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成犬
某屠宰廠,破舊的大門布滿鐵鏽,院子裏充滿了衝刷豬狗器髒時流溢的血水、糞便等物,在火辣辣的太陽照射下散發出一股股腐爛、腥臭的氣味,肥胖的蒼蠅嗡嗡的清唱著,配合裏間不時傳來的殺豬般的嚎叫,肥狗的吠叫,給院子裏憑添了一篇傷神的樂曲。
裏間的一個房門突然被人暴力的從裏麵砸開,隻見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的男子憤憤的從裏麵衝了出來,雞窩般雜亂的長發幾乎把臉型全部遮住,隻能依稀看見嘴唇上稀疏的胡渣子,上身穿一淡藍色背心,在腰間係著一條烏漆麻黑,血跡條條的圍裙,腳上踏著的一雙塑膠鞋幾乎快延伸到膝蓋,右手上一把明晃晃的殺豬刀,還有斑斑血滴往下流淌,很顯眼一頭豬或者狗剛剛在他的手上喪命。
眯著雙眼無神的看著天上熾熱的太陽,忽然暴起大吼:“老天啊!日你祖宗哩,我張天嘯不管怎麽說也是一三流本科生,他媽的就淪落到這裏殺豬,還有天理嗎?”說著手中殺豬刀揚揚著向天劈砍開來,驚起滿院的蒼蠅“哄”的一下漫天起舞,在張天嘯身周嗡嗡的飛舞著,爬的張天嘯滿頭滿臉滿身都是,張天嘯氣惱的揮起手臂往身散上拍打,可那蒼蠅就像聞到張天嘯身上的腥味,臭味,血味一樣,無論張天嘯怎麽拍打,那蒼蠅就想認定了他一樣,隻定定的往他身上飛。
張天嘯滿臉的惱怒,一邊揮打著蒼蠅,一邊咒罵:“他媽的賊老天欺負人,你們這些臭蒼蠅也來聒噪!”
張天嘯罵的過癮,揮的起勁,活脫脫一個潑婦罵街,他用殺豬刀指著天上的太陽,好像那太陽和他有萬世恩怨,張天嘯罵的口幹舌燥,曬的臉紅膚燥,那汗水噗噗噗地順著臉暇直往下流,好像也聞到了地上血水的腥臭味,迫不及待地要去和她們匯合。
突然裏間傳來一聲淒慘的嘶叫,那叫聲中好似也充滿了無窮的怨氣,愣愣把張天嘯嚇了一大跳,那叫聲代表著一條大狗又葬生在了自己的同事手裏,可是那叫聲中的怨氣好像突破了房屋,衝破了空氣,硬生生的傳到了張天嘯的耳中、腦海裏。
張天嘯搖搖頭,好似要把那怨氣從自己的耳中、腦海裏搖出,他憤憤地低聲怒罵:“死了都不安生,一條畜生也來聒噪。”
忽然一團黑雲突兀的出現在天空,好像感覺到了張天嘯對太陽的憤恨,一把將那討厭的太陽遮蓋住了,張天嘯隻感覺一片陰涼,還沒待有其他反應,那黑雲中突然一聲霹靂,白生生的一道雷電通過張天嘯手中的殺豬刀直把他劈了個外焦裏嫩。
在失去意識的一刹那,張天嘯恍惚中看到在那遙遠的天際,一群衣甲鮮亮,頭戴金盔,手拿金錘,而那無窮雷電正從那金錘中噴出直射向下方一男子和一條大狗,那男子衣甲破爛,額頭好似有一孔洞,正汩汩往外溢血,那狗一丈大小,皮毛焦黑,在屁股處一片嫣紅,也有大股大股鮮血往外流。
初生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張天嘯奮力地想睜開雙眼,那眼皮卻似乎墜著沙袋,睜開很是費力,腦袋昏昏沉沉、嗡嗡蒙蒙疼的厲害,腦海中好像萬雷轟鳴。張天嘯艱難地做起來,渾身的骨骼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那樣的晦澀、酸痛,提不起一絲力氣。眼神還有些迷離,初生的陽光也是那樣的討人厭惡,明亮的光線更加增加了張天嘯睜開眼的難度。
抬起手揉了揉脹痛的額頭,恍惚間感覺額頭上有許多的毛發,張天嘯也沒有在意,他的頭發一直很長,額頭是完全遮蓋住的。
頭好痛!手指的揉捏也隻是稍微緩解了一絲痛漲,忽然揉捏的手指定住了,微微皺起眉頭,張天嘯這時才感覺有些不對,為什麽手指和額頭接觸的地方都是毛發?就算自己的頭發再長,揉捏了這麽一會也該把頭發分到了一邊才對。
再一次用力的睜開眼睛,也許是手指的揉捏起到了作用,又或者是眼球適應了外麵的光線,這一次張天嘯完全的睜開了雙眼,在他的雙眼注視下赫然是一對毛茸茸,黑乎乎,還有一些焦臭味的狗爪子。對,沒錯,是狗爪子,還是一雙在火燭上熏烤過的特大號狗爪子。
張天嘯愣住了,他完全摸不著情況了,使勁的搖了搖頭,也許是昨天殺狗殺的太多,還在做夢呢!可睜開眼睛,看到的還是那雙熏烤過的狗爪子,目光下移,入眼處全是毛茸茸、黑乎乎、曲卷卷好似熏烤過般的皮毛。在那屁股旁邊還有一潭發黑的汙血,從屁股上隱隱傳來的陣痛可以確定,那攤血絕對是從自己身上流出來的。
