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為道尊

“怎麽?四公子這回有興趣了?”蕭沐岑忽然也不急著透露了,反而勾起嘴角戲謔的問道。端木落雪聞言,卻也不惱,身子微微後傾,饒有興致的看向蕭沐岑,嘴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不錯,你成功的引起了本座的興趣。不過這對你來說可未必是好事,若是你無法消除本座的興趣,嘿嘿,後果可是很嚴重的。”說道最後,端木落雪毫不掩飾的釋放了無限的殺意,看著蕭沐岑的目光也變得不斷陰沉冰冷。

蕭沐岑對於端木落雪的威脅絲毫不在意,依舊談笑風生的說道:“四公子也莫要嚇唬本座,血衣魔君的名頭或許能唬住別人,對本座卻是無用。既然你現在有求於本座,不應該表示點誠意麽?”“是哦?”端木落雪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本座有壺酒就不知你敢不敢喝了?”端木落雪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什麽樣的酒,值當四公子這般推崇?”蕭沐岑好奇道。端木落雪含著笑意瞥了他一眼,而後不急不緩的取出夜祖洞府內鳳九幽送他的那壺鳳涎。“現在可還敢喝?”端木落雪斟滿了一杯,似笑非笑的問道。“有何不敢?”蕭沐岑看著杯中那濃稠似血卻又濃烈如火的鳳涎不由得有些心悸,但臉上卻依舊強作笑顏,將杯子接了過來。

蕭沐岑看著杯子略作猶豫,端木落雪則始終含著笑意直勾勾的盯著他。蕭沐岑衝著端木落雪笑了笑,接著便毫不猶豫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嗯!”入喉的一瞬間,蕭沐岑隻覺得一陣氣血翻湧,恍如吞下了烈焰一般灼熱痛苦。接著便是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恍惚不已。掙紮著看向端木落雪,卻發現人影憧憧,似真似幻分不清哪個才是端木落雪真身。強行穩住身形,忍著體內如翻江倒海般的痛苦,蕭沐岑由衷的道了一聲:“好酒!”

“可曾醉?”端木落雪戲謔的問道。“未曾!”蕭沐岑一邊運功驅散醉意,一邊斬釘截鐵的否認道。“那便好,本座誠意可夠?”端木落雪隨即淡淡的問道。心下思忖:這蕭沐岑修為深厚,不在我之下。卻屢次三番的糾纏著我,到底意欲何為?他自稱碧泉宗的客卿,但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在告訴我筱雨對我有所圖謀。他這般作為豈不是出賣了碧泉宗的利益?由此看來,此人的意圖無非兩種。要麽他對碧泉宗有敵意,欲借此挑起朱雀宮和碧泉宗的矛盾。要麽便是此人覬覦筱雨或者我,故而才會破壞我與筱雨的關係。嘿嘿,有趣!

“四公子恐怕不是在表誠意而是在試探本座吧?”恢複如常的蕭沐岑淡淡一笑,似乎依舊沒有說明他口中所謂的秘密的意思。“不要挑戰本座的底線,否則你會後悔的。”端木落雪隱隱有些怒意,語氣不善的說道。他四周的天地元力已經出現了躁動,顯然端木落雪已經達到了憤怒的邊緣了,若是蕭沐岑再招惹他的話,下一刻便是兵戎相見了。

“四公子莫要動怒,這對身體可不好。既然四公子想知道,那本座便多費些口舌為四公子解解惑吧。”蕭沐岑調笑道。“說。”端木落雪冷冷的吐出一字,便盯著他一言不發。“四公子需保證今日之事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便再無第三人知曉。”蕭沐岑說道。端木落雪一擺手在兩人間設了禁製,除了他們便再也無人能聽到他們的對話。這也向蕭沐岑表明他不會說出去。“四公子近日來是否越來越嗜睡,並感到身子十分疲乏?”蕭沐岑問道。“嗯。”端木落雪麵無表情的點點頭,表示確有其事。卻也沒有多說些什麽,而是等著他的下文。

“之後是不是更發現氣血虧損,陰陽失調?而且四公子最引以為傲的玄陽玉骨體質是不是也削弱了幾分?”蕭沐岑如親眼見證一般一絲不落的把端木落雪的症狀說了出來。端木落雪雙目一凝,並未表現出多少情緒,而是冷冷的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是你做的手腳?”“四公子說笑了,我們這才第二次見麵,本座如何對四公子下手?”蕭沐岑矢口否認道。端木落雪深深的看了蕭沐岑許久,這才開口道:“接著說。”

“如果本座說這些都跟少宗主有關,不知四公子信是不信?”蕭沐岑悠悠的問道。“不信。”端木落雪心中一動,嘴上卻直截了當的否認道。“嗬嗬,四公子對少宗主還真是情深意重,竟這般毫無保留的信任他。既然如此,多說無益,本座便言盡於此,咱們後會有期了。”蕭沐岑大有一副我早知如此的樣子,隨即一抱拳便要告辭離去。

