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心境蛻變
那團光輝在那個墨衫少年布下的絕世大陣之下，自身的威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減少了四分之一。千萬別小看這四分之一，如果說先前它還可以絕對壓製第一本尊的話，那麽此時他最多和第一本尊持平。
可是第一本尊從來都是越階而戰，因此第一本尊說此時那團光輝不是自己的對手，並沒有虛言。
再者那團光輝的能量是持續減弱，此消彼長之下，結局根本不需要猜測了。
“你不覺得你太冷血了嗎？”九音一雙鳳眸因為憤怒而變得血紅，聲音宛如從九幽傳來，聽上去是那般的刺骨和冰涼。
“冷血？也許吧！”第一本尊麵色如常，根本沒有絲毫愧疚。
“你斷了我族的根本，這是萬古大恨，你最好殺了我，否則將來我必殺你。”九音冷聲道。
“你在逼我？”第一本尊悠然而動，穿越了重重空間，出現在了九音的身邊，孔武有力的臂膀握住了她的喉嚨。
九音隻感到呼吸困難，毀滅性的力量毫無阻礙地轟入了她的體內，讓她的嘴角湧出了大量的鮮血。
她的目光冰冷，其中蘊含的恨意可以焚山煮海，讓銀河倒流。她倔強的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這樣看著，恨恨地看著。
第一本尊同樣目光冰冷，看著那張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的臉頰，最終還是拂袖離去。
“為什麽不殺了我？”九音並沒有感到絲毫的解脫，反而聲嘶力竭地喊道。
“因為。。我沒有殺你的理由。”第一本尊沒有回頭，而是一步步地走向了遠方。
“沒有殺我的理由？哈哈……。”九音瘋狂大笑了起來，笑得有些肆意，有些張狂。
當看到那個穩如泰山的墨衫青年的時候，九文的心中不由一突，身為強者的本能讓他停下了腳步，他定定地看著那名青年，沉聲道：“你是誰？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聖光一族的氣息。”
“我非我，他非他。如果你說我是你們聖光一族的族人，也無可厚非。”那個墨衫少年淡淡道。
“你想要做什麽？”九文繼續問道。
“想做什麽想必你已經看到了，我在吸收你們聖光一族的氣運。”墨衫少年淡淡道，“我這樣做也許你不會理解，可是很快你就會理解。”
“我不懂你的意思，可以解釋一番嗎？不為別的，就為你寄宿在他身體上。”九文清楚地感受到那個少年體內蘊含的崩天裂地的力量，因此他明智地選擇了不出手。就在剛才，他已經推斷出整個聖光一族玉仙級別的高手就剩下自己一個了。
連自己的師兄金仙境界的強者都隕落了，那麽自己還能翻騰起來浪花嗎？
“我以命運之術推斷出來你們聖光一族注定要凋零，這是注定的結局，無論我是否出手？”那個墨衫青年淡淡道，“我這麽說你可明白？”
九文心中一突，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自然相信那個墨衫青年的話，因為達到了第一本尊這樣的高度，根本不會說謊。
那麽他們聖光一族要遭受什麽劫難？身為聖光一族的守護者，他要做的自然便是好好地守護這一族，使其免受戰火。
不過他卻懷疑，他們聖光一族衰亡，和第一本尊有沒有關係？因為第一本尊把他們族中的幾大強者全都滅殺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墨衫少年搖了搖頭道：“你們聖光一族麵臨的災禍和我無關，那等劫難，別說是你們聖光一族，就算是再大的種族也難以幸免。”說完這句話，他不再多言，收起了無邊的氣運之力，整個人騰空而起，徑直撕裂了蒼穹，一步走去。
而在聖光一族的某處所在，一個少年悠悠地醒來。
他揉了揉眼睛，望向了四周。
瞬間，他的臉色大變。因為他看到了一片破敗的景象。
世外桃源，萬古流芳，盡皆不再，有的隻是破敗和不堪，無邊的落葉紛紛而下。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少年大驚失色道。
“這就要問你了。”一個淩厲的聲音傳來，如同一柄錐子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口之上，讓他哇啦一聲，噴出了大量的鮮血。
他整個人騰雲駕霧般飛上了高空，然後重重地跌倒在地。
平複了許久，他才轉醒，看著身邊的老者，臉色瞬間大變，驚聲道：“老祖。”
“哼，幫助外人，助紂為虐。”九文惱怒出聲道。盡管他明白這件事跟這名青年沒有多少關係，可是一看到這個青年，他就異常地憤怒。再者他也想從這名青年身上探查出一些信息。
他的大手按住了那名墨衫少年的頭顱，龐大的神識開始觀摩他的識海。
那個墨衫青年蒼玄下意識地就要掙紮。任何人都擁有著自己的隱私，如今老祖竟然想要查遍自己的記憶，這如同撥開了自己的衣服一般，他當即感到了深深的恥辱。
