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東家別戀
穆雲翼想把陳鶴軒讓道樓上單間說話,隔著茶幾,在沙發上對坐,白娃端著茶具跪坐在茶幾旁邊的墊子上給兩人泡茶,又上了兩碟幹果,一個果盤,陳鶴軒拿起西瓜,吃了一口,滿意道:“沒想到在這裏還能吃到這東西,就算是遼西、遼東兩處的府城裏也是不多見的。『*(.)』”
兩人略說了幾句閑話,事實上穆雲翼對這個東西並沒有什麽太多的接觸,除了二月頭裏在一個大通鋪上挨著睡過,其餘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陳鶴軒對他卻頗有些故友重逢的意思,問他這些日子吃喝如何,是否午睡,身體可好之類的,總之沒有一句跟店鋪有關的事情。
穆雲翼讓白娃去取賬本來,陳鶴軒擺手拒絕:“這茶樓已經交給你了,店裏的事我是不再*心的,隻每年拿銀子就是了。”
穆雲翼便取了兩張五十兩的銀票出來,交給陳鶴軒,又讓白娃拿了筆墨,叫陳鶴軒寫了一張收據:“這是上半年的一百兩銀子,我想再簽三年的,不知東家意下如何?”
陳鶴軒捧著茶杯笑道:“你叫我鶴軒哥,我就給你簽。”
穆雲翼大笑:“鶴軒哥!”
“好!”陳鶴軒拿過筆,在契約上麵簽了自己的大名,又按了手印。
穆雲翼拿過屬於自己的那份契約,小心地收好:“說起來,這茶樓生意不錯,我在這都幹出點家的感覺,不知要買過來是個什麽價呢?”
陳鶴軒麵不改色:“一千兩,連房契帶地契,我都交給你。”
這個價格倒也不貴,不過也不是穆雲翼現在能拿得起的,隻是笑笑:“等我攢夠銀子的吧,不過鬆林街的那個院子我是要現在買下的,不知當初的價格還做不做數?”
陳鶴軒道:“自然是做數的,我就知道雲翼能買得起,房契這次我都給帶來了。”他叫過小廝喜郎,讓他去取了個盒子來,打開之後,裏頭有不少房契地契,還有其他的一些合約,他把剛簽好的茶樓契約放進去,又挑揀出兩張紙來,遞給穆雲翼,“房契地契都在這裏了。”
穆雲翼大喜,把五十兩銀票遞,然後拿過房地契約,心裏頭高興不已:這是他來到這個之後,通過自己的努力,掙到的份房產!也是他在這個世界裏頭的家!
兩人又聊了一會,陳鶴軒便提出告辭,要往醉仙樓去,並且說晚上在醉仙樓設宴,讓他一定過去,還讓把小北他們四個也都帶過去,一起聚一聚,敘敘舊,穆雲翼不好推辭,也就答應了。
太陽西斜,茶樓裏早早打烊,盤過了賬,穆雲翼就先夏珵和白羽民回鬆林街,把當初接收這院子收拾出來的那箱子東西連同列出來的清單一並拿了,抬到醉仙樓來,安小北他們四個都以已經等在這裏了,放下東西,穆雲翼就讓夏珵他倆回去,陳鶴軒說:“既然來了,幹嘛還要走,茶樓雖然包給了你,到底我還是東家,大家都在一起吃,才熱鬧些。”又看了那單子,“你也是太過細致了,李背著我倒賣木料,當初放在廂房裏的家具和藏錢的匣子早給我收走了,這些東西本就是連宅子一起留給下家的東西,你還給我弄得這麽清楚,即是這麽著,你們大家都分了吧!”
於是一幫夥計齊聲謝過東家,過來分東西,你拿一個耳環,我拿一個手串,很快就都給分個幹淨,就連李掌櫃的靴子和他小妾的肚兜、裹腳布一類,都被人拿走預備著回家給了。
又是醉仙樓和茶樓兩家的夥計在一起聚餐,大家圍著陳鶴軒,又是敬酒又是湊趣,不時地引得哄堂大笑,白娃和安小北一邊一個給他敬酒夾菜,他這邊親一口,捏一把,歡快得不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穆雲翼吃得差不多了,又跟陳鶴軒喝了三杯酒,腦袋裏有點暈暈的,便提出告辭,陳鶴軒卻舍不得:“我難得過來一次,你就不肯跟著我,好歹在這裏陪我說說話,大家在一起樂一樂,幹嘛這樣就要走了,我趕明兒離開,就又得年底才能來了,你也不想我!”
穆雲翼正猶豫著,忽然外頭有人進來,竟是高以純:“外頭下了點下雨,又刮冷風,我給你送衣裳和紙傘來。”他拿著一件長袍,過來給穆雲翼穿上,“你喝酒了?”
穆雲翼點頭:“喝了一點點。”他拉過高以純,正要給陳鶴軒介紹,就看見陳鶴軒一雙桃花眼,緊盯著高以純看,一瞬不瞬地,都看得呆了,頓時心中警鈴打響,把他往門外推,“我這麽大的人了,哪裏就能凍著呢?你快回去吧……”
陳鶴軒站起來道:“這位是誰啊?雲翼,你有好朋友,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穆雲翼道:“這是我哥,鄉下孩子膽小認生,上不得台麵……”一邊說一邊把高以純往外推。
喜郎和悅郎看出主人心思,便走過去,一個把門關上,嘟囔著晚上風大,不讓高以純出去,另一個往裏頭讓:“既然是雲翼小先生的哥哥,那便不是外人了……”
陳鶴軒也說:“不錯,相逢不如偶遇,還請過來喝一杯!日後都是朋友了!”
