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罪！”
“此人在城門口行凶，打傷我靈藥司護衛，你身為武都城衛軍隊長，有守護武都懲戒歹人的職責！我命你立即將凶手拿下！”
靈藥司司主異常狼狽地站在城門口，厲聲下令。
“這人誰啊？”
李罪眯起眼睛，一副很認真凝視城外的表情，然後怒目圓睜喝道：
“武都城門！神聖重地，竟有人不穿衣服，簡直是有傷風化！來人，快把這些不雅之人拿下。”
李罪嗓門很大。
旋即有兩隊甲胄士兵從城內整齊衝出，迅速把城內裝昏迷受傷的一群三品武者全部帶走，唯獨錯過了站在門口的靈藥司司主和兩個女人。
他們早就看靈藥司的人不慣，但是懾於對方的背景，不敢做出頭之鳥，落井下石，喜聞樂見。
等靈藥司司主反應過來的時候，魔女和淩子陽已經混在士兵之中不見了蹤影。
再看左右……
不少百姓躲在很遠的地方指指點點。
兩名女伴早就羞憤昏迷。
靈藥司司主羞憤欲絕，仰天怒吼：
“葉墨琳！李罪！本司主決計不會善罷甘休！！”
“……”
淩子陽、魔女已經跟著離開了城門這塊是非之地。
“怎麽樣？姐，我辦事，靠譜吧？”
李罪得意洋洋地跟魔女邀功。
魔女遞給他個白眼：
“不記得你姐我是燃燈境驅邪師？你以為你躲人群裏我瞧不見？裝傻就能蒙混過關？”
“啊呀！姐，我還得繼續留守城牆值班，就先送你到這，告辭！淩兄弟是吧？咱們後會有期！”李罪一見事情敗露，腳底抹油跑得飛快。
淩子陽目注李罪落荒而逃，張口結舌：
“武都的武者，都這麽不靠譜的？”
“人有點跳脫，還有救。”
魔女置評，一針見血：“你以後要是遇到什麽事情可以找他，他看在我的麵子，多少會照顧著點。”
“知道了。”
淩子陽點頭。
這才剛入城就得罪了靈藥司司主，以後肯定會有麻煩。
“我們現在去哪？拱衛司？還是直接去皇宮？”
淩子陽環顧四周。
魔女搖頭：
“不用，我們先找地方吃飯，拱衛司耳聰目明，會自己找上門來，你也正好看看武都跟我們地方縣城有什麽不一樣。”
淩子陽其實已經感覺到：
太陽落山，天色已暗，但是武都的街道燈火通明，許多行人在街道上行走，人聲鼎沸，完全不同於地方縣城。
這種時候，百姓早就居家閉戶不敢發出聲音。
哪怕有武者、驅邪師夜巡城池，也會時不時地有邪靈滲透入城。
武都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擔憂。
大家衣裝華麗，步履從容，城內的每一個角落都透著祥和安寧和繁榮昌盛。
跟地方縣城比，武都簡直就是天堂。
“武都的房價肯定很貴吧？”
淩子陽對魔女問道。
魔女冷笑：
“最便宜的一座宅子，一萬兩起步！每年需要繳納五百兩銀子的房屋稅費！房屋越大，稅費越高！據說武朝每年靠這一筆稅費就能養活整個武朝的軍隊和邊軍！”
“……”
淩子陽暗暗咂舌。
武都這稅費收得簡直絕了！**裸的保護費啊！
魔女繼續道：
“以往每年都會有一批地方縣城的富商進武都置業，想徹底遠離地方縣城邪靈精怪的威脅，結果，無一例外，都住不了幾年，家道敗落，變賣掉武都產業退出來。”
“為什麽？”
淩子陽不解。
魔女搖頭：
“武都除了房價高，稅費昂貴，所有的一切消費都遠超地方，超乎你的想象！”
說到這裏，魔女帶淩子陽來到一座裝修一般的酒樓，隨便點了幾個酒菜，賬單三十多兩銀子。
這點錢對淩子陽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已經能夠反應出這邊的物價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武都附近深植法陣，附近方圓幾十裏地不能種植，所有蔬菜都需要從數十裏之外的縣城村子輸送，需要大量車隊押運，而且必須要是武者才能在白晝趕到武都，每天武都對蔬菜的消耗是一個天文數字。”
“……”
淩子陽頓時明白了。
武都居住了數百萬人口。
養活這麽多的人，需要的糧食非常巨大。
完全靠外部輸入，物價自然是水漲船高！
而且……
僅靠附近縣城還供應不過來。
可能會需要讓武者從百裏之外的地方運輸蔬菜糧食。
運輸路線越遠，成本就越高昂！
淩子陽頓時明白過來。
普通人在武都根本就生存不下來。
絕對的安全，需要依靠恐怖的保護費來維持。
除了武都的百姓，整個武都，甚至整個武朝，都在源源不斷地消耗巨額的金錢。
淩子陽頓時沒了胃口。
進入武都時間不長，但是隨著他對武都的了解加深，越發能夠體會到這座都城的臃腫和累贅。
高高在上，遠離人世煙火。
很多人長期處在這種安全的壁壘高牆之中，許多武者失去了應有的血勇和銳氣。
想到這裏，淩子陽突然懷念起邪靈血月日之後進入武都的餘佑天和蘇婷毓。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魔女發現淩子陽微微走神。
“在想什麽？”
“我想去驅魔殿一趟。”
“嗯？”
“我有兩位朋友在驅魔殿學習。”
淩子陽解釋道。
魔女迅速明白過來：
“榆林縣的餘佑天和蘇婷毓，我知道他們兩個人，現在的確還在驅魔殿修煉，不過你最好在麵聖之後再考慮見他們。”
淩子陽點頭：
剛入武都就招惹上靈藥司，的確是該慎重考慮與他們相見會不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就在這時，有三名身著官服的男子麵無表情來到二人的席前，為首之人亮出令牌：
“拱衛司餘雄，見過魔女、淩供奉。”
“二位既然已經入了武都，請隨我到拱衛司的院子休息，明日一早，我們會與二位一同入宮麵聖。”
淩子陽、魔女對視一眼，點頭起身。
一行人剛剛離開，酒樓就闖入一群氣勢洶洶的武者：
“人呢？！”
“掌櫃的！剛才那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去哪了？！”
靈藥司司主親自帶領一群武者、驅邪師找上門，卻撲了個空。
拱衛司提前一步將人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