他們的目的是大徐古墓,古墓的地圖又給他們偷走了,難道大徐古墓真的就在這個地方?

可是,上次靜文他們明明來過一次的,花雨軒還興師動眾的請了那麽多的考古學家一起下墓道,不是一無所獲的回來了麽?

屈戊辰的心中生出好奇,不禁向墓道裏麵看去,隻見那本應是伸手不見五指黑的墓道裏竟然閃著粼粼的幽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有些嚇人。

看到這樣的場景,屈戊辰嚇了一跳,緊隨著而來的身體反應那就是本能的後退,馬列主義唯物論他是學過不少的,不過大部分都還給老師了,而且他天生對鬼怪這樣的東西抵觸,連恐怖片都不敢看,平時對於神鬼妖仙這樣的東西,更是提都不敢提的。

屈戊辰心生愜意,喉頭一緊,情不自禁咽了口吐沫。他常聽人談論《咒怨》、《山村老屍》、《午夜凶鈴》這樣的恐怖片裏的鏡頭,所以再一抬頭看那墓道,就感覺沒準一會裏麵會閃出個穿著白衣、長發、沒有臉的貞子一般的女鬼來,更是禁不住向後縮了縮身子。

哪知劉叔那老家夥偏偏是要與他作對的。此時他已經拉著自己往墓道裏麵走去了,可是屈戊辰那雙腳就跟灌了鉛似的,說什麽也不肯往前走。劉叔回頭一看,發現屈戊辰的臉都綠了,眼睛裏更是說不出的抗拒,也就明白了屈戊辰的心思。

“怕也沒用,裏麵不可怕的,進去你就知道了。”劉叔眼睛一眯,手掌覆上屈戊辰的後腦,直接就拎著他後麵的衣領把他給拽的半懸空了起來,屈戊辰想要掙脫,卻沒有著力點,隻能掙紮著被劉叔“拖”進墓道裏去。

“乖乖走多好,還要害我老人家浪費力氣。”劉叔陰仄仄的開口,似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說給屈戊辰,在黑暗之中,他的老臉格外的猙獰。

屈戊辰筆者眼睛大力掙紮,他的雙腳還在地上,整個人卻在劉叔的手中,隻感覺自己被拖來拖去的,腳下的鞋底都被磨熱了,腳後跟處傳來一陣滾燙的感覺,似乎還隱約可以聞見一股膠皮摩擦的糊臭味。

屈戊辰不得不蹬開雙腳,因為是背對著劉叔,他隻能倒退著跟上劉叔的腳步,倉促之間睜開了眼睛,才發現這墓道的牆上別著的是一根又一根藍色和綠色的熒光棒,熒光棒在黑暗之中發著幽幽的磷光,不明所以的人在遠處瞅見難免會以為看見了鬼火。

同想象之中不同,屈戊辰跟著劉叔,越向裏走越覺得暖意融融,低頭看腳下,發現竟然有了影子。這黑暗的墓道裏怎麽可能有影子呢?想到這,屈戊辰不禁回過頭去,不遠處大概就是墓道的盡頭了,暖暖的感覺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裏麵發著黃色的火光,還隱隱傳來人聲。

衣領子本來還被劉叔抓著,這一刻回頭,整個兒人就擰成了麻花兒,劉叔腳步再快點,屈戊辰不禁一下子又變回了“拖布”。他一聲低呼,劉叔手一送,倒是終於又將他給放了下來。

這一放就直接坐在了地上,也才終於看到已經走到了墓道盡頭了,那古墓裏現在火光一片,劉叔的人已經在那裏等候了,所有的燭台和火盆裏都被點上了火把,幾個人圍在一個火盆前吃著東西,看見劉叔來了,連忙將位置讓了出來。

“嗯。”劉叔倒是當仁不讓坐在了主位,招呼了兩個人到墓道外麵去等靜文,又招呼兩個人把屈戊辰帶到另外一間墓室裏看起來。他相信隻要屈戊辰在這靜文就一定會過來。

屈戊辰被兩個手下帶到了墓室旁邊的耳室裏。才一進屋,就不禁瞪大了眼睛。耳室裏的燈火沒有外麵那麽通亮,隻點了一個火盆照明,不過這一個火盆也足以照亮整間耳室了。屈戊辰一眼就看到耳室的角落裏縮著一個人。

金黃色的頭發上帶著汙漬,平日那整潔的襯衫此時淩亂不堪,魁梧的身子此時縮成一團,眼睛卻是閉合著,不知道是暈過了還是睡著了。那個人屈戊辰太熟悉了,不正是李洛斯麽!

看到這樣的李洛斯,屈戊辰不禁怔住了。他一直以為李洛斯是這次偷竊事前的幕後主使,一直以為李洛斯在暗處裏囂張的無法比擬,可是此時看到如此疲倦、如此狼狽的李洛斯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啊!