隻是雙方之間相差的實在太大太大了，縱然他有堅若磐石的心智，也是無可奈何。
很快九文就探查到了千變萬化神通，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欣喜，他采用逆天之術從對方的識海之中剝離開來。
蒼玄眼底流露出了森嚴的寒光，他知道那篇術法對自己的重要性。老祖這般對他，他本無可厚非。可是他不該做的那麽絕，如果他是複製也就罷了，但是對方是攫取，硬生生地從自己的識海之中剝離，抹去了自己關於那篇術法全部的記憶。
這就變得太過可恨了。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一絲不滿。因為他明白在老祖的眼中，自己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螻蟻罷了。
得到了那篇術法，九文暗暗推演了一番，眼中精芒一閃，低聲道：“好一篇精妙的神通，隻要煉到大成，就可以化身宇宙洪荒，鎮壓諸天。”
說到這裏，他才想起了蒼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眼底閃過了一道殺意，冷聲道：“那人既然選擇在你的身上寄宿，說不定還隱藏了什麽手段，為了宗族，還是將你抹去的好。”
“老祖。”蒼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道，“老者，你已經觀摩了我的識海，可以說我在你的眼中沒有了絲毫秘密可言。你覺得我會有反叛之心嗎？”
“我不覺得你有那個能力。”九文淡淡道，“我隻是怕那個人在你的身上留下了什麽手段。”
“老祖，你以莫須有就決定我的生死，我不服。”蒼玄大聲反駁道。
“哼，螻蟻一般的人物，也敢質疑我的決定？”九文冰冷出聲道，他一步一步地朝著蒼玄走去，大手緩緩地蓄滿了法力。
蒼玄不斷地倒退，他的心思同時運轉，他在想如何擺脫這個危機？可是任憑他急得額頭滿是汗水，也是想不出一個辦法。
事實上也是如此，畢竟雙方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就在九文即將出手的刹那，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老祖，放了他吧！”
九文一愣，轉身看去。
“是你？”
“不錯，是我。”九音的目光有些空洞，也有著超然。“千古危機即將來臨，我們聖光一族也逃脫不了。既然那人降臨在了他的身上，就說明他的身上有著可取之處，我們聖光一族不能再內耗了。”
“你。。。”九文覺得此時的九音有些不同，言語之中甚至帶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聖光一族從此我為王。”九音冷聲道。她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她的體表卻彌漫出了一種無上的血色威壓。
“血脈覺醒！”九文臉色一變，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仍然感到了淡淡的壓迫，那是一種從內心發自的屈服。他微微退後了幾步，微微地躬身，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蒼玄同樣感到了一陣陣的威壓，不過在他下意識地運轉了太上忘情之後，那股威壓就變得很淡很淡。
看著蒼玄沒有退後一步，在九音血脈威壓之下泰然自若的樣子，九文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沉聲道：“這小子果真有些門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恨，畢竟老祖取走了你的術法。可是真正的強者是要走出自己的道路的，如果你是天地未來的主角，那麽這次的打擊不僅不會讓他頹廢，反而會讓你越挫越強。”九音凝望著那個倔強的少年，聲音冷漠。
蒼玄點了點頭，看著那個美輪美奐的少女，開口道：“我以後可以在聖光一族隨便出入嗎？”
“可以，除了一些禁地之外，其餘的地方你大可前去，無人會阻你。”九音正色道。
“多謝。”蒼玄正色道，由衷地拜了一拜，然後大步朝著遠方離去。
“公主，你為何對他這般優待？你就不怕他以後對付我聖光一族？”九音有些憂慮道。
“我有一種直覺，這小子以後會成為頂尖的強者，而我們聖光一族能否延續下去，也許就在他的身上。”九音目光深沉地看著遠方，喃喃出聲。
風雨欲來，大廈將傾。
玉仙宮之中，征伐不斷。
最後的時間不到，所有的人都不得離開。
郭明靜靜地盤膝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掌心處一個夢幻的世界沉浮，他在推演，推演未來發生的事情。