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病因

?冷若一看立馬覺得不對勁,方才還有心思戲耍他人的冷夕,此刻卻變得十分惆悵哀傷。於是便開口勸慰道:“夕兒莫要哀傷,青兄醫術高超,定能將你治愈。光陰流逝於我們修士來說,卻是無多大意義的。”

“修士還能逆天不成?活的再久,終究還是會歸墟的。”冷夕不為所動道。“夕兒,你。。。”冷若震驚道,一時不知說些什麽。冷夕卻是明白了冷若在想些什麽,展顏一笑道:“哥哥放心,夕兒並未想不開,也不會尋短見的。”“夕兒,你嚇死哥哥了。”冷若後怕道。然而語氣中卻盡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切,甚是令人感動。

“恕青鸞冒昧,不如就此為姑娘診斷吧。”秦鸞試問道。“如此甚好,請青兄施診吧。”冷若立即說道。冷夕也點點頭,伸出右手。秦鸞抬手,卻並未碰上冷夕的手腕,隻是指尖輸出一道仙力順著冷夕的經脈進入其體內遊走了一遍。

秦鸞一邊探查病情,一邊卻是陷入沉思。“怪哉,確是有先天不足之症,但又不盡然。似乎還中了毒,且此毒已然根深蒂固,怪不得至今都未曾治愈。但若僅是如此,症狀似乎又有些不對勁。莫非還有其他因素?”秦鸞更加仔細的探查起來,不放過一絲可疑之處。然而探查了許久,仙力已經在冷夕體內遊走了數十個周天了,秦鸞卻依然沒有發現其他因素,不由得緊鎖了眉頭。

冷若在一邊看的緊張之極,尤其是見到秦鸞皺眉,一顆心頓時沉到穀底,似乎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希望又破滅了。而冷夕卻依然麵不改色,似乎對於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了。冷若吞了吞口水,有些顫抖的問道:“青兄,如何了?”

秦鸞忽然伸出另一隻手,示意冷若再等會。接著秦鸞在四周設了禁製,而後凝重的說道:“青鸞不得不冒犯姑娘了,請見諒。”“公子盡可施為,夕兒信得過公子。”冷夕平靜的說道。“好,得罪。”秦鸞抱歉的說了聲,便直接將神識侵入了冷夕的神魂。

冷夕完全沒有防範的便任他侵入,之後也不做絲毫抵抗,真的完完全全的信任了秦鸞。秦鸞不由得一陣感動,才一麵之緣,冷夕便毫無保留的信任自己,這無意中觸動了秦鸞內心深處的某一處柔軟。

而冷夕也不知為何從秦鸞對出她的下聯開始,便一直對這個第一次見麵的男子有著好感,甚至一時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更是想看看他的才情要求他作詩一首。直至秦鸞吟出那首詩後,觸動了冷夕的哀思,於是她似乎也被打動了。

許久後,秦鸞的神識退出,並未影響冷夕分毫。“果然,冷姑娘還中了一種十分隱秘的奇毒,且她的魂不完整,似是被人生生抽去的!且是最重要的命魂!”秦鸞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怒氣。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此時的語氣神態完全是一副自己在乎的人被傷害了樣子。

“什麽?怪不得,怪不得。我本就懷疑若僅是先天不足之症,補了這麽多年的天材地寶也應該能痊愈了。到底是誰如此惡毒,竟對一個無辜的女孩下此毒手!”冷若本就是一座冰山,如今發怒更是冷的可怕,而這陰冷中還帶著無盡的殺氣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哥哥不要動怒了,如今既然查出了病因,便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何必動怒傷了身子?”冷夕心疼道。“哥哥一方麵是恨那歹人,另一方麵卻是恨自己沒用讓你遭了毒手卻猶不知。”冷若憐惜的看著妹妹,滿目竟是痛苦之色。他雖然冰冷無情,但對於這個妹妹卻也是疼到了骨子裏的,並不比慕容靈言對慕容靈溪的疼愛少。

“哥哥,你怎麽能這麽折磨自己呢?你這樣夕兒心裏也難受啊。”冷夕扶著冷若的麵龐傷心道。“我。。。”冷若一時無言。這時秦鸞岔開話題道:“冷兄便莫要自責了,當務之急是先醫好冷姑娘才是。”秦鸞岔開話題道。

“說的是,不知青兄可有治療之法?”冷若恢複理智立即問道。“冷姑娘的先天不足之症之所以久治未愈,其根源便在於其所中之毒上。此毒應是一種蠱毒,對於身體並無害處,其作用隻是吞噬冷姑娘服下的所有靈藥的藥效。故而冷姑娘看似服用了大量的天材地寶,實則一點效用都未曾發揮過。”秦鸞說道。

“此歹人到底意欲何為?夕兒與他無冤無仇,他竟要如此折磨夕兒,讓她一直活在病痛之中!”冷若恨得咬牙切齒,仿佛恨不得立刻將謀害冷夕的凶手挫骨揚灰。“據我推測,此人目的不外乎冷姑娘的命魂,而所謂的先天不足之症不過是用來掩人耳目罷了。

