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為道尊

“公子，出大事了。”段行空帶著一份情報來到端木落雪處稟報道。“哦？有什麽事竟能讓神鬼莫測的段行空如此在意？”端木落雪吞下藍筱雨喂他的一顆果子後不慌不忙的問道。段行空眼角跳個不停，心下腹誹不已：你倆這是把我當空氣麽？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啊！

“這事怕是會給公子帶來不少麻煩。”段行空有些猶豫的說道。“嗯？那倆老家夥剛剛教訓了幾個，怎麽又有哪個不開眼的要來找本座麻煩？”端木落雪不屑道。“額，他二老直接去了中域仙極城把天聖殿總殿給挑了，並放出話來若是天聖殿不交出幾部聖階上品功法他們便不罷休。據說天聖殿出動了十餘名無為境的大能，後來甚至將誅仙劍陣都給啟動了，如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而他們還在與天聖殿的高手們在陣中對峙呢。”段行空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些。

“就這點事？老段啊，不是公子我說你。你看啊，像這種是個人都能探聽的到的事情就不要花這麽多精力去關注了，費力不討好的。你們要搜集的就是那種別人想要卻搜不到的情報，這樣才能坐地起價乃至漫天要價啊，你說是不是？”端木落雪奸詐的說道，還像段行空拋去一個“你懂得”的眼神。“額，公子高瞻遠矚，屬下佩服。”段行空算是明白了，眼前這貨就是個無法無天的小魔頭，跟他講話就不可能在一條道上。

“這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本座怎麽能撐起羅天城這偌大的基業？不過老段你也是勞苦功高啊，這段時間情報堂被你打理的有條不紊、井然有序，我心甚慰啊。”端木落雪老神在在的說道，一副我很高興、我很欣慰的樣子。“這是屬下分內之事。”段行空謙虛道。心下卻是大罵端木落雪臉皮厚，就他這甩手掌櫃，也好意思說撐起這偌大的基業？

“隻是公子不擔心令師嗎？畢竟天聖殿的底蘊太可怕了，以他二人之力怕多有不敵，如今又被困在誅仙劍陣中未免凶多吉少啊。”段行空試探的問道。“我當然知道他們會不敵，要是憑他們兩人就把天聖殿給端了的話，那這五千年天聖殿是在吃屎嗎？藏夢玄也不用當聖主了，直接拔根頭發吊死算了。”端木落雪嘲諷道。

“那為何公子似乎沒有丁點擔憂之色？”段行空不解道。“以這兩個老狐狸的手段，就算聖界奔潰了，咱們都死光了，他們也不見得會死。哪輪得到我們來擔心？有閑工夫操這心，你還不如多去思考思考如何壯大天下第一樓呢。”端木落雪不耐煩道。段行空嘴角一陣抽搐，這貨神經真是太大條了。甚至若不是仙極城離這有點遠，這貨怕是也要過去湊湊熱鬧。“公子高見，屬下五體投地。”段行空無言以對，隻得打了個哈哈。

“老段啊，你說以你的能力就掌管個情報堂會不會太屈才了？”端木落雪突發奇想的問道，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段行空看著他那陰笑的樣子不由得一陣悚然，以為端木落雪覺得他玩忽職守了呢，便立馬說道：“公子說哪裏的話，屬下承蒙公子信任將情報堂托付於屬下，屬下自然兢兢業業不敢怠慢。”看著端木落雪壞焉壞焉的樣子和段行空兢兢戰戰的模樣，藍筱雨忍不住一陣輕笑。隨後又覺得有些尷尬，便強忍了下來。

“不要緊張了，公子我可是很認真的，不如這天下第一樓都由你來主持吧？”端木落雪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天真誠懇的看著段行空。“妖孽啊！”段行空心中狂呼，險些就要喊出來：“孽障，休要猖狂，待貧道收了你！”“屬下惶恐。”段行空躬身抱拳道。

“就這麽說定了，反正你的修為足以震懾那些宵小了。本座不日便要離開羅天，回朱雀宮一趟，這裏的事務就都交給你了哈。”端木落雪極為不負責任的擺手道。“這。。。”段行空尚在猶豫之中，藍筱雨打斷了他向著端木落雪問道：“小雪你又要回朱雀宮做什麽？”“自然是要複活靈彩，你放心，我對她不會有非分之想的。”端木落雪安慰道。

“可我怕她對你有非分之想。”藍筱雨語氣平靜卻有著一股寒意。“能不能複活她還兩說，我根本沒有把握。不過，若真能成功，我不會放棄。我會抹去她那一日的記憶的，這樣誰都不會尷尬。”端木落雪看著藍筱雨的眼睛淡淡的說道。誰都沒有注意到段行空欲言又止的神態，他號稱鬼衍天機自然知曉複活慕容靈彩之法。隻不過老於世故的他自然也看得出來藍筱雨和端木落雪在這件事上是有分歧的，所以到了嗓子眼的話語生生又咽了回去。

