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識破
“見過他了?”
“誰?”懷瞳疑惑的問,隨即醒悟,搖搖頭.
“哪裏見過,永遠都不想見他。”
吳孝良笑了:“都沒見過怎知是個老頭子?”
“他是個旅長,爹爹手下的旅長哪一個不是四五十歲的老頭子?”懷瞳氣鼓鼓的說著。
吳孝良心裏一驚,她爹爹手下都是旅長,那定是奉天城中的要人,可是沒聽說有姓懷的啊?再看懷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心中恍然,問道:“懷瞳爹爹可是姓張,字雨亭?”
懷瞳這才意識到她剛才書走了嘴,爹爹曾數次強調過在外麵不要吐露身份,但接著釋然了,和朋友交往不誠實本就不好,既然人家識破了還有什麽好隱瞞的。於是點點頭。
“嗯!”
吳孝良瞬間石化,心中狂汗,鬧了半天這個略帶頑皮的乖巧女學生便是張作霖的女兒,莫非是要許給他的便是懷瞳?
“你在家行三?”
“咦?你怎麽知道?”
吳孝良心裏隱隱有些興奮,卻還是沒說破自己的身份,“如今這事在警備司令部裏盡人皆知的。”
“你是軍官?是爹爹部下?”
“我是軍官,不過卻是綏東軍的軍官,所以不是你爹爹部下,目前駐紮在警備司令部。”吳孝良如實答道。
“那太好了,你帶我去警備司令部吧,聽說那個……那個旅長也在警備司令部,我要看看他有多老。咦?他是綏東軍的旅長,那你不就是他的部下?”
吳孝良尷尬的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卻一本正經的說道:
“想跟我去警備司令部也可以,但事先要約法三章,你同意嗎?”
“好,不就是三章嗎,說吧,我同意就是。”
“第一,不能亂問;第二,不能亂說;第三,不能亂走。你能做到,便帶你去。”
懷瞳放下心來,甜甜笑道:“還以為是什麽難事,你不就是怕我亂說話,泄露身份嗎?放心吧,懷瞳不會扯大叔後腿的。”說完,迫不及待的上了雪弗蘭小汽車,乖巧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向還愣在外麵的吳孝良一招手。
“大叔,走吧!”
車剛進警備司令部,就有綏東軍的士兵上前來,看有個陌生女子在,便扒在吳孝良耳旁一陣耳語。
“楊參謀長來了,有要事,李副旅長正陪著他說話呢。”
吳孝良心道,事情越亂越多,看來張作霖開始懷疑手下了,剛派張作相徹查槍擊案,如今又來了楊宇霆,案情愈發撲朔迷離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轉身剛要對懷瞳叮囑一番,誰知她卻笑道:“我知道了,大叔有公事要忙,不用招呼我,我隨便走走就行。”
吳孝良哪裏肯放心,警備司令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於是招來適才的警衛,“你跟著她隨便走走,一定要保護好她的安全,記住了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士兵來了一句綏東軍的一句口頭禪。
吳孝良剛一進屋,李振清鐵青著臉就給吳孝良一陣數落,也是憂急他的處境,失了態,劈頭蓋臉給他一頓數落。楊宇霆訝然,看吳孝良絲毫沒有被扶了麵子的不悅,暗道:兩人關係匪淺啊。
三個人卻沒注意到窗外有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正透過玻璃窗,通過窗簾的縫隙偷看著屋內的情形。驚訝的發現楊叔叔也在場,再看到吳孝良正被訓斥的時候,吐吐舌頭,心道:這凶神惡煞一般的家夥,應該就是那老頭子旅長了,否則楊叔叔不可能陪著他,大叔也不能聽他訓斥。看到這裏,頓時沮喪到了極點,呆呆的做到了門口的條石上,衛兵遠遠的跟著不敢上前,因為他聽聽過傳言,旅長的女人都很凶悍,懂不懂就踢人。
楊宇霆哈哈一笑,趕忙提吳孝良解圍道:“維中在這奉天城中如今可算是名人了,一個人出門是有些不妥,這次冒昧前來的確是有要事商量。”
話題轉移,吳孝良落座,笑道:“鄰公有事但講無妨。”
楊宇霆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雨公懷疑有人在背後搞陰謀,所以要查一查,聽說槍擊案的嫌犯死了,這事可有蹊蹺?”
“何止是有蹊蹺,簡直是大有蹊蹺。”吳孝良於是將整件事的前因始末,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尤其講到警備司令部的內鬼一事上,他懷疑,奉軍內部已經有人背著張作霖和日本人勾結。
楊宇霆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沒想到還真的牽出了大魚,這個吳孝良來的正當其時啊,否則等局麵敗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在把蓋子掀開,那可就悔之晚矣。
“維中可有良策?”楊宇霆決定還是先征求一下吳孝良的意見,以他的眼光來看,這個年輕人很不簡單。
吳孝良立刻將早就想了數遍的應對之策和盤托出:“鄰公,突破口就在警備司令部的內鬼身上,一方麵派人監視其活動範圍,都見了什麽人,另一方麵則要派人在奉天醫院守住嫌犯屍體,等待來人上鉤。”
楊宇霆拍手道:“好,好個雙箭射雙雕,我這就去安排人手支援那個郭團長。他一個人怕是應付不來,事不宜遲,先走一步,維中勿怪啊.”
吳孝良和李振清連忙起身相送,楊宇霆出了門口,看見呆坐在一旁的張懷瞳,頓時一愣,再看看身後送出來的吳孝良,尷尬笑笑也不點破,心裏卻歎道,這年輕人的事真是看不透。
張懷瞳也被楊宇霆下了一跳,待見他裝作認不出自己,也樂得省卻了解釋一番的麻煩,但隨即看到那凶神惡煞又鬱鬱起來,遠遠的躲了開去。
李振清奇道:“司令部什麽時候多了這樣一個女子?”隨後又不無擔憂的問吳孝良:“維中不怕這楊鄰葛就是這幕後主使?”
吳孝良微微一笑:“那正好敲山震虎,他必不敢去醫院有所動作,而內鬼必然便被滅口,不是正中了咱們下懷嗎?”接著吳孝良又肯定道:“不過,他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