穆雲翼無奈,高以純確實一點都不怵,大大方方地過來:“早就聽元寶說他東家,長得英武不凡,人又和氣。”他端起酒杯,“我先謝謝東家對元寶的照顧了。”說完拿起來就幹了。
陳鶴軒大喜:“爽快!”也拿起酒杯,一口喝幹,“請坐,想不到望城縣這種地方,還有你這樣的人物,這樣的長相,又是這樣的性格,真是讓人眼前一亮,今日當暢飲!”
高以純長得清秀,而且顯得特別純潔幹淨,尤其是那雙眸子,清澈深邃,頗有神彩,再加上身材勻稱,性格又好,未語先笑,著實讓陳鶴軒心動,穆雲翼長得可愛,讓人想著親近,高以純則是俊雅,讓人心生渴望,隻見燈下,高以純目光炯炯,每一次對視,陳鶴軒都有被電到的感覺。
兩個人連幹了五杯,相談甚歡的樣子讓人在場不少人都很是擔心,白娃他們是擔心陳鶴軒移情別戀,好容易來一回,要是今晚隻留下高以純,自己可就白盼了。穆雲翼則是擔心陳鶴軒看上高以純,胡攪蠻纏,一個勁地暗示高以純快走。
喝了十幾倍,陳鶴軒麵色分紅,一雙桃花眼波光淋漓,竟憑添了許多嫵媚,高以純卻是麵不改色,談笑如常,穆雲翼不管是掐他的腰肋,還是踩他腳背催他離開他都一點反應沒有,最後氣的極了,把手伸到他大腿裏頭,掐了一點嫩肉使勁擰,暗道:這個不知死的家夥!不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就要不保了嗎!
高以純這回終於有了反應,不過並不看穆雲翼,而是自然而然地提出告辭。
陳鶴軒舍不得,一再挽留:“天都這麽晚了,夜路不好走,不如就在這裏住下,雲翼也不是外人,都是一家子,我讓翁掌櫃開兩間上房給你們,咱們一見如故,我正想跟三郎秉燭夜談呢。”
高以純道:“家裏頭還有事,脫離不開,今日承蒙陳大哥盛情款待,等哪天得空了,必是要回請的,到時候還望陳大哥賞臉,不要推辭啊。”然後就不由分說,帶著穆雲翼出門回家。
一路上,穆雲翼都氣鼓鼓地不說話,他也不說,兩人默默地洗臉洗腳,刷牙漱口,然後爬上炕,他借著炕櫃上的蠟燭,掀起中衣給穆雲翼看:“你看都被你給掐紫了。”
穆雲翼看他大腿裏頭和右肋下邊兩大塊青,賭氣道:“你活該!”說完轉過身去躺著。
高以純過去把他扳過來,問道:“元寶,你幹嘛生我的氣。”
穆雲翼道:“誰讓你跟他喝酒的?那陳鶴軒是個什麽人你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麽?”
“那你說他是個什麽人呢?難不成是個十惡不赦的?”
“那倒不是,隻是他……唉,反正他對你沒安!我不讓你理他,也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陳鶴軒是想讓我做他的孌|童,就像安小北他們一樣。”
穆雲翼嚇了一跳:“你怎麽知道的?”他還記得上次他說找人作踐高以直的時候,高以純對這方麵的事還是一無所知呢,而今天陳鶴軒可是一句過分的話都沒說呢。
高以純說:“我找人打聽了關於你東家的事情,都說他好男|風,愛|孌|童,我也問明白了這裏頭的事,我跟他喝酒,就是看看他的意思,對我怎麽樣倒沒啥,關鍵是,他對你到底是個什麽心思,我總得弄明白才行。”
穆雲翼被他說得,有些對不上話,過了好一會,才說:“那你弄明白了沒?”
高以純道:“他那人還行,沒聽說他強過誰,剛才跟我說話的意思,也是要你情我願的。”
穆雲翼沉默一會,忽然促狹地問:“我是說,你弄白了怎麽孌|童沒有?”
高以純忽然把臉貼過來,雙眼直視他,眸子裏精光閃閃:“你想試試麽?”說著伸手一兜穆雲翼的屁|股,就把他攬到自己懷裏,“想不想?”
穆雲翼當時就愣在當場:“你要幹嘛?”
高以純忽然變了臉色,撩開穆雲翼的被窩,把他放回炕上,然後蓋好被子,再一口把蠟燭吹滅,鑽回自己被窩:“不幹嘛,嚇你一嚇,夜深了,睡吧,明天還要起早呢。”心裏頭大罵自己是個畜生,竟然對這元寶起了**邪的念頭,實在是該死,不過轉過來就又呆住,自己這些天總想著元寶,不管什麽事,心裏頭一直掛念,總想回來看他,看他吃飯、睡覺、讀書的樣子,過去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難道自己竟然是想對他做這個麽?他當初跟人打聽關於孌|童是啥的時候,人家給他說的挺詳細,他當時也沒什麽太多的感覺,甚至覺得有些惡心,覺得陳鶴軒有病,這回想起自己竟然要對元寶做那事,頓時就把自己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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