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逃入無名山穀
前方,一片荊棘林出現在張天嘯的神通範圍之內,他的心裏一鬆,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輕鬆的神情,進過艱難的逃竄,他們終於快到達無名山穀了。
“你逃不掉的!”老狗的聲音在後方響起,暴猿怪的一招攻擊,雖然為他們爭取了一點時間,可是老狗的速度實在太快,眨眼的功夫又追了上來,而青狼怪的血影分身,直接沒有了用處。
隨著老狗的話音落地,一道攻擊向張天嘯等人的後背襲去,帶著強烈的威勢,讓張天嘯等人無法忽視,這一路上,同樣的攻擊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每次都是由暴猿怪祭出镔鐵棍抵擋,漸漸的,老狗也摸出了規律。
所以,這一次的攻擊很是刁鑽,而且速度極快,完全是看準了镔鐵棍雖然攻擊淩厲,卻速度慢的弱點。
但是,張天嘯等人每次都以镔鐵棍和老狗相爭,何嚐沒有降低老狗警惕性的目的呢?一名大妖,能有一招媲美真妖強者的攻擊,已經很讓人震驚了,所以,張天嘯等人一直以镔鐵棍抵抗,也是在示敵以弱。
眼見著攻擊就要臨體,張天嘯能感受到老狗的猙獰麵容上的一抹得意,顯然對這一擊很是自信。
張天嘯冷哼一聲,镔鐵棍一個旋轉,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把龐大的殺豬刀,表麵泛起道道寒光,一股狂霸之氣從眾人的身上彌散而出。
“喝!”殺豬刀裹挾著凶狠的氣勢,向那道攻擊迎去,老狗發出的這道攻擊速度很快,張天嘯手中的殺豬刀速度比之更快,一個閃爍,正劈在那攻擊之上。
“怎麽可能?”老狗震驚的大叫起來,再次被掀飛十幾米,他自以為抓住了镔鐵棍的弱點,這一擊雖然刁鑽,上麵卻沒有蘊含太多的妖力,被張天嘯這強力一擊,瞬間劈散的無影無蹤。
“沒有什麽不可能,再接我一招。”張天嘯沉喝一聲,也不逃竄了,身上的氣勢節節拔高,凶霸之氣向四周彌散而去,似乎將天空中的雲彩都衝擊的搖晃起來。
張天嘯一個踏步,閃身追上急退的老狗,殺豬刀兜頭向對方的頭顱砍去,寒光閃爍,巨大的刀體上充盈著烏黑和月白兩色光芒,完全不同的兩道光芒融成了一個整體,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突兀。
這一刀的聲勢,比剛才那匆忙一刀還要凶狠,老狗雖然被剛才那一刀震驚了一下,但他畢竟是真妖境界的強者,瞬間就從中清醒了過來,眼看張天嘯又要逞威,他的心中滋生出一股強烈的怒氣。
他被張天嘯等人連番挑釁,心中早就怒氣連連了,現在張天嘯等人好不容易將他逼退,不繼續逃竄下去,反而向他出手了,自從他進入真妖境界以後,這可是第一次有大妖境界的妖獸對他出手。
“不識抬舉。”老狗惱怒的哼了一聲,對張天嘯等人的這一刀凶猛的攻擊,根本就沒看在眼裏,剛才是他大意了,此時他有了準備,哪裏還會讓張天嘯得逞。
在真妖強者的眼裏,大妖就是螻蟻,即便這大妖有了媲美真妖強者的攻擊,螻蟻仍然是螻蟻,隻是變得強壯了一些罷了。
他手中的大刀隨意的揮出一擊,向張天嘯的殺豬刀迎去,這一刀的攻擊和張天嘯的凶狠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好似清風細雨,沒有絲毫威勢,就是一道普通的攻擊。
可是,就是這道看似普通的攻擊,和張天嘯的凶狠大刀擊在一起時,卻直接將張天嘯等人狠狠的擊飛了出去,殺豬刀上爆射出強烈的光芒,隨著張天嘯等人的身影,急速向後飛去。
鮮血一路噴灑,他們雖然蓄勢而發,在老狗的隨手一刀下,竟然不堪一擊,稍一接觸,就受了重創,這還是他們和老狗爭鬥到現在受的最嚴重的一次傷害。
一道月白光的光華在殺豬刀的刀尖處呈現,被殺豬刀上爆射出的豪光掩蓋了下來,張天嘯輕輕一甩,這道光華打著旋兒,發出鳴鏑一般的聲音,借著兩件神兵相擊時,發出的爆裂聲響,向老狗激射而去。
