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名偵探柯南

今天並不是一般公司行號發薪水的日子,奇怪的是今晚這家飯店的餐廳卻十分擁擠。

“實在抱歉。”說話的人穿著燕尾服,好像是餐廳經理,他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道歉。

“今晚客人特別多……”

“沒有空位嗎?”園子把不滿的表情完全表現在臉上和說話的聲音裏。

“這些空位都是客人預約的,他們很快就會來。預約的客人很多……”經理的態度依然很客氣,但是言外之意是沒有先預約的人是不能進去的。

小蘭碰了一下園子的手臂。

“園子,既然客滿就算了,到別的地方去吃吧。”

“可是……不,等一下。”園子的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我就不相信!哼!”

小蘭還在猶豫:“下次再來這裏好了。”

“不,我就不相信有生意他們還不做!”園子雙眼發光,略帶興奮地說:“小蘭,可以到外麵等一下嗎?”

“可以是可以。可是,為什麽呢?”

“這裏的事你不要管,交給我來處理。”園子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挺著胸膛說道。

“好吧,我就在外麵那個椅子等你。”

小蘭走出餐廳。大飯店的一樓有五、六家餐廳,中央正好形成空敞的前廳,有幾把十分漂亮的椅子擺在那裏,小爛選了一把椅子安靜地坐下。

“爸爸會不會把菜熱過後才吃?不會又喝醉了酒,在辦公椅上呼呼大睡吧!哼!一定是這樣!”小蘭想到這裏,禁不住握緊了雙手的拳頭,就像在麵對小五郎一樣,“哼!根本無須擔心爸爸,他就那樣,倒是柯南不知道有沒有吃飯呢。”

“小蘭,你就是心太軟了。毛利先生就是因為有你,才變得沒有好的生活習慣。生活散漫、不務家務,這不都是你寵出來的嗎!?”園子常常這樣對小蘭說:“因為你沒有讓你爸爸感覺到生活的不方便,所以他從不認真去考慮工作以外的事。你不要去管他,你爸爸他就會認識到你的價值,那你在家裏就有發言權了。讓毛利先生自己處理家務,你也樂得輕鬆一點。可別辜負了大好青春噢!多找些時間大家一起玩,多認識一些男朋友吧!”

小蘭雖然對園子的話不敢完全苟同,但也認為園子的話也有她的道理。母親負氣離家之後,父女倆一起生活,自己多少有點身帶母職的意識,總認為有責任把所有的家務都包下來。做家務,是為了讓家還是一個完整的家;做家務,是為了讓爸爸可以好好的工作;做家務,也是證明自己的長大;而當柯南來到這個家後,自己則更是認為自己有這個義務--身為一個日本女子而應該做的事情。

而正是因為有這種想法,反而讓小五郎的劣性--懶惰,不論是存在於身體上還是存在於大腦中的懶惰,都得到了充分的滋長。就這樣,小五郎沒有事就喝醉酒,躺在辦公椅上呼呼大睡,整一條懶惰的大睡蟲。

“哼!不想爸爸了。”小蘭越想越生氣,“不知道園子現在怎麽樣了?”

就在這時候,有一群女高中學生鬧哄哄地朝這邊走來。

雖說是一群人,其實隻有五個人,但那種熱鬧勁兒,抵得過十個大人。小蘭當然也和她們一樣有這種經驗。

小蘭一麵看著她們,一麵心裏想--以後真的要多和同學、朋友在一起,那樣才是一個女高中生應該有的生活,就想她們一樣……

也許是音樂學校的學生,其中有三個人手握著小提琴箱,另外一個提的是較大的中提琴。隻有一個人是空著手沒有拿樂器,也許她是主修鋼琴的吧!總不能帶著美國史坦威演奏式鋼琴在街上走吧!看起來全像是富家小姐,身上穿的衣服雖不華麗,卻可以看出是質料相當高級的服裝,隨著手勢搖擺的皮包也是歐洲名牌皮件。

