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葉泰

第二十五章、葉泰既不用飛空遁術,也不施縮地成寸,就這樣陳元清和朱瑩慢慢地走在大約有三丈寬的甬道上,愜意非常,就如同在自家閑庭碎步一般。

此時,就活潑好動的朱瑩也安靜了下來,“若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而陳元清似乎在很專注地走路,實則是早已將神識散於整個皇城,幾乎是察覺到了這裏的一舉一動。由此可見,自從離火鑒一事之後,他是成長了許多,不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也正是因為陳元清暗中所為,故而他早已將大殿裏的舉動收於眼下,不由微皺著眉頭,若不是最後那位花甲老者吩咐說不要慢待他們,恐怕他已然拂袖而去。

而這時,花甲老者已撤去“窺視”,陳元清也不必再做什麽多餘之舉,他收回神識轉首對朱瑩說道:“他們已經在前麵等候了,我們也趕緊過去吧。”

“嗯。”

雖然朱瑩既不心甘,又不情願,但還是應了下來。

也就在朱瑩剛剛應聲,陳元清兩人便同時運用縮地成寸之術,頓時一步下來就是數十丈的距離,就算這條甬道再長,也抵不過如此走法,隻用了一息的時間,陳元清和朱瑩便走出了這條原來需要將近一個時辰的甬道,眼界在頃刻間開闊了。接著,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曾出現在陳元清神識之下的身穿九龍袍中年人一行人,他們見到陳元清和朱瑩的到來,快步向前,待到了六七尺的距離時才站立恭敬地拱手賠罪,說道:“有失遠迎,還望仙長恕罪。”

“哪裏,哪裏,陛下客氣了。”

陳元清本來就不是太過在意小節的,不然他早就怒忿而去,也不會在此與之故作客氣。

雙方初次見麵一番客氣問好,倒是好一套繁瑣禮節,而在此過程中朱瑩卻是沒有說一句話,雖說她好歹也是元嬰初期的大神通修士,但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中,即使是非常存在的女子有時候也會不被重視,更何況朱瑩呢?

當然,一切都並非是絕對的。有一位女子,即使是仙界之巔的老祖也對她尊敬有加,因為她竟能效仿盤古大神開辟一界空間,至今猶存。當然也並不是沒有其他大能曾以一己之力開辟空間世界,但是一介女流能做到如此,實屬非常。

在一番禮節之後,那位忘仙國國主葉應龍便引著陳元清和朱瑩走向了大殿,而與之同時,大殿那裏走出了一位年過花甲的老者,他身著赤金九龍袍,儼然一派威武非常,而在那股霸氣之中隱隱透著冷漠之氣,這道氣息並不是針對於某一人的,而是自然而然透露出來的。

“葉道友,那位是?”陳元清隻是在用神識之時知道那位老者似乎地位非凡,但究竟是什麽人他是不清楚的,所以才問向葉應龍。至於葉應龍本人乃是元丹初期的修士,而且還元氣虛浮,可能是用靈丹妙藥堆積而成的廢物,完全是陳元清出於尊重,才稱其一聲“道友”的。

“哈哈,那乃是朕的父皇,我忘仙國的太上之皇。”看到陳元清問眼前的老者,葉應龍不辭辛勞的半稱讚半說明著。

“哈哈,陳道友莫要聽那豎子胡言亂語,我不過是一介老叟罷了。”老者自然是聽到了葉應龍的讚揚,雖說口中罵著“豎子”,但還是高興地哈哈笑著,同時快步走到陳元清身前,對後者拱著手,說道:“道友有禮了。”

“哈哈,道友客氣了。”陳元清爽朗一笑,對老者拱手回禮道。

“這位是?”

在與陳元清客氣一番之後,老者終於轉頭看向朱瑩,甚是疑惑。而身為葉家老祖的葉泰定然不是真正的疑惑,更何況他曾用秘法看到之前陳元清和朱瑩的一舉一動。

“噢,忘了介紹了,倒是我的錯。”陳元清一拍額頭,似乎一時間意識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對葉泰連連賠罪,介紹道:“這位不久前來尋我的同門師妹,瑩兒。”

“哈哈,原來是令妹啊,倒是老朽失禮了。”聽完陳元清的介紹,葉泰哈哈一笑,對朱瑩賠禮道,同時還拱手施了一禮。

“前輩言重了。”身為忘仙國的子民,又不知道自家與葉家恩恩怨怨的朱瑩在葉泰施禮之時顯得不知所措,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啊,雖說她也有元嬰初期的修為,與葉泰一般,但是不從家門的她又知這世間的奧妙呢?