屈戊辰打量了一番,發現李洛斯身上用鐵鏈捆綁著,好似過去古代牢房裏的重刑犯似的。

不管怎樣,他至少有些疑惑可以從李洛斯上問個明白,屈戊辰想到這裏,就走上前去,輕輕搖了搖李洛斯。

那兩個手下看到這一情況,則是快速退回到了耳室的門口,“獵豹”隻交代他們要看好這個小家夥,隻要他不出這間耳室就不算他們兩個失職。他們以前都是李洛斯的手下,可不願進到裏麵去忍受那個惡魔的反抗。而且,誰有膽量去對付一個宛若獅子一般殘忍而有力量的變態呢?

李洛斯被屈戊辰搖醒了,睜開看著這間耳室,忽然明白了什麽。怒意升騰,伸手就要去扯那困在身上的鐵鏈子,怎奈劉叔知道李洛斯當過特種兵,知道繩子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一會就弄個活結兒什麽的給掙脫了,所以直接找了鐵鏈子捆在他身上。這隻惡魔一般的獅子很狡猾,他們也是反複個他的飯菜和飲水裏下藥才終於得手了的。

現在李洛斯被抓,組織在亞洲分部的指揮權,可謂是全權的交到了“獵豹”——劉叔的手裏了。

李洛斯努力擺脫鐵鏈,但那鐵鏈似乎就是為了對付他而打造的,堅硬無比,他反複掙紮也掙脫不了,想要呼喚,想要咒罵“獵豹”那隻老匹夫,可是一張口喉嚨竟然說不出話來了,隻感覺自己的口型在那裏張合,喉嚨裏發出難聽的“嘶嘶”的聲音。

這個時候,屈戊辰也終於按捺不住了,撲到李洛斯身前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難道不是你策劃了這場陰謀麽!”

李洛斯看著屈戊辰那憤怒的臉,想要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這種感覺真是令人著急,李洛斯禁不住憤怒起來,這一怒不要緊,那嗓子卻是更疼了。心道想什麽也說不出來了,隻怕現在屈戊辰也隻能是猜什麽、想什麽,最後就會認定是什麽了。

李洛斯有些懊惱,“獵豹”那家夥,蠢蠢欲動的盯著自己這個位置已經盯了很久了。他早知道史密斯那個老頭子會以為自己有異心,隻是沒想到會讓“獵豹”出手,更沒有想到那個“獵豹”就是劉叔,最沒想到的是他們的行動居然這麽的迅速,果真是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啊!

這個時候,外麵的主墓室忽然傳來了**,看樣子是又什麽人進來了,屈戊辰腦子一動,再細細的聽腳步聲就知道是靜文來了!

“靜文!”屈戊辰大喊一聲就要衝出耳室去,卻被門口看管他的兩個家夥給攔了下來,沒有劉叔的命令,他們可不敢輕易放人的。

“你們想怎麽樣?”靜文看到屈戊辰的時候,焦躁的心才有了幾分穩定,看著屈戊辰那手腳並用想要出來卻被人攔住的樣子,靜文就知道這小家夥還好。

來這裏之前他去了兩個地方,一個是李洛斯的家,一個是李洛斯地下組織的那個房間,在這兩個地方他自然也沒有看到李洛斯,更是沒有找到靜柔,所以靜文估計李洛斯應該是在這裏了。隻是沒想到,不是以座上賓的姿態,居然還被“修理”得這麽慘。

忽然,劉叔站起身,擊掌兩次,就有個人忽然拿了繩子來就要綁靜文嗎。

起初靜文還有所反抗,可是沒堅持個幾下,靜文就看見劉叔的人架了一把匕首在屈戊辰的脖子上,自己每掙紮一下,那個架在屈戊辰脖子上的匕首就深一分。

一時間靜文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乖乖的讓人綁了起來。

“你個蠢蛋!”不知道什麽時候,李洛斯也走了過來,站在了屈戊辰的身邊。他口裏罵出,但他驚訝的發現他的喉嚨還是發出那種嘶嘶的聲音。

“你們想怎麽樣?”靜文又問了劉叔一句。

“也沒什麽。”劉叔嘿然一笑,指著腳下說道:“隻想知道進入古墓的方法。”劉叔說完一揮手就把耳室路裏屈戊辰和李洛斯“押”了上來。

刀尖一分一毫,慢慢貼近了屈戊辰的皮膚,隻要靜文口裏沒有假話就可以直接劃進去了。

不過,守了這麽多年,靜文還真不知道大徐古墓的進發,不然自己早要進去了。

刀尖又逼近了一份,刀刃都已經貼在屈戊辰的脖頸上了,可靜文真的不知道進墓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