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吸噬修士 貂兒逃跑
靈力能撕開萬物,假如眼前是凡人的肉身,光是血刀上泄露出來的餘威,就足以將其攪拌成糜粉,然而,子亦非的肉身卻是大善慈悲道的耀寶銅境界,強大無比,對於這點看似威猛的血色波浪,直接視若無物
“這是血刀嗎?看看最後到底會沾上誰的鮮血……”
子亦非淡淡笑著,一隻手輕輕推去,手掌正好拍在血刀最鋒利的刃尖頓時,血光大作,刀柄的赤色寶石也好像吸足了血液,熠熠綻出奪目紅芒
“哈哈,血刀嗜血、吸你精魂……”
白砍峰笑到一半,忽然笑不下去了,因為這柄血刀並沒有如他所料那樣挾血芒之威,斬破敵人、吸噬精魂,反而是……靜止了下來
就像是撞到了什麽無法撞破的東西,急顫如篩、寸步難進
血刀刃尖抵觸的,赫然是子亦非的肉掌,肉掌細嫩,不過卻能抵擋鋒銳
“吸我?給我卷”
子亦非嘴唇劃出一個邪異的弧度,五指一握,那把不住輕顫的血刀,竟然如同薄鐵皮般,緩慢但堅定地內卷了起來仿佛這不是一把下品道器,而是一把粗製濫造的爛刀
“我的真武血刀你怎麽可能用手……噗”
白砍峰眼中寫滿不敢相信,嘴裏才說出幾個字,法寶受損的反噬傷害就襲了過來,一口鮮血,帶著靈海的損傷,噴吐出來漫天飛血
“這是廢鐵,你還管它叫什麽血刀”子亦非手掌捏住擰成一團的真武血刀,口裏還不忘嘲諷:“也罷,還給你”
手腕一抖,那團幾乎折成了爛球的玩意狠狠地砸去,正中白砍峰的胸口,‘噗’的一響,恰在這個時候,十息時限也赫然截止
靈力罩失去,血光崩現
血刀雖毀、但餘刃猶存,怎麽說也是法寶啊,光是煉製的材質就不是凡品,又豈是還原成凡人之軀的白砍峰能抵擋住的?
殘破的真武血刀嵌入白砍峰的胸膛,入肉七分,切斷無數經脈血管,鮮血如不要本錢般地湧出,可剛剛出來,就被這刀吸收,仿佛饑渴的海綿,來多少都不放過
幾乎是一眨眼,白砍峰的鮮血就少了三分之一嘖嘖,不愧是‘血刀嗜血、吸你精魂’啊
“你”白砍峰怒目圓凸,喉嚨卻格格作響,說不得話
經脈寸裂的無邊疼痛,不光撕毀了他的肉身,也擊潰了他的神經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的肉身強度竟會強大到這種地步
把下品道器也視作草芥爛泥,說擰就擰、說搓就搓。
饒命啊……
白砍峰後悔了,身負重傷的他深悔不該貪圖那十萬籌碼,現在他隻想用嗓子大聲喊出:“我要投降”
不過,這個小小的要求也成了奢望
因為,血刀嵌進白砍峰的胸膛後,子亦非的手也一刻不停,如錐子般,同樣插進了他的身體,立刻,他那些被某種神通封閉了的靈海,開始鼓脹,一泊泊的精純靈力,如開閘的洪流,向著子亦非的手掌,奔湧而去。我的靈力,怎麽在流失?白砍峰驚惶無措,可又偏偏無法改變什麽:這個人,莫非是……魔修?
可是,他的思維也隻到此為止了
大善慈悲道的吸食之力何其恐怖,兩息之內,就把白砍峰的十一團靈海吸掉了一大半這位也算一名高手的鬥笠霸刀,意識頓時渙散,連思考也無法獨立進行了
黑色彌漫的無盡空間裏,一點血光、一點白芒,在唯一地閃耀著,子亦非狀若魔神,一隻手插在一個鞠瘺得不成人形的事物中,白芒和血光,就是從那裏發出。
“子亦非,你確定在黑龍謎幕裏,所作所為都不會被別人看到嗎?”。白砍峰已然死得不能再死,韭菜卻有點不放心地問道。
“小龍是那麽說的,可信度有六成吧”
“六成又不是百分百確定”韭菜哼道:“你這可是‘魔修’的手段,難道就不怕閃賭一家親的幕後老板見了,來找你麻煩?”