正是張天嘯的疾絞之刀。
這疾絞之刀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和犀利,老狗剛將張天嘯等人擊退,自以為勝券在握,哪裏會防備其他,當他發現這道月白色的光華時,那道高速旋轉的光芒已到了他的胸口。
老狗雙眼圓睜,滿臉的駭然之色,根本沒想到,到了此時,張天嘯還有如此犀利的攻擊,竟不給他絲毫抵擋的餘地。
他正要向後飛退而去,天空中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鍾聲,讓他的心神一顫,身子輕微的搖晃了一下。
就是這片刻的耽誤,疾絞之刀已擊中了他的胸口,以他強橫的修為,能清晰的看到,那光華在他的胸口告訴旋轉,一點點向他的身體內沒去,給他帶來了陣陣疼痛。
隻是,這疾絞之刀雖然迅猛,攻擊雖然犀利,在老狗的胸口隻刺進了半寸的距離,卻怎麽也不能再進分毫。
但見一道月白色的光華,在老狗的胸口高速旋轉,發出鳴鏑一般的聲音,好似在玩雜耍一般。
老狗怒起,揮手一掌向那兀自旋轉的光華拍去,青光流轉,疾絞之刀形成的光華沒有絲毫的抵擋之力,被老狗一掌拍散的沒了蹤跡。
此時,老狗再向張天嘯等人所處的位置望去,哪裏還能看到諸人的身影。
“好,好,好,沒想到你竟然能傷害到我,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還有什麽手段。”老狗怒哼一聲,臉色陰沉的可怕,原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情,卻沒想到周折不斷,一個大意,竟然被張天嘯刺傷了一下,盡管那傷口很是細微,但這對於他來說,無異於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老狗一個閃身,繼續向張天嘯等人追擊過去,眼中閃出一道寒光,他的心裏已經打定主意,不打算活捉張天嘯了。
“又追上來了!”嚎豬怪有氣無力的說道,這老狗似乎和他們杠上了。
“人家是真妖強者嘛,卻被我們幾個大妖一陣戲耍,心裏難免有些不平衡,這也可以理解。”穿山怪難得的認同嚎豬怪一吃,不過聽他的口氣,也很是無力的樣子。
“嘖嘖,真妖啊,真妖怎麽了?還不是跟在我們屁股後麵吃灰。”青狼怪興奮的嗷嗷直叫,和嚎豬怪兩人的無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都不要貧嘴了,馬上就到無名山穀了,關鍵時刻,可不能鬆懈。”張天嘯淡淡的說道,腳下連踏幾步,快速的向前奔竄過去。
“你們逃不了的,還是乖乖的留下來送死吧!”老狗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張天嘯等人能從中聽出強烈的殺意。
“他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竟然讓我們停下來送死?一定是被氣糊塗了。”嚎豬怪怪叫著說道。
張天嘯等人直翻白眼,對老狗的言語不做理會,隻是拚了命的向前逃竄,妖力被他們激發到了極限。
“死來!”老狗爆喝一聲,身影陡然快了一倍,似乎也感覺到了張天嘯的目標。
一道粗大的白色匹練自老狗的手上激射而出,直向張天嘯等人籠罩而去。
“到了,到了,快點,再快點!”嚎豬怪興奮的嗷嗷直叫,一會向前方的荊棘林看起,一會又緊張的向身後的白色匹練望去。
張天嘯在地麵上一踏,天足神通帶著他的身形詭異的消失在原地,然後,出現在無名山穀的上方,宛若流星一般,向穀內墜落下去。
老狗發出的那道白色匹練緊隨其後,眼見著就要掃中張天嘯等人,那荊棘林上突然映射出一道青色光暈,將那看似強大的匹練彈了回去。
“什麽人?竟敢擅闖無名山穀?”一聲爆喝聲傳來,看似凶狠,張天嘯卻很難從中聽出太大的怒氣。
