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於家,李冬便看見於家的兩個兄弟正圍著一個桌子愁眉苦臉的,看見李冬來了,兩人才迎了上去。
三人就此坐下。
“實在對不起,沒想到酒宴上會出現那種事情,還險些讓兄弟你死在牢中。”
於恒一臉慚愧的說,李冬擺擺手,這件事情也不是於恒的錯。
“這算什麽話,我今日是來道謝的,要不是你們出手相救,我恐怕現在還蹲在牢裏。”
李冬拿出兩包上好的茶葉,於家不會缺這個東西,他也隻是了表心意。
“不過兄弟,你是怎麽把消息傳出監獄的,我們都好奇很久了。”
李冬輕輕咳嗽兩聲,看見桌子上破損的弓,想起兄弟二人愁眉苦臉的場景。
“這弓就是案發現場的那把?”
李冬轉移話題道。
於恒點了點頭,拿起已經變成好幾塊的角弓。
“這是我父親征戰沙場時的好友,跟了他得有二十多年了,他現在外出遠遊,回來發現這東西壞了,可是要扒我們兄弟二人一層皮的。”
於聚十分苦惱的說。
這弓箭看著做工極其精良,上麵雕刻有神獸的圖案,隻是拿起這幾個碎片,李冬就能感覺到他的重量。
果真是將軍用的弓,這個重量非一般人可用。
弓箭越重,需要的力氣越大,能擊中的敵人越遠。
“沒有找人修複一下嗎?”
看著這麽好的一把弓,被平白糟蹋了,李冬也覺得惋惜。
他似乎想明白林家是要如何栽贓他了,如果沒有那具屍體,這弓的破損怕是要賴在他頭上。
“也找了不少城裏有名的補休師傅,他們都說做不到,這弓箭的木頭過於獨特,不是輕易能修補好的。”
於聚說。
思量了半天,李冬最終說道。
“不如讓我來試試吧,我有祖傳下來的手藝,這種木頭上的破損一般都可以修好。”
上次風箏節的時候,李冬就想到研製魚膠用來製作風箏,但是覺得太過奢侈,便將這個想法擱置了。
“李兄弟,切莫別說笑了,連給聖上修複東西的大師都說這弓修不好了,你若是能修上這弓,豈不是可以到禦前當差?”
於聚完全不相信李冬的話,隻當他在說笑,說著,便又把桌子上的弓箭收起來。
“讓我試試,既然它已經破損到這個程度,不如讓我嚐試一番。”
李冬認真的說道,他是真想幫助於家這兩位兄弟,這個年頭,正人君子可不多見了。
見李冬如此堅持,於聚思索片刻,剛要答應,院子裏麵傳來一聲驚呼。
“少爺,萬萬不可呀,這弓箭的材料昂貴,被歹人騙走了之後拿去賣錢,能拿到不少東西。”
一個看著古板的老頭衝進屋子,說完之後才向屋子內的人行禮。
為什麽這種場合總要有人出來打岔呢。
李冬在心裏想。
“放肆,李兄弟怎會是歹人,你若如此說話,他人怎看我於府的待客之道!”
於聚咒罵道,那古板的老頭連忙道歉。
李冬自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自己是過來幫忙的,如果別人不需要,他也沒必要這麽殷勤,大不了一走了之。
“是我冒昧,今日本就是為道蟹而來,目的地既已達到,我便先行離開了。”
李冬向二人拱了拱手,正要離開,於恒把他叫住。
“既然李兄弟有把握,就麻煩李兄弟了,這弓箭放在你這裏,到時候去碼頭找我大哥就好。”
於聚有點驚訝弟弟於恒的反應,便聽見於恒繼續說。
“李兄弟說的沒錯,都已經壞到這個程度了,不如試一試,麻煩兄弟了。”
於恒恭敬地說道,那古板老頭臉色不是特別好看,但剛剛被於聚罵了一頓,現在也不好再說什麽。
“給我兩周時間,兩周之後絕對還你們一個完整的角弓。”
李冬說著,將這些壞了的部分帶走了。
“這合適嗎?”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哥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於恒說道。
領了角弓的破碎部件,李冬回到自家院子,屋子已經被打掃好了,看上去還是很溫馨的。
在院子裏搬來一張桌子,將角弓的碎片全都放在上麵。
白糖和蠔油的配方都已經交出去了,幾人現在都閑的沒事幹,坐在院子裏麵幹坐著。
等過些日子,李冬覺得自己得把撲克,麻將之類的全都研發出來了,正好現在四個人,不會出現四缺一的狀況。
“這是角弓,還是品質這麽高的角弓,你從哪裏搞來的?”
何其搬了個凳子,坐在桌子前麵,有些驚訝的說道。
“於大將軍的,他家的弓箭壞了,我幫他修複一下。”
李冬輕描淡寫的說,抬眼看向何其,便對上了他一臉質疑的目光。
“幹嘛那麽看我,對我這麽沒有自信嗎?”
“修複角弓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這種木頭珍貴,你就算想盡辦法強行把它們拚接在一起,時間久了也會破的。”
何其是個識貨的家夥,李冬感覺自己不管遇上什麽事,他都能說出來兩句。
何其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李冬突然站起來,在他的腦袋上重重的彈了一下。
“就你小子見識廣是吧,跟著我讓你見識見識更多東西。”
李冬說道。
何其一摸腦袋上麵竟然直接鼓出了一個小紅包。
“李冬!”
小怡和韓宇在屋子裏麵吃著香瓜,遠遠的看著兩人在院子裏麵像個孩子似的繞著桌子奔跑。
“真的不用阻止他們兩個嗎?”
“沒事兒的,都是成年人了,我相信他們自己能處理好。”
桌子突然被掀翻,李冬一個一個踉蹌向後傾倒,剛好砸到了正在追他的何其。
隻聽得咚的一聲,不知道是誰的腦袋和地麵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真的沒事?”
“還……還是去看看吧。”
第二天,院子裏多出了一個腦袋上纏了繃帶的人,何其也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臉暴露了。
“禁止在院子裏奔跑”牌子上寫了幾個字,被李冬掛在了一個很顯眼的地方。
何其走到牌子前,一腳把那牌子踹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