“他不會的”子亦非非常淡定地說道。
他來第四輪山峰前,在凡人穀裏找諸葛臥龍確認過,極之巔峰裏的比鬥外麵的賭客可以看到,不過當進入到黑龍謎幕之後,裏麵所發生的事情就不會被其他人看見。
至於這家賭坊的幕後老板是否能看到,子亦非並不關心,因為他清楚,隻要自己能在他這裏消費,他肯定不會關心消費者是魔修還是靈修……
畢竟,姬厲就曾來過好幾次,也沒看到他因為血脈戰士的身份而被拒之門外。隻要不讓大部分人看到,子亦非的目的就達到了。
霸道一境的靈力很快被子亦非吸收幹淨,隨著他的等級達到耀寶銅,吸收的速度比起以前來,也不知快了多少。
白砍峰一死,黑龍謎幕就開始消散,周圍的黑色漸漸退去,子亦非腳一踏,‘砰’的一聲,把白砍峰那具縮小了好幾倍的殘屍,踩入泥土中,就此泯滅得一分不剩。
“散、散了,勝負決出來了”至尊大廳裏,心焦如焚的賭客眼前一亮,看到忘瑤峰的峰頭逐漸從黑暗中‘吐現’,不由驚喜地嚷起來:“好像是一拳蓋世勝了我下的賭金,已經連本帶利,劃了回來呢”
“不會吧,有沒有搞錯,霸道境的鬥笠霸刀也敗給了四十四號嗎?會不會又是主動認輸,這裏麵是不是有黑幕啊”買了白砍峰勝的賭客看到賭金被劃走,看也沒仔細看就口出抱怨,憤怒地幾乎把觀賭球摔了出去。
“不、不是呢”他的旁邊,看清楚了畫麵裏情況的賭客卻驚訝地叫道:“這一次隻有四十四號一個人出現,白砍峰不、不見了”
“不可能吧?”那名抱怨的賭客身子一激靈,連忙把觀賭球召回:“白砍峰呢?難道是被四十四號宰……宰掉了?”
他口水狂咽,一雙眼拚命地在忘瑤峰的畫麵上搜索,心裏也不敢相信自己隨口而出的駭人猜測
霸道境修士被‘凡人’幹掉?這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啊“滑天下之大稽”神秘包廂內,錦衣公子麵目猙獰,俊臉一片扭曲,他一腳踹走了一名伏在他身下、不著寸縷的性感美婦,對著黃賢李做的上等幾案用力一拍,怒不可遏:“霸道一境都能被他殺了?難道說,他掌握什麽訣竅,能夠超越十息時間,恢複本來修為?”
這一次,黑龍謎幕籠罩的時間遠遠超過十息,錦衣公子和紫衣侯都看不到裏麵發生了什麽,唯有這個解釋才說得通一定是他鑽了什麽空子,找到了在黑龍謎幕裏長久恢複本來修為的方法
“也許吧……”紫衣侯眼中雖也有驚訝、甚至不解,不過他分寸未亂,而是依然溫文爾雅地笑著:“我們之間的賭約勝負,看來還得繼續等待咯”
“好,好,好”
至尊大廳的上空,空廖人稀,一隻裝飾華美的貝殼懸在半空,微張的殼口裏傳出得意的大笑:“不愧是我姬厲看中的人物,黑龍謎幕算什麽,鬥笠霸刀又算什麽,還不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唔,好像連屍體都沒看見了,這個小子,夠狠、夠辣,實在對老夫的胃口啊”
姬厲不知何時換了一身翠綠的長袍,錦帶蟒褲、玉石襯履,摟著兩個喘氣咻咻的‘美人魚’,一邊喝酒,一邊大拍案台。
他也給子亦非下了重注,此番獲勝,賭金返回,獲利豐厚,哪由得這個老賭徒不喜不自勝?
