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龍也就這些東西,我之前在一本書上見到過它的製作方法,太繁瑣了,絕非普通人能做到。”

李冬講的口幹舌燥,牢房裏麵沒有水,他拿起碗放到窗戶上,接了碗雪水。

一口冰水喝下去,李冬感覺精神了幾分,能明顯感覺到那股冰冷,順著喉嚨直達肚子。

“你見過它的製作方法,在什麽地方?”

隔壁大哥的語氣變得相當驚訝,似乎發現了相當不得了的事。

“好像是在……”

“李冬。”

玉傾詩突然出現在牢房門口,打斷了李冬的話語。

隔壁大哥的效率也太高了,求救信才發出去多久,玉傾詩已經到門口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事情解決了?”

“於聚越過縣令,找了他父親還在朝廷工作的知心好友,官大一級壓死人,立刻派人調查了這件事,人不可能是你殺的,所以我接你回來了。”

玉傾詩說的輕描淡寫,李冬完全不能接受,本以為這件事情要大費周折,結果是自己想複雜了。

玉傾詩拿了鑰匙把牢房打開,事情發生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李冬上午進的牢子,下午就被放出來,估摸著小怡他們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

李冬還在想著自己要是明天才能被放出來,該怎麽找小怡解釋呢。

“你在信中說的話,可曾算數?我若是能助你出去,你便無條件加入妖仙樓。”

玉傾詩眨了眨那漂亮的眸子,難以掩飾自己心中的高興。

“咳咳,我給你買的發簪可還挺好看的。”

李冬想強行轉移話題,害怕玉傾詩不管自己,李冬在信中提出了更大的籌碼。

“你信不信我現在也栽贓你一筆?直接讓你這個牢底坐穿。”

胳膊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李冬險些沒叫出來,玉傾詩這女人下手可真狠啊。

“好,回去我就簽了契約,明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這話說的挺曖昧,和小怡完全不同,玉傾詩是個臉大的主,聽了這話沒覺得害羞——畢竟兩人的兄弟關係在上次送簪子的時候就確立下來了。

好兄弟之間哪來的曖昧?

“對了。”

李冬想起隔壁那位大哥,朝隔壁一看,那位大哥已經把自己用草墊子蓋住,輕輕打起了酣聲。

明顯不想讓別人看到。

不過可惜了,這次多虧這個大哥了,李冬連他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什麽?”

“沒事。”

回去的路上,李冬心情複雜的看著熱鬧的街道,現在還在過節,自己剛剛從牢房裏走了一遭,現在看了四處亂跑的熊孩子都覺得可愛了不少。

“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了。”

“好好為妖仙樓工作吧,奴家還等著你將妖仙樓發展到京城去呢。”

“行了,這次算是救命之恩,你也不用在我麵前稱什麽奴家,太客氣了。”

李冬懶洋洋的說,桃花簪子別在玉傾詩的頭發上,顯得玉傾詩原本雷厲風行的形象中平添了幾絲溫婉。

“那縣令怎麽辦,他們以後一定會刁難咱們的。”

“哈,縣令,等他保住腦袋再說吧,這次調查的可不止於家死的仆從,那個狗東西幹了不少壞事,也一並查出來了,你看,那不就是縣令家嗎。”

玉傾詩指了指窗外,李冬好奇的湊了過去,兩人挨得很近。

春節之前,兩人的關係其實並沒有那麽緊密,至少對玉傾詩而言,李冬隻是一個很優秀的合作夥伴。

但這個簪子,是玉清師新年唯一收到的禮物,一些東西在她的心裏默默的改變了。

有人瞧不起她女子身份,有人見她從商視她為洪水猛獸,本以為李冬也是這兩種人,但能從李冬身上感受到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質——大膽,敢創新,敢說話,甚至有些不識好歹。

玉傾詩默默的注視著李冬,五官端正,即便是半年的調整依然有那種貧苦書生病態白皙的皮膚,衣服貼在身上,能看見些許骨頭的輪廓,瘦的太不健康了。

但那雙眼睛中似乎蘊含著無限的可能,那是玉傾詩喜歡的,夢寐以求的。

這家夥還是挺帥的。

“真的啊,這於家到底找了什麽人啊?”

李冬驚訝的看著那個縣令腳上背銬著鐵鏈,馬車不會在街道裏行駛很快,李冬幹脆讓馬車停在這附近,看會兒熱鬧。

今天上午還在李冬麵前耀武揚威的縣令,轉眼就成了階下囚,一箱箱銀子從他的府邸裏麵被搬出來,這些年應當是沒少攬財。

至於那縣令的妻兒,站在旁邊冷眼看著,連一滴眼淚都沒掉,臉上身上都有不少疤痕,在家中怕是受了縣令的毒打。

好在善惡有報啊。

縣令轉過身,剛好對上了李冬的目光,李冬很有禮貌的給縣令擺出了一個微笑,然後又豎了根中指。

坤朝是沒人知道這個手勢的意思的,但這個時候換誰都能猜到不會是什麽好手勢。

縣令氣的臉都綠了,要不是身邊有官府的人,李冬覺得縣令就算戴著腳銬也一定要找東西打死自己。

“你打算這個姿勢呆多久?”

玉傾詩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李冬立刻坐好。

嘲諷嬉笑之餘,也不由得感歎權力這東西真是毒藥,高一個等級,就會被壓的死死的。

想著便對朝野之事更加抗拒了。

“林家怎麽辦?這次的事情明顯是他們操作的。”

李冬突然想起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之一。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起什麽波瀾了,但是他們竟然心狠手辣的殺了於家的人,膽子還是很大的。”

玉傾詩淡淡的點評道,李冬陷入了沉默,在這場事件中,他知曉的東西比別人的要多,給於家的信裏,他明確提出了存在第三方的可能性。

這種可能性被無視了,或者說根本沒有人看到。

“我給你的那個草卷還在?”

“放在於家了,怎麽了?”

“這件事情太過蹊蹺,可能沒咱們想的那麽簡單,以後若是遇上我再和你說。”

感受著隱藏在事情背後的危險,李冬有些緊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