小蘭的母親--妃英理是一名律師,工作高檔、收入頗豐。以前曾多次帶小蘭逛百貨公司,看名牌訓練出非常準確的眼光。而身邊的人不是“名”偵探就是富小姐,小蘭認人的本領也非同小可。

小蘭一眼覺得這一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無拘無束。

其中一個人偶然向小蘭這邊看。不,不是看小蘭。

小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她看到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也許年紀輕一點但容貌卻衰老了--的女人,一直在看那個學生。

她是一個令人感覺特殊的女人。似乎並不適合這種場所--原因並不在於她的廉價衣著,熱是在她圓睜的雙眼中,散發一種自信氣氛的光澤。

小蘭把視線收回。五個女高中生中,顯得特顯眼的那一位,突然笑容僵住了,雙腳好像被膠粘住般,似乎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另外四個人則走進園子和小蘭剛才被拒的那家餐廳。提者中提琴的女孩回頭張望,說:“嗨,真由美,你怎麽啦?”

“沒有啊,沒什麽呀!”

被稱為真由美的女孩突然間清醒過來,以快速的步伐走進餐廳。

就在這時候,園子輕快地走了出來,說:

“小蘭同學!好了耶!我們進去吧!”

“不是已經客滿了嗎?”

“我讓他們想辦法。”園子顯出得意的樣子。

“你一定是抬出了大小姐的身份吧!”小蘭故意瞪著園子。

“嗯,沒那種事。隻是我不小心給我爸爸打了一個電話,又不小心讓他們經理聽見了而已嘛!”園子可愛地吐了吐舌頭。

“你啊!”小蘭笑道:“又把你老爸搬出來嚇別人。”

“知道了。”園子一麵說著,一麵捅了捅小蘭,“知道了,我是大偵探!”

“好了,那麽進去吧!”小蘭擁著園子往前走,突然下意識地回頭看,年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已經不見了。

“有什麽事嗎?”

“沒,沒什麽。”

進到餐廳裏,一位像是這裏的經理親自為她們領路。

“很抱歉,位子太靠裏麵了。”

“不,沒關係。”

小蘭就座後,發現鄰桌是剛才那五個女高中生,正好圍坐一長桌。那位叫做真由美的女孩也高興地端著一杯葡萄酒。

“小蘭,喜歡吃什麽就點什麽吧!”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點完菜以後開了一瓶葡萄酒,女生們的酒量不錯,喝了幾杯。

“毛利先生那兒不要緊吧!”

“為什麽這樣問?”

“我在想,你沒回家他會不會生氣。”

“他的臉色當然不會很好看,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應該羨慕大於不放心吧!不會生氣的!嘻嘻。”

不過,這次小蘭猜錯了……

小五郎下午去見一個朋友,回來後,看見了小蘭留下的便條。一開始他的確沒有在意。

不過當他看過了冰箱、檢查了抽屜以後……

“是這樣就好了。”園子說話的口吻似乎缺少信心,“最近總覺得毛利先生在看我的時候,眼睛裏殺氣騰騰的。”

小蘭不由得大笑起來。

“你說得未免也太誇張了吧!園子。”

這頓飯是園子請的客。原因是園子喜歡在小蘭這裏打聽小五郎最新的探案經過,當然最喜歡的是小五郎的最新笑料。

所以園子和小蘭走得特別近。

當然小五郎是不會開心的了,自己的醜事被曝光,任誰也不會高興吧!

與此同時,在“毛利偵探事務所”裏……

“小蘭!!你快給我回來!”小五郎正在惱怒的狂嘯著--那是他發現冰箱裏沒有一罐啤酒,和所有抽屜裏都沒有錢的時候。

“哪怕是隻夠買一罐啤酒的錢也好啊!”

