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雄這樣說不是沒道理，最明顯的後果就是幾位王子都沒有血性，就連太子也是瘦弱，沒有一點帝王之地氣，反倒是長公主因為是女孩子沒有被壓製，也得益於皇帝的寵愛，不僅不壓製還大力支持。
所以培養出了這麽一位女神將公主。
而皇帝他就自己一個人厲害，年輕的時候征戰四方，現在老了還那麽厲害。
“你這老狗！”李榮炎微微一笑：“難道朕之前的舉措就不是大乾之福？”
田有雄嚇了一跳趕緊跪下來：“老奴知錯！”
“起來吧！”李榮炎又說：“沒想到你這閹人也能殺敵，勇武不比那些將士弱。”
皇帝是不能有錯的。
“謝陛下讚譽，老奴隻是沾了陛下的神威。”田有雄說。
……
是夜，原本在行宮舉行的慶功宴，改到去城牆上了，所有在城牆上當值的將士都能喝到一杯禦酒，那些個沒當值的士兵後悔死了。
當然將軍級別的能多喝兩杯，今夜就放縱一下。
“將士們，朕與你們喝酒看看夜景。”李榮炎舉著酒杯。
眾將士大聲喊著：“謝陛下！”
其實也沒啥好看的，對麵北莽大軍軍營是有無數火光，但大家都看膩了。
“開始吧！”李榮炎一杯酒下肚。
“遵旨！”
田有雄揮了一下手臂。
下一刻城牆下的城門大開，眾將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北莽大軍沒有來攻，是陛下準備了什麽節目嗎？
這時從城門裏麵出來一隊戰馬，不對，那是水牛，後麵衝出一群騎兵向北莽大軍而去。
眾人心中一緊，難道陛下要夜襲北莽大軍嗎？那不是送死？
一百水牛的陣勢比數千騎兵的陣勢要大，在靠近北莽大軍大營前麵的時候，騎兵中突然火光大起，然後將水牛後麵身上沾了油的布點燃。
當衝到北莽前營的時候，水牛後麵突然爆炸起來，劈裏啪啦的爆炸。
水牛受驚奮力衝向北莽大軍軍營，橫衝直撞，不可阻擋。
五千騎兵在北莽大軍軍營邊緣襲擾了一陣就退回去了。
此時北莽大軍軍營早就亂了，險些炸營。
好不容易將水牛全部殺掉，他們也損失了一千多人，有將近兩千人受傷，很多營帳被燒，更可惡的是水牛衝進了傷兵營，被撞被踩死很多人，這倒減輕了治療傷員的負擔。
這一連串的襲擾，讓本就軍心渙散士氣低落的北莽士兵更是害怕，還以為長生天來親自來懲罰他們了。
而北莽大汗耶律斜氣得吐血，是真的吐血了，今天情緒起伏太大，一下子上天，一下子入地的，現在又被襲擾，承受不住啊。
“卑鄙的大乾人，待我破了虎牢關，定要將你們屠戮殆盡！”耶律斜大聲喊：“來啊，將他們全部殺掉。”
有個老者立即站出來說：“大汗，不可，小心有詐！”
耶律斜怒不可遏：“難道就讓他們在我們麵前囂張？”
老者說：“幾千人就想破我大軍嗎？大乾皇帝沒那麽蠢，這幾千人當中必然有詐，今天我們攻城遭重創，士氣低落，不能再有失了啊大汗！”
耶律斜冷靜下來，他說得沒錯，即便殺了這五千人又能如何，虎牢關後麵還有十幾萬大乾軍隊，今天他們沒損失多少人，大乾皇帝還好好的，根據從城牆上摔下來還活著的士兵說大乾皇帝並沒有受傷，隻是摔了一跤。
今天當他們聽到這個消息，都失望得很，以為就差那麽一點就成功，結果白高興一場，還白送了那麽多士兵進去。
“好，弓弩伺候，射死他們！”耶律斜隻能這樣說。
要是沒有任何表現的話，那說不過去，還以為北莽很好欺負？
隻可惜五千死士反應很快，從北莽大軍的側麵擦過就回去了，並沒有追兵過來。
領頭的死士校尉又折回去再從他們的側麵經過，燒掉他們幾十個帳篷，這讓耶律斜異常憤怒，要不是眾人攔住他，他就領軍殺過去了。
咚咚！
城牆上起了擂鼓，這是讓他們撤回來了，北莽不上當那就回來吧。
城牆上的眾將士開心笑著：“哈哈……”
這是北莽大軍慫了啊，今天這一戰打得漂亮，當是有陛下在場讓士氣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不然他們可能支撐不住。
“足夠他們喝一壺了。”
“陛下威武！”
李榮炎又舉起酒杯說：“來，眾將士，朕與爾等滿飲此杯！”
“謝陛下！”
李榮炎一飲而盡，看著遠處的點點火光，想到元霜的秘密行動，似乎勝利在望了！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酣暢淋漓地戰鬥，如此近距離地與將士們飲酒了，想當年他年輕的時候是與將士們同吃同睡的。
老皇帝李榮炎喝了兩杯酒就回行宮了，他很高興喝了兩杯，平常是不喝的，田有雄也沒有勸阻。
“老狗，你說元霜現在到哪裏了？”老皇帝問他。
這要怎麽回答，還需要回答嗎？
我這殘缺之身又沒有千裏眼，怎麽知道長公主到哪裏了。
田有雄說：“長公主在陛下的天威之下定能安然無恙，況且長公主吉人自有天相那些沒有戰鬥力的北莽人不是長公主的對手，再者有那個足智多謀的悍匪，長公主此時北莽某位王公的營帳中吃著烤全羊，喝著羊奶休息，營帳外神將營的將士們正在追殺四處逃竄的北莽人。”
“哈哈，你這閹人會講話！”老皇帝很開心。
很多時候孤獨的皇帝真的需要身邊有這麽一個人說話好聽一些，隨便這個人什麽都做不了，也說不到皇帝的心裏去。
田有雄說話確實有水平，這個老皇帝不好忽悠，現在是想念長公主，又擔心長公主的安危，抓住這兩個點說話，虛虛實實，就能讓老皇帝開心。
“是長公主巾幗英雄，智慧勇武過人！”田有雄說：“一萬個老奴都不及長公主。”
“莫要妄自菲薄，你今天在城牆上殺敵可不比那些健全的人差，你當得大乾勇士。”
老皇帝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讓田有雄這閹人感動涕零跪下哭了：“陛下，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