一拳蓋世太猛了吧?霸道一境的鬥笠霸刀居然落得屍骨無存?
通過畫麵看清了忘瑤峰上的情形,那一道屹立冷酷的身影,腳下的血跡斑斑,給所有賭客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這個家夥,在凡人巔峰裏是……是無敵的啊
幾乎是瞬間,這些老油子賭客們都反應了過來,霎時間,海量的籌碼、高額的賭注,一股腦地湧去,無一例外的,都是買子亦非獨贏
“哦?凡人巔峰出了小動靜?”
一間清淡古典的靜室裏,一名中年儒生輕輕地放下了一本古書,眨著閃動智慧神光的眼睛,帶著笑意微咦一句。
通天索橋應景而起,子亦非踏上去的時候,臉上雖然依舊如萬年寒冰不見春,可心裏還是火熱熱的,興奮不已。
“這名修士,給我的補益,遠大於浜月城的那幾個若是再來幾個同樣的,我的慈悲肉身,當有大長進”
吸噬了白砍峰,子亦非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耀寶銅肉身又有精進,效果比起吸收駱叔、袁不邵等月蝕小隊的成員來,更加顯著
“據我猜測”韭菜插嘴道:“浜月城的那幾個小修,應該是用了什麽旁門左道,強行催生到霸道境的,靈海個數雖有,不過其中蘊含的靈力數量、精純程度,都比這個玩刀子的差了一大截你別看這玩刀子的死的慘,可這才是霸道境修士的真正實力咧”
“仄仄,不管了,還有三場比鬥,要是對手都向我發動十息特權的話,那就太理想了”
子亦非在心中盤算,若是能再來三個不亞於白砍峰的‘美味’,自己的慈悲肉身,或許能達到耀寶銅的圓滿狀態也說不定。帶著美好的夢想,子亦非算是真正對這場賭鬥產生了興趣,因為在這裏,他能風險很小地吞噬修士,提高實力
有了實力,自己的逆天之路才能走得更加順暢
通天索橋愈攀愈高,霧靄也是愈來愈濃,子亦非穩穩地踩著索橋,一步一步地向上行去等待他的,會否一片坦途呢?
客棧裏,已過了三更,接近四更,是一個普通人最嗜睡、最無防備的時候,所以,這個福閔外城的一家極普通的客棧裏,全是鼾聲,撩起一片睡覺的意境氛圍。
不過,洛莘的小身子卻在**翻來覆去,大大的眼睛忽張忽闔,怎麽都睡不著
本來,她也不該睡著的,她得到厲伯的指示是:他去捉拿飛哥哥,自己則裝睡,等人到手,連夜離城不過,這捉拿的時間也太久了吧?
莫非飛哥哥在反抗,而厲伯又不好拿出修士的手段,所以……僵持了?
可是,飛哥哥的房間那邊,好像又一直很安靜啊……
洛莘裝睡裝得小腦袋都迷糊成一鍋粥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姬厲對她是敷衍、子亦非則根本不把她考慮在內,兩個怪胎,一蹦一跳地跑去船霄陌窟‘切磋’,把她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不行,我得去看一看”
洛莘‘嗖’地一下坐起,在黑黑的房間裏,暗自下定了決心。
子亦非、或者說是甄飛的房間裏,一個小家夥同樣睡不著她趴在**,肉肉的屁股翹起,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西,不停地變換著在**的方位,她就是千幻成甄飛模樣的貂兒。
貂兒眨巴著眼睛,臉上露出正太的萌翻表情,心裏想著:等好久了哈,大騙子貌似沒事……不過怎麽還不回來呢?哎呀,千幻的時限可就要到了呢,我是該變回去,還是繼續等待呢?