而柯南則早早便逃到阿笠博士那裏去避難了……

兩人喝著葡萄酒,小蘭的耳朵裏傳來了剛才那些女高中生們的談話。

“看哪,快要八點了。”

“不要說了,反正沒有希望。”

“你隻不過是嘴上說沒希望,其實你臉上的表情全是信心。”

“我真的是沒希望的,已經放棄了。把《幻想曲》弄得不成樣子。”

說這話的是五人之中身材較小而略胖的女孩,她拿的樂器是小提琴,雖然戴著眼鏡,卻像臉上的裝飾品似的,增加幾分可愛氣質。

“上一次比賽時,純子也說過同樣的話,結果她還不是拿第一名。”

“這一次可不一樣,和學生的比賽層次大不相同,有我這種技術的人太多了。”

“太多了?這太誇張了吧!真由美,你怎麽樣?胸有成竹很篤定的樣子。”

“我有幾斤幾兩重自己很清楚。”被稱為真由美的女孩說:“能留到最後一次預賽已經很不錯了。”

“我認為真由美和純子都能參加決賽。”

“同意。我願意下賭注,一個手提包。”

“好了,真討厭。”純子瞪了她們一眼,“事不關己就說風涼話。你說對不對?真由美。”

叫真由美的女孩笑而不語。

“說是八點鍾左右把結果通知我們的,怎麽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呢?”

“別說了,我們不要再談比賽的事好不好?”純子說。

“真由美,如果隻有一個人能參加決賽……”

“怎麽樣?”

“今晚的帳單由那個人支付,好不好?”

“讚成。純子,你帶錢來了嗎?”

“不,我準備讓真由美請客,所以我隻帶了買車票的錢。”

純子的一句話引得五個人笑成一團,連鄰桌的小蘭都笑了,園子正在往自己嘴裏倒酒,也差一點噴了出來。

那兩個叫真由美和純子的女孩看起來都很有自信的樣子,不過聽她們言談的情形,又像是有些不安。

“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比賽。”園子也聽到那些女孩的談話,好奇地說:“是選美比賽還是什麽比賽?”

此時,餐廳經理踩著快步向女孩們走來。

“哪一位是楠知真由美小姐?”

“是我。”真由美表情緊張。

“服務台有你的電話。”

“謝謝……”真由美站起來,又說:“我不要去接,純子你去接吧?”

“才不要。聽到隻有真由美入選,而我卻被淘汰的消息,對我太殘酷了。”

“我好害怕,你們幫我去接電話好不好?”

“不要。你還是快去吧!”

真由美幾乎是被大家推著離開座位的。突然神色一轉,向著小蘭走來。

“能不能打擾一下?”

“什麽事呢?”

“我想請你替我接個電話。”

“我能嗎?”

“是比賽委員會打來的,隻是通知楠知真由美和吉山純子能不能參加決賽,拜托你替我們接這個電話吧!”

“好的。我去接電話。”小蘭微笑著站起來。

“那麽,謝謝你,拜托了。”那個叫鎮有美的女孩顯得非常有禮貌。

小蘭迅速走到服務台,拿起放在電話邊的聽筒。

“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你是楠知真由美小姐吧?吉山純子也在那裏嗎?”女性的聲音,說話很利落。

“是的。”小蘭道。

“這裏是史塔維茲小提琴比賽委員會。”

小蘭大吃一驚。因為史塔維茲比賽曾在報上被大肆宣揚一番,是一流的音樂比賽。

看起來那兩個女孩是相當優秀的人才了。

電話那一端繼續說道:“比賽審查結果,楠知真由美小姐和吉山純子小姐兩位都晉入決賽。恭喜你們,詳細情形明天會寄出通知單。”

小蘭聽完放下電話筒,向著女孩們揮手大聲說:“兩個人都能參加決賽了。”

那邊突然爆出尖叫聲,五個人都叫著跳起來,也不管踢翻了的椅子。

其他的客人被這些聲音吸引,都向女孩們這邊看來,弄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小蘭覺得這件事和自己有關似的,也滿心高興。

當她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時,服務台的小姐叫住她:“楠知真由美小姐又有電話。”說完把話筒遞給小蘭。

小蘭猶豫了一下,而那五位女孩仍擁抱在一起笑成一團。她決定先接了電話再說。

“喂……”

“你是楠知真由美嗎?”是一種壓低嗓門的奇怪聲音。

“請問您是哪一位?”

“你聽清楚,決不能讓你得到冠軍。”

“你說什麽?”

