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冊 第七十章 期限
當王耀祖回到自己的崗位，石安國又有了的動作，別墅的四周，點燃了許多火堆，都是可以燃燒好幾小時的大火堆。別墅一二層的窗簾都被放下，所有的燈都被關掉，王耀祖所的閣樓成了整棟別墅唯一的光亮所。
“王副股，石股長請你小心，閣樓上的燈不能熄。”鐵頭給王耀祖帶來了壞消息，石安國這是要讓王耀祖所的閣樓變成靶子。
“知道了！”王耀祖能說什麽？！說什麽也沒用。原本還有窗邊認真監視的王耀祖，一下就進了他那不怎麽堅固的小碉堡，將望遠鏡放到一邊。
整個閣樓成了誘餌，王耀祖也怪不得石安國，這是他自己自作自受。如果不是王耀祖一開始多嘴，讓石安國把外圍的人撤入別墅內，石安國也不會用閣樓來作為誘餌。
躲“碉堡”內的王耀祖不觀察外麵的動靜，低著頭等待著射向閣樓的子彈。繩子已經準備好了，就綁椅子上，槍聲一響，王耀祖就拉倒椅子。
晚上八點！槍聲響了，甚至還有爆炸聲！別墅的燈光依舊沒有點亮，裏麵依舊靜得可怕。槍聲、爆炸聲都是從不遠處的林子內傳來，王耀祖小心地探出頭去觀察遠方，共黨約定的，交換鄭副處長的小樹林亮起陣陣火光，槍聲與爆炸聲不斷響起，整片小樹林淪為了雙方的戰場。
戰鬥持續十五分鍾，槍聲越來越激烈，爆炸聲也是連續不斷，王耀祖越聽越不對，警察局與警備司令部的人，不可能這麽拚命。而且黑夜之看不清楚敵人，槍聲這麽多，人多的一方注定要吃虧。
王耀祖又縮回到了他的“碉堡”內，直到樓下傳來了激烈的敲門聲，樓下馬上出現了燈光，敲門者是調查股裏的自己人，毛子手下二組的成員。
“樂副股長，小樹林那邊一片混亂，已經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幫忙的了。警察局的人突然向警備司令部的人開槍，警備司令部的人馬上用手榴彈反擊，警察與士兵也襲擊了我們，還有那些躲暗處的共黨份子，毛組長實是堅持不住了，請求支援！”
小樹林那邊的情況如此糟糕，樂昱心趕緊著帶著來人上了樓，來到了石安國的麵前，將情況向石安國匯報。
本來想請警察局與警備司令部的人幫忙，結果卻是讓情況加的混亂，原本石安國隻想犧牲鄭副處長還有幾名調查科的成員，現的情況卻是如果石安國不去救援，毛子那邊調查股一半的人就要交代小樹林裏。
毛子手下的二組，可都是日後上海調查股擴充後的基礎與骨幹，沒了原本的一半人，上海調查股將失去一半的實力。另外一方麵，南京方麵來的電報說得也很清楚，石安國必須有所交代。可就這麽分兵去救，輕易了共黨的分兵之計，石安國不甘心。
“鐵頭，帶五個人去幫一下毛子，不要直接介入戰鬥，小樹林外點燃篝火，將所有車輛的燈光集起來，大聲喊話讓樹林內的黨國同誌全都撤出樹林，重集結。一定要小心共黨潛伏份子的破壞！”
石安國終隻派出了五個人，原本樓梯口的守衛交給了樂昱心，這是石安國現所能派出人員的極限。鐵頭離開前，石安國專門給警察局打了個電話，警察局局長絕對不可能小樹林那邊指揮戰鬥。
王耀祖並沒有看到鐵頭帶著人離開，也不大清楚樓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果真出了事，樓下一定會有所通知的，既然沒動靜，那王耀祖當然是首先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晚上點半，王耀祖開始感覺到餓了，終於是掀開了樂昱心給的小籃子，拿出一小塊炸肉放進了嘴裏，慢慢地咀嚼著。如果樓下沒動靜，子彈又沒有打進閣樓，王耀祖準備就這麽一直待他的小“碉堡”內。
遠處的槍聲與爆炸聲變小了，打了這麽久，人一定死了很多，也是該安靜下來了。可就王耀祖認為不會有大爆炸聲出現的時候，遠方突然傳來了連續七聲巨響！
王耀祖拿著小茶壺的手抖了一下，沒有一點準備的王耀祖被突然出現的巨響驚了一下，茶水灑到了身上。王耀祖趕緊著從小“碉堡”裏站了出來，探出頭來用望遠鏡觀察小樹林的方向，遠遠的就看衝天的火光，也不知道這爆炸是共黨弄出來的，還是警備司令部那群大兵弄出來的。
二樓的石安國也被驚動了，掀起窗簾的一角石安國的手上也有一個望遠鏡。觀察了一小會後，石安國又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
一樓的樂昱心也看，這麽大的動靜，一樓的他必須要了解。看著遠方的火光，樂昱心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回到了樓梯處，讓身邊一半的人繼續休息，他則走上了二樓。
伯特蘭就石安國所的房間內，聽到巨大的爆炸聲，伯特蘭坐**身子一直抖。伯特蘭很害怕，因為這裏根本就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從進入別墅那一刻開始就發現了，所以伯特蘭一直沒有將他心認為重要的情報告訴石安國。
不過，伯特蘭也有向石安國提供另外一條秘密的情報，這條情報對上海調查股內部十分重要。那就是伯特蘭了解到，共上海地下組織上海調查股內部安插了一名重要的間諜，掌控著整個調查股的情報。至於具體人名，或者是其他有用的情報，伯特蘭都沒有，就知道有間諜潛伏上海調查股內部。
伯特蘭很害怕，就算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撤退背叛國**，他還是很害怕。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身處高度危險之，隨時都可能喪命，這怎麽能不讓伯特蘭害怕。伯特蘭之所以要叛變，就是因為他害怕死亡，他想要得到榮華富貴，如果人死了，那就什麽都得不到了。