“荊老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火爆了?”張天嘯喃喃一聲,那聲音正是張天嘯的熟人,荊棘老者。
一個晃身,眾人從合體狀態中解除出來,剛從地麵上爬起,隻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張天嘯展開神通,發現荊棘老者帶著十幾名小妖境界的草木妖獸,正往這邊趕過來。
“荊老,別來無恙!”張天嘯站起身,向匆匆而來的荊棘老者打起了招呼,態度還是像以前般恭敬,即便他此時也是大妖修為,卻不敢再荊老麵前造次。
先不說他們此次是來尋求保護的,但說無名山穀的妖獸都是不喜爭鬥,與世無爭的真正修者,這一點讓張天嘯很是敬佩。
荊棘老者皺眉向張天嘯等人掃去,頭上的荊棘枝條輕輕的擺動著,顯然沒有將張天嘯認出來。
“荊老莫不是忘了被你抽打的那個犬族凶獸了?”張天嘯見此,向荊棘老者提醒起來。
“是你?”荊棘老者眼睛一瞪,很是震驚的望著張天嘯等人,“你們竟然都修到了大妖境界?”這一切實在讓人震撼,即便是以荊棘老者的淡定,此時,他的心裏也不能平靜了。
要知道,草木妖獸修行艱難,隻開啟靈智就需要漫長的年限,然後再從凶獸修到小妖,大妖,其中所需的時間都是以百年來計算的,可張天嘯等人倒好,這才短短的三五年時間,他們竟然就從凶獸,修到了大妖,這怎能不讓人嫉妒?
這一點,從荊棘老者身後那些草木小妖的神情就可見一斑,張天嘯是從無名山穀走出去的,很多小妖對他都有所了解。
“真是晚輩,荊老安好!”張天嘯拱手道,姿態放的非常低。
“如今你已經是大妖強者,無須再稱我前輩,我承受不起!”荊棘老者複雜的看了張天嘯一眼,他知道此子以後的成就非凡,卻沒想到,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能有如此成就。
“荊老此言差矣,若是沒有當初荊老的提攜,小子也不會有如今的成就,小子不是忘本之人,前輩的恩惠,晚輩一直謹記在心。”張天嘯正色道,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荊棘老者動容,倒是沒想到張天嘯能說出如此一番話,他的心中一陣欣慰,倒是沒枉費他的一片苦心。
“你能有如此想法當然好,但如今你也是大妖境界的前輩了,若是還一口一個前輩稱我,卻是讓這些小輩如何看待,以後我們還是平輩論交吧!”荊棘老者淡淡的說道,滿是皺皮的臉上布滿了笑容,這張天嘯實在是給他大漲麵子。
“這……”張天嘯一副不情願的表情。
“就這麽定了,嘯天賢弟。”荊棘老者揮手打斷張天嘯的話,堅定的說道。
“那……,好吧,荊大哥!”張天嘯好似很勉強一般的說道,這一聲大哥喊的那叫一個清脆。
張天嘯和荊棘老者在這裏拉家常,扯關係,追擊張天嘯等人而來的老狗,卻是麵色陰沉的注視著下方的山穀,他的臉色陣青陣白,手上的大刀時而閃爍出一抹令人心悸的波動。
而張天嘯雖然和荊棘老者說的投機,其實內心裏也是緊張的很,神鼻闊耳神通一直密切關注著外界的情況,當他看到老狗在無名山穀的上空徘徊不定,一副很是忌憚的樣子時,他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一把卻是他賭對了,這老狗果然不敢進入無名山穀。
“嘯天怪,你難道要躲在這山穀裏做縮頭烏龜嗎?”。一聲低喝傳來,卻是老狗不敢輕涉無名山穀,拿言語來擠兌張天嘯來了。
張天嘯的神情一凝,倒是沒想到,到了此時,這老狗竟然還不肯放棄,隻是這激將法對他卻是沒有用,一個大妖能在真妖強者的麵前逃遁,不僅不是恥辱,反而還是一件光榮的事。
荊棘老者往上空看了一眼,見對方竟然是一名真妖強者,他的心中一陣抖動,饒有深意的向張天嘯掃了過去,張天嘯的神情有些訕訕。
對於這真妖,荊棘老者雖然很敬畏,但卻沒有絲毫懼怕,他向老狗質問道:“前輩,你無緣無故在我無名山穀上空叫喊,是何緣故?”