“如果你想保住生命,演奏時就要故意出錯,否則……”

“你是誰?”

那邊掛斷電話。

小蘭輕輕放下電話筒。

小蘭曾多次參與過小五郎和柯南的犯罪調查,剛才電話裏的聲音可以感覺得出的確充滿惡意,決不是單純的開玩笑和惡作劇,使人嗅到一種濃重的異味。

雖然這是小蘭的直覺,但這種直覺的準確性至少要比毛利小五郎強多了。

小蘭看著那五個手牽手高興地流淚的女孩,似乎看到一團黑影籠罩在她們頭上。

“謝謝。”回到座位時,楠知真由美來道謝。

“別客氣,恭喜你了。”

“謝謝,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能不能一起坐?”她看利益下園子,又說:“兩位都請過來吧!”

“謝謝,恭敬不如從命,園子,怎麽樣?好不好?”

“這……當然好啦!”

“看來,今晚園子又要破費了。”

“哇!小蘭,你吃定我啦!”

“嘻嘻,園子你沒喝醉啊!”

小蘭口裏說著俏皮話--這隻是掩飾而已,小蘭心裏盤算著也許能從女孩們的談話中聽出端倪。小蘭決定不說出後來那通電話內容,至少現在不要說出來,以免掃興。

服務生過來把兩張桌子靠在一起,變成長形的餐桌,顯現出小蘭、園子和五位高中生各據一端的情況。

“冒昧地請問,兩位是同學嗎?”

“嗯。是很要好的朋友。”小蘭笑道:“我叫毛利蘭,這位是鈴木園子。”

“小蘭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女兒,空手道的高手;我是鈴木財團社長--鈴木史郎的女兒。我們是健康、美貌、財富和名望全部擁有的美女雙人組合……”

“園子~……”

看來園子的確是喝醉了。園子就是那種不能喝酒,又偏要逞強的人。像她那樣兜老底法,如果沒有小蘭在旁,不被人騙才怪!看來小蘭和園子還真是絕配。

“噢?原來是名偵探之後,空手道高手,那我可放心了。”吉山純子說。

“有什麽不放心的事嗎?”

“喝醉了會送我回家吧!”純子說著笑了起來。

照年齡說來已經是過了愛笑的時期了,也許是現在太高興了,忍不住不停地笑。和純子比起來,楠知真由美就鎮靜多了,她隻是雙頰泛紅,有些興奮。

“什麽時候決賽呢?”小蘭問道。

“還有兩個星期。”真由美回答。

“一定很緊張吧?決賽時演奏什麽?”

“不知道,所以才很緊張。”

“是當場指定曲子嗎?”

“是的,指定曲要演奏巴赫的無伴奏曲一首,還有協奏曲,協奏曲必須是貝多芬、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門德爾鬆、西貝柳斯、布魯赫……等人的作品,要到當天才知道是哪一首曲子,必須把許多曲子都勤加練習才可以。”

“真不得了!”小蘭搖頭讚歎。

“更不得了的是新作品。”純子說。

“新作品?”

“是委員會委托什麽人為了這次比賽特別作的新曲,所委托的人,以及所作的曲子都是保密的。”

“什麽時候才能知道呢?”

“決賽前一個禮拜。”

“那麽在一星期要把這首新曲子練得很熟。”

“演奏時必須背譜,記憶力是不成問題的,因為都已經習慣背譜了。”

“比較有問題的是如何去詮釋。”真由美接著說:“因為是新曲,沒有範例可參考,必須自己去看譜、體會、詮釋之後再加以演奏。”

“而且,禁止與別人商量。”純子說。

“禁止?可是有一星期……”

“在這一星期裏,參加決賽的人都必須與外麵隔絕。”純子說:“一星期中禁止通信和通話。”

“真想不到是這麽不簡單!”小蘭歎息不止,如果是自己,一定受不了精神上的壓力,“這麽說來,要與世隔絕一個星期。”

如果那個電話是認真的……

“否則就……”後麵接著的必然是“沒命”,那一個星期顯然是絕佳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