最後還是從陳元清心明眼快,為朱瑩圓了這個幌子,說道:“哈哈,瑩兒剛下山不懂禮節,還請切莫見怪。”

“哈哈,哪裏,哪裏……”葉泰又怎會介意一位小姑娘的“失禮”,況且他還要拉攏陳元清,雖說在表麵上看葉家前途大好,但葉泰清楚地明白,葉家前途可憂,甚至可以說是前狼後虎了,所以當他聽到後者的話後便連忙擺手,稱著不敢。

“請。”

又是一番通告介紹之後,作為東道主的葉泰終於邀請陳元清二人進入大殿,葉應龍也同時做出了與其父親相同的“請”的姿勢。

“請。”

陳元清也不會做出越庖代廚之事。最後眾人聯袂而入。大殿裏並非如陳元清想象中的那樣,上麵有一把龍椅,其下光禿禿一片供人跪拜之用,而是莊重森嚴的忘仙君都殿上突兀地擺列著幾張太師椅,而且數量也恰好與陳元清的人數相同,看來是特意為陳元清二人的到來而準備的。若不然這裏的擺設也不會這麽與大殿上的氣氛不相符合,而且若不如此,難不成讓身為元神巔峰的客人陳元清席地而坐嗎?

“請。”

把各人引入座位之後,身為東道主的葉泰才開始落座,而此時作為一國皇帝的葉應龍隻是站在葉泰的身後,絲毫沒有他的位置。雖說他是忘仙國的國主,但隻有元丹境界的修為的修士在煉神境界的大神通修士麵前哪還會有坐的資格,在這個世界裏,永遠都是實力至上的。

“不知道道友請我前來有何要事?”各自分座之後,陳元清也不磨嘰,直截了當地切入正題,對葉泰問道。至於說什麽葉應龍得知陳元清的修為高深特地邀請相見一麵的話,若是初下山之時後者還會相信,但此時的他已不是那個寥無心誌的少年,所以他也沒有去問葉應龍,而是直接問向真正的主事人葉泰。

“哈哈,昔日隻是聽說道友修為高深,卻沒想到道友如此快人快語,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麵對著陳元清的破窗之問,葉泰並不沒有表現出任何猝然無措的樣子,反而在朗朗笑過之後,對前者半讚半說明自己的意圖,“我聽聞陳道友乃元神巔峰之修為,故想請道友到敝舍一敘,一為能與道友結交一番,二是想向道友請教一下修煉方麵上的難題,畢竟道友神通廣大,見識淵博,又師出名門,還望道友不吝賜教。”

“道友客氣了,修士之間交流自古有之,又何來討教之說?”先前的開門見山乃是因為對於對方耍盡心計想討好結交自己的不滿而不顧其顏麵的話語,而現在就連陳元清也沒意料到葉泰會如此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出,這讓他不由自主地對後者高看了數分,又怎會再做牽強,當後者說罷便立即擺手,說道。

“交流?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法學會’吧。”當葉泰聽到陳元清說到交流之時,前者甚是不解,最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對後者解釋道:“道友有所不知,你說的那個‘法學會’乃是建立在同等修為的基礎上的,我們又怎能在一個層次呢。”

“建立在同等修為上?”這時陳元清才發現自己好像被朱丹赤騙了,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嗯。”

精明的葉泰定然是看出來了陳元清陰沉的臉色,雖然他隻是以為後者是因為失了麵子才如此,卻也不多話,恐觸了後者的黴頭。

在陳元清落座不久,便有數名宮女端著貢茶而來,將茶水放好之後又悄悄退去,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那短暫的沉默也因為茶水的端上而被打破。

“陳道友,此乃升仙郡的貢品,嚐嚐如何?”在故作爽朗一笑之後,葉泰向陳元清介紹著貢茶。

“的確是好茶。”

陳元清並沒有沒有端杯品嚐,倒是朱瑩因好奇而抿了一口,稱道好茶。而陳元清雖未品嚐,但麵色卻有所好轉。也就在陳元清麵色有些好轉之時,一道隻屬於傳音的法力波動傳到葉應龍,而後葉應龍又俯首帖耳向葉泰低語,後者聽罷便起身對陳元清拱手道:“為了給道友接風洗塵我特地擺下了宴席,還請道友能賞臉移座入宴。”

“哈哈,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也就是在葉泰起身的同時,陳元清和朱瑩也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而當聽到前者的話,陳元清便無半點猶豫地應下了,正所謂客隨主變,又怎好意思推辭。

如此,一行人便穿過了大殿,由葉應龍帶路,來到了風雲殿,驀然是火紅喜慶一片。陳元清和朱瑩走在紅毯之上隨葉泰等人已然入席,在席間陳元清驚訝地發現,出席的不僅有忘仙國的各色供奉修士,就連國中的文武大臣也是這般,如此莊重陣勢倒是讓陳元清受寵若驚了。而至於朱瑩,自小在郡侯府長大,生就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故其並未在意這般陣仗。

精明的九狐猶不能比的葉泰定能看出陳元清驚訝之色,心中不免暗道:“那件事看來是十有八九了。”而至於朱瑩其人,他隻是暗自推腹,“果然隻是久居於深山,潛行修煉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