老狗的眉頭輕輕皺了皺,神識向下一掃,正看到張天嘯等兄弟悠閑的盤坐在那恢複妖力,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接著又消散不見,對於荊棘老者這名大妖,他卻不敢像對待張天嘯那般嗬斥了。
“我十二元辰宮和無名山穀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還請無名山穀行個方便,將我犬族逃到此處的叛逆驅逐出來,我十二元辰宮感激不盡。”老狗向荊棘老者拱了拱手,客氣的說道。
荊棘老者的心中暗驚,徐徐說道:“十二元辰宮的威名我也是早有耳聞,沒想到今天竟然有緣一見,隻是我無名山穀向來不問外界爭鬥,這嘯天怪出自我無名山穀,在穀外,你如何打殺,我無名山穀自然無法過問,如今他回到了穀中,就算是無名山穀一員,還請這位前輩不要為難晚輩。”
老狗的臉色馬上變得難看起來,沒想到他放低了姿態,向一名大妖求人情,更把背後的十二元辰宮搬了出來,這大妖竟然一點都不買賬,這讓他感覺受到了莫大的恥辱。
但見他的雙眼一眯,一股強大的威勢破體而出,直向下方的無名山穀湧去,張天嘯從這氣息中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意,知道老狗被逼的發怒了。
山穀周圍的荊棘林一陣搖動,泛起陣陣青色光暈,那些荊棘枝條突然瘋狂的生長起來,一瞬間,將整個無名山穀籠罩了起來,正好將老狗的氣勢擋在了外麵。
老狗逼射出的氣勢撞擊在那荊棘枝條上,但見他枝條猛然向下一壓,卻是不堪承受這股威勢,荊棘老者右手一揮,張天嘯看到,從他的手中射出一道道青色妖力,向那荊棘枝條上卷去。
荊棘枝條受到荊棘老者的幫助,開始劇烈的律動起來,彌散出一層層青色光暈,竟漸漸將老狗散發的氣勢托了起來。
老狗的臉色很不好看,雖然他發出的隻是氣勢,但被一名大妖境界的妖獸擊退,還是讓道感到臉上有些發燙。
“你莫不是要激起無名山穀和十二元辰宮的爭鬥不成?”老狗收起氣勢,突然厲聲叫道。
荊棘老者被他這句話狠狠的震顫了一下,他的臉色急速變化,無名山穀的妖獸都是不喜爭鬥之輩,若他真挑起了這場爭端,他將是無名山穀的罪人,一時間,他開始猶豫起來。
張天嘯眼見著情形不對,馬上衝著半空中的老狗叫道:“使者大人,這是我最後一次如此稱呼你,我原本就沒有加入十二元辰宮,何談背叛一說?無名山穀是清淨之地,你再此大吼大叫,到底有沒有將無名山穀放在眼裏?我且問你,你居心何在?莫不是向對付祁雲山那般,要對無名山穀下手嗎?”。
張天嘯的話音剛落,他隻感到身後的氣息不對,他豁然轉身,隻見那些跟隨荊棘老者而來的小妖,一個個正滿麵怒容的瞪視著半空中的老狗,祁雲山的滅亡,他們都有所耳聞,完全就是十二元辰宮在實施暴*行。
無名山穀是他們的根,他們豈容十二元辰宮這樣的勢力來打主意?可以說,張天嘯的一句話,直接將這些小妖的情緒撩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