畢竟端木落雪沒問，他不說也沒有過錯。反而若是主動說了卻要得罪藍筱雨了，他和端木落雪的關係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端木落雪對於藍筱雨的話基本上都會依從的，段行空得罪他自然不會討好的。而且段行空和藍碧泉交好，自然也不會壞藍筱雨的事。

“為什麽不抹去她所有的記憶？”藍筱雨緩緩的問道。“這已經對她很不公平了，你叫我如何還下的去手？”端木落雪語氣近乎哀求的說道。是啊，慕容靈彩為了端木落雪幾乎犧牲了一切，而端木落雪為了逃避她的感情要生生抹去那一日的記憶。這已經是對她不住了，甚至是負了她，端木落雪又如何能狠得下心再將她所有的記憶抹去？

“那我來出手好了，一切罪過由我來擔。”藍筱雨的語氣依然平靜的可怕。“小雨，這一點我不能依你。當我求你了，好嗎？”端木落雪聲音痛苦的說道。“好，不過我不允許任何威脅存在。若是她掌握不好分寸，我不會留手。”藍筱雨沉默了一會說道。

端木落雪不語，半晌後轉向段行空：“從今日起你便是本樓副樓主，這是本座的樓主令牌，用它可以號令天下第一樓除本座外所有人。”段行空猶豫了一會，接過了令牌：“謝公子信任。”“若有不服者，便直接殺了吧。同樣，若有異動者，也一並殺了。非鐵血不足以降眾，唯狠辣方可以成事。必要時刻，不要手軟。”端木落雪告誡道。

“是。”段行空心中一驚，連忙應道。眼前這公子雖然看上去纖弱如女子，但狠起來卻是絲毫不含糊的。“嗯，你去吧。本樓便交給你了，若無大事，本座也不會過問你如何行事。”端木落雪下了逐客令。“是，屬下告退。”段行空離去了。

“小雨，我很累。”端木落雪語氣疲倦的說道。數月之前他還是個無憂無慮、歡樂活潑的孩子，可現在他卻經曆了各種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爭鬥，與藍筱雨和慕容靈彩還有感情上的糾葛，教他怎能不累？“累了便休息吧，不要想這麽多了。”藍筱雨攬過端木雪落將他抱起往房間走去。“小雨，我是不是太狠毒了？”藍筱雨懷裏的端木落雪問道。“對於該狠之人自然要狠，善良也是要分人的。我不認為愛一切人是善良，而是善惡不分的傻比。小雪從來沒有傷害過無辜的人，所以小雪一直都是善良的不是嗎？”藍筱雨溫柔的勸慰道，說完又輕輕的在端木落雪額上吻了一下。

“不管怎樣靈彩都是無辜的，不要傷害她好嗎？”端木落雪懇求道。“不要說她了好嗎？你的心裏隻能有我，不許想著其他人。”藍筱雨霸道的說道，而後將端木落雪放在了**隻不過依然抱著他並未放手。“嗯，我困了。”端木落雪點點頭便閉上了雙眼，依偎在藍筱雨的懷裏休息了。看著懷裏的可人兒，藍筱雨輕笑道：“睡吧。”

有藍筱雨在，端木落雪無需設防，很快便呼吸平緩熟睡過去了。每個人身邊都有可以令你不設任何防範的人，你可以將任何東西乃至生命交給他，因為他會好好珍惜不會令它們受到絲毫傷害。對於端木落雪來說，藍筱雨就是這些人中的其中之一。

看著睡熟的端木落雪，藍筱雨竟有些癡了。柔情似水的目光注視著端木落雪俊美的臉龐，心中泛起陣陣漣漪。藍筱雨的心情有些欣喜，又有些憂慮。任何人遇到自己渴望在乎的人或物都會有這種心情，為擁有這樣的至寶而欣喜，卻又擔憂會失去這夢寐以求的至寶。即便一個人再怎麽樣心如止水，隻要心動了，便再也難以平靜下來了。

“小雪，要是能一直這樣抱著你多好了。我好擔心，生怕有一天會失去你。你不僅擁有舉世無雙的容顏，更兼有飄逸出塵的氣質。然而越是如此，你於我來說便越飄渺。若是有一天你成了虛幻飄然而去，我再也抓不住你了該如何是好？”藍筱雨的心一陣刺痛。端木落雪無論是容顏還是氣質無疑都是極好的，這樣高貴的人兒總是會令人升起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感覺。一旦將他擁入懷中，反而會覺得不真實了，自然也不由得會患得患失起來。

藍筱雨輕輕撫摸著端木落雪的青絲秀發，眼中不知何時有了除去滿滿的憂慮外的一絲愧疚。沒錯，就是愧疚！到底是何種原因會讓藍筱雨產生如此奇怪的情緒？暫時不得而知了。

“小雪，不論何時我都是愛你的。不管我做了什麽，都不要恨我。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愛是真心實意的。”藍筱雨憂鬱的自言自語道，情不自禁的吻上了端木落雪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