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沉接通電話後,一如既往的是:“……”
這表示接電話的,不是他的助理。
江杉杉也沒指望他先開口,眉飛色舞笑嘻嘻道:“星沉,你的桃花運來啦!恭喜恭喜,喜大普奔!”
“是麽?”傅星沉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是呀,是呀,我告訴你……”
“你又愛上我了?”
“藍……呃……”江杉杉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似的,險些沒噎死,連連咳嗽,“不是不是,不敢不敢。是這樣的,星沉啊……”
“隻要不是你。”傅星沉默默道,都是爛桃花。
江杉杉又蛋疼了,這話說的,好像迎麵一個巴掌打過來,警告她不許愛他,不許做他的爛桃花。
她不要臉的麽?
她終於體會到傅星沉耳邊被念了一萬遍“我不愛你,我真的不愛你,我永遠不再愛你了”是什麽感受。
她垮下臉,陰惻惻道:“星沉啊,今天藍珂找我,求我把我背後的人介紹給她認識,幫她解決麻煩。我一想,我背後的人不是你麽?看她那篤定的樣子,似乎堅信隻要她勾搭你,你就能愛上她。星沉啊,藍珂好喜歡你呢,這可不就是你的桃花運來了麽?”
“……”
他就不該接這個電話!
哈哈哈!江杉杉捂嘴偷笑,電話那端的傅星沉,一定被惡心得不行。
從這件事中,她明白了一個真理。
把惡心分享給別人,可以得到暗爽。
難怪有句俗話說,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不過,很快傅星沉又教會她另外一句俗話,樂極生悲。
“我怎麽聽說,藍珂的意思是,你背後的人,是包養你的金主?你還確定我是你背後的人麽?”
“咳咳咳……”
江杉杉被這兩個問號活活嗆死!
“那個,星沉,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逗你笑一笑,解個悶子,沒別的意思。那個,我這邊還有事,我先掛了,拜拜!”
她飛快地掛上電話,一臉“更”鬱悶。
噯,耍嘴皮子上,她什麽時候贏過傅星沉?
她就不該打這個電話,純粹找虐!
鬱悶無法轉移,她索性把目標鎖定罪魁禍首,藍珂。
江杉杉這些年,蹭傅星沉的光做投資,賺了不少錢,即便不靠江家,她也是個小富婆。
除了股票基金以及固定存款之外,她另外擁有一家眼鏡公司,包攬生產、代生產以及銷售,目前二十多個連鎖店鋪展到了十座城市,市值三個億,其中她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另外百分之四十九是傅星沉的。
有專業經理人幫她打理公司。
她一擲千金,土豪地扔二十萬給私人偵探社,請他們調查跟蹤藍珂。
沒幾天,她收到偵探社的消息。
藍珂這些天被檢院和警局盯上,一方控告她,一方秘密調查她的罪證。
她到處奔走,尋找關係,但都被拒之門外,用上美人計也不頂用,沒人敢沾惹這塊燙手山芋,甚至紛紛想辦法與她撇清關係。
警局和郭律師順藤摸瓜,順著她找到更多的證據。
牽扯進這個案子的人越來越多,檢院已經在準備起訴第二方、第三方,氣勢洶洶,力圖把賣Y團夥,以及違法放高利貸組織,這兩個社會毒瘤,一網打盡!
江杉杉心情極致舒暢,如三伏天喝了一杯冰鎮酸梅汁。
正在這時候,浴室傳出動靜。
接著,傅星沉圍著浴巾出來。
江杉杉暗恨咬牙,又不穿睡衣就跑出來!
什麽意思?
顯擺身材好?
她發現,這幾天傅星沉時不時來個美男**。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就是某一個時刻看他時,他比平常……更勾人犯罪。
比如吃早餐時,偶爾朝她瞥一眼,那冰涼的眼神似含著寵溺,和說不清道不楚的親昵。
比如睡覺時,會刻意調低聲音,用更加磁性低沉的嗓音折磨人的耳朵,對她說晚安。
再比如,拖她去健身,汗水順著精致漂亮的側臉滑落,流過下巴……他會在她發呆跌倒時,握住她汗濕的手。
諸如此類的瞬間,等等,等等。
不能再回想了!
江杉杉臉上冒熱氣,轉過身,假裝在書架上找書。
“你在找什麽?”傅星沉換上睡衣,來到她身後。
江杉杉頓時感覺後背發熱,一直熱到脖子根,仿佛背了一個電熱毯,燥燥的。
“我……找,嗯,《一千零一夜》。”她隨口說了個書名。
“這不就是。”傅星沉靠近兩步,從她頭頂上的書架,取出一本書。
一股冰冽的寒香,撲過來,籠罩住她。
她條件反射地轉身,正好與他臉對臉,臉頰又紅又燙,怯怯的目光微微閃爍。
傅星沉挑了挑眉,氣勢沉斂,再次靠近,將她抵在他和書架之間,語氣淡漠:“你這副表情,做了什麽虧心事?”
“沒有!”
“沒有麽?如果沒有,怎麽會心虛到不敢與我對視?”
“我沒心虛!”江杉杉猛然抬起頭,對上他那雙寒涼的墨眸。
刹那間,她仿佛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溫柔漩渦,天旋地轉,腦袋有些暈暈的。
腿發軟,她下意識扶住身後的書架,不小心扯掉一本書。
書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把她的神誌驚了回來。
她驚慌地轉開視線,伸手推他,語無倫次:“書給我,我們去睡覺,我給你講故事。”
傅星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沉沉的眸光凝著她,把她這副含羞帶怯的模樣深深印刻在眼眸中,腦海裏自動生成一副永不褪色的畫卷。
嘴角上翹。
他俯身,聲音冷漠異常,刻意壓低下格外磁性:“江杉杉,你慌成這樣,還說沒做虧心事?”
江杉杉緊緊貼著書架,心跳噗通噗通,仿佛麵臨死刑,索性破罐破摔,大聲道:“我知道你在考驗我的定力,星沉,你盡管放馬過來,你放心,我一定能通過你的考驗,重新獲得你對我的信任!”
能不能別勾引她了?
她的定力其實沒有那麽好啊!
她牢牢握住他的手,謹防他動手動腳下,她忍不住……摁倒他。
“你喊這麽大聲做什麽?”傅星沉低眸,瞥一眼被她兩隻手包裹住的自己的手,好笑地問。
因為心虛啊!江杉杉欲哭無淚:“我在宣誓,喊大聲,是因為……有底氣!”
“杉杉,你知不知道,你緊張的樣子,給了我錯覺。”傅星沉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