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張鴻鼎十分識趣:“既然淩師弟有事情,我也不便打擾,讓他繼續忙著吧,我過幾天再過來看看。”
雖說他是師兄,但是淩子陽現在的身份是北劍宮的陣法師,將來北劍宮最年輕的長老,他也不敢托大對淩子陽呼呼喝喝的,況且他還欠著淩子陽一份人情。
張鴻鼎離開後,遠在數千裏之外的北劍宮西殿內,幾位長老聚集在袁殤的身邊,通過法陣密切關注著一幕清晰的畫麵。
畫麵中,正好顯示出張鴻鼎離開的畫麵,但是居中的畫麵,是淩子陽在一堆材料裏麵忙碌的場景。
“諸位……”
“你們可看出來什麽?”
袁殤對幾位長老問道:“淩子陽以往創建一套五品法陣,最多隻需要幾天時間,但是如今已經耕耘了半個月,這明顯是一種更高品級,更玄妙的法陣。”
北劍宮在驚蟄期間對北境的關注十分密切!尤其是編號靠前的這些劍宮,更是北劍宮關注的重點。
淩子陽是北劍宮關注和培養的重點,自然也是一直在北劍宮高層的視野中。
袁殤就是因為看到淩子陽這段時間有些疏於修煉,接連關注了半個月,淩子陽還在製作法陣,疑惑之下,把北劍宮的兩位長老和兩位陣法師都召集過來。
“的確是一種法陣!”
其中一位陣法師法眼如炬,一眼看破了詳情:
“這座牢籠的確一座法陣。”
“雷角為陣眼,血木為材,鬼甲虱尾巴固守陣基……同時輔以通靈性極強、伸縮性極強的雪蝠皮統合法陣……非常奇妙的想法,這樣一來,其實不需要布置太廣闊的陣基,小小的一塊雪蝠皮,就足以撐起一座不小的法陣。”
另外一位陣法師目光閃爍精芒,異彩連連地附和驚歎道:
“你們看雪蝠皮的光澤,跟普通的五品雪蝠皮完全不同,這是六品燃血境雪蝠才有的色澤……飛熊土!淩子陽在這些材料裏麵融合了飛熊土,提升了材料規格!五品法陣材料提升到六品,這的確是一種六品陣法。”
“有意思!”
淩子陽居然還有煉寶的能力……雪蝠皮已經幾乎被煉製成為法寶!還有那些鬼甲虱的尾巴,也都已經煉製成法寶!”
二位陣法師越說越是興奮激動:
“手法很巧妙!”
“這是一件把法陣融入到法寶裏麵的布陣手法!然後把當成了法陣的一部分,提升了威能,又簡化了大陣的規模,讓法陣變得更加緊湊和可操控性!對!就是操控性!淩子陽的這種布陣手段非常複雜,甚至超過了一般的六品,但是在操控方麵,已經超出了法陣的範疇……”
“我知道,在武朝,曾經有人嚐試將法陣融入到一件法寶裏麵,最終煉製出了一座陣法式的法寶,這件法寶的煉製者正是武朝的第一強者封四海,同時,封四海也是武朝難得一見的五品陣法師,在陣法方麵有獨到的見解。”
說到這裏,一位陣法師頗為遺憾地道:
“可惜封四海上了年紀,不適合加入我們北劍宮,而且其本身也的不是雙修驅邪師,不在我們拉攏的範圍,否則,以他的陣法造詣,到了北劍宮,完全可以再繼續往上突破,晉級六品陣法師,甚至更高。”
這時,袁殤淡淡地開口道:
“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淩子陽掌握的陣法知識,有一部分恰巧出自封四海之手,算是他的半個徒弟,這在武朝朝廷已經算是公開的秘密。”
“嗯。”
二位陣法師麵露喜色:
“封四海後繼有人,淩子陽展現出來的陣法天賦,已經青出於藍,難怪能夠得到宗門的重點培養。”
“不錯!假以時日,淩子陽說不定能超過我們兩個老家夥,成為北劍宮陣法一道的一麵旗幟。”
二位陣法師對淩子陽的評價相當之高。
“二位長老對淩子陽的評價,本人已經收到。”袁殤話鋒一轉,繼續追問最關切的問題:“你們可知道,淩子陽目前所創建的法陣,或者說這件陣法式法寶,究竟是出自於何物?”
“這……”
“不好說。”
二位陣法師麵露猶豫之色地分析起來:
“從材料方麵判斷,初步可以看出這是逆轉五行法陣,是一種專門用於破陣的攻擊型法陣!”
“但是除了逆轉五行法陣所需的材料,淩子陽還加入了大量其他材料,說明除了逆轉五行法陣,還有其他法陣融於其中,或者……根本就不是我們推斷的結果!有可能淩子陽是想自創一種法陣。”
“不錯!”
“畢竟,淩子陽煉製的不是一種傳統的常規法陣,而是準備創造一種陣法師法寶!裏麵有太多的可變性!”
二位陣法師最終說不出個所以然,無法給出具體答案。
“行,我知道了。”
“二位長老辛苦。”
袁殤讓四位長老退下,視線重新移轉回到法陣的畫麵上。
北劍宮的傳播法陣畫麵,比武朝的聯絡法陣更加清晰細膩,每一個動作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就連專業的陣法師都看不出淩子陽究竟在醞釀創造一件什麽作品,更別說袁殤了……
“這小子,不知道又在準備什麽樣的驚喜。”
“如果真是六品法陣,二十一歲的六品陣法師,就算還不足以位列北劍宮的長老一職,也需要被北劍宮好好地保護起來,無需繼續坐鎮劍宮。”
說到這裏,袁殤不無感慨地唏噓:
“可是你小子偏偏還展現出了讓人歎為觀止的驅邪師天賦,武道天賦,讓你離開北境,專心修煉陣法一道,又過於殘酷和暴殄天物。”
就在這時,一把威嚴的聲音在西殿內響起:
“袁長老無需糾結。”
“淩子陽能夠從武朝崛起,有今天這樣的成就,說明他的適應力很強,有頑強的生存能力,我們也不宜過多的幹涉介入,不如順其自然,讓他自己修煉發展。”
發話的是北劍宮宗主!
既然宗主都發話了,袁殤不便再多說什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