“老石，樹林那邊的情況有些不對，警察局的人弄不出這麽大的動靜。警備司令部的人有這個能力，可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這麽做的，我懷疑樹林那邊，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樂昱心掃了伯特蘭一眼，看著其顫抖的身子就不再多看，等待著石安國的命令。
“那本來就是一個陷阱，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共黨會一次拿出如此強大的潛伏力量出來。看來共黨雖然沒有了解到伯特蘭的真實身份，也清楚我們保護之下的共黨叛徒的重要性！伯先生，我希望你好現就說出來，這樣我們也能夠好的保護你，由南京方麵來直接確認你的身份。”
石安國再次逼迫伯特蘭將後一個情報說出來，隻要伯特蘭這個時候開口了，石安國一個電話就能夠抓獲共產國際的駐華代表，如果時間再拖延下去，目標很可能轉移。石安國所能動用到的力量，不光隻有調查股內部的人員。
石安國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隻要伯特蘭這個時候開口，石安國就會馬上聯係南京方麵，讓伯特蘭從一個囚犯變成受黨國的立功人員。可後，伯特蘭還是選擇了拖延時間。
“過了今天晚上，隻要我還是安全的，明天早上十點，我就會把地址告訴你。一旦抓到人，你們必須馬上送我到南京去，上海灘無論是華界還是租界都很危險！”
原本很多共黨叛徒的眼，上海灘的租界是比較安全的，有很多叛徒就躲租界內，由公共巡捕房的人保護著。可自從去年發生的“東方惟一大暗殺案”後，整個租界也不安全了。整個上海灘無不對共黨“紅隊”的可怕而顫抖。
石安國得不到他想要的，幾步上前伸手抓住伯特蘭的領口，將其提了起來，低沉地威脅道：“你還猶豫什麽？！別再心存妄想，共黨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就算你現殺了我，你也還是死路一條。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拚一拚，不然的話，誰都保不了你！”
被石安國提了起來，伯特蘭用力掙紮著想掰開石安國的雙手，結果卻發現石安國的雙手不僅有力，手上也全部都是堅硬的死皮，伯特蘭無法掙脫開石安國的那雙鐵手。
“放開我！我沒有再猶豫，隻是不想死而已！如果我把什麽都說了，我也就沒用了，你也就不會派這麽多人保護我了！我知道，今天晚上是個坎，紅隊的人一定會今天晚上動手，因為他們沒有時間，如果讓紅隊的人衝進來，我也就暴露了！我隻想活著，活著得到我應得的一切。”
伯特蘭被石安國扔回到了**，石安國剛才揪得太緊，落到**的伯特蘭一陣咳嗽。
“明天早上十點，後的機會，如果到了明天早上十點，你再不說出我需要的情報，我將不會再向你提供任何的保護。你要知道，為了你，我們上海調查股麵對了多大的風險！為了你，從南京來的一位鄭副處長落了共黨的手上生死未卜。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南京方麵也不會滿意的！”
石安國給了伯特蘭後的期限，對於石安國來說，過了今天晚上，伯特蘭所剩下的價值也隻是一個小小彩頭罷了。共黨外麵全亂了，這才是石安國抓伯特蘭的真正目的，要抓住藏草叢裏的蛇，好的辦法就是打草驚蛇。
“老樂，你去閣樓上看看，讓耀祖小心點，但也必須時刻注意外麵的動靜。如果外麵的人扔了手榴彈進來我們都不知道，那耀祖就是嚴重失職！還有你，一定要死守住樓梯，”
石安國帶著樂昱心離開了伯特蘭所的房間，石安國要讓伯特蘭好好地考慮一下，房間裏除了伯特蘭再也沒有其他人，這種時候石安國不允許有其他人跟伯特蘭待同一個房間裏，對於這點樂昱心已經猜到了。
“好的，老石，如果這一次我戰死了，我家人就拜托你照顧一下了。我知道你很忙，但可以的話，雅有困難的時候，可以找你幫忙。”對於石安國死守樓梯的命令，樂昱心隻能服從。
“為黨國犧牲的任何人，我石安國都會全力照顧其家人。如果今天晚上沒有什麽大的變故，股裏是不會出現巨大的傷亡。一切就看共黨那邊會如何安排了？我相信自己能夠做的都做了。”
石安國說的話很奇怪，樂昱心隻是應付著點了點頭，然後上了閣樓。閣樓上，王耀祖還他的小“碉堡”內，隻是精神不怎麽好，頭一次又一次不受控製地向下點，人十分的疲憊。
“耀祖！”樂昱心用力拍打著書牆，王耀祖打了個激靈，勉強醒了過來。
“樂大哥啊，也不知道怎麽了？一直想睡覺，人太累了，實是太奇怪了，這個時候我不應該這樣啊。”對於自己的疲憊，王耀祖很是奇怪，他了解自己的身體。
“這裏的空氣不好，窗戶不能打開，耀祖你忍一忍。老石讓你小心點，但是命令你一定要觀察好外圍，防止敵人摸到別墅邊上，向一樓投擲手榴彈或者是其他攻擊。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就是你的失職。”
又是一個壞消息，王耀祖很無奈地搖了搖頭，讓自己精神點。對於石安國的命令，王耀祖也隻能服從。
“我會小心的，樂大哥你也小心點，你負責的是一樓，猛烈的進攻就一樓。”王耀祖被迫從小“碉堡”裏站了起來，從窗戶邊小心地向外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