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
最先認輸的是曾廣賢。
出言嘲諷的是他，下不來台的也是他。
曾廣賢衝淩子陽拱手一拜，然後對林鎮邪道：“殿下恕罪，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無顏在此，先行領罪告退。”
曾廣賢說完，匆匆掩麵離去。
宋焦出的題，被淩子陽破得幹幹淨淨，而且是被一種他從未考慮過的方式，自上而下一拳頭砸碎， 破得霸道幹脆，還留給了他一腦門的問題，腦子有些亂。
“殿下！”
“淩法師方才所言，讓屬下有所得，屬下需要靜心沉思一段時間，還請殿下允許屬下告退。”
“……”
林鎮邪臉色青黑，無奈地揮了揮手。
本來指望這兩位門客從淩子陽這邊得到一些啟發，結果鬧了這麽一出，不但破壞了他的計劃，還讓自己臉上無光——好歹稍微有來有往一點啊，這種照麵就被碾壓的感覺，真心讓他有一種麾下陣法師都是酒囊飯袋的既視感。
“慚愧！”
“本王的錯啊。”
“沒想到麾下陣法師在淩法師麵前如此的不堪，淩法師不愧為北劍宮最年輕的陣法師，本殿佩服。”
林鎮邪主動向淩子陽賠罪，緩和氣氛。
淩子陽微微一笑：
“其實不怪他們，二位陣法師應該已經達到了六品陣法師的層次，剛才出題考校也沒有盡全力，給淩某留了些情麵，隻可惜，他們不知道，宋法師出的題目恰巧是淩某最擅長的一類。”
“哦？”
林鎮邪目露驚詫之色：
“淩法師最擅長《五行顛倒法陣》？”
聽淩子陽這麽一解釋，他感覺好受很多。
淩子陽點頭：
“自從我進入北劍宮以後，布置得最多的就是《五行顛倒法陣》，經常利用這一法陣賺取外快，囤積修煉資源，如今北境有十幾座《五行顛倒法陣》出自淩某之手……陣法一道，其實除了天賦，就是實踐出真知，實踐的次數多了，自然會明悟很多東西。”
“佩服。”
林鎮邪恍悟點頭，不吝溢美之詞地誇道：“淩法師二十一歲，就有此等修為境界和胸懷，本殿真心佩服。”
“殿下過獎！其實宋法師和曾法師的實力不錯，就是於陣法一道涉獵可能不夠全麵，多讀些前輩的心得體會，多實踐，應該能夠從今日之事中走出。”
淩子陽的話讓林鎮邪好一陣難受：
你二十一歲的人，讓兩個四十多歲的人多讀書……
合適嗎？
這種話，絕對不能跟二位門客說，提都不能提。
不過說到前輩的心得體會，林鎮邪反應過來：
“淩法師難得來一趟，可不能夠白來，本殿帶淩法師去看看孫大師留下的心得體會！希望淩法師你能夠從中得到些體悟。”
“求之不得！”
淩子陽本意就是提醒林鎮邪別忘了正事，聞言連忙致謝。
飛速度過在王府跟陣法師討論切磋的環節，淩子陽跟隨林鎮邪進入王府的後院。
王府後院守衛十分森嚴。
一些看上去很柔弱的澆花侍女，竟然都是五品入魂境的存在，武者幾乎都有續經境以上修為。
淩子陽一路上暗暗心凜：
一位皇子的王府裏麵就已經有如此底蘊，可見大魏朝是何等的強者如雲。
思索間，林鎮邪帶他入了一座低調奢華的庭院。
這明顯是起居之地。
林鎮邪毫不避諱地帶他進屋，走入書房。
書房很大，書架上麵擺滿了用特製獸皮編纂的書籍，書架的表麵還有除塵、防蟲、避水、防火等一應小型法陣。
柔軟的地毯下麵，聚靈法陣和示警法陣銘紋展露尖角。
嗬嗬。
這才是真正的低調奢華，貴不可言。
林鎮邪從書架的最頂端取下一本手抄本，十分鄭重其事地交到淩子陽手裏！
“孫大師的畢生所學！雖然不是孫大師親手抄錄，但是本殿是請的王府裏的書法大師抄錄，字句不差分毫。”
淩子陽沒有掩飾自己的欣喜，如獲至寶地接了過來，認真地坐下翻閱。
林鎮邪本來還想說上幾句話，但是看到淩子陽沉浸其中，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拍賣大會剛剛結束，林鎮邪事務不少，不可能留下來陪淩子陽翻閱，當下又將孫大師的第二本關於更高級法陣的心得體會手抄本取了下來，放在旁邊的茶幾上：“淩法師你慢慢看，本殿先去處理些事情，很快回來。”
“好。”
淩子陽頭也沒抬，繼續翻閱。
林鎮邪離開後；
淩子陽耳朵微微一動，搖頭失笑：
考驗麽。
挺幼稚的。
用法陣來監視一位陣法師。
哪怕你隱蔽得再好，這種淡淡的窺伺感是避免不了的。
林鎮邪應該是想看看自己的品性。
讓自己跟一大堆珍貴功法秘籍放在一起，是人都會忍不住想探尋這座書房裏的秘密。
但是這樣一來，勢必會被記錄下來，授人以柄。
淩子陽收攝心神，繼續翻閱大魏第一陣法師孫思孝的陣法心得，細細咀嚼。
孫思孝對於六品以下法陣的心得體會寫了很多。
他畢竟是一位站在七品巔峰的百歲高齡的陣法師，掌握的法陣知識遠非封四海能夠比擬，抄錄的心得體會有數百頁之多。
淩子陽翻閱了足足兩個時辰，才將這本心得體會完全啃完。
翻完書籍的最後一頁。
傳功係統的聲音在耳邊連續響起：
“掌握五品《淨化法陣》……”
“掌握五品《大炎陽退魔陣》……”
“掌握六品《八卦雲龍法陣》……”
“掌握六品《颶風回天法陣》……”
“掌握六品《明日懸空法陣》……”
淩子陽閉目，消化著腦海中憑空擠入的龐大的信息。
……
林鎮邪來到一座王府的另外一個院子裏。
兩位燃血境強者守護門口，一人居於其中。
法陣之上，虛空成影，顯現出書房裏的畫麵。
林鎮邪看了好一段時間。
淩子陽端坐在原來的位置，沒有往書架上多看半眼。
“好好盯著，本殿要去處理商號的事務。”
“是！”
林鎮邪離開王府兩個時辰後，返回到這座院子，一眼看到淩子陽坐在原地，手裏的書籍已經換了——孫思孝的第二本七品法陣心得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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