張天嘯的大腦徹底斷短路,滿臉的驚駭,如果能透過他那張帶毛的狗臉,看到裏麵的皮膚絕對是煞白,煞白的,渾身哆嗦著,就是剛看過最恐怖、最陰森的恐怖片的小女生的神情也沒有此時張天嘯的神情駭人,也許比那被驚嚇到的小女生唯一強點的就是他沒有那尖銳的吼叫。
張天嘯直愣愣的坐在地上,滿腦子的空白,沒有任何的思想,他不能接受從活生生的人變成一條喪家狗,從這狗的模樣來看,就是一條活生生的喪家之犬。
整個世界好像都處於空寂之中,在這個世界裏隻有張天嘯一個人,不,一條狗孤單、寂靜的坐在那,那嘰嘰喳喳的鳥雀好像隻是張著嘴,卻沒有任何聲響發出,它們好奇地看著張天嘯,卻不能引起張天嘯一絲的注意力。
太陽慢慢的爬高,從早晨的溫暖,到中午的熾熱,火燎燎的,讓人很是難受,嘰嘰喳喳的鳥雀也不再鳴叫,躲在陰涼處無聊的啄著自己的翅膀。肚子裏傳來咕咕的鳴叫,把張天嘯從空靈中拉了回來,他苦歎一聲,這難道就是他殺了一千多條大狗的報應嗎?張天嘯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肚子又一次提出了抗議,暫時的讓張天嘯從變成一條狗的苦悶中解放出來,不管怎樣先把肚子解決了再說,他往四周打量了一番,這明顯是一個山穀,周圍隱隱能看到高山聳立,青草幽幽,樹木森森,空氣清新,在那遠處更有各種花木爭豔鬥齊,微風過處,傳來陣陣花香。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張天嘯的心情稍微緩解了一點點,隻是自己怎麽會莫名其妙的跑到了這裏,還成了一條狗?一想到這個,張天嘯剛剛緩解一點的心情,又迅速惡劣起來。
突然,張天嘯瞪大了眼球,盯著身後三米處一個地方,那裏有一具屍體,蜷縮著躺在那,頭發蓬鬆,滿臉焦黑,穿著一件依稀還能看出是藍色的背心,那腰間惡心的圍著一條髒、破、爛的圍裙,腳上還套著一雙快過膝的塑膠鞋,最讓張天嘯驚駭,臉色發白的是那屍體手中還握著那漆黑的刀,那刀怎麽看怎麽像一把殺豬刀,隻是和張天嘯的那把明晃晃的殺豬刀在顏色上有些區別罷了。
張天嘯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剛要向那屍體走去,噗通一聲又跌坐在了地上,他苦悶的看了眼自己的四肢,他現在是狗,根本不能用雙腳走路,看來為了適應這個世界,他首先要學會用四條腿走路啊!
沒奈何,既然變成了狗就要有做狗的覺悟,用四肢爬吧!哆哆嗦嗦地向屍體爬去,屁股上的傷口還隱隱傳來陣陣刺痛,張天嘯感受到從沒有過的屈辱,他是人,現在竟然用四肢來行走。
三米的距離好似有三裏那樣遠,張天嘯終於挪到了那屍身旁邊,把屍體臉上的頭發掠到一邊,張天嘯定定的看著那張臉,那是一張多麽熟悉的臉啊!這屍身赫然和自己在屠宰場的裝扮一樣,那臉上的焦黑、殺豬刀的烏黑應該是被那雷電所劈。
看著自己的屍體,再打量下現在的狗身,好大一條狗啊,粗略估計有一丈大小,怕不是要成精了,張天嘯滿是驚奇,腦海中那昏迷前所看到的景象出現在眼前,那毛茸茸,黑乎乎,屁股上還留著血的大狗不就是自己現在的樣子嗎?
張天嘯趕緊向四周尋找,黑狗既然變成了自己,那額頭血洞的著甲男子在哪裏?張天嘯蹣跚著四肢找遍了周圍一裏的地方都沒有任何發現,倒是對這個山穀有了一點認識。他還發現了一片長的像西紅柿的植物,上麵綴滿了青色,紅色的果子,那個頭倒是和西紅柿差不多,饑餓的張天嘯也不管有毒沒毒,撿著發紅的果子海吃了一通,那果子倒也清甜,還夾雜著點酸味,緩解了些許饑餓。
重新回到屍體邊,張天嘯開動還有些昏沉的腦袋,強迫自己去分析這件古怪事的始末,可想的頭皮發麻也沒有任何的頭緒,唯一分析出來的就是他和那領著黑狗的著甲男子同時被雷劈了,那男子不知道被劈去了哪裏,而自己卻被劈出了魂魄,附身在了這條黑狗身上。
好吧!變成狗就變成狗吧,看著身形,怎麽也算獨一無二了吧!張天嘯突然之間想開了,被雷電一通神劈沒死就該燒高香了,張天嘯自我安慰,他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他強迫自己不去想變成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