“且把話說完再離去不遲,至於信不信,自有本座自己去判斷,與你何幹?”端木落雪豈能讓他話說了一半便離去?“四公子既然不信,本座說了也無意義,便當做它不存在好了。”蕭沐岑無所謂的說道,依舊一副不肯再多說一句,而要離去的姿態。“你既然來找了本座,自然是不論本座信不信,都應該將話說完不是麽?”端木落雪笑道。

蕭沐岑一怔,不錯,誰能篤定端木落雪一定會信?“嗬嗬,那四公子便當做聽個故事吧。”蕭沐岑回身笑道,“少宗主乃是天生魔體,修煉天賦極高。四公子應該也知曉碧泉宗的前身乃是神輝宗,神輝宗有一項傳承道術名為大自在雙極道。此道術單靠陰係體質是無法修至圓滿的,還需陽係體質與之相融方可。故自神輝宗創宗以來,鮮有修煉此道術者。可不巧的是,少宗主偏偏修煉了,如今尚缺一陽係體質便可大成乃至圓滿。”

說到此處,蕭沐岑便不再言語,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端木落雪,一副“你懂的”的樣子。“你是說筱雨接近本座是為了本座的玄陽玉骨體質?”端木落雪陰沉的問道。“四公子以為呢?”蕭沐岑反問道。“本座與筱雨不過是偶然相遇,這期間筱雨也從未對本座出手不是麽?”端木落雪淡淡的反駁道,對於蕭沐岑的話依然不信。

“那麽四公子身體的異狀有作何解釋呢?”蕭沐岑十分有把握的笑道。“完全可以是你暗中做的手腳,而後嫁禍給筱雨,不是麽?”端木落雪淩厲的眼神直直射入蕭沐岑的雙目內。但蕭沐岑終究是身經百戰之人,即便如此也依然一派從容自若絲毫不顯局促:“本座雖然自認為修為不弱於四公子,卻也不敢自大的認為可以暗中對四公子下手。”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本座卻認為若是你想,完全做得到。”端木落雪說道。“這等隱秘之事,知曉之人本就不多。今日本座說出來本就惹了大嫌疑,若真是本座做的,今日來此豈不是自找麻煩?”蕭沐岑有理有據的說道,一副君子坦****的樣子。

“那麽,為何筱雨與本座相處數月,卻從未奪去本座的體質?”端木落雪好整以暇的問道,戲謔的語氣分明是在說你的破綻太多了。“四公子之前的異狀是由於整日和少宗主形影不離,甚至常有肌膚之親造成的。而四公子的體質卻未受多少損傷,說明你們還未突破最後一步。而若是突破了,那麽四公子的體質自然會被少宗主所奪。甚至精元和修為也會失去一部分,而轉到少宗主體內。”蕭沐岑說完,曖·昧的看了端木落雪一眼。

饒是端木落雪臉皮厚,也不由得一陣麵紅耳赤。十七歲的少年,任哪個聽了這等事都會拘謹害羞的吧。心裏也不由得對蕭沐岑的話信了幾分。“嗬嗬,嗬嗬。”看著端木落雪害羞的模樣,蕭沐岑不禁又發出了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四公子的模樣真是世間頂好的,這害羞起來亦是可愛極了。”

端木落雪聞言,一陣惱怒,目光一厲:“放肆!”“唔,四公子生氣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韻味的。”蕭沐岑依舊口無遮攔的說道,對於端木落雪的怒火絲毫不在意。此刻端木落雪的眼神已經十分陰森了,淩厲的殺機直射而出:“你與本座說這些到底有什麽目的?總不是專程來調·戲本座的吧?”“本座一番好心,四公子便是如此不近人情?”蕭沐岑委屈道。

“明人不說暗話,收起你那虛偽的模樣。說出你的目的,否則休怪本座手下不留情了。”端木落雪不耐煩道。“如果我說仰慕四公子許久了,不想看到如此佳人淪為少宗主的孌寵,故而特來相告,你信嗎?”蕭沐岑含情脈脈的看著端木落雪說道。

“嘔!”這貨惡心人的本領也是一等一的!端木落雪心中暗罵一聲。“你的意思是想本座淪為你的孌寵麽?”端木落雪殺機淩然的說道,行雲劍已經出現在了右手中。聽到孌寵一詞,讓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人,想起了曾經一些不太好的記憶。

“本座可無意與四公子動手,四公子還是收起兵器吧。”蕭沐岑淡淡的笑道,“四公子乃是不沾一點汙穢的傾世佳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本座如何會有此等齷蹉想法?”“哼,看在這句話的份上,便不與你計較了。今日之事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後會無期。”端木落雪很受用的點點頭,卻也不想再見到蕭沐岑。

“哈哈,有緣自會相見,四公子修為驚天,卻也躲不過一個緣字,本座相信你我很快還會再見的。”蕭沐岑大笑著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