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愁能夠作為陳萬千的接班人,在經商之上自然也很有頭腦,雖然脾氣古怪,但做事也十分利索。

在陳萬千點了點頭後,陳沫愁便吩咐周丙準備了一些薄禮,哪怕此時天色已晚,但陳沫愁依舊還是趕往了食為天總店。

此時的王語嫣還在店裏整理今日的賬本,在聽到夥計前來稟報陳沫愁到來時,王語嫣也知道他是為何事而來,隨後鎖上賬本去到天字號包房。

“陳老板,今日是什麽風竟然把您給吹來了?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直接讓下麵的人知會一聲便可,怎勞煩您親自跑上一趟。”

王語嫣客客氣氣的說道。

陳沫愁聞言,笑著站起身來:“王老板客氣了。”

王語嫣畢竟出聲官宦世家,即便他陳家身後有國舅撐腰,也不敢對王語嫣有絲毫不敬。

兩人當即落座。

陳沫愁也不廢話,直接說明了來意:“王老板,事情周掌櫃已經全部告訴了陳某,陳某來此隻是想知道,王老板為何會舍棄跟我們陳家酒莊之間的合作,轉頭卻是找上了公主殿下的酒莊。不知是不是我陳家哪裏做的欠了妥當,讓王老板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王語嫣自然知道他的來意。

“陳老板言重了,這並非是陳老板酒莊有什麽問題,隻是在前兩日,公主殿下找到了我,說她手裏有著一種新型品種的酒,陳老板也知道,畢竟她是公主,我是臣女,公主的要求,我在這身為臣女的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再加上,小女也的確想要嚐試一下新型品種的酒。”

王語嫣這話說的極有水平,直接將所有的一切問題都推到了長樂的身上。

聽到前麵幾句話,陳沫愁也不敢多說什麽。可隨著王語嫣最後一句話說完,陳沫愁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下來。

嚐試一下新型品種的酒?

這話在他麵前說出來,無疑不是在打他陳家酒莊的臉。陳家的花雕聞名天下,即便是在藩國也有著不小的名氣,王語嫣哪怕是打算嚐試新型品種也不願意繼續使用他們的花雕,這不是**裸的打臉嘛。

可內心不爽歸不爽,作為一隻老狐狸,陳沫愁的臉上此刻還是露出了一抹笑意,隨後說道:“王老板,你不在這一行自然對我們酒業了解不深,對方對位公主,但這並不代表她所釀造出來的酒就是好酒。況且,上京不少人對於花雕都十分喜愛,讓他們接觸新型品種的酒,恐怕他們一時之間也不容易接受,這樣一來,豈不是對王老板的火鍋店造成不少的損失?”

不容易接受?

這不可能!

王語嫣雖不是一個愛酒的人,可身為宰相的千金,什麽好酒她沒有見過,嚐過。但自從嚐過楚默釀造出來的酒後,她才知道,原來這個世上竟真的還有這等美酒。

同時,王語嫣也清楚,一旦楚默的酒公開發售的話,勢必會對上京酒業造成一定的衝擊。但凡是有人嚐過,就絕對會為之瘋狂。

王語嫣笑了笑:“有勞陳老板操心了,不過,這商賈之道,有些時候就是需要去接受不一樣的新鮮事物,也要有著一顆敢於嚐試的心,不為艱難,不畏首畏尾,不然生意很難做大,陳老板覺得呢?”

看著陳沫愁有些難看的臉色,王語嫣再次輕笑出聲,而這話在給足了陳沫愁應有的顏麵,同時也給自己留了一點退路。

“陳老板,這次小女子隻是進行嚐試,至於成功與否誰也說不準。不過,到時候若是失敗,那還請陳老板不計前嫌,在給小女子一個合作的機會。”

陳沫愁連忙拱手:“王老板言重了!”

此時的陳沫愁突然感到這件事情有些棘手了,從王語嫣的話中來看,她是鐵了心要暫時放棄跟他們陳家的合作。

真是該死!

這一次,可直接讓他們陳家損失了一大筆收入!

陳沫愁咬了咬牙,站起身來朝著王語嫣拱了拱手道:“既然王老板已經決定,那陳某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不過,公主這什麽五糧醇釀在陳某看來不過隻是曇花一現,小打小鬧,根本上不得台麵。公主雖然聰慧過人,可她似乎有些過於自信了一些,說不定哪天就關門大吉。”

“王老板,你也是聰明人,何必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希望而放棄跟我陳家的合作呢,不如這樣,我陳家為表誠意,隻要王老板答應繼續跟我們陳家合作,以後每一壇花雕,陳某願意降價一百蚊,不知。。。。。。”

“不必了!”

還不等陳沫愁把話說完,王語嫣便出聲將其打斷了下來。

此時的她心裏十分不爽陳沫愁方才的一番話。什麽叫做曇花一現?什麽叫做小打小鬧上不得台麵?這陳沫愁著實有些自大,他根本不清楚楚默釀造的酒是何等級別的存在,竟在這裏口出狂言。

見到王語嫣有些不悅的臉色,陳沫愁愣下神來,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感覺得出來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沒有了任何餘地,陳沫愁當即站起身來道:“看來是陳某說錯話了,既然王老板心意已決,那陳某便不再叨擾了。”

隨後,陳沫愁拱手離去。

走出火鍋店,陳沫愁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地店麵,搖頭苦笑道:“原本以為這王語嫣是一個識大體的人,可今日看來,女流畢竟隻是女流。”

說完,陳沫愁坐上馬車,很快離開了此地。

在陳沫愁看來,王語嫣必定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等到了那時候王語嫣還想跟他們陳家合作的話,那到時候可就沒這麽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