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陛下！”
封四海奉召進入皇宮，在一座清幽寧靜的宮苑之中見到了矗立亭中的東方玨：“不知道陛下召見，所謂何事。”
“賜座。”
東方玨指了指身邊的石凳。
“多謝陛下。”
封四海落座謝恩，心頭疑竇起：看架勢，陛下這是有事情要跟自己商議。
“愛卿，你上次跟寡人說，封魔殿想要一套《小寂靜法陣》。”
“是，陛下。”
“為何不用軍功直接兌換，殿主你經常出手肅清武都方圓兩百裏範圍內的邪靈精怪，身上似乎有不下五十萬軍功吧。”
東方玨問道。
封四海聞言愣住：
“臣求取《小寂靜法陣》是為培養驅魔殿的驅邪師，是為武朝，是為陛下提議，並非是為自己，軍功是臣自己所得，公是公，私是私，臣掂量得清。”
“……”
東方玨背對封四海，雙目微微失神，口中喃喃道：
“公是公，私是私，殿主這麽說，完全沒有問題，可是，為什麽有的人就弄不清楚這一點呢？”
“陛下指的人是……”
封四海目露詢問之色。
東方玨冷笑一聲：
“今日一早，榆林縣供奉淩子陽向拱衛司求取兌換一套《小寂靜法陣》，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
“……”
封四海心中‘咯噔’一下。
又是淩子陽。
上回來武都，淩子陽兌換一枚《回生丹》，打臉武朝皇帝，讓東方玨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去張貴妃的宮苑。
如今……
又鬧幺蛾子。
第一套《小寂靜法陣》被淩子陽兌去，封四海是知道的。
對方又兌換一套《小寂靜法陣》的用意昭然若揭。
淩子陽想在南郡培養更多的二品、甚至三品驅邪師。
封四海對淩子陽感官不錯，聞言答道：
“淩子陽年少莽撞，行事作風跟我們不同，或許是看南郡局勢危險，想盡快培養更多的燃燈境驅邪師，穩固南郡大局。”
“朕的江山，需要他來操心？”
東方玨語氣冰冷。
封四海歎了口氣：
“淩子陽畢竟是榆林縣守護者，身處一線，見多了生離死別，對縣城的感情，比我們深厚很多，況且他師父林供奉臨死之前命他守護榆林，他也是奉師命為之。”
“……哼。”
東方玨沒有說話。
封四海繼續道：
“朝堂雖然做出了放棄南郡的打算，但是數千萬百姓的確很難遷徙出來，淩子陽隻是做了他認為對的事情，陛下慧眼識人，有栽培之意，否則也不會準許他將寶貴的《小寂靜法陣》帶出武都。”
“哼！寡人當初就不該歸還他《回生丹》的八萬點軍功！”
東方玨一想起此事就氣不打一處來：
“真是沒有一刻讓朕省心的，最後一套《小寂靜法陣》帶回去培養燃燈境……一個月後，南郡淪陷！這兩套法陣後果如何！他是要氣死朕！”
“……”
封四海低頭不語，心底寒冷凜冽：
南郡的數千萬百姓，在東方玨心中竟不及一套《小寂靜法陣》。
如此帝王，無情至極！
東方玨無法注意到封四海內心波動，咬牙下令：
“與其讓這小子禍禍掉最後一套《小寂靜法陣》，還不如賞賜了你驅魔殿，留在武都給朕培養更多的燃燈境驅邪師！封四海聽令。”
“臣在。”
“朕命你，馬上兌下一套《小寂靜法陣》，帶去驅魔殿，不得有誤。”
說完，東方玨補充道：
“你的那部分軍功，朕會想辦法從內廷之中彌補給你。”
“臣，遵旨。”
封四海的臉上有了些許笑意。
驅魔殿入手一套《小寂靜法陣》，終究是一件大好事情——淩子陽誤打誤撞的一招，解決了封四海的一個問題，造福驅魔殿總部。
封四海領旨後問道：
“陛下，榆林縣那邊的請求，您打算怎麽回應？”
“寡人不管，交給拱衛司。”
東方玨餘怒未消。
封四海點頭默然。
既然東方玨不會親自做出批複，那麽按照正常流程，拱衛司會主動聯係淩子陽，表示寶庫之中沒有《小寂靜法陣》，會讓淩子陽重新申請兌換其他寶物。
封四海領命離去，從寶庫之中帶走了《小寂靜法陣》。
回到驅魔殿總部，封四海罕見地在總部聯係了南郡榆林縣。
……
“殿主？”
淩子陽通過法陣見到呼叫自己的人，明顯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封四海會主動聯係自己。
“不知道殿主相召，有何指示？”
“武朝寶庫裏的最後一套《小寂靜法陣》如今在本殿的手裏。”封四海開門見山道：“你應該很快就會收到拱衛司那邊的回複，讓你重新選擇軍功兌換物。”
“……”
淩子陽微微皺眉，這消息來得太突然了。
封四海凝視淩子陽，繼續道：
“前段時間，本殿跟陛下求取一套《小寂靜法陣》，但是陛下拒絕了，今天，本殿隻能用軍功兌換一套，放在驅魔殿的總部，用來培養總部的驅邪師，你有兩位朋友是在驅魔殿總部對吧？本座到時候會優先讓他們來使用《小寂靜法陣》，也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
淩子陽眼前一亮！
知道封四海指的是蘇婷毓和餘佑天，當下心情舒暢很多：
“多謝殿主成全！”
蘇婷毓和餘佑天一個是從榆林縣走出來的驅邪師，一個是失去家園生長在南郡的驅邪師，這二人對南郡的感情很深。
封四海培養二人，同時也是在為南郡培養有生力量。
淩子陽忍不住追問道：
“朝廷當真已經沒有更多的《小寂靜法陣》？”
“還有一套在皇宮裏，是陛下用來培養皇親國戚的重要資源，你就不要多想了，還是考慮一下其它東西吧……頻繁刺激陛下，對你沒有好處。”
封四海隱晦提醒道。
淩子陽沉吟道：
“晚輩對寶庫了解很少，不知殿主能否指點一二。”
此言一出，封四海笑了。
淩子陽果然很靈性，一點就通。
封四海故作思量，道：
“武朝自產的寶物都很一般，唯獨通過進貢大魏朝換取的一些寶物，資質都非常不錯！《小寂靜法陣》就是大魏朝的東西……除此外，還有幾樣東西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