貂兒的千幻化形,經過刻苦地訓練,大約可以堅持一個時辰,若是‘力竭’而止,不光要受到神識反噬的痛苦折磨,而且在未來一天,都無法再次化形。
現在離子亦非走開已過了半個多時辰,貂兒思忖著那‘高明’的修士未必會這麽巧回來,便打算先變回雙尾貂的模樣,養精蓄銳。
“飛……哥哥,你在嗎?”。
正當貂兒準備搖身一變,變回‘秀麗無雙’的青目雙尾貂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清悅的女音。
是洛莘
貂兒的動作一滯,擁有簡單腦瓜子的她心裏不由一慌:哎呀,那個女人找上門來了我該怎麽辦,大騙子沒交待啊我的人話雖然不錯,可要是單獨與她交流,十有八九要露馬腳啊……
本來若是子亦非在旁,即使是隱藏了身形,也可以通過心靈感應對貂兒加以提醒,可現在正主兒不曉得跑哪去了,這讓冒牌貨可如何自處啊?
“砰砰……”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洛莘繼續道:“有人在嗎?飛哥哥,你要是在,回一句話呀不然,莘兒可要硬闖了哦……”本來,她就是打算硬來的,不過礙於自己在‘飛哥哥’麵前的淑女印象,才多問了幾句。
不好,她要闖進來了
伏在**的貂兒,那高高翹起的小屁股一顫,腦中立刻想到的事情就是:逃
不得不說,腦袋簡單也有簡單的好處,逃心已起的貂兒立刻不管不顧了肢一彈,甄飛的人身從**躍起,一下子撞開了那扇半掩的窗戶,木頭碎裂的聲音如炒豆子般‘劈裏啪啦’響起一片,讓外邊的洛莘立刻就有了行動的理由
‘乒’……房門被撞開,可**被褥紛亂、窗戶殘破,卻哪裏還有半點人影?
“飛哥哥”
洛莘現在是凡人一個,沒有神通法力,無法追去,唯有呆愣地看著窗戶上那猶自搖曳的斷棱,好一會,忽然‘哇’地哭了出來。
厲伯和飛哥哥呢?還有剛才那陣響動,誰能告訴莘兒,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提洛莘愣在房間不知所措,這一頭貂兒衝出了客棧,星光繚繞間恢複了可愛的銀色貂身,頓時隻覺海闊憑魚躍,說不出的自由舒暢。
“大騙子自己不曉得跑到哪裏玩去了,留下一個爛攤子,我才不給他收拾呢”
貂兒化作不起眼的銀光,在外城黑漆漆的街道裏不緊不慢地挪移,心裏想著:“對了,聽說大騙子白天裏被人跟蹤了,好像是內城裏的一個什麽坊市,嘿嘿,不如去那裏看看,看看誰那麽大膽,敢打起我們的主意”乾坤落地坊市派人跟蹤之事,洛莘告訴給了子亦非,子亦非也順帶說給了貂兒,所以依著她妖獸的思維:人若犯我、我必滅人,哪有不去找碴的道理所以,這道銀光突然間頓了頓,辨別清了方向,猛然一閃,速度極快地向內城劃去。
“哇,又贏了,哈哈,五萬個籌碼,老子笑納了”
另一個空間,至尊大廳裏,氣氛火熱,地上的、天上的、角落裏的怡情座都紛紛打開了‘蓋’,各式各樣的奇人異士,露出平日裏難得一見的尊容,拍著掌、敲著笏,嘴裏嚼著香果、喉裏漾著美酒,呼哧哧地吼作一團,臉上紅光滿麵、喜笑眉梢,那股子瘋狂勁,就好比牛市裏的股票大廳,全部的人都拿著鈔票,打著節拍地狂喊:“漲漲漲”
的確,這裏雖不是真正的證券交易場所,不過卻有一隻瘋狂上漲的‘股票’,隻要你買了,絕對‘漲停’
這隻‘紅股’便是:四十四號一拳蓋世
自從擊敗了鬥笠霸刀之後,接下去的第五輪、第六輪,子亦非都毫無懸念地贏了,並且都是進入了黑龍謎幕,把對手滅殺得一點蹤跡也無的完勝
這讓買了他獨贏的賭客,賺了個缽滿盆足,隻覺得在閃賭一家親玩了這麽久,就屬今晚最痛快,贏得最爽利
“哈哈哈,小子真給力,老夫贏了這麽多,等會換一個一等嘉賓隻怕不在話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