那麽此人給冷姑娘下此等惡毒之蠱的目的,也就不難理解了。因為他不想冷姑娘命魂被抽之事暴露,那麽這一點或許是我們可以利用的關鍵點。”秦鸞冷靜的分析道。

“哦?如此說來,青兄已有解決之法了?”冷若有些激動道。“身體之症易解,唯獨這魂不完整卻是難辦。”秦鸞艱難的開口道。若隻是單純的魂殘缺,以逍遙穀的底蘊完全可以將其補全。但是最重要的命魂被抽,卻是無能為力了,這才是秦鸞苦惱的根源。

“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我們根本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手,也就無從查起,更遑論找出夕兒的命魂。”冷若也皺眉說道。“我們首先要搞清楚,那歹人是外敵還是內鬼。若是外敵,那麽需要搞清楚的是煙雨閣都得罪過哪些人,這些人中又有誰最有可能。而若是內鬼,那麽又是哪一脈最有可能。畢竟掌教一脈總是最受覬覦的。”秦鸞平靜的分析道。

“夕兒的病症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而那段時間我們的母親一直都呆在閣內,並未接觸過外人。由此看來,內鬼的可能性更大。至於是哪一脈,卻是難說。家母禦下有道,至今也並未有哪一脈做出出格之事,或顯露不臣之心。但未曾顯露,並不代表沒有,也正因如此,反而每一脈都有嫌疑了。”冷若緩緩說道。

“冷兄。”秦鸞思索了一會,忽然猶豫著開口道。“嗯?青兄有事但說無妨。”冷若似乎也看出秦鸞似有些為難。“恕青鸞冒昧問一句,不知令尊何在?”秦鸞謹慎的問道。果然,冷若和冷夕聞言俱是麵色一變,不過很快便又恢複如常。冷若沉默了一會,苦澀開口道:“家父在夕兒出生前一天失蹤了。”

秦鸞聞言自知失言,連忙致歉道:“青鸞失言了。”“無妨,青兄自是沒有惡意的。”冷若擺手道,“卻不知青兄為何要這般問?”“這,隻是一時有了模糊的猜測,卻不敢斷言。貿然說出恐不妥,不若待真相大白時再相告可好?”秦鸞為難道。“既然如此,那便等查出真相,青兄再告知我們緣由吧。”冷若點頭道。

“說到這裏,我倒有一計或許可以引蛇出洞。

”秦鸞嘴角勾起,露出一絲微笑。“何計?”冷若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連忙問道。“我們不如索性將冷姑娘的病因高調公布,先前便已經分析過了,此人不想此事暴露,如此一來,他必有動作。”秦鸞接著說道。

冷若和冷夕聞言,不由得讚歎道:“妙計!如此我們或可守株待兔。”“嗯,我們隻需暗中守在冷姑娘的住處,一方麵保護冷姑娘的安全,另一方麵則是甕中捉鱉。”秦鸞說道。“不錯,這一點不能鬆懈,沒什麽比夕兒的安全重要。然而對方的實力我們並不清楚,在行動之前,還需妥善安排為妙。今日暫且先不急,我們明日再做安排。”冷若凝重道。

“也好。此乃陽謀,那人必然也知曉我們會守株待兔,要麽不動,動則雷霆萬鈞。我們需做好萬全的準備,斷不可讓冷姑娘有所差池。”秦鸞點頭道。冷若思索了一番道:“待我今晚將此事稟明家母,調十二花仙前來護法。”“可信得過?”秦鸞擔憂道。“十二花仙乃是家母的心腹,絕對信得過的。”冷若解釋道。“那便好。”秦鸞放心道。

“此事便先討論到這裏吧,天色也不早了,還有兩處奇景未去,不如現在過去吧。夕兒可乏了?一起去可撐得住?”冷若問道。“夕兒哪有那般脆弱?可還精神著哩!正好也可向青公子多請教些詩詞,便一起吧。”冷夕笑道。秦鸞苦笑,看來冷夕還是不打算放過他。不過心底卻有一絲歡喜,似乎下意識便想和冷夕多相處一會。

於是三人笑談著往水鏡崖而去,先觀賞雙日同天的奇景。而後再去仙霧峰,遊覽水月洞天,領略鏡花水月的奇幻之境。

牡丹閣內,花月容優雅的端坐在貴妃椅上,其下方躬身立著一名女子,正是寒煙仙子。“你說他們在蝴蝶穀遇著了?都說了些什麽?”花月容淡淡的問道。“這,以那青鸞的實力,我不敢靠太近,否則必會被察覺。且他在四周設了禁製,我無法探查到。”寒煙仙子說道。

“他給夕兒診斷過了?”花月容又問道。“是的,且看那情形,他似乎已經有眉目了。”寒煙仙子猜測道。“哦?看來這青鸞果然有些本事。”花月容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看不出是喜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