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
淩子陽在心裏叮囑自己。
九品大成!
他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用了十四年的時間。
從武朝煉體武館的一名普通雜役少年,走到今時今日,九品修為,天底下修為最高的境界。
他隻用了十四年。
從一開始的戰戰兢兢、步步為營,到現在,終於有了獨自一人正麵鎮壓九品的實力。
淩子陽的確是很想立即帶隊殺入十萬墳場的深處,**平萬靈穀,大肆肅清鬼修邪靈,在最後的一年四個月時間裏,盡自己的所能鏟除鬼修邪靈,為邪靈潮汐到來之日,確保身後沒有敵人。
但是……
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萬靈穀穀主尚未露麵。
雷俊在這個時候被召入十萬墳場深處……
他需要稍微的緩一緩,讓自己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仔細看清楚萬靈穀穀主下一步如何出招。
對於吳崇山的提議,淩子陽回應:
不急!
然後淩子陽就再度閉關。
就如鄭永康、陸陽生等人一樣……
在晉級九品之後,淩子陽理所當然地進入閉關狀態。
從無麵人身上得來的大量天材地寶、深淵冥土,交給下麵的人去處理,鞏固洞天福地,打造千年惡語花修煉密室,組建血月法陣。
但是除了龍夜之外,沒人知道,他在進入血月法陣之後就啟動《斂神大法》離開了五老峰。
風馳電掣的感覺已經不足以形容淩子陽當下的速度。
自從掌握風之法則,淩子陽的《扶搖九天》身法速度已經達到了非人的程度。
一念千裏。
這種速度,就連龍夜的示警傳訊體係,都很難捕捉到痕跡。
收斂身法移動造成的空氣氣流,純粹以法則之力催動,潤物無聲地在天地間移動,淩子陽輕易避開了示警傳訊法陣的偵查,並且發現隨著法則之力的運用,速度還在持續地增長……
短短半個時辰,淩子陽就達到了九品金身法相瞬息兩千裏的速度。
淩子陽的照見範圍更廣!
自從正式掌握了元神法則突破九品之後,他的神魂之力成長幅度異常凶猛,靈峰擴大了兩倍不止,靈峰的高度也提升許多。
在掌握木係法則之後,神魂照見範圍達到三千裏!
當風係法則掌握之後,神魂照見範圍達到四千裏!
火係的法則之力全部融會貫通。
此時此刻,淩子陽的神魂照見範圍達到了驚人的五千裏!
在返回五老峰的時候,淩子陽其實很早就看到了三位九品尊者。
但是所有人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一如現在!
淩子陽的身法速度更快更加隱蔽,隻用了小半個時辰就橫跨了二十萬裏地,從十萬墳場進入到昊天王朝的南境。
第一站是玄元府。
饕餮巨城!
進入饕餮巨城。
這座九品凶陣毫無反應。
盡管淩子陽展開神魂之力照見到巨城的每一個角落,巨城恬靜得猶如落日下沉睡的古跡。
淩子陽已經可以自如地控製元神法則,並且讓饕餮巨城把自己當成這座城池的一部分。
“等了幾年時間,終於能把徹底你發掘出來。”
淩子陽清楚地瀏覽了整座城池的每一個區域後,露出笑容。
這座矗立在昊天王朝南境的九品遺址禁地,的確很有貨。
光是九品邪靈珠,這裏麵竟然就藏了十三枚之多,九品的精怪內核有兩枚。
不愧是饕餮殺陣。
可惜的是,這些邪靈珠和精怪內核虛有其表,內中的力量已經完全被饕餮殺陣消化。
讓淩子陽比較在意的是這座殺陣裏麵的藥圃。
裏麵有許多高年份的靈藥,還有天材地寶。
淩子陽身形一動。
哢嚓。
輕柔的空氣化為細小的風鐮,切下其中一株天材地寶的根莖。
緊接著。
切割的聲音在藥圃裏此起彼伏,匯聚成一片沙沙的聲響。
淩子陽收割掉整座藥圃的全部成熟靈藥和天材地寶,然後來到一座閣樓內。
書房,臥室連成一體。
淩子陽在臥室裏看到了三樣東西。
一把入鞘的長劍;
一套火紅色的盔甲;
旁邊放著一封書寫到一半的信箋。
空氣輕微震動。
信箋碎裂風化,但是很快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重新恢複。
淡淡的青綠色法則之力點點斑斑的落在信箋上。
信箋重新綿和到一起,然後重新穩固。
木之法則的力量,被淩子陽活靈活用修複信箋。
信箋上隻有兩條行詩句:
“你若不存,再無羈絆。”
字體粗狂、氣質霸道,卻有柔情!
淩子陽手持信箋,沉默良久:
根據室內東西的品級,淩子陽斷定,這是一位九品強者留下的絕筆……
根據這座閣樓在城中的位置。
此人是城主!
淩子陽目光深邃地望向饕餮城池的方向,不置可否地將信箋放回桌麵。
他不知道最終這座城池的主人是與邪靈戰死,還是為情所困,這都是過去的事。
走出閣樓。
淩子陽出現在饕餮巨城的法陣中樞。
左右查看了一番之後,關閉了其中的一部分殺陣。
從今天起,這座饕餮巨城將不再主動攻殺入陣的所有七品以上生靈。
淩子陽順手完成了一座示警傳訊法陣,將之並入到示警傳訊體係中。
“龍夜。”
“在。”
龍夜的聲音響起。
淩子陽吩咐道:
“這座城池,就交給你接管了。”
“好!”
龍夜露出笑容。
這是淩子陽給它準備的全新的巢穴。
一座九品遺址禁地。
來年邪靈潮汐降臨,它也可以安然度過。
龍夜看了看淩子陽回顧饕餮城的表情,立即知道淩子陽這是已經辦完了所有的事情,忍不住地問道:
“下一站,你準備去哪?”
“先去大魏朝看一看吧。”
淩子陽露出笑容:
“林府主,陛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他們了,正好過去走一走,看一看。”
“是啊。”
龍夜點頭露出唏噓之色:
“等十萬墳場的事情解決,按照昊天王朝慣例,是要長久鎮守在昊天峰巔之上的,以後恐怕很難再有機會下山。”
說到